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彥英一來是因?yàn)榇蟾绠?dāng)初疼愛她，二來是心疼徐天胤，對自己這侄子，她向來關(guān)注。但在徐家三代里，很顯然自己的女兒和二哥的兒子天哲關(guān)系好些。他們兄妹兩個跟天胤見面的時候很少，話也說得少。

    因此，對于今天女兒主動提起徐天胤來，徐彥英有些奇怪。

    但她隨即便看見女兒古怪地笑了笑，道：“媽，我看表哥也沒你說得那么可憐，他現(xiàn)在過得滋潤著呢。不是聽說交女朋友了么？求婚的視頻我可是看了，那浪漫的，我估計天哲表哥都干不出來！京城大學(xué)的開學(xué)典禮上求婚，我看天胤表哥可一點(diǎn)也不冷淡。”

    這話一出口，一桌子人都靜了靜。

    一時沒人說話。

    這件事，徐家人自然都是知道的，視頻也都是看過的。但是至今為止沒人表態(tài)，也沒人在老爺子面前提起過。

    二房三房，都想知道老爺子是個什么態(tài)度。只是沒想到，會在今天被提了出來。

    于是，徐彥紹、華芳夫妻，劉正鴻、徐彥英夫妻，和徐家三代的徐天哲、劉嵐，此刻都看向了徐老爺子。

    老爺子皺了皺眉頭。

    ☆、第四卷 嘯咤京城 第十四章 老爺子發(fā)威，慈善拍賣

    徐老爺子這一皺眉頭，徐家二代的人便尷尬地笑了笑，然后劉正鴻暗地里瞪了女兒一眼，怪她多嘴了，一邊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沒規(guī)矩！”

    劉嵐被父親斥責(zé)，有些不服氣。舒殢殩獍他們明明就想知道外公的想法，她給他們當(dāng)了槍使，反過來怪她？

    但劉嵐沒敢反駁。今天對徐家來說絕不是過節(jié)，餐桌上容不得鬧騰，這點(diǎn)她很清楚。外公雖然疼她，但對晚輩的家教很重視，這點(diǎn)連她也不敢恃寵而驕。若是在這種日子，跟父親在餐桌上頂嘴，外公是會不快的。

    從小到大，外公都是威嚴(yán)的。劉嵐承認(rèn)，她其實(shí)每次纏著外公或者哄老人開心，都是小心翼翼的。剛才她在餐桌上開口，那是從小到大的經(jīng)驗(yàn)告訴她，說了也不要緊。因?yàn)樗_口提的是天胤表哥，外公向來最疼他，對他總是特別寬容。

    原因嘛，當(dāng)然是舅舅和舅母去世得早，表哥又身體不好，從小就養(yǎng)在香港的私人療養(yǎng)院里，十來年沒回徐家，外公特別心疼他罷了。

    在徐家三代里，表哥跟他們不一樣，他在徐家的規(guī)矩之外，可以破很多的例。

    劉嵐端起碗筷，面對父親的訓(xùn)斥，縮了縮脖子便低頭吃飯。其余人也都笑笑，全當(dāng)沒開過這話題，也各自吃飯。

    這時，老爺子卻放下了碗筷，開了口，“你們想說什么，說吧?！?/br>
    徐家人剛端起碗筷來，聽老爺子竟然開了口，都不由吃驚，紛紛又放下了碗筷，坐直了身子。

    往年這天，老爺子向來是一言不發(fā)，吃完飯就走的。今天，怎么有心思說話了？

    徐家人相互之間看看，卻誰也不敢先開這個口。

    華芳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很有徐家媳婦的莊重感。腳尖兒卻在餐桌底下偷偷碰了碰丈夫。徐彥紹笑呵呵的，餐桌底下把腳一挪，避開妻子，面兒上卻神色如常。大哥過世之后，徐家二代自是以他為首，從輩分上來講，老爺子問話，也確實(shí)該他先發(fā)言。即便是妻子不提醒他，他想不想說，都必須要先開口。所以說，妻子華芳在檢察院檔案處做了這么多年，性子卻一點(diǎn)也沒沉下來，還是急脾氣。

