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他沒有與那人抗衡的力量,一切都無濟(jì)于事。 只是,他不甘心,與其看那人就這樣糟蹋她,不如自己再爭取一下。他低頭思索了一會,忽然鼓起勇氣道:“其實,有一件事我從前一直有打算,卻……沒有來得及告訴你。” “西域使者一直在催促札木和王子帶著王妃和小王子回去,并且近期就要起身,想必你的表姐應(yīng)該告訴過你?!?/br>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王妃年幼,陛下和太后都不放心,所以一直在物色同行之人的人選。你也知道,西域的大王子妃是那位鳳吟縣主,她雖說是為了和親而去,但她的性子你也知道,怕也不是好像與的。更何況,西域的王儲尚未定下,幾位王子都有可能,估計后宮之內(nèi)也多少會被波及到。如果你不想留下來,可以同去。況且你又是王子妃的表妹,有了這一層血緣關(guān)系在其中,誰也不會說出來什么。你在長公主身邊呆過一陣子,本身又是女官,想必跟在王子妃身邊定有莫大的幫助?!?/br> “而且,我也會同去……照顧你。”楚悠定定的看著明珠,面色微微泛紅,卻強忍住不移開目光。他在期待著,也害怕會失望。只要能在一旁看著她,即便不能靠近也是好的。 此刻,茶樓二樓的一座雅間內(nèi)半開著窗子,一個頭戴白色幃帽的人正透過窗縫向外張望,看身形,像是女子。房間內(nèi)只點了幾支蠟燭,光線黯淡,桌上擺著幾樣茶點,此刻都已經(jīng)涼透了,連一絲熱氣都看不到,也不知那女子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多久了。 她望著樓下一雙男女僵持的身影,唇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一起都這樣順利,順利得超乎她的想像。她喝了一口冷茶,卻絲毫不覺得冷澀難咽。這時,房門被人敲了三下,隔了一會,又敲了三下。敲法很是古怪,都是兩場一短。 她站起身來,走過去開門。一個眉目平淡的女子閃身而入,緊接著,房門又被關(guān)上了。 “噓,別出聲。”戴帷帽的女子打了個手勢,二人回到窗前,繼續(xù)向外張望。 明珠沉默了半晌,緩緩道:“楚公子的話我會考慮的。只是我的家人都在京城,此一去萬水千山,也不知何時才能歸來。不是明珠貪戀安逸,實在是有些事情還需要好好考慮一番?!?/br> 楚悠點點頭,稍微松了口氣。她沒有立時拒絕便已經(jīng)是最好的答案了,反正離出發(fā)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至少,他還有一線希望。 “我會一直等你的答復(fù)?!?/br> 二人對望了一陣,互相都有些尷尬?!拔宜湍慊厝グ伞!背频馈K仡^看去,自己的坐騎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一揮手,叫過躲在遠(yuǎn)處沒敢過來的小廝,道:“去雇一輛馬車來?!?/br> 明珠道:“我還有同伴在樓上,我得去告訴她們一聲。” “我等你?!背启尤灰恍?。 “又勞了?!泵髦檗D(zhuǎn)身進(jìn)了茶樓。 隨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內(nèi),二樓雅間的雕花小窗被關(guān)上了。 “還真是郎情妾意。”戴幃帽的女子淡淡嘲諷道。 剛才窗外發(fā)生的一切全都被她盡收眼底,雖聽不清楚二人言語,卻也憑著二人的表情猜測到了一二分。 “這件事做得漂亮,應(yīng)該沒多少人知道吧?” 眉目平淡的女子謹(jǐn)慎的低聲道:“我家小姐聽了您的話也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因為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對了,這是三千兩的銀票,您收著,這是我家小姐的謝意,今后絕不忘了您今日的恩情?!?