第2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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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能看到的話,一定會發(fā)現(xiàn)她的表情是欣慰的,幸好……死的是自己??! 他們一口氣跑到港口,槍聲已經(jīng)漸漸遠(yuǎn)去,他們進入潛水艇,直到潛水艇緩緩開動,他們的臉色也沒有好看一些。 剛剛真的是很危險,幸好是虛驚一場,不過,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失去了一個戰(zhàn)友。雖然戰(zhàn)場上生死有命,但這次失去的是陸家的小姐,估計回去陸家那些老頭子又要給人小鞋穿了。 “可瑩……”雷天嬌和陸可馨抱在一起,同時流下了眼淚。她們?nèi)齻€從小一起長大,二十多年的交情,如今陸可瑩死在了魯金島,連尸骨也帶不回去,她們第一次感受到了戰(zhàn)爭的殘酷。 “咳咳……”這時,昏迷的鄭沙單突然傳出一聲微弱的咳嗽。 “鄭沙單,鄭沙單,你醒了?”耳尖的傅雅一下?lián)溥^去。 但鄭沙單并沒有醒過來,他只是翕動了下干裂的嘴唇,咳嗽了兩聲,仍然在昏迷之中。 皇甫爵在一旁說道:“他應(yīng)該是內(nèi)臟受傷了,再不就醫(yī)可能就熬不過去了……” “潛水艇上沒有任何藥物。”雷子楓沉聲說道,眉毛幾不可查地皺起,他雷子楓的老婆,對這個鄭沙單未免也太緊張了一點吧?雖然他知道,鄭沙單是傅雅的下屬,而他此時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傅雅緊張他也是正常的,不過雷大爺他就是吃醋了,就是不爽了! ☆、137 好啊,一起 雷大爺吃醋會怎么樣?地球照樣轉(zhuǎn),人們照樣活,只是苦了傅雅這小身板,被雷大爺一把拽著箍在懷里,胸口堅硬的肌rou撞得她的鼻梁都快歪了,傅雅心想,幸好她這鼻子是真的,要是換了姜蓮那整容女,鼻子鐵定保不住了! “老婆,你很擔(dān)心他?”雷子楓曖昧地在傅雅耳邊吹氣。 像是瞬間通上電流一般,傅雅半邊身子酥麻掉,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鄭沙單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當(dāng)然擔(dān)心了?!?/br> “你怎么不擔(dān)心擔(dān)心我?”雷子楓委屈地撇著嘴,像是即將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樣子簡直是做得出神入化。 “你不是活蹦亂跳的在我面前嘛?”傅雅看著雷子楓現(xiàn)在的表情,要不是顧及到旁邊有別人,她早就一口親過去了,實在是太可愛,靠,這種妖孽在地球上生活了二十多年,難道就沒有人可以收了他么? “你希望我出事?”雷子楓變臉的速度可謂是爐火純青,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 “我才沒這么想,是你自己說的?!备笛磐崎_雷子楓,“好了,讓我先看看鄭沙單,他流了好多血?!?/br> 雷子楓眼神瞇了瞇,隨即冷冷道:“不用看了,他快不行了,就算有藥也救不回來?!?/br> 傅雅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鄭沙單的傷是在炸倉庫的時候受的,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過去了六個多小時,他的內(nèi)臟被震碎,血也快流干了??墒侵朗且换厥?,從他人口中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傅雅此刻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很多畫面,記得鄭沙單剛來部隊的時候,穿著黑色的運動服,提著一個旅行包,笑容青澀而憨厚;受訓(xùn)的時候,他倔強不認(rèn)輸?shù)纳碛?,?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他堅毅的眼神和矯健的身手,他拿到屬于自己的房產(chǎn)證那天,開心滿足的笑,還有他在面對翠花的時候,滿含深情又帶著嬌羞的眼神…… 一幕一幕,像放電影一樣在傅雅的腦海里閃過,如此的清晰,所有的記憶串連起來,就組成了一個叫做鄭沙單的名字。 