    唉！

    “呵呵，爸，我們能想說什么？”徐彥紹笑了起來，看了席上的徐家三代一眼，語氣感慨，“要不是嵐嵐說起這事兒來，我都還沒注意，咱們徐家這幾個孩子，一轉(zhuǎn)眼都成年了。日子過得可真快?。　?/br>
    徐彥紹笑呵呵的，語氣確實(shí)頗為感慨。在劉正鴻卻暗地里瞧了徐彥紹一眼，內(nèi)心暗罵一聲：老油頭！

    徐彥紹這人向來是這樣的，官場那套圓滑世故用得爐火純青。在徐家，但凡老爺子問話，按輩分，他向來第一個開口，說話卻從來不發(fā)表觀點(diǎn)，而是一番拋磚引玉的話，把接下來的事交給其他人。

    得不得罪老爺子，那都是別人的事。他只在一旁坐著聽，看準(zhǔn)了老爺子的喜好，才會開口發(fā)言，或者是安撫?？傊?，他是不得罪老爺子的。

    這也正是劉正鴻不喜徐彥紹的地方。但他卻從來不說什么，他是徐家的女婿，不是兒子。就如同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平時在家里性情再溫柔的妻子，發(fā)言也總是排在第二位的。

    這個發(fā)言的順序，不是老爺子規(guī)定的。徐家雖然家規(guī)嚴(yán)，但還不至于如此。老爺子看待子女其實(shí)很公平，也很樸實(shí)。他有著艱苦歲月里走來，建國之初第一代領(lǐng)導(dǎo)人最樸素的想法——誰為國家做的貢獻(xiàn)多，誰就能得到更多的尊重。

    因此，這么多年來，劉正鴻在徐家二代里的座次，并不居于末席，而是一直在妻子前面。若是家庭會議，他甚至僅次徐彥紹之后，排在二嫂和妻子前面。

    這是老爺子給他的尊重，也是劉正鴻敬重眼前這位老人的地方。

    但說實(shí)話，老人這種樸素的想法，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很少有了。建國半個多世紀(jì)，常年的政壇爾虞我詐，即便是地位極重的徐家二代，也難免染上些官僚作風(fēng)。

    劉正鴻承認(rèn)，他自己也有。如果沒有，在官場上是吃不開的。所以這么多年來，老爺子問話，他也從來不搶先回話。有什么觀點(diǎn)，都是讓徐家子女先挑頭兒，畢竟那才是真正的徐家人。

    因此，這個回話的順序，其實(shí)是徐家二代之間的共識。沒有明說，卻誰都默認(rèn)了的順序。

    果然，接著開口的便是徐彥英，她知道丈夫向來不太對徐家的家事指手畫腳，而二嫂又是個精明人。二哥發(fā)了話，她從來不緊跟著便開口，生怕顯得他們一家太壓人。

    徐彥英心如明鏡，為了不冷場，也只好接話。而且，今天這事談的是天胤的婚事，她這個姑姑，是要說一說的，“爸，這兩個孩子確實(shí)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天哲的婚事，二哥二嫂也許有打算，我也不cao這個心。就是天胤的婚事，大哥大嫂去得早，也沒法替他打算。我原想著，他那性子，也不知什么時候開竅。倒沒想到，他還自己找著心儀的女孩子了。那女孩子的背景，我了解了一下，家世還是挺清白的，人也優(yōu)秀，就是不知道爸怎么看這事兒？”

    這話一出口，徐老爺子還沒發(fā)話，華芳就輕輕皺了皺眉頭。

    這什么意思？老三家里的意思是，同意？

    “小妹，那女孩子的背景，我也了解了一下。這家門……呵呵。”華芳笑了笑，扶了扶黑色的鏡框。她是檢察院的，平時嚴(yán)肅些，即便是此時笑起來，笑容也很淡，話里難免有些提醒的意味。