/br> “怎么,你家小姐想用這個就將我打發(fā)了?我付瑩珠可不是叫花子。”戴帷帽的女子摘下了帽子,一雙寒星般的雙眸緊盯著面前的丫鬟。 “不是這個意思?!蹦茄诀叩拖铝祟^,“我家小姐沒有忘記對您許下的誓言。只要有了那一日,就與您同享富貴。” “很好,但愿她能說到做到?!备冬撝榻舆^銀票,塞到了袖囊里。既然有好處她為何不收?自從那一日忽然接到那人的信箋,尋她幫忙,并且對她許下了宏篇大愿之后,她就知道對方已經(jīng)再也無路可走了,否則不會忽然改了主意來找她。這樣正中她的下懷,和誰合作不是合作?與其和對自己防范甚嚴(yán)的高明珠合作,她更原意選擇不怎么精明的邱曉蝶。 “回去告訴你們小姐,從今日起,我們二人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希望她別忘了。” “您放心吧?!?/br> “此處不宜久留,你快回去,免得別人起疑心,我也要走了?!?/br> 風(fēng)吹過,桌上了蠟燭無聲無息的熄滅了。房門被關(guān)上了,一切都浸入了黑暗之中。 明珠上得樓來,一個戴著白紗帷帽的女子與她擦身而過。莫名的,明珠覺得那人的身形有些熟悉,想再細(xì)細(xì)探究下去,被見楚紅梅和薛紫芝同時朝她走了過來。薛紫芝一臉擔(dān)心,楚紅梅卻緊張又興奮的道:“梁女官方才已經(jīng)先走了,連她家的馬車也一同走了,真不地道??磥碓蹅兊迷傧雮€法子回去了。可這大黑天的上哪去雇車?況且咱們也沒帶小廝?!痹掚m如此,她面上卻絲毫沒有沮喪的意思。 薛紫芝只覺得面上火辣辣的,使勁拽了拽她的衣袖,小聲道:“不如咱們花錢請店家?guī)兔Π伞痹挍]說完,就聽楚紅梅大聲道:“不過剛才我見楚公子還在樓下未走,不如就麻煩他幫個忙,送咱們回去吧。” 明珠頷首道:“我就是這個意思。他派人去雇車了,你們收拾一下,我們這就回去吧?!?/br> 此處多留無益。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她就必須面對??墒窃撜f的都已經(jīng)說過了,明白的人自然會明白,誤會的人她也無從開解。她和楚悠之間坦坦蕩蕩,沒什么可讓別人說的。 幾人回到了雅間,這間房間的陳設(shè)很清雅,墻上擺著的幾件都是有些年頭的古董,桌椅雕花精美,墻上繪的嫦娥奔月圖筆法流暢,繪制的匠人絕不會平凡了。這樣好的雅間即便在平時都很難定到,更別說是花燈節(jié)賞花燈,看煙火這一日了。明珠嘆了口起,可惜了,好不容易訂到的地方她只呆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得離開了。 向外走了幾步,忽然,她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楚紅梅,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你昨日才來定的茶樓,竟還能訂到這樣好的位置,可不是奇了?” 楚紅梅抬頭笑望著她道:“說來也是趕巧了,我來的時候確實早已經(jīng)沒了位置,正好趕上有一位客人來不了了,臨時退了房間,否則哪能有這樣好的運氣?” “原來如此?!泵髦闆]再多問。 腳步不停,路過其中一間房間時忽見房門被人推開了,一個梳著高髻的華衣女子怒氣沖沖的從里面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兩個下人,只聽得里面還有人曼聲道:“縣主慢走不送了?!?/br> 隔著門里門外,明珠分明看見了邱曉蝶那張美麗的面孔上隱含的得意之情。邱曉蝶優(yōu)雅的朝著廣華縣主離去的方向行了個禮,心道可算是擺脫她了。從前廣華縣主總拿她那個表弟來惡心自己,無奈礙于國公府的背景不好得罪了她,只等忍著。如今嘛……一切都不同了。想讓自己嫁給他?簡直是癡心妄想。 似乎感受到了門外的視線,邱曉蝶抬眼望了過去。只一眼,便笑得更美了。面上的淚痣隨著她的表情的變化移動,為她原本清純的面龐帶來了一絲莫名的妖異。 