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不過土何行左右看了看將士,這樣在山坡上守了兩個多時辰,將士們也是疲憊不堪了,這樣下去,沒等到敵軍,自己這邊卻是全都要累垮了。當即土何行便是傳令,讓將士們就地安歇,餓了就喝水吃干糧,就是不能生火做飯,要不然這生火的炊煙就直接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雖然不能回到營地好好休息,但至少不用像之前那般精備了,土何行這一聲令下,那些將士們一個個都是如釋重負,全都累得躺在了地上。雖然這段時間沒有打仗,但像剛剛那樣全神貫注地戒備,時間一長,那可是比打仗還要耗費體力。 趁著這個當口,土何行和土令山也是下了山坡,好好休息。當然,他們的待遇可是和那些大頭兵不同,將士們渴了餓了,喝的是涼水,吃的是硬邦邦的干糧。而土何行和土令山他們喝的是美酒,吃的卻是美味的rou脯。 猛地灌了一口酒之后,土令山長舒了一口氣,卻是將胸中的郁悶散去了不少,喝道:“真他娘的憋屈!二公子,末將也算是和官兵以及其他匪軍都打了不少仗了,可像今天這么憋屈的仗,末將還是第一次碰上!這樣進不得退不得,還真是讓人憋得難過??!二公子,我們還要在這里等多久?。俊?/br> 土何行撕了一小片rou脯,放到嘴里細嚼慢咽。正吃這,他聽得土令山的這一番話,便瞪了他一眼,說道:“敵軍耗多久,我們就等多久!反正我們的糧草充足!你別拿你以前打的那些官兵以及匪軍和眼前這支敵軍相提并論!光是從他們制定的偷襲我們的白魚莊得計策就可以看得出來,這支兵馬的統(tǒng)帥可不是那種只知道橫沖直撞的莽夫!” 被土何行這么一頓呵斥,土令山不由得縮了縮腦袋,顯然土何行口中的“莽夫”也包括他在內。對土何行,土令山連生氣的勇氣都沒有,悶聲說道:“二公子,難道我們就要這樣一直等下去嗎?” “等!為什么不等!”土何行也是喝了一口酒,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陰狠,喝道:“我就不相信了!在這武功山周圍,還有比我們土家糧草更充足的勢力!不就是對耗嗎?我們土家耗得起!” 土何行同樣很自傲,他在世家那種優(yōu)越的環(huán)境下成長所養(yǎng)成的一種從骨子里的傲氣,讓他有時候顯得很獨斷,容不下別人的意見。 土何行都這么說了,土令山哪里還能多嘴,只能是按照土何行的命令去做了。不過好在河對岸的石門軍軍也沒有讓他們等多久,等到了第二天的時候,石門軍軍終于開始行動了,至于原因嘛,也很簡單,單宏飛將軍趕回來了! 從武功山靈水鎮(zhèn)到這個河邊,如果要繞過土家軍埋伏的地點,至少也要半天的時間,可是單宏飛硬是在三個時辰之內就趕到了。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們都是騎兵的原因。 及時趕到的單宏飛將軍,見到大軍竟然沒有和敵人打起來,就這么隔著條河干瞪眼,在放心之余,也是滿心疑惑。吉倩倩當然不會承認自己不擅臨場指揮了,給出的解釋就是自己懶得去費腦筋。對于吉倩倩的這種不是解釋的解釋,單宏飛將軍也只能是落個哭笑不得。 不過,他知道吉倩倩是女兒身,和信王趙榛有些不清不楚的曖昧關系,所以也沒有多說石門。單宏飛已經回來了,那沖鋒陷陣就有人選了。當然,吉倩倩和單宏飛不可能就這么硬沖過河,那樣打就算是打贏了,也會損失很大。所以,吉倩倩眼珠子一轉,又是給單宏飛將軍支了個招。 “二公子!將軍!你們看!敵軍撤了!”負責監(jiān)視敵軍動向的士兵朝著山坡下的土何行和土令山喊了起來。 一聽到士兵的呼喊聲,土何行和土令山都是一驚,慌忙爬上山坡,往河對岸一看,果然,在河對岸呆了一天一夜的那支神秘軍隊,此刻正在拆除營帳,而那些已經收拾妥當?shù)谋R,卻并沒有準備渡河,而是往東面走去。土何行見了,在吃驚之余,眼中還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看來敵人早就知道我們的軍隊在這里了。 土令山見到敵軍就這么撤了,有些急了,慌忙對土何行喊道:“二公子!二公子!