    華芳沒直接說夏芍家門低，雖然她就是這么個意思。但她做徐家的媳婦二十七個年頭，自知老爺子常說工農(nóng)一家，不喜徐家子弟眼界高。所以，有些話，她心里是那么想的，嘴上卻得斟酌著說。

    一家人都明白華芳的意思，于是都看向徐老爺子，這事兒主要得看老爺子的意思。別說是徐天胤的婚事了，就是徐天哲的婚事，在徐家還是得請示老爺子的。

    老人看了眼兒女們，目光威嚴(yán)，讓人看不透心思，“然后呢？”

    然后？

    徐家人互相之間看一眼，老爺子這是什么意思？

    不表態(tài)？還想聽聽他們的意見？

    見此，徐彥英開了口，“那女孩子，家門是低了點(diǎn)。可是我看著挺優(yōu)秀的，最重要的是，難得天胤喜歡。”

    “優(yōu)秀的女孩子到處是，最主要的是，得配得上咱們天胤。”華芳斟酌著用詞，話里的意思是在說夏芍配不上徐天胤，可話外也就是在說夏芍出身配不上徐家。

    “天胤看得上，不就是配得上？”徐彥英懂華芳的意思，“二嫂，我倒是看那女孩子挺好。普通家庭的孩子，能白手起家，四年就把資產(chǎn)發(fā)展成國內(nèi)十強(qiáng)，本事可不??！我聽說，華夏集團(tuán)是古董、拍賣、地產(chǎn)和網(wǎng)絡(luò)行業(yè)。說起古董這一行，我還挺佩服這女孩子，現(xiàn)在的年輕人，有幾個有那古董鑒定的眼力？那都是國家文化的見證，能做這一行的人，底蘊(yùn)都是深厚的。地產(chǎn)行業(yè)就更不用說了，國家正鼓勵發(fā)展地產(chǎn)行業(yè)，經(jīng)濟(jì)的增長有多少是被地產(chǎn)行業(yè)帶動的？還有那網(wǎng)絡(luò)行業(yè)，日后不正是網(wǎng)絡(luò)時代？華夏集團(tuán)可是國內(nèi)網(wǎng)絡(luò)企業(yè)的開拓者。要我說，這孩子有能力，有遠(yuǎn)見。咱不談出身，只談本事，年輕一代里，還能有誰家的女孩子比她強(qiáng)？”

    劉嵐在一旁撇撇嘴，怎么說得好像天底下女孩子都比不上她似的？京城名媛何其多，哪個不比她強(qiáng)？

    徐彥英轉(zhuǎn)頭，正看見女兒撇嘴，便是嘆著一笑，“我們家嵐嵐，就不如人。年紀(jì)比人大兩歲，成就卻完全談不上。出身倒是好，可跟人一比就嬌氣了?！?/br>
    徐彥英看著女兒，目光還是慈愛的，只是微嘆。卻讓劉嵐眉頭一皺，看向母親。

    “媽！”劉嵐小聲表示抗議，沒敢對母親大聲，聽起來像是撒嬌，但她眼里卻絕對是抗議。

    徐彥英卻是一笑，看向女兒，“你看，這不就是嬌氣？”

    徐彥英知道女兒是嬌氣的，她從小出身好，老爺子對兒孫要求再嚴(yán)格，她也沒吃過苦。再怎么教育，身邊都是推崇的目光，她也難免養(yǎng)成些驕傲的性子。比出身，確實(shí)沒人比得過她，外公是開國元勛，父親是省委副書記，母親也從政?？杀饶芰?，要讓她去艱苦創(chuàng)業(yè)？徐彥英知道，那是不能的。