邪心已動,再無回頭之路。就好比吃了人的老虎必須被殺死,因為它們嘗到了人rou的鮮美滋味便會深深的映在腦海深處,再也無法擺脫。 “誰在外面?”略帶慵懶的男聲傳了出來,明珠聞言,身子頓時一僵。 “沒有什么人,”邱曉蝶嫣然一笑,回手去關(guān)門,“不過是個路人罷了?!?/br> 門當(dāng)著她的面“砰“的一聲被闔上了。 指甲刺入了掌心,明珠垂下眼簾,掩住眸中情緒,快步離開了。 “誰能想到他們倆是一對呢?”邱曉蝶眼見著樓下幾個人上了馬車,身披大紅羽緞披風(fēng)的女子上車時似乎被絆了一下,被一旁的男子扶了一把。借著滿街的花燈,能很清楚的看見二人對視一笑。 要讓她說,她連郡王府的小世子都是配不上的。自己的meimei就迷戀了楚悠很久,可惜了。 邱曉蝶笑吟吟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桌子對面的男子,此時他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專心致志的飲茶。 邱曉蝶溫婉的站起身,用筷子夾起面前盤子里的一塊點心,放在對面的小碟子里,柔聲道:“這是我親手做的點心,殿下請嘗嘗吧。不過,配上酒,味道就更好了?!?/br> “也好,就嘗嘗吧。”寧王隨口道。無論如何,他今日的心情很不爽,是非常不爽。 估計世上沒有那個男人能受得了自己心愛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和別的男人親昵,即便是誤會也讓人不舒服。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又怎么會要一個不貞的女子? 邱曉蝶一邊斟酒一邊胡思亂想著,一想到接下里要做的舉動,她又偷眼看了一下對面的男子,忍不住心跳加快。 183、更新 ... “殿下請用?!鼻駮缘麚]開了欲上前倒酒的侍女,右手執(zhí)壺,左手輕拉袖口,露出了潔白如玉的纖纖玉指和一段皓腕,與甜白瓷酒壺上的胭脂梅相映成趣,甚為美麗。 “邱小姐生了一雙巧手。”寧王忽然伸手握住了邱曉蝶的纖手贊道。邱曉蝶登時就紅了臉兒,她能感受到寧王的手指尖在輕輕揉搓她的掌心,又慢又緩,弄得她心癢難耐。 付瑩珠曾對她說過,以她的身份,即便是寧王,碰過了也不可能只丟到一旁不管不問,到時候必然要負(fù)責(zé)的。且邱大人身為禮部尚書,官居從一品,從這方面來看,寧王只能娶她做正妃。因為側(cè)妃的身份必不能高于正妃,否則若她為側(cè)妃,將來正妃父兄的身份就要高于從一品,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連皇帝都不會允許。 邱曉蝶含羞抽回手,從盤子里撿了一塊點心遞給寧王,柔聲道:“這是小女子親手做的水晶玫瑰牛乳糕?!?/br> 只見那點心外皮潔白如玉,似水晶一般,內(nèi)里卻隱隱透著玫瑰紅色,看上去霎是好看。 寧王仔細(xì)端詳了一會,伸手接過,含笑道:“這真的是你親手做的?” 一旁的侍女答言道:“這是我們小姐親手做的。本來是應(yīng)該用羊乳的,不過總有股子膻味去不掉。我家小姐就改成了用牛乳,還用特別的方子去了腥味,費了好些功夫能。”她面上帶笑,雙腿卻不自覺的直發(fā)抖。她知道自己的前任邱桐兒就是陪著自家小姐去見了寧王之后無聲無息消失了的,就連小姐回來之后都性情大變。她不明白,為什么小姐見了寧王之后還能笑得出來。 “既然是佳人所做,本王自然要好好品嘗一下?!睂幫趼冻鲆环苡玫哪樱焓謱⒏恻c往嘴里送。 邱曉蝶眼見著要成功了,緊張得連氣息都屏住了。 “殿下且慢?!币慌缘氖绦l(wèi)忽然出言阻攔,寧王手下一頓,有些不悅的道:“何事?” 侍衛(wèi)恭敬道:“殿下食用不明吃食之前須得驗過才行?!闭f著,也不知從哪里抽出了一支亮閃閃的銀針。 這銀針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在雪亮的宮燈下竟隱約散發(fā)著五彩光芒。 邱曉蝶的心頓時被揪了起來,心下忐忑。她怎么會忘了這一茬?