鄭沙單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流失,好像rou眼能夠看到那種流失的軌跡似的,痛心而又無助。 “沙單醒了!”蘇曼驚喜地叫了一聲,然后就聽到鄭沙單連續(xù)而沙啞的咳嗽聲。 傅雅忙一步跨過去,單腿跪在他的面前,“你怎么樣?放心,我們馬上就上岸了,上岸以后我就給你找醫(yī)生,找最好的醫(yī)生,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隊……隊長……”鄭沙單半睜著眼睛,想把頭抬起來,試了一下沒有成功,也就不勉強自己了,“俺……俺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了……” “我知道?!备笛疟穷^一酸,握住鄭沙單的手,“這次任務(wù)你做得很棒,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br> “不……”鄭沙單虛弱地?fù)u搖頭,“俺馬上就要死了……咳咳……隊長,你……你幫我照顧好翠花……” “好,我知道了,我答應(yīng)你,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傅雅此刻腦子里連成一團,幾個月前mama離去的感覺又回到了她的心里,那種恐懼,無助,痛心,不敢置信,還有難以名狀的憤怒,深深地交織在心間,感受到她周身散發(fā)出來的睙氣,雷子楓從背后沉默地抱住她,無聲地給她溫暖和依靠。 “這樣……俺就放心了……”鄭沙單牽起唇角露出一個微笑,瞳孔里的光芒慢慢熄滅。 “起來奴隸們,起來戰(zhàn)士們,為了我們的明天……”他閉上眼睛,唱起了華夏國的國歌,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曲不成調(diào),調(diào)不成歌,卻讓在場的所有錚錚鐵骨都忍不住眼眶發(fā)紅,女士們哭成一團。 慢慢的,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直至完全消失,被傅雅握在手心里的手慢慢滑了下去。 鄭沙單在渤海5000多米深的海底停止了呼吸,享年二十四歲。 半夜三點,一行人回到了華夏海軍邊防基地,三個特種分隊遭受有史以來最大的損失,麻辣小隊損失一人,天嬌小隊損失四人,斗破小隊損失四人,其中斗破小隊的副隊長也犧牲了。天空中一片愁云慘淡,人人的心里都梗了一條刺,一觸,就是鉆心的疼痛。 特種兵都是經(jīng)過千挑萬選并且接受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數(shù)量稀少,死一個都是莫大的損失,別說死九個了,這次行動讓他們失去了一半的隊友,天嬌小隊和斗破小隊各自只剩下兩個人,已經(jīng)隊不成隊,很長時間內(nèi)都不能恢復(fù)。 雷子楓一直默默地陪在傅雅身邊,他知道她現(xiàn)在需要的是安靜,除了鄭沙單以外,其他隊員的遺體都已經(jīng)無法找到,他們也顧不上休息,連夜埋葬了鄭沙單,為其他隊員立了衣冠椓。 他們在隊員的墳前發(fā)誓,一定會奪回魯金島,殺了康瑞,為隊員們報仇雪恨。 傅雅跟著雷子楓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將就凌晨五點,天邊露出魚肚白,這片海域正在慢慢蘇醒。 “老婆,趕緊去洗個澡,躺下休息一會兒吧。”雷子楓說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話,他能做的就是在生活上更用心的照顧好傅雅。 “楓哥,我沒事的?!备笛诺男∧樕嫌行┢v的神色,但是她卻不想入睡,只要一閉上眼睛,她就能看到隊友門鮮血淋漓痛苦扭曲的臉。 這次行動是她領(lǐng)導(dǎo)的,可是她卻沒有保護好自己的隊員,讓他們被俘,被殺,大多數(shù)隊員的尸體也找不回來。 她并不害怕死亡。這些年當(dāng)兵,她見過了太多的死亡,也親手打碎過很多人的性命,還記得她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對方溫?zé)岬难龅剿哪樕希男任陡Z入她的鼻腔,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是害怕,卻比害怕更深入人心。 