    劉嵐被母親堵得一句話上不來，眼里有怒氣，卻不敢在今天這場合發(fā)火，于是內(nèi)傷的時候轉(zhuǎn)頭看向徐天哲，輕拉他的衣角，小聲道：“表哥，我媽說我?！?/br>
    徐天哲微笑，文質(zhì)彬彬，他的臉上一點(diǎn)也看不出對徐天胤婚事的看法，就像是這是長輩們之間的事，他不發(fā)表任何意見。但見表妹苦著臉求助，他便一笑，不幫著她說話反而點(diǎn)頭，“是挺嬌氣的?！?/br>
    劉嵐頓時瞪眼，然后一臉委屈，看得徐家人都笑了笑。他們兄妹兩個，從小感情就好，這話自然是小輩之間的玩笑。

    徐彥英嘆了口氣，越看女兒越像沒長大的孩子，但此時在談徐天胤的婚事，便也不理她了，繼續(xù)說道：“國家的未來還是年輕人的，經(jīng)濟(jì)的發(fā)展很大程度上是企業(yè)的發(fā)展。不提那些老一代的企業(yè)家，年輕一代里，可沒有比華夏集團(tuán)更有成就的。咱們徐家娶一個年輕一代里最有成就的企業(yè)家過門，不算辱沒門庭吧？天胤那孩子，性情是冷了些，可他重情。我想他看上的人，想必也是個好孩子。只要是孝順、有教養(yǎng)的孩子，我倒是覺得，不妨見一見。”

    說起徐天胤來，徐彥英笑了笑，眼角的魚尾紋看起來像是歲月的沉淀，慈愛，安詳。

    華芳聽著徐彥英的表態(tài)，不由皺眉。她知道，徐彥英這人，雖然性情溫柔，但是在關(guān)鍵問題上一點(diǎn)也不是個軟柿子。畢竟，她是徐家人。

    徐彥英跟她大哥兄妹感情很好，所以她特別疼愛徐天胤些，華芳一點(diǎn)也不奇怪。但這門婚事，她是堅決要持反對意見的。任徐彥英說得再好聽，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shí)。

    “小妹，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哪是看不起對方出身的人？”華芳笑了笑，雖然她就是看不起，但是話不能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要反對那人進(jìn)門，不提她的出身，還有件事就能讓徐家集體反對，“我覺得不大合適，是因?yàn)槲衣犝f了一件事。不知道你聽說了沒？”

    徐彥英看向她，“二嫂聽說什么了？”

    華芳笑了笑，好像這事真的很好笑，說之前還掃了一眼席間，“我打聽這女孩子出身的時候，還聽說了一件事。聽說她在香港和青省挺有名氣的，是什么……風(fēng)水大師？”

    “噗嗤！”果然，在徐彥紹和劉正鴻都怔愣住，徐彥英蹙眉的時候，劉嵐沒忍住笑了出來。但她立刻就在父親嚴(yán)厲的目光下捂住了嘴，去看徐天哲。

    徐天哲還是一臉謙恭的笑，不表態(tài)，任長輩談?wù)摚磔叺淖藨B(tài)做得很足。

    夏芍有風(fēng)水大師這一重身份，徐家人怎可能沒聽說過？早在徐天胤求婚當(dāng)天，事情一曝出來，夏芍的資料就在徐家了。

    風(fēng)水大師，這就不僅僅是門庭高低的問題了。

    “這身份，嫁進(jìn)徐家，是不是太敏感了？”華芳笑問，眼里卻沒多大笑意。

    這也是她反對的最大原因。

    她知道，以老爺子對徐天胤的寵愛，他的婚事是輪不到別人置喙的。但是，她必須堅決反對，就算不為了徐家的臉面，也得為了兒子的前程。

    風(fēng)水大師這種聽起來像江湖神棍的身份，怎么能嫁入徐家？這個身份得多敏感？政壇斗爭爾虞我詐，這種身份很容易被政敵拿來做文章。一頂封建迷信的大帽子扣下來，徐家這開國元勛的家庭，臉面還要不要了？

    徐家是政治家庭，子孫都從政，就出了徐天胤這么個不合群的，獨(dú)獨(dú)往軍界里闖。軍區(qū)里的將軍，講究的是軍事素養(yǎng)，跟政壇為官可不一樣。官場上，這些敏感的事都不能沾！天胤也真是的，從小不在徐家，跟這個家里沒有多少感情也就算了，婚姻大事也這樣胡來。難道就不知為兄弟姐妹想想？