吃東西之前先要驗毒是皇家人的傳統(tǒng),自己竟然給忘記了。是藥三分毒,當(dāng)時先生給她藥的時候就曾囑咐過她不要用太多,此物稍帶毒性,可混亂人的神智。只是自己為了效果更好,劑量下了個十足,也不知會不會被檢驗出來。到底是第一次,沒把握,她勉強一笑,道:“怎么,殿下連我都不信嗎?” “這……”寧王猶豫。 誰知那侍衛(wèi)不依不饒的道:“殿下的飲食小人一向不敢馬虎。若是邱小姐一時不慎弄錯了點心方子,傷了殿下,那屬下可就罪該萬死了。” 邱曉蝶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只聽他繼續(xù)一本正經(jīng)的道:“邱小姐放心,我這支銀針與眾不同,乃是由西疆毒王親手打造,不論是什么毒,一沾就能試出來?!?/br> 邱曉蝶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她一咬牙,道:“殿下既然不放心,不如就讓我先吃一口吧?!?/br> 說著,又從盤子里撿了一塊,狠了狠心,張開貝齒小小的咬了一口,然后鎮(zhèn)定的坐在那里看著寧王。反正此藥也吃不死人,只要不配著酒一起用,就不會起效。 寧王面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靜無波的面容。不知道為什么,邱曉蝶只覺得后脊梁上忽然冒出了一層冷汗,她不敢置信的從座位上滑落,雙手緊緊掐住喉嚨,面孔漸漸發(fā)青,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滿臉的不敢置信。 室內(nèi)的空氣頓時緊張到了極點,侍女嚇得捂住了嘴,一動也不敢動的僵立在一旁。寧王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道:“看來邱小姐是想要本王的命,早說嘛。不過想必邱小姐也沒真么大膽子敢殺害本朝親王,會不會是邱尚書在背后指使的呢?” 邱曉蝶此時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她瞪著寧王,雙眼中充滿了恐懼。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呀。”侍女登時跪下去求饒,被侍衛(wèi)拖了出去。門外立刻傳來了一陣sao亂,卻很快就平息了。不多時,侍衛(wèi)進(jìn)來報,“邱小姐的隨從都已被抓,已經(jīng)派人去請邱尚書了?!?/br> 寧王連看都不看邱曉蝶一眼,吩咐道:“去找個郎中給邱小姐看看吧。對了,就找石門胡同的妙手先生吧?!?/br> 邱曉蝶喉間發(fā)出了“嗚嗚”的聲響,似垂死之人最后的掙扎。她不明白,寧王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哪里買的藥?她明明做得很隱秘的! “唔……唔……”她拼命要伸手去抓寧王的腳踝,即便是死她也要弄明白究竟是為什么。哪知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卻被侍衛(wèi)一腳踢開了。 寧王接過熱毛巾,擦了擦手。剛才碰了這女人的手只讓他覺得惡心。他站起身,背著手朝套間內(nèi)走去,邊走邊道:“邱尚書來了就叫他進(jìn)來見我?!?/br> “是。” 外間只剩下了一個侍衛(wèi)看著邱曉蝶。他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面色發(fā)青的美人,嘲笑道:“邱小姐不用懷疑,您的事其實一早就暴露了。自打您突然改了主意,說愿意嫁給小國公爺,請王爺做媒的時候,我們王爺就已經(jīng)起了疑心,派人暗地里跟著,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事。您不用擔(dān)心,雖然藥粉已經(jīng)被我們掉了包,但也只是換成了普通的瀉藥。可惜您今天運氣不好,偏趕上王爺不高興,所以就只好多受些罪了?!?