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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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安平口中的疑惑,雙九只好又低聲補充了一句:“屬下是孤兒,無名無姓,因被人收養(yǎng)于九九重陽節(jié),故名雙九?!?/br> 安平微露恍然之色,慢慢走下車來,伸出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唇角勾起,眼神輕?。骸笆悄銡⒘舜炭??” 雙九紅著臉點頭。 “本宮是不是見過你?” “殿下忘了趙王府了么?當(dāng)日也是屬下負(fù)責(zé)殿下安全的。”雙九垂眼,眼睫輕顫。 安平這才徹底回想起來,原來是那日隨她去趙王府的侍衛(wèi),當(dāng)時順手調(diào)戲了一番,不曾想竟會在此遇見。她笑了一下,托著他下巴的手慢慢滑動到他guntang的臉頰:“本宮看你身手不凡,不如留在本宮身邊做近身侍衛(wèi)好了?!?/br> 雙九雙眼大睜,驚恐地往后縮了縮身子。 安平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俯下身子在他耳邊低語:“安心,不是凈身的那種。” 面前的人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才露出升職后的喜悅,連忙拜倒謝恩。 安平隨意地擺擺手,轉(zhuǎn)身登上車,剛好迎上齊遜之含笑的臉:“恭喜殿下,終于不用再對著我們這幾張看厭了的臉了?!?/br> “說得不錯,少師果然深知本宮心意?!卑财叫Φ瞄_懷,復(fù)又朝外憋了一眼面紅耳赤的雙九,最后視線落在地上的刺客身上,慢慢斂去了笑容。 “子都。” “在?!?/br> “你也算清閑了,不如替本宮查一查此次刺客之事吧?!?/br> “啊,殿下,實不相瞞,微臣最近還是很忙的……” “本宮并不覺得這是可以討價還價的事情?!?/br> “咳咳,是。” 馬車復(fù)又起行,彼此都沒有再說話,轆轆車轍聲碾過車中二人的沉思。直到許久之后,齊遜之一臉深思地看向安平:“殿下,有件事情微臣實在想不通?!?/br> “嗯?”安平立即嚴(yán)肅了神情:“何事?” 齊遜之瞇了瞇眼:“你說剛才那刺客為何一進來就推我?” “……” 安平遇刺的事情第二天就傳到了諸位大人的耳中。周賢達憂心忡忡,以為是反對派們?nèi)滩蛔∠铝藲⑹?,然而特地去試探了一下焦義德后,發(fā)現(xiàn)對方也是一臉驚訝,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何況以他的為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如此魯莽行事。 沒想到很快焦義德竟又主動來找他,一臉痛心之色:“首輔大人,安平殿下遇刺一事下官覺得應(yīng)當(dāng)徹查,可是您瞧瞧她都干了什么?遇刺之后竟還顧著美色,又?jǐn)埩艘粋€什么侍衛(wèi)到了跟前,您說說,這像什么樣子?” 周賢達眼皮跳了一下,訕笑道:“這個……剛剛遇刺,殿下?lián)淖约喊参?,安排一個侍衛(wèi)在身邊也是情有可原嘛?!?/br> 焦義德不滿道:“好吧,那她之前擅自變了規(guī)矩,允許女子參加詩會,這又是怎么回事?唉,大梁都被弄得烏煙瘴氣了!” 周賢達搖頭:“說烏煙瘴氣實在是嚴(yán)重了,之前也沒有明令禁止女子參加啊,而且……”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女當(dāng)日也去參加詩會了?!?/br> “……”焦義德張了張嘴,閉上,心中卻想著一定要再好好地參安平殿下一本。 啊,陛下,您究竟在哪兒啊?>_<未免遠在青海國的父皇母后擔(dān)心,安平將遇刺的事情壓了下來,太后她老人家也毫不知情,所以此時整個宮中還是一片風(fēng)平浪靜。 爐中的沉香燃盡,安平批完最后一道奏折,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卻發(fā)現(xiàn)是涼的,剛擱下,卻聽見門邊有人小聲道:“殿下,換杯新茶吧?!?/br> 安平抬頭,就見雙九端著一盞茶站在門口,少年晶亮的眸子帶著一絲羞赧。 