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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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頭的士兵謹慎地從袖中取出一塊綢布,展開后,將一塊金燦燦的令牌雙手呈上。 焦清奕接了過來,剛拿到眼前便驀然瞪大了雙眼,手都抖了起來,從馬上一躍而下,幾步?jīng)_到被押解的小二跟前,有些結(jié)巴地問道:“你……你從何處得來的這令牌?” 小二早嚇破膽了,忙不迭地回道:“大人明察,小人真不知這是什么令牌,這是別人給小人的,不關(guān)小人的事,不關(guān)小人的事啊……” “帶我去見給你令牌的人!”焦清奕不耐地打斷他的話,狠狠地吼了一聲,把在場的士兵和圍觀的百姓都嚇了一跳。 小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應(yīng)下,忙不迭地往前引路…… 客棧內(nèi),一身水青衣裳的少年咬著唇又委屈又氣憤地看著面前的男子。對方卻仍舊只是好端端地坐在窗邊,寬大的白袍松松的罩在身上,像是旅居深山的仙人。 “大哥,你答應(yīng)過要幫我登上王位的!如今卻打算背著我偷偷離開?!” “老實說,我對西戎的王室爭斗沒什么興趣,雙九那種忍辱負重的人物,以你的心智也斗不過他。”大約是嫌窗邊風(fēng)大,男子捂了捂衣領(lǐng),繼續(xù)道:“我叫你與我一起回梁都,其實是為你著想,你自己該清楚,金玨曾經(jīng)能把你往梁都送,以后為了利益,雙九也很有可能會這么做?!?/br> 少年張了張嘴,默然不語。 他的容貌是場災(zāi)難,他當(dāng)然明白。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想要得到權(quán)勢。本以為遇上他這樣智謀深沉的男子能幫到自己,不想結(jié)果是自己反被算計了。想到自己為了幫他而裝扮成下等的商人,離鄉(xiāng)背井,甚至還落得逃亡的下場,少年的臉上一陣鐵青。 “你竟然出爾反爾,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走的!”說話間他已經(jīng)走上前來,一把扯住男子的胳膊,掀起他的衣袖,打算將他包扎完好的布條拆去,露出里面的傷口。 男子任由他忙著,忽然大聲笑了起來:“你看,你果然是不適合做西戎王的,若是你有那心性,此時就該一劍殺了我,或者再在我身上捅幾刀,只是以這樣的方式來加重我的傷勢,還是太善良了?!?/br> 少年停下手,咬著牙瞪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恰在此時,身后的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焦清奕跟在小二身后進了門,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看到窗邊的男子,怔愕地睜大了眼睛。 沒一會兒秦樽領(lǐng)著人馬噔噔噔地上了樓來,老遠就在喊:“來了,來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兒,非要我?guī)е藖?!?/br> 待擠到焦清奕面前,隨便朝內(nèi)看了一眼,只看到一抹耀眼的水青色,當(dāng)即認出那恰是之前在商鋪里見過的少年。 離得近了也看的清楚些,他皺著眉思忖了一瞬,忽而恍然地指著少年道:“我說怎么看著那么眼熟,上次西戎王把子都兄和世子請去時,他就在那兒,不就是金玨的弟弟嘛,怎會來了這里……” 話音驀然頓住,他的視線落在窗邊的人身上,眼睛頓時睜得老大…… 寢宮內(nèi)燈火通明,宮人們進進出出。 安平站在梳妝鏡前,由著一名嬤嬤指揮著宮女為她穿上大紅的嫁衣,小腹已經(jīng)微凸,宮女們不敢多看,只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可覺得滿意?” “尚可?!?/br> 宮女舒了口氣,旁邊的嬤嬤便趁熱打鐵道:“將那件外裳也拿過來給陛下試試?!?/br> 連忙有宮女捧著厚重的外裳過來,安平擺了擺手:“不用了,反正不過幾個時辰又要穿上,還是免了吧?!?/br> 嬤嬤尷尬地笑了笑:“是?!?/br>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安平在梳妝桌前坐下,盯著鏡子里的人細細的看著。 大紅的嫁衣描龍繪鳳,鮮艷奪目,她終究還是抬手掀了一下,衣裳便順著肩頭滑了下去,落在地上,只剩下素白的中衣。 起身回到書案后,提筆寫冊封皇夫的詔令。 此事本不該由她親自動筆,但崇德陛下大概是希望她能徹底斷絕過去,其他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唯有此事,獨獨交給了她自己。 窗戶未關(guān),春風(fēng)時不時地吹進來,帶著一絲調(diào)皮的意味,仿佛要打破此間的寧和。桌前的燈火輕輕搖擺起來,在她面前的黃絹上將她的影子拉扯變幻出各種形狀。 安平提筆蘸墨,在黃絹上方停住,半晌才寫下一句“奉天承運”。 恍惚間似乎有另一個人也在寫著什么,她抬眼看去,那道雪白的身影坐在營帳中,冰天雪地的天氣,他圍著炭盆,側(cè)臉上嘴角微彎,正提著筆在雪白的宣紙上奮筆疾書。 