    就算老爺子再疼寵徐天胤，也要有個限度，這事兒有必要提醒老爺子。畢竟徐家三代里，不是只有一個徐天胤。而且，徐家是政治家庭，徐天胤在軍區(qū)，這政治家門最后還不是得徐天哲來傳承延續(xù)？

    所以，考慮天哲的政治前程，是必須的。

    徐彥英也一時不知說什么了，一家人又看向了老爺子。

    老人正端起茶杯來喝茶，看起來還是沒有表態(tài)的意思。

    華芳有些急了，她實(shí)在不懂老爺子到底怎么想，今天難得說起這事兒來，勢必要摸摸老爺子的想法，于是便笑道：“爸，我們知道您疼天胤，我們也疼他。我們倒也不是就那么介意門庭高低，就是覺得天胤的性子，適合找個性情溫柔些的女孩子。哪怕他不喜歡京城一些官門家庭的名媛，一些軍門家庭的也合適。這樣一來，經(jīng)歷還差不多，兩個孩子在一起有共同語言。我們想著，怎么著也比這個經(jīng)商的強(qiáng)吧？”

    徐彥英則皺了皺眉，“二嫂，聽你這意思，你是想給天胤做媒？他喜不喜歡我先不說，就說你看上了合適的，誰跟他說去？你？”

    華芳頓時一窒，略微有些懵。

    她一心想著自己兒子，倒是忘了，徐天胤那孩子可跟一般晚輩不一樣。說實(shí)話，跟他坐在一起，她這個當(dāng)嬸嬸的都怕。

    讓她去說？她可不敢！

    所以這事兒，就得老爺子做主！老爺子看不上那女孩子，就什么事都解決了！

    “天胤這孩子，從小就苦。我原以為，他這輩子還不知能不能結(jié)婚?，F(xiàn)在不挺好的？他自己看上了個……”

    “小妹，我說的是那女孩子的身份……”

    “身份問題，可以想辦法！這事兒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端看二嫂怎么看了。其實(shí)，也沒你想得那么嚴(yán)重?！?/br>
    “怎么不嚴(yán)重？眼下秦姜兩系斗得厲害，徐家向來被認(rèn)為跟秦系走得近，這時候還好些。誰能保準(zhǔn)兒這事不會被當(dāng)成把柄，哪個拿捏著咬上一口？”

    “那也好辦！那就等派系之爭定下來了，再對外承認(rèn)那女孩子不就可以了？這樣的話，就沒人敢咬徐家了吧？誰敢咬一口試試？”

    “……”華芳又是一窒，被辯得上不來話。

    席間只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男人們低著頭，各自沉思，就是不發(fā)表意見。仿佛晚輩婚姻方面的事，本就該女人去cao心。

    “二嫂，能不能不讓天胤走這條聯(lián)姻的路？我就想著，他能好好成個家，娶個他喜歡的好女孩，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讓大哥大嫂泉下有知也能閉上眼。”徐彥英很少見地沉下臉來。

    華芳趕緊去看老爺子，內(nèi)心有些惱徐彥英在這時候打感情牌。要知道，老爺子現(xiàn)在可還沒表態(tài)，她的話很有可能讓老爺子心軟。

    于是，著急之下，華芳道：“小妹，你怎么就知道天胤看不上別的女孩子？再說了，身在大家庭，哪有不做出點(diǎn)犧牲的？”

    “砰！”

    話音剛落，徐彥英還沒皺起眉來，便聽見重重一聲。

    徐彥紹、徐彥英兩家人都是一怔，接著才反應(yīng)過來，聲音來自老爺子。

    一桌子人抬眼，看見老人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威嚴(yán)地抬眼，看向了自己的二兒媳婦，目光嚴(yán)厲里帶著微怒，拍著桌子道：“他三歲！父母死的時候，在處理兇手的問題上，他就已經(jīng)為徐家做出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