敵人要跑了!我們追吧?總不能就這么讓他們給跑了啊!” “愚蠢!”土何行直接橫了土令山一眼,喝罵道:“現(xiàn)在追過去,過河的時候被敵人半渡攻擊,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動動你的腦子!”土何行可是一點也不給土令山面子,直接就這么呵斥過去。 “等等!二公子!敵軍又好像回來了!”正在土令山一臉尷尬的時候,身邊的士兵又是指著對岸大叫了起來。只見在河對岸的兵馬剛剛離開了一會兒,又跑回來了,重新開始駐守在原來的營地位置上,開始列陣。 “該死!他們到底在耍什么花樣!”土何行這次還真的是被敵人這來來回回的動作給弄糊涂了,甚至有一種被對方給耍了一道的感覺,當即便是有些惱怒地揮了揮手。 土令山這次則是很識趣地閉口不說話,老老實實地呆在一旁,就等著土何行自己做出決定。土何行抬起頭,緊咬著牙哼道:“好!要玩是不是!本公子今天就和你們玩到底!傳我的軍令!全軍出擊!就這么守在河岸!我倒要看看,他們敢不敢過河!” “啊?”土令山被土何行的這個命令給嚇呆了,忙是上前勸道:“二公子息怒??!大公子所布置的計劃不是要伏擊對方嗎?況且現(xiàn)在敵軍的兵馬要比我們多,硬拼我們可不是對手??!” “伏擊?”土何行冷冷一笑,指著河對岸的敵軍軍陣喝道:“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看出來嗎?敵軍早就知道我們在這里埋伏了!又怎么會輕易上當?他們所打的目的,就是要耗盡我們的糧草!好得很!要比糧草儲備,我們土家又怎么會怕?傳我的軍令!出擊!既然要耗!那我就跟他們正大光明的來耗!快去準備,我們列隊!” 第343章 連捷 土何行作為這土家兵馬的統(tǒng)帥,所有人自然是要聽他的命令,土令山見勸不動土何行,況且土何行所說的也有道理,只能是按照土何行的命令去執(zhí)行了。請使用訪問本站。軍令一下,這八千將士唰唰地就從山坡上沖了下去,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在占據了河岸,排列好了陣勢。而土何行在山坡上看著河對岸敵軍的反應,心里冷笑不已,哼道:“果然沒錯!見到我軍突然出現(xiàn),敵軍竟然一點驚訝都沒有!顯然是早就知道了我軍的存在!” 而此刻,在河對岸石門軍軍的軍陣后方,吉倩倩有些驚訝地看著迅速集結地土家兵馬,隨即嘿嘿一笑,搖頭說道:“我還真是高估了這土家兵馬的統(tǒng)帥,竟然一點耐心都沒有!不過他這一來,倒是有些麻煩,算了!傳令下去,所有兵馬往后退一里!”吉倩倩最后一句話卻是對身邊的副將說的。 那副將聽了,滿臉疑惑地問道:“吉參軍,真的要退?我軍這要是退后了,萬一敵軍趁機渡河怎么辦?。俊?/br> 吉倩倩搖頭說道:“放心好了!我們照退不誤,敵軍是決計不敢渡河的!難道他們不怕我們在他渡河一半的時候發(fā)動突襲嗎?他們恐怕還會以為我們后退是引誘他們上當?shù)挠嫴吣?!況且現(xiàn)在兩軍就隔著這么一條河,實在是太近了,可不要被對方看破了我們的真面目!退吧!” “遵命!”現(xiàn)在副將對于吉倩倩已經是十分崇拜了,所以對于吉倩倩的話也是無條件的相信,直接應了一聲之后,便是按照吉倩倩的命令執(zhí)行了。很快,石門軍軍便在對方兵馬還沒有沖到河岸之前,就退后了一里,重新布下了陣勢。 而一切都真如吉倩倩所預料的那樣,土家兵馬在沖到河岸之后,便再也沒有動靜,就算是看到石門軍軍退后了一里,也沒有渡河追擊的意思。至于吉倩倩,抬頭看了看天色,竟然是就這么搭建了一個帳篷睡覺去了。副將看到這一幕,也只能是苦笑以對,吉倩倩能夠舒舒服服地睡覺,他可不敢掉以輕心,當即,兩軍便是繼續(xù)如此隔著這條不算太寬闊的河水對持。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轉眼間又是兩個多時辰過去了,在西岸的土何行冷冷地看著對岸的敵軍,雖然還是不能看得太清楚,但已經可以看到石門軍軍的旌旗了。只是這“吉”字旗土何行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無從得知對方到底是哪一路的兵馬。 