剪一尺白雪,作一片云宣。 執(zhí)一管玉筆,繪風(fēng)華朱顏。 昨夜有君來見,載我一身相思,霜滿頭,踏流年。 當(dāng)從今夜月圓,莫叫斯人不歸,胡雁鳴,芳華歇……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仍舊是那忽明忽暗的燭火,真實的還在眼前。 正事倒沒荒廢,已經(jīng)寫了一段。她順著下面寫下去,寫到名字時,又頓住,半晌才又落筆,緩緩寫下名字,順從本心。 圓喜進來伺候,見她已經(jīng)寫了詔書,料想已經(jīng)接受了即將到來的大婚,心里稍定。畢竟這意味著她接下來的生活能漸漸回歸到最初了。 “明日念詔書的時候提著神?!卑财胶鋈惶嵝蚜艘痪?。 圓喜怔了一下,以為她是怕婚禮出差錯,連忙點頭應(yīng)下。 “對了,陛下,西域各國都派人送了賀禮來,您要不要過目?” 安平起身朝內(nèi)殿走:“不用了,朕想休息了?!?/br> “呃……”圓喜小聲道:“西戎也送了東西。” 安平停下了步子:“拿來看看。” 圓喜轉(zhuǎn)身朝外走去,不一會兒又回來了,手中捧著一只彩繪的漆盒,遞到她跟前,還不忘寒磣了一句:“送這么小的禮,一看就是上不了臺面的!” 安平忽然笑了一下,伸手去揭蓋子:“人家戰(zhàn)敗了還肯送東西就不錯了?!?/br> 盒子打開,兩人都愣了一下,原來是一塊玉石,正是安平當(dāng)初送的那塊。 “真是傲氣的很,最后連這個也退回來了?!卑财窖谏虾凶?,笑了笑:“西戎已送了國土給朕,夠了?!闭f完徑自朝內(nèi)殿去了。 圓喜托著盒子左右看了看,撇撇嘴,不置可否。 過去的事情終究是過去了,不管怎樣,那個曾經(jīng)讓他看不順眼的少年侍衛(wèi)已經(jīng)徹底消失在視野里,過個十幾二十年,只會成為腦海里偶爾閃過的一個殘缺的片段罷了。 人生總是匆匆的。 他趕緊朝外走,打算趕回去瞇一覺,還有幾個時辰就要忙著大婚,這會兒才更是匆匆吶! 皇宮外,守門的侍衛(wèi)正攔著焦清奕好勸歹勸:“焦將軍,這都什么時辰了,您要入宮求見,除非有令牌或陛下手諭才行啊?!?/br> 焦清奕也知道宮中規(guī)矩,可是此時不阻攔就來不及了啊。 “這樣吧,你放我進去,出了事我來擔(dān)著,如何?” “唉,將軍您就別為難屬下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明兒是什么日子,此時正是守門最為嚴(yán)格之時啊?!蹦鞘绦l(wèi)指了指黑乎乎的天幕道:“將軍再等等吧,您看還有幾個時辰便要天亮了,屆時屬下再去為您通稟如何?” 焦清奕急得不行,見他推三阻四,忍無可忍地甩了一下袖子就走:“你自己等著吧!別怪本將軍沒提醒你,到時候自有人找你算賬!” 侍衛(wèi)看看身邊的同伴,無辜地摸了摸臉頰:“屬下是按規(guī)矩辦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要出一趟遠門,不知道能不能趕回來,回來的話還是會保持日更的,不能回來就稍稍延遲一下,大家見諒,么╭(╯3╰)╮ 踴躍地粗水吧,妹紙們,世界需要乃們,嗷~~~~~~~~~ 七十章 五更天剛至,皇宮便蘇醒了。 宮人們挑著燈籠準(zhǔn)備著,四處穿梭,忙而不亂。 安平已經(jīng)被伺候著起身,兩排宮女奉著服飾頭飾分列在側(cè)聽候調(diào)遣。另有幾名宮人伺候著她梳洗打扮,描眉畫唇,修飾容顏。 繡著龍鳳紋樣的鮮艷喜服穿在了里面,外面罩上厚重的禮服。莊重的纁紅色,領(lǐng)口、袖口和腰帶紋著玄黑龍紋。肩側(cè)至臂彎處另有水紅伴黑的絲線織繡鳳紋。玄,黑中揚赤,象征蒼天;纁,黃里并赤,以示大地。發(fā)髻高盤頭頂,未戴鳳冠,仍舊佩戴了帝王冠冕。這一身裝束,軟硬皆含,極盡其能地彰顯著大梁第一位女帝的嬌媚與威嚴(yán)。 一直忙到天亮,總算是準(zhǔn)備好了。安平只是安靜地坐著,仿佛是個局外人,只是等待著去履行自己的職責(zé)。 圓喜過來稟報說百官已經(jīng)到列,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已經(jīng)到了前殿,太皇太后還要晚一些才到。 安平聽完后忽然問了一句:“齊大學(xué)士可到了?” 圓喜自然是留著意的,點頭道:“到了?!毕胂胗盅a充了句:“并無異常?!?/br> 安平擺了一下手,示意她知道了。 太陽剛升起不久,宮中派來的御攆便到了太傅府的大門前。 府內(nèi)也是忙亂一片,直到此時才算是稍稍回歸平靜。劉緒一身紅衣走了出來,金冠高束,神情卻有些茫然,不見半分喜色。 好在附近都是官邸,圍觀的人不多,他這模樣倒也未曾引起別人注意。 劉珂送他到了府門口,只象征性的叮嚀了幾句,便揮手讓他上車,像是不忍多視一般。 劉緒朝他拜了拜,轉(zhuǎn)身上了車攆。 直到車駕漸行漸遠,劉珂才嘆出一口氣來。 他知道兒子這一生已經(jīng)沉寂了,背著自責(zé),永遠活在包袱里。曾經(jīng)最期待的東西,如今成了枷鎖。 莊重的禮樂奏響,幾百禁軍開道。京城大街水泄不通,百姓們爭相一睹這百年難得一遇的皇夫冊封大典。 明黃綢子裝飾的御攆在黑色潮水般的禁軍護衛(wèi)下朝前緩緩駛?cè)?,眾星拱月一般。隨風(fēng)輕舞的紗幔時不時的撩起,露出當(dāng)中端坐著的紅色身影,像是一塊耀眼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