她忍著笑意點頭:“進來吧?!?/br> 雙九垂著頭走近,將茶放在她面前,欲行禮告退,卻又被安平一把抓住手腕:“以后莫要做這些粗活了,本宮可不舍得,交給圓喜去做吧?!?/br> 雙九的包子臉開始泛紅,安平瞅著可愛,干脆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于是后者不知所措之下,慌忙奔出門去了。出門時,差點不小心撞到一臉怨念的圓喜,顯然叫他做粗活的話已被他聽入耳中。 他鼓著腮幫子委屈地稟報:“殿下,人都到了?!?/br> 安平忍著笑點頭:“嗯,叫他們進來吧。” 圓喜讓開身子,后面陸續(xù)走入幾人,為首的是秦樽和焦清奕,后面跟著林逸,走在最后神情恭謹(jǐn)?shù)膭t是周漣湘。 幾人剛要行禮,卻見安平已經(jīng)起身,抬手?jǐn)r下了幾人的動作,指了指正對著殿門的紅木圓桌道:“諸位不必拘禮,請坐吧?!?/br> 親切的態(tài)度讓四人都有些不解,忍不住互相觀望了兩眼,但還是都乖乖挨著圓桌坐了下來。 安平也就著圓桌坐下,這樣的安排仿佛一下子將彼此之間的身份等級都剔除殆盡,自然也少了幾分隔閡。 “今日請四位入宮,一是為了祝賀幾位在詩會中的勝出,二是想聽聽幾位對今后有何安排。” 話音剛落,便聽坐在她對面的林逸忍不住笑出聲來:“殿下為何獨獨招我們?nèi)雽m,勝出的可不止我們四人吶。” “原因很簡單,”安平微笑著看他:“自然是覺得你們可用?!?/br> 林逸微微一怔,繼而颯然一笑,不再多言。 “秦樽,說說你的安排吧?!?/br> 突然被點名,秦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愣了一下才拱手道:“殿下,現(xiàn)在說安排是不是……早了些?” 說完這話,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焦清奕,后者也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后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了一眼安平。 “不早了,秦大公子,令尊在你這個年紀(jì)早已入軍營建功立業(yè)了?!卑财巾馕⑥D(zhuǎn),笑道:“不如你也入軍營去歷練歷練吧,本宮相信,秦尚書一定也會同意的。” “?。俊鼻亻状篌@失色,她這是在報復(fù)當(dāng)年被他欺負(fù)了的事情不成? 殿下,我已經(jīng)知錯了呀……>_<安平對他悲戚的神情視而不見,轉(zhuǎn)頭看向焦清奕:“既然錦豐也沒有想法,不如也與恪勉一起入營吧,彼此也有個照應(yīng)嘛?!?/br> 焦清奕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看了看自己白嫩的雙手,實在不敢想象自己這副柔弱身子骨入營之后會是什么光景。 “殿、殿下,您看要不……換個人?” 安平伸手輕撫著他的手背,笑得曖昧:“或者,你愿意留在本宮身邊的話……” “啊,錦豐覺得趁著年輕還是該好好磨練一番,殿下所言甚是?!?/br> 林逸又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點也不含蓄,不過安平對他這灑脫的模樣倒是十分贊賞。 “不知林公子有何想法?” “殿下客氣了,在下不過一介布衣,得殿下賞識已是莫大的榮寵,豈可再有要求?殿下若有安排,不妨直言,在下在三年內(nèi)一定竭盡所能,不負(fù)殿下厚望?!?/br> “三年內(nèi)?” “實不相瞞,在下本無意官場,只是為償父母之愿,以三年為限,為大梁做些事情罷了?!?/br> 安平有些不解:“令尊令堂是……” “哈哈……”林逸又笑了起來:“殿下不必介懷,還是直接說您的安排吧?!?/br> 想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既然不愿說,安平也不再多問。不過從林逸的詩詞來看,他其實很有抱負(fù),必是可造之材,而且好好引導(dǎo),三年未必不會變成三十年。 她點著桌面慢悠悠地道:“本宮打算將你安排入工部,但官職必然不高,需從頭開始,你可愿意?” 林逸毫不猶豫地點頭:“殿下既然安排了,林逸萬死不辭。” 安平滿意地笑了笑,視線移向周漣湘,后者則微微顫了一下,像是不敢承受她的注視,頭已經(jīng)垂得不能再低了。 “看來周小姐還未做好準(zhǔn)備,還是再等等吧?!?