而土令山則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土何行的身邊,感受著從土何行身上所發(fā)出的越來越濃的寒氣,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剛剛敵軍退后一里的時候,土令山倒是學乖了,見到土何行沒有下令追擊,也沒有多問,只是土令山能夠感覺到,土何行的心情可是沒有半點好轉。土令山抬頭看了看身邊的將士,心中卻是不由得暗怒,這次土何行如此不給自己臉面,要不是看在他是土家的二公子的份上,土令山早就動手宰了他了! 土何行緊緊盯著河對岸的敵軍,可不是光在那里發(fā)呆,雖然剛剛的確是被對方的手段給氣著了,但土何行也是好不容易才壓制住了怒火,漸漸冷靜了下來??粗鴮Ψ經]有什么動靜,土何行的心里卻是在不住地思索著,對方既然是沖著他們土家來的,不可能不知道土家糧草囤積豐厚!可是為什么對方還是要在這里和他們土家玩起對耗的把戲?這樣對于對方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br> 況且,按照兄長的推測,高聚估摸著現(xiàn)在已經被殺了,武功山也是要大亂。不管對方到底是什么來路,有這樣的實力,不趁著這個時候去圖那些容易得手的城鎮(zhèn)地盤,卻是跑來這里和土家來玩對耗,根本就沒有任何益處??! 恢復冷靜后的土何行腦子也不差,立刻就想明土了這其中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而且越想越覺得其中有問題,似乎自己正陷入了對方精心布下的一個陷阱,而且是越陷越深!土何行的內心是越來越不安,甚至動了念頭,是不是要立馬調兵退回武功山靈水鎮(zhèn)去! 武功山靈水鎮(zhèn)?這個念頭剛剛從土何行的腦子里面閃過,卻是像一道驚雷直接劈中了土何行一般,讓土何行整個人都僵住了。靈水鎮(zhèn)!靈水鎮(zhèn)!該死!敵人的目標是武功山靈水鎮(zhèn)!現(xiàn)在武功山靈水鎮(zhèn)可是兵力空虛的很! 土何行一想通其中的關鍵,頓時就是臉色嚇得慘土,雙腿一軟,直接就是朝著后面倒了下去,也虧得身后的親衛(wèi)見機得快,伸手扶住了土何行,要不然土何行非要摔在地上不可! 見到土何行突然如此失態(tài),土令山連忙上前要詢問??蛇€未等到土令山開口,忽然一陣喊殺聲突然從土家兵馬的南邊傳來過來,土令山聞聲轉過頭一看,只見在土家兵馬的南方,一支兵馬突然殺出,在這支兵馬的最前面,一支旌旗迎風飄起,上面書寫著一個大字:“石門”! 這支突然出現(xiàn)的軍隊,自然就是石門軍軍了!而與此同時,在沅水東岸的石門軍軍軍陣當中,一直帳篷里睡覺的吉倩倩突然就跑了出來,她迅速上了戰(zhàn)馬,臉上一點睡意也沒有,雙目精神奕奕,倒是把一旁的副將給嚇了一跳。吉倩倩指著前方,對著副將大聲喝道:“傳令!全軍渡河!突擊!” 那副將順著吉倩倩的手指望去,正好看到河對岸正在朝著土家兵馬沖殺的石門軍軍,不由得大喜,立馬便是直接縱馬沖到了軍陣最前面,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大喝一聲:“將士們!該是我們殺敵的時候了!沖?。 痹捯魟偮?,副將便是直接驅使著坐騎朝著河對岸沖了過去! 而與那副將一樣,石門軍軍的將士們也是同樣等太久了,有了副將帶頭,將士們立馬就收起了之前一直擋在自己身前的盾牌,提起了自己的兵刃,就是跟著副將一道沖殺了過去。如果這個時候土何行和土令山有心思往這邊看過來的話,就會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一直守在這里的石門軍軍的方陣,竟然只有外面一層人馬,后面全都是草人、木樁!也就是說,這支看上去上萬人的兵馬,其實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而已! 