漸漸的,她也麻木了,她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卻都是敵人的,都是該殺之人的,說到底,她無論多么的強悍,終歸也只是一個女人,女人是一種感性的動物,她們害怕離別,害怕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自己而去。 她想,過去也許是她太自負(fù)了,以為自己在特種部隊考了個第一,就無所不能了。哪里有任務(wù),她總是主動要求參與,打著為國為民的旗號,其實說白了,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也享受著那種勝利過后的榮耀感。這些年,她帶著隊友們走南闖北,做成功了很多任務(wù),這讓她的心理更飄飄然,可是她卻忘了,在她成功的同時,也有人為她而犧牲。 她不該憑著自己的喜好去決定隊員的命令。 她無權(quán)讓他們?yōu)樗囊粋€決定而付出生命。 這樣的她,還算是一個合格的軍人嗎? 她不由得有些懷疑。 “老婆。”雷子楓嘆了一口氣,將傅雅圈在他的懷里,“當(dāng)初你參軍的時候,心里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當(dāng)然是保家衛(wèi)國,然后在未來的某一天,能夠光榮的死在戰(zhàn)場上。”傅雅在雷子楓的懷里拱了拱,答道。 “這就對了。古語有云,人死有輕于鴻毛有重于泰山,作為一個軍人,生命最完美的結(jié)束應(yīng)該是在戰(zhàn)場上,而不是在家里的溫床上。這次你們部隊損失了九個人,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可是,讓戰(zhàn)士死在戰(zhàn)爭中,難道不是對他們最大的尊重與救贖嗎?”雷子楓溫柔地?fù)崦笛诺陌l(fā)頂,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所以,你應(yīng)該為他們感到高興,并且將他們的價值和信仰延續(xù)下去,你再這樣愁眉苦臉的,可會老得快??!” “你說的道理我都懂,我只是……”只是無法接受身邊的人突然離去那種感覺罷了。 “好了,趕緊去床上躺著,睡上一覺,養(yǎng)好精神才能為他們報仇?。 崩鬃訔髡f著,將傅雅打橫抱起放到床上,為她蓋上被子,溫柔地哄著。 傅雅感覺好了很多,看著雷子楓眼圈的淤青和干澀的嘴唇,才想起他也一夜未睡,心里頓時涌起一抹心疼,忙拍拍床的另一邊,“楓哥,你也上來休息一下吧,有你抱著我,我就什么也不怕了?!?/br> 雷子楓點點點,脫掉外衣鉆進被子里,在傅雅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抱著她一起進入了夢鄉(xiāng)。 這一覺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樣會睡不著或者是做噩夢,傅雅睡得很死,疲憊的身體和緊繃的神經(jīng)一旦松懈下來過后,那完全就不是睡眠,而是半昏迷狀態(tài)了,等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jīng)大亮,一絲陽光透過門縫照進來,今天是個大晴天。 傅雅看了看墻上的掛鐘,此時時間已經(jīng)指向十一點半,她睡了整整六個小時。 習(xí)慣性地摸了摸旁邊的位置,已經(jīng)冷掉了,看來雷子楓已經(jīng)起床很久了,真是的,起來也不叫她一聲。傅雅坐起來,穿上外套,剛疊好被子,門就被推開了,雷子楓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 “我就猜到你這個時候該醒了,快來吃點東西?!崩鬃訔鲗⑼斜P放在桌子上,里面放著兩碟菜和一晚白米飯。 傅雅走過去,抱著他的頭在他臉上啃了一口,這才端起飯碗開始吃飯,海里什么沒有,就是海鮮最多,一個紅燒帶魚一個清蒸螃蟹,看這賣相就是雷子楓吩咐首長小廚房做的,色香味俱全,惹得傅雅食指大動。 雷子楓看著她稍顯粗魯?shù)某韵?,面上帶著寵溺的笑,自然而然地淪落為下人,替她剝著螃蟹殼。 “雷天嬌和許陸怎么樣了?”傅雅吞下一口飯菜,隨意地問道。 雷子楓道:“心情多少有些低落吧?!?