/br> 周漣湘詫異地抬頭,不解地喃喃:“準(zhǔn)備?” “準(zhǔn)確地說,是你的心境?!卑财降哪樕弦琅f是漫不經(jīng)心的笑,眼神卻一片冷凝:“在你下定決心之前,還是繼續(xù)做首輔千金吧,畢竟,那才是大多數(shù)男子所期待的?!?/br> 周漣湘張了張嘴,垂下頭沒有做聲。 “抬起頭來?!?/br> 安平的話很溫和,周漣湘卻像是得到了無法違逆的命令,下意識地抬頭看去,正對上她靜靜凝視自己的雙眼,不禁又愣了一下,眼神四處閃躲。因為這樣的凝視讓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無知的孩子一般,在經(jīng)受長者的審視。 “慣于垂頭卻兀自豎耳,不見周遭光景,只聞他人指摘,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走上黃金臺?” 周漣湘渾身一震。 安平起身,淡淡道:“下半年便到了三年一度的女官甄選,你的詩詞若是發(fā)乎真心,本宮希望能在那時見到你。” 殿中有一瞬的沉默,而后周漣湘起身緩緩拜倒:“謹(jǐn)遵殿下教誨?!?/br> 十一章 難得月休,沈青慧卻算不上輕松,一早她便入了宮。 將近夏日,天氣有些燥熱,她快步走到御書房門口時,還不忘仔細(xì)抹去額上浮出的一層細(xì)汗。 安平穿著月牙白的寬袍坐在桌后看奏折,一頭烏發(fā)難得地盤成了四品宮環(huán)髻,卻仍舊一點裝飾也沒有,果然符合她怕麻煩的性格。 聽到響動,她抬眼看來,眉眼微帶疲乏卻依舊清亮,好像沒有什么能逃過這雙深邃幽然的眸子。未等沈青慧行禮,她便抬手打斷:“免禮吧,沈愛卿,事情可進展順利?” “回稟殿下,微臣已將林逸安排為司造一職,他日制造機弩,必然順暢,不過……” “怎么,擔(dān)心他不可信?” 沈青慧抿著唇點頭。 安平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倒是查過林逸的底細(xì),但是毫無所獲,不過可以確定他與朝中諸位大臣毫無關(guān)聯(lián)。放下奏折,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對沈青慧道:“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無礙?!?/br> 見她如此肯定,沈青慧不再多言,不過,很快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殿下可知焦御史又在陛下面前參了您一本?” 安平眼神倏然冷凝。 她當(dāng)然知曉,焦義德前段時間拿她允許女子參加詩會和將雙九留在身邊的事情大做文章,再度請立蕭靖為儲君,連帶她父皇母后也知曉了她遇刺之事,緊張無比。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保證皇帝安全,只有她和少數(shù)幾個心腹大臣知曉他老人家如今身在何處休養(yǎng),焦義德是怎么找到他老人家的所在的? 還有當(dāng)日的那場刺殺,至今齊遜之還未查出刺客來歷,恐怕也很棘手。 安平揮了揮手,示意沈青慧退下,后者只道她是在生氣,不敢做聲,恭謹(jǐn)?shù)匦卸Y后便退了出去。 安靜沒有持續(xù)多久,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吵鬧,雙九忿忿的聲音傳入殿中:“少傅大人請留步,殿下面前豈可佩劍?” “讓開!”劉緒的聲音充滿憤怒,接著便是乒乒乓乓的打斗聲,聽架勢似乎馬上就要闖進來了。 安平確認(rèn)了一下今天的確是月休后,無奈起身,順手撈起擱在桌沿的一直毛筆走到殿門處,果不其然看到兩人已經(jīng)纏斗到了一起。 她抱著胳膊欣賞了一陣,覺得雙九的武藝挺不錯,留他在身邊做侍衛(wèi)很合適。而劉緒卻好像處于盛怒中,舞出的劍花虎虎生風(fēng),不甘其下。她撇撇嘴,返回到桌邊又拿了一支筆,然后站到門口朝二人各丟了一支。 兩支筆看似隨意丟出,卻準(zhǔn)確地?fù)粼诙藞?zhí)著武器的手腕處,雙方動作俱是一頓,便自然而然的停止了械斗。 安平瞇了瞇眼,朝一臉震驚的劉緒勾勾手指:“你進來。” 也許是被安平剛才那一擊拉回了理智,走進殿門前,劉緒頓了頓,終究還是丟開了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