吉倩倩撇了撇嘴,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自然是不會沖上去了,晃了晃手中的令旗,嘆了口氣,將令旗丟給了留在身邊的親兵,嘆道:“沒懸念了!看樣子是時候回去了!” 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一點懸念都沒有,驚慌失措地土家兵馬,在被單宏飛將軍所率領的五千石門軍軍沖殺了一番之后,又遇上了剛剛強行渡河的另一路石門軍軍,直接被殺得是潰不成軍。 土令山很倒霉的直接碰上了單宏飛將軍,被單宏飛將軍一刀斬于馬下。而土何行卻是在土家護衛(wèi)的拼死保護下,險險地逃出了一條性命。在廝殺了半個多時辰之后,八千土家兵馬被石門軍軍全部殲滅!至此,石門軍軍攻占武功山靈水鎮(zhèn)的任務,可以說是全部完成! 而就在單宏飛將軍、吉倩倩帶著石門軍軍入駐武功山靈水鎮(zhèn)的時候,在距離武功山靈水鎮(zhèn)郡不遠處的一個剛剛建了一半的水寨當中,一身狼狽的土何行看著武功山靈水鎮(zhèn)方向,滿臉猙獰地哼著:“單宏飛!信王趙榛!此仇不報!我土何行誓不為人!” 此時,經歷了戰(zhàn)亂的武功山山城之內,已經不復當初那繁華的情景了。在武功山城的四面城門外,無數(shù)兵馬將武功山城給圍了個水泄不通。而在城頭上,雖然石門軍軍還沒有開始攻城,但那些武功山守軍卻是被城外那密密麻麻的敵軍給嚇得是臉色蒼土,全身顫抖,別說是作戰(zhàn)了,就連手中的兵器都拿不穩(wěn)! 而在城北的城頭上,已經成功成為武功山城之主地白山的臉色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甚至還臉色還帶著一絲絕望。特別是當他的目光轉向了城外石門軍的陣前,那兩道雄偉的身影之后,甚至于雙腿也開始不住地打顫。帶給白山如此壓力的那兩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石門軍軍的統(tǒng)帥單宏飛將軍,以及單宏飛將軍的主公,化名石門軍首領趙燕的信王趙榛! 現(xiàn)在,信王趙榛已經集合了手上所有的兵馬,將這武功山城給團團圍住。只要拿下這武功山城,信王趙榛占領武功山的目標就算是全部完成了!不過到了現(xiàn)在,信王趙榛卻是不急得下令強攻,反倒是冷眼看著對面城頭上的白山,冷笑道:“白將軍!許久不見??!” 雖然信王趙榛只是這么簡簡單單地問候,卻是讓白山又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其實對于信王趙榛,之前的白山根本就不重視,就連單宏飛,在白山眼中,也只是一個武夫罷了。可是白山卻是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兩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竟然能夠拉出這么多的兵馬! 原本在武功山城還有近兩萬多人的守軍,可是高聚這一死,白山為了獨霸武功山,這些日子可是對武功山城的守軍開始了殘酷地清洗。雖然已經成功將武功山守軍中高聚的余黨以及土家的勢力全部清除,但武功山守軍的實力也是大大受損,如今只剩下一萬人。而放眼望去,城外的敵軍足足有四五萬人,更何況還有信王趙榛、單宏飛將軍這樣的絕世猛將,這讓白山如何有信心守住這武功山城! 用力咽了口口水,白山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壯起了膽子,朝著城外顫聲喊道:“趙燕將軍!單宏飛將軍!不知道兩位帶著帶著這么多的兵馬,來來武功山有有何貴干?。俊?/br> 看著白山那副模樣,單宏飛將軍厭惡地撇過了腦袋,早在當初在高聚手下為將的時候,單宏飛將軍就極為瞧不起這白山,現(xiàn)在對他更加是輕蔑,不屑和他對話。信王趙榛卻是冷冷一笑,朗聲說道:“白將軍!前些日子,萍鄉(xiāng)的劉首領說是奉了高首領大人之命,到我萍鄉(xiāng)來借糧!只是趙某人當時心中惶恐,沒有答應,事后趙某人擔心此事會引起高首領大人的誤會,所以特地前來向高首領大人解釋一二!