/br> 邱曉蝶頭一歪,再也不動了。 侍衛(wèi)無趣的踢了她一腳,心道:再美的美人臉色發(fā)青也讓人提不起興趣來。再一想軟香樓的青青姑娘那一身nongnong的軟白rou,不由得輕哼起了小曲:“遇到了佳人呀喬寡婦……” 邱尚書來時見到的就是這一場景,自己的女兒臉色發(fā)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侍衛(wèi)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翹著腳,嘴里哼著不三不四的小調(diào)。他當(dāng)時身子一晃,差點也栽倒在地。 “這……殿下就是這樣待邱某的女兒嗎?”邱尚書氣得直哆嗦,心里卻存了一份疑慮。 本來他不放心女兒再跟寧王出來,就派人在后面跟著,自己在不遠(yuǎn)處的酒樓很同僚吃酒。哪知道忽然有人來報,說寧王把邱家的下人全都抓了起來,女兒在雅間里面沒出來。他當(dāng)時酒就驚醒了一半,朝茶樓趕來的半路上又遇到了寧王派來的侍衛(wèi),說是請他一敘。于是,他急急忙忙的就趕了過來。 “喲,邱尚書來了?王爺正等著您呢。”就見那侍衛(wèi)“蹭”的一下站起了身,上前硬是攙住了邱尚書的胳膊,小聲道:“您先別急著吵嚷,您女兒毒害王爺,圖謀不軌,您先有個思想準(zhǔn)備吧?!?/br> 邱尚書聞言,差點一口血吐出來。自己的女兒乖巧聰慧,從小就是自己的驕傲,怎么可能做出這樣事情來? “我女兒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我要找王爺,我要找王爺評評理!” “您不用擔(dān)心,和邱小姐同來的下人該招的都招了,那賣藥的大夫也都招了,就連邱小姐雇傭去滅口的殺手也全都抓住了,所以肯定不會存在誤會不誤會的事。” 就聽那侍衛(wèi)將前情講說了一遍,聽得邱尚書兩眼發(fā)指,眼前發(fā)黑,直想當(dāng)場就暈過去。侍衛(wèi)又道:“您女兒在點心里面下毒,意圖傷害殿下,該是什么下場,您心里清楚。其實,在下更擔(dān)心的是您。您說這件事一旦傳了出去,知道的呢,說邱小姐不懂事,邱家管教不嚴(yán)??蛇@不知道的呢,還指不定怎么傳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呢……” 說著,在背后一推邱尚書,就見邱尚書兩腿一軟,跌跌撞撞的闖進(jìn)了內(nèi)間,當(dāng)時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侍衛(wèi)笑著關(guān)上了門。 話分兩頭,再說楚悠送明珠等幾人回了公主府后就自行離去了,三人各自領(lǐng)了丫鬟回去休息。明珠命丫頭準(zhǔn)備了木桶和熱水,直泡了好久方才出來。夜里風(fēng)大,吹得門窗直響,明珠睡不安穩(wěn),輕聲召喚青雪。忽然,她感覺到身邊床榻一沉,緊接著就被卷進(jìn)了一個懷里,唇被人吻住,一個溫?zé)嶂锘肓丝谥?,席卷了她的唇齒,口中的蜜汁不斷被那人吸走。成熟男子的氣息鋪天蓋地的鉆入鼻尖,明珠猛的打了個冷戰(zhàn),張口去咬他,卻被那人擒住了下巴,迎來更猛烈的侵犯。 “邱曉蝶死了?!?/br> 明珠身子一僵,趁此功夫,對方已經(jīng)將手伸進(jìn)了她的寢衣內(nèi),撫上了她光潔的腰背。 “你說明白些?!泵髦閽暝プニ话卜值氖郑炊て鹆藢Ψ降目裥?,翻身一把將她的寢衣拉下來一半,一只白胖的小兔子一下跳了出來,對方毫不猶豫的咬了上去,舔吮廝磨。兩只手也沒閑著,不停的在她身上來回愛撫,極盡手段。 明珠被他弄得渾身癱軟,她對□不過是懵懵懂懂,如何受得了這番折騰?不得不咬緊牙關(guān),忍住將要溢出口中的呻吟聲,雙手無力的去推他。 “你……你不要這樣,先……先說……明白些。” 黑暗中,只聽寧王喘了一口氣,半支起了身子,道:“她想害你,所以不能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