/br> 傅雅點點頭,想想也是,她才犧牲了一個兵就很心痛了,他們兩個可是犧牲了四個,元氣大傷啊。 “你心情好了?”雷子楓將剛剝好的螃蟹放入傅雅的碗中。 “嗯,好了?!?/br> “但是我心情又不好了。” “你為什么心情不好?” “昨天人家那么費心才把某人救出來,某人一點表示也沒有,還抱著別的男人卿卿我我……”表情開始變得委屈。 “那個……啥……”傅雅擱下筷子,“其實我還沒好,我還是很難過,我得了抑郁癥了,我要去睡個回籠覺……” “站住!”雷子楓大手一揮,將準(zhǔn)備開溜的傅雅一把撈了回來,“老公面前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親愛的,你不餓么?”傅雅嘿嘿訕笑著。 “吃過了。” “你不開會么?” “開完了?!?/br> “那要不,你再睡個午覺?” “好?。 崩状笕藢⒛硞€姑娘打橫抱起,邪惡地笑著,“一起睡!” 傅雅差點將自己的舌頭咬斷,為什么她家男人總是要壓她一籌? 身體被放在床上,雷子楓瞬間撲了上去,咬住傅雅的嘴唇就是一陣?yán)俏?,傅雅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掙不開也就放棄了,想著反正都要做,不如主動一點,也開始回應(yīng)著雷子楓,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兩分鐘后,兩人都被對方扒得精光,看著傅雅胸口和腿上的幾道淤青,雷子楓的動作頓了頓,黝黑的帶著欲望的眼眸慢慢轉(zhuǎn)淡,他愛憐地?fù)嶂切┯偾?,語氣里帶了些責(zé)怪:“受傷了怎么不說?” 傅雅此時已經(jīng)被挑起了情/欲,對于雷子楓的突然停下有些不滿,咕噥道:“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傷,過幾天自然就消了?!?/br> “你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雷子楓嘆口氣,從她身上爬起來,披上衣服就去找藥膏。 幸好因為傅雅最近經(jīng)常受傷的緣故,雷子楓身邊隨時都備了紅花油和跌打藥,他一一拿出來,按著傅雅的身子,“別亂動,我給你上藥?!?/br> “不用了?!备笛艗暝鹕?,她實在不喜歡自己身上被擦了藥膏黏膩膩的感覺,再嚴(yán)重的傷她都受過,這點小撞傷真的不算什么,已經(jīng)被她的痛覺神經(jīng)給自動屏蔽了。 雷子楓卻不管他的反對,只用一只手就按住了她的動作,另一只手沾了藥朝淤青處抹去,清涼的藥膏抹在身上讓她輕輕一顫,經(jīng)過雷子楓手掌的揉搓。 這一聲讓雷子楓剛剛被壓下去的暗火重新蘇醒,傅雅下意識地看過去,然后羞紅了臉。 “你這妖精!”雷子楓粗重的喘息著,剛還在胸口擦藥的手不受控制地下移一寸。 “唔……”傅雅只覺得有股電流襲向全身,身體立馬發(fā)軟無力,忍不住從鼻腔里溢出一聲甜膩。 雷子楓雙目赤紅,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限,傅雅不怕死地伸出手,雷子楓立即悶哼一聲,沙啞地喝道:“今天本想放過你,這是你自找的!” 說完,擦藥這件事早已被他忘到外婆家了,一個翻身,又重新將傅雅壓到了身下。 這次雷子楓目標(biāo)明確。 半分鐘后,房間里傳出雷子楓欲求不滿的咆哮:“怎么會這樣?” 傅雅憨笑道:“楓哥,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它在這個時候來了啊?!?/br> 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樂開了邊,哈哈,大姨媽啊大姨媽,我是如此地愛你,能讓面前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男人吃鱉的,也就只有你了! “那我現(xiàn)在怎么辦?”雷子楓委屈地撇撇自家,語氣里所包含的怨念是人都能聽得出來。 傅雅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指著旁邊洗手間的大門,“去沖冷水澡,或者自己解決?!?/br> 雷子楓無限怨念地盯著傅雅,就是不肯挪步。 “快去啦,順便幫我把”那個”拿過來?!备笛趴戳艘谎垡呀?jīng)被染上一朵紅梅的床單,忙推搡著雷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