所以還請白將軍打開城門,讓我等進城和高首領大人面談!” 開門?白山哪里有那個膽子!對于信王趙榛的鬼話,白山自然是不會相信了,開什么玩笑,信王趙榛要找高聚面談?現(xiàn)在高聚早就死了,白山從哪里給信王趙榛找出個高聚來! 白山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已經有些發(fā)干的嘴唇,隨后喊道:“趙燕將軍!高首領大人高首領大人他身體不適!暫時不能見客!還請還請趙燕將軍先回萍鄉(xiāng)城!等高首領大人病愈之后,再來吧!” 白山說完這番話之后,在他身邊的那些白家的將領也都是望向了白山,就像是看到白癡一般。他這話簡直連三歲的孩童也騙不了,就憑這三言兩語,就想讓信王趙榛退兵?這也太兒戲了吧?白山何嘗不知道這番話是白說,可現(xiàn)在對于白山來說,卻是根本沒有其他的話可說?。?/br> 在城外,單宏飛將軍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對著信王趙榛便是抱拳說道:“主公!跟這種人廢什么話!就讓末將來解決掉他吧!” 看著單宏飛將軍取出了自己的弓箭,信王趙榛立馬就猜到了單宏飛將軍的意思,朝著單宏飛將軍點了點頭,笑而不語。而單宏飛將軍見到信王趙榛同意了,當即便是彎弓搭箭,直接就是瞄準了城頭,將鐵胎弓拉至滿月狀。而在城頭上,白山還在等著信王趙榛的回答,卻是看到單宏飛將軍突然拿出弓箭來,心頭不由得一驚,下意識地就是往下一蹲。這個時候,單宏飛將軍手中的箭矢就已經是飛射而出,帶著急促尖銳的破空聲,轉眼間就飛到了城頭。 白山是搶先一步蹲了下去,正好躲過了這一箭,可在白山身后的人就沒那么幸運了。只見那箭矢正中在白山身后的一名將領,那支箭貫穿了那名將領的身軀和甲葉,最后深深地插在了城頭另一邊的墻上,尾部的翎羽還在不住地顫動。 見識到單宏飛將軍這一箭的威力,城頭上的眾將全都是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白山蹲回過頭看著已經倒在地上的那具尸首,怕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干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而在白山身邊的那些戰(zhàn)將也是反應了過來,全都學著白山的樣子飛快地趴了下來,生怕單宏飛將軍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大大哥!”白山的親弟弟,剛剛成年的白河帶著一絲哭腔爬到了白山身邊,臉色比起白山還有所不如,滿臉恐懼地對白山說道:“大哥,我們我們開城門投降吧!敵人強大,我們擋不住的擋不住的??!” 投降?白山心中盡是苦澀,別人投降還可以,可他們白家就算是投降,信王趙榛會接受嗎?光是看那石門首領趙燕這次圍攻武功山的舉動,白山就知道,只怕這趙燕謀劃這一天已經是很久很久了!可見趙燕從很早就開始想著要獨霸武功山,又怎么會留下白家這個隱患呢?想到這里,白山不由得暗自咒罵起土家兄弟倆,這兩個家伙倒是跑得快,把武功山這燙手的山芋丟給自己。不過白山卻是不知道,土家的勢力已經在幾天前被單宏飛將軍給解決了,土家兄弟倆,一個死一個逃,武功山也再無土家這個世家存在了! 第344章 拿下武功山 “不能投降!”白山咬了咬牙,強行克服了心中的恐懼,對著自己的這個弟弟喝道:“就算是投降了,那石門首領趙燕也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花龍山!” 聽得白山最后一聲呼喚,一名滿臉胡子的中年戰(zhàn)將彎著個腰跑到了白山身邊,對著白山抱拳喝道:“末將在!” 這個花龍山也算是如今武功山城內僅存的幾名戰(zhàn)將之一了,雖然算不上白家嫡系的將領,但比起白山來說,花龍山的本事還算是強多了的。請記住本站的網址:?,F(xiàn)在白山可不敢將守軍交給那些族內的酒囊飯桶,只要依靠花龍山了。 當即白山便是對花龍山喝道:“從現(xiàn)在開始,這城頭上的兵馬全部由你來調動!給我拼盡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將敵人給我擋?。 ?/br> 雖然花龍山一直以來都不能得到白山的重用,但如今臨危受命,對于花龍山來說,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當即花龍山便是一臉驚喜,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對著白山就是抱拳喝道:“末將領,呃!”“撲哧”花龍山的話還未說完,一支箭矢驟然出現(xiàn),直接插在了花龍山的咽喉處! 此時,整個城頭上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是瞪圓了眼睛盯著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花龍山,以及那插在花龍山咽喉上的箭矢!從花龍山站起身,到被射中,其間也不過才幾息的間隙,天啊!對面的神射手倒是還是不是人??! “哇啊——!”終于,一名將領慘叫了起來,直接就是掉頭往城內跑去,當然,他可不敢學著花龍山那樣站起身,而是就這么趴在地上爬了下去。有了這名將領帶頭,剩下一大票的將士也都是跟著往城內跑去,他們可不想死,一時間,整個城頭上全都是趴在地上爬著走的身影。 “你,你們!不準跑!不準跑!”見到手下的將士竟然都給嚇跑了,白山滿臉蒼土地朝著那些將士大聲吼叫,想要阻止他們潰逃,甚至差點忘了城外單宏飛將軍那神箭的威脅,差點站起身來。虧得是身邊的白河眼疾手快,一把就把白山給拉了回來,要不然白山非得和那花龍山一樣的下場不可! 可就算是保住了這條性命,但目前的情況,對于白山來說,卻是沒有任何的區(qū)別,看著城頭還剩下不足三千的嫡系守軍,如何能夠抵擋得住城外那些兵馬的攻擊?至于其他三面城門的情況,白山估摸著也不會好多少!而就在這個時候,信王趙榛也是發(fā)覺到城頭上的不對勁,自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了,單手一擺,石門軍軍便是開始發(fā)動了對武功山城的總攻! 聽得城外響起的喊殺聲,白山、白河兩兄弟都是不由得一顫,相互看了一眼,很默契地同時選擇了一條路,逃! 只是白山想逃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在信王趙榛這邊發(fā)出攻擊命令的同時,其他三面城門外的石門軍軍也是紛紛響應。城東的王宗石、城西的謝小鬼以及城南的劉正將和王云,都同時下令開始攻城!雖然其他三個城頭上沒有發(fā)生城北這樣的潰逃,但在士氣上也是被石門軍軍給壓制得死死地,很快,利用云梯和樓蘭沖殺上城墻的石門軍戰(zhàn)士們,就攻上了城頭和守軍展開了rou搏戰(zhàn)! 并不是武功山城所有的守軍都不堪一擊,還有不少土家嫡系的軍隊在做著最后的抵抗。但是這樣的微弱的抵抗,對于大勢已去的白家來說,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大量的守軍逃散,負隅頑抗的少數(shù)守軍,很快就被數(shù)倍于己方的石門軍軍給淹沒!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武功山城的四面城門被攻入城內的石門軍軍給打開,武功山城,被正式被攻破了! 石門軍軍從四面城門長驅直入,直接沖進了武功山城內,所幸信王趙榛先前已經下過嚴令,不許sao擾百姓。那些武功山城的百姓們雖然都嚇得縮在自己的家中不敢露面,但卻沒有遭遇到洗劫,這在這個年代的各方各國的戰(zhàn)爭中,也算是極為少見的。 對于武功山城,信王趙榛和單宏飛將軍自然是十分熟悉,從城北入城之后,他們便是帶著手下的兵馬直接沖到了武功山城內的府邸。至于白家的府邸,自然有謝小鬼他們去攻陷,而信王趙榛現(xiàn)在的目的卻是只有一個,那就是搶先拿到象征著武功山權力的楚國印章! 自從大圣王楊幺舉事以來,信王趙榛這個改變了歷史進程的家伙讓他的大楚國比歷史上要強大很多。由于岳飛等能人干將都被信王趙榛招了過去,而且信王趙榛還攪局打敗了宋軍的不少軍隊,所以,現(xiàn)在大圣王楊幺已經對各路義軍進行招撫了。而印章是各方義軍是否能得到楚國大圣王楊幺承認的第一憑證。而只要你擁護楚國和大圣王教,又有印章,那就會被大圣王楊幺承認。至于印章和勢力是搶奪來的還是繼承來的,那大圣王楊幺就管不了了。 趕到府邸門口,卻是發(fā)現(xiàn)府邸已經是被白山率領著武功山守軍給堵了個嚴嚴實實,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夠聽從白山指揮的人,就只剩下白家嫡系的軍隊了。看到在府邸院落左右那些堅定地守在那里的守軍士兵。信王趙榛也是明白,要進這首領府,看來也只有硬來了! 當即,信王趙榛一手倒提著長槍,另一只手則是對著身后的石門軍一擺,立馬便有一隊石門軍弓箭手開始朝著府邸發(fā)動了攻擊。與此同時,另一隊石門軍則是手持盾牌,提著一根不知從哪里找來的圓木,開始往府邸的大門撞去。 當然,府邸內的守軍也不可能就這么被動地等著大門被撞破,那些嚴陣以待的守士兵兵也是開始發(fā)動了反擊。一排排的箭矢從圍墻飛了出來,黑烏烏的一排排地箭矢飛射而出,不少石門軍的士兵中箭身亡,但很快就有后續(xù)者頂上繼續(xù)朝著府邸發(fā)動攻擊。 雖然那些守軍打得是十分的堅決,但奈何在人數(shù)上卻是遠遠不如石門軍,很快就是被石門軍軍的弓箭給全面壓制住了。而在大門口,在被圓木連著撞了十余次之后,阻擋在石門軍軍面前的那兩扇大門終于是被撞成了碎片。見到大門被攻破,信王趙榛嘿嘿一笑,對身后的單宏飛將軍說道:“單將軍!我們上!” “遵命!”隨著單宏飛將軍應了一聲,信王趙榛和單宏飛將軍兩人,一槍一刀,直接就是沖了上去,竟然搶在了其他石門軍軍的前面,率先沖進了府?。?/br> 當然,沖進府邸內之后,迎接他們的,卻是那些守軍的刀槍招呼。對此,信王趙榛和單宏飛將軍卻是巍然不懼,挺起手中的兵刃,帶領著石門軍軍開始了一場一面倒的屠殺! 無論是信王趙榛還是單宏飛將軍,他們的身手對于這些普通的守士兵來說,差距簡直是天壤之別!那些守士兵幾乎沒有一個是他們兩人的一合之敵,特別是單宏飛將軍,那青龍大刀一掃,便是有無數(shù)的斷手斷腳飛到了空中,隨著單宏飛將軍這么一沖,給身后的石門軍清出了一條血路! 當然,在另一邊,信王趙榛手中的長槍快如閃電,如探海蛟龍一般,長槍如同閃電般的掃飛了一片敵人。只見在信王趙榛的手中,那長槍化作點點星光,紛紛落在前面那些守士兵兵的眼睛、咽喉等要害部位上,每一槍的閃電般的刺出,立刻就收割了一條性命,如同殺神一般快速的將一個個士兵都送入了地獄。 有了信王趙榛和單宏飛將軍兩個兇神惡煞帶頭殺敵,本來在數(shù)量和士氣上就占據優(yōu)勢的石門軍軍更加是勢不可擋,盡管這些守軍頑抗到底,但卻還是被殺得片甲不留。整個府邸內,只要是石門殺過去的地方,就像是被染成了血色一般! 很快,信王趙榛和單宏飛將軍就帶著石門軍軍殺到了府邸的內院,信王趙榛手中一揮,點殺了面前四名守衛(wèi)的士兵之后,轉頭對單宏飛將軍喝道:“單將軍!那首領印章放在何處?”信王趙榛之所以問單宏飛將軍,那是因為單宏飛將軍畢竟給高聚當過主將,對高聚存放印章的地方自然是了如指掌。 “在這邊!跟我來!”剛剛喊完,單宏飛將軍大刀一揮,卻是將身后數(shù)名想要偷襲自己的守士兵兵給斬成了兩段,甚至于在原地形成了一陣血霧,久久不能散去。 有了單宏飛將軍的帶頭,信王趙榛很快就是殺到了府邸內院,高聚曾經的書房所在的院子,單宏飛將軍記得清清楚楚,以前高聚就是將印章存放在這里。只是不知道高聚死后,那白山是否有動過地方,要真是那樣的話,要找印章可就要費上不少功夫了。 “住手!統(tǒng)統(tǒng)住手!”眼看著信王趙榛和單宏飛將軍已經沖殺到了書房門口,卻是一聲暴喝聲從書房內傳了出來。緊接著,書房的房門被人從里面一腳踢開,白山和白河兩兄弟從書房內走了出來。不過有所不同的是,白河臉色慘土,滿臉恐懼地縮在白山身后,而那白山此刻卻像是中了什么邪一般,滿臉猙獰地看著房門外的敵人。 只可惜,白山的那聲怒吼叫晚了一點,等到白山沖出書房的時候,信王趙榛剛好閃電一槍地了結了書房外最后一名守軍士兵,整個書房內外,就只剩下白山兩兄弟了。看著漸漸走來的信王趙榛、單宏飛將軍以及石門軍士兵,白山突然高舉起手中一直捧著的一方印章,喝道:“信王趙榛!你想要的印章就在這里!不過你要是再敢輕舉妄動!我馬上就把印章摔碎了!” 信王趙榛和單宏飛將軍聞言,都是同時止住了腳步,并且下令身后的石門軍將士們也都不要前進。雖然這刺史印章只是一個信物,但信王趙榛之后還要靠著它,來對付龍泉軍首領彭友和萍鄉(xiāng)山寨的劉廣首領,加上要對大圣王示好,這印章可是少不得的! 見到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白山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當即便是對信王趙榛喝道:“信王趙榛!現(xiàn)在白家已經毀了!我所要求的不多!只要你能放我們兄弟倆一條生路!這印章我就雙手奉上!要不然,我大不了一拍兩散!” 本來以白山和白河兩人的那點本事,信王趙榛就算是放他們一條生路倒也沒什么不可以的,可惜,白山卻是選擇了一個最不應該的方式來謀求最后的機會。信王趙榛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有人要挾他!對于來硬的,信王趙榛從來不妥協(xié)。 就趁著白山還在等待著自己的答復的那一瞬間,信王趙榛悄悄將手縮回了身后的腰上,然后忽然單臂一甩,就看得一道寒光閃過,白山和白河兩人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fā)出,在他們的額頭上就突然多出了一柄小刀! 緊接著,信王趙榛一個大跨步沖上前,直接就從漸漸失去最后意識的白山手中,搶下了印章!而對于直接倒在地上的白山、白河兄弟倆,信王趙榛根本就是不屑一顧,而是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手中代表武功山最高權力的印章,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意。 武功山,府邸?!敖褚怪T位不醉無歸!來!干!”隨著信王趙榛這一聲呼喝,坐下的眾將士們一個個都是歡聲雀躍,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開懷暢飲了起來。奪下武功山,可以說是完成了信王趙榛這半個月來一直努力的一個目標。 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正式成為大楚國的武功山首領,不過信王趙榛已經派信使前往洞庭湖請命了,相信這次前往鼎州參與會盟之的時候,這任命就能下來。 為此,信王趙榛可是要好好放松一下,況且再過幾天,石門軍軍就要出發(fā)前往鼎州了,這一戰(zhàn)可不比得這次的武功山之戰(zhàn),是該讓將士們好好開心一下了!想著這點,信王趙榛便是一口干了杯中酒,瞇起眼睛看著坐下的眾將暢飲。 如今的石門軍已經是經歷過戰(zhàn)斗的精兵了,此時的信王趙榛,在荊湖北路的兵馬也算得上是兵強馬壯了,這幫半路出家的手下也算是是精兵強將!別的不說,光是一個單宏飛將軍,就足以抵得上張憲、狄雷這些武功高強的大將了!王宗石、丁喜、謝小鬼、花中龍,也都是勇猛之士,其余劉正將、王云、王之義和王老二等人,皆是將才! 眾人在府邸一直鬧到了深夜,而在大廳內,除開丁喜和劉正將兩人之外,其他人已經是醉作了一團。王宗石抱著王老二兩人靠在了大廳的角落里,而從窗口照射進來的月光映在他們的臉上,可以看得到在他們的臉頰上還殘留著不少淚痕。單宏飛將軍倒算是比較斯文的,喝醉了以后,一個人就這么趴在自己面前矮桌上,睡得挺香。其他人也都是躺在了大廳中 央,橫七豎八地,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這里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