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喲,這么熱鬧啊。鍇少好興致啊,這么多人欺負兩人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br> 就在八位保鏢齊齊向我和白澤走來的時候,包廂外突然傳來一道戲謔的調(diào)笑聲。 為首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寸頭,戴著大金鏈子,墨鏡,一身運動服,手中還牽著一條阿拉斯加犬。 在他身邊站著位二十多歲的清秀女生,馬尾辮,談不上多漂亮,但勝在氣質不錯,穿搭也足夠品味。尤其是那毫不亞于葉擷之的身高,足以讓很多男生自慚形穢。 在這一男一女身后同樣是站著七八個保鏢,看上去非富即貴。 我不認識對方,倒也沒覺得什么。白澤看到這一男一女后眼前一亮,似乎遇到了救星搬咧嘴直笑。 “你認識?”我小聲詢問道。 白澤朝我眨眼道:“我?guī)煾档挠H侄子劉翰?!?/br> “嗯?”我一陣驚訝,我跟在劉老身邊這么多天,我還一直以為他是孤家寡人無親無故,沒想到還有個親侄子。 “劉正中叫你來的?”蕭鍇摸了摸鼻子,似乎根本沒把劉翰放在眼里。 “我叔哪有時間啊,他那么忙。這不陪我媳婦來吃個飯就碰到你鍇少欺負我?guī)煾档耐降?,還有那個那個陳安,不對,我應該也叫小師叔吧。” 劉翰咂了咂嘴朝身邊女人問道:“媳婦,我叫小師叔沒錯吧?” 女人淡淡一笑,顯得極為婉約道:“對的。” “那就是了,我說鍇少你是不是太無聊了,以大欺小也就算了,還人多欺負人少,這不厚道啊。”劉翰牽著狗走進包廂,直接坐到白澤身邊。 而劉翰的女人則小鳥依人的坐在劉翰身邊,似乎在她的眼里根本容不下別人。這里要發(fā)生什么,會發(fā)生什么,她一點也不在意。她只是時不時的望著劉翰露出一抹笑意,笑容醉人。 “我給過機會讓他們叫人了,他們自己叫不來人這也怪我?”蕭鍇的耐心似乎到了盡頭,他敲著桌面冷聲道:“劉翰,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過來是代表李家還是代表你個人?!?/br> “有什么不同?”劉翰笑著問道。 蕭鍇輕哼一聲:“如果你代表個人想要保住他倆我只能說你還沒那個資格。如果代表李家,那就讓李家能說上話的人過來,你劉翰說到底只是李家的上門女婿,可千萬別毀了李家與蕭家的關系?!?/br> 劉翰的臉色變得難看,難看的就像一張白紙滴入墨水,而后一圈圈暈開,直至整張白紙都變成了黑色。 “他說的話自然代表李家,他的話就是李家的意思?!?/br> 開口說話的是劉翰身邊的女人,此時的她再也看不到任何一絲微笑,有的只是清冷與漠然。她緊緊抓著桌子底下劉翰的手,似乎很怕他松開。 蕭鍇哈哈大笑,忍不住擊掌道:“京都圈里都傳你劉翰是個吃軟飯的高手,一大把年紀了還把正在讀大學的李家大小姐泡到手,讓她對你死心塌地言聽計從的,原本我還以為是個謠言,今天一看,嘖嘖,名不虛傳啊。” “那也是本事,說到底李家只有靈溪一個女兒,這李家遲早都是我這個上門女婿的。哪像你蕭家二少爺,上面一個哥哥,下面一個弟弟,蕭家再多的家產(chǎn)也要分成三份。”劉翰輕描淡寫的還擊道。 蕭鍇英俊的臉龐變得漲紅,很快又恢復如初道:“吃軟飯誰能比得上你劉翰,不過今天就算是李家也休怪我不給面子。” 說完蕭鍇第一次主動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簡單說明現(xiàn)在的情況。 不到一分鐘劉翰的手機響了起來,劉翰低頭看了一眼,臉色沉如死水。 “走吧,我說了今天的事誰也不能管?!笔掑|冷冷的笑著。 “翰少?!卑诐尚⌒囊硪淼脑儐柕?。 “蕭家老太爺親自打電話到李家了,我剛收到靈溪父親的短信,讓我別插手陳安的事?!眲⒑灿魫灥馈?/br> 白澤苦笑連連,不在說話。 “放心,我是叔叔叫過來的,哪怕沒有李家撐腰我也不會不管你們。”劉翰低聲道。 “你是說師傅知道我和陳安這里發(fā)生的事了?”白澤驚訝道。 劉翰點頭說道:“京都就這么大,皇家首府又是京都最有名的酒店,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有人知道,更何況外面這么多雙眼睛呢?!?/br> “叔叔讓我告訴你們,這件事他和胡長老都沒辦法直接現(xiàn)身,否則事情就不是小輩恩怨了。不然也不會派我過來,只是現(xiàn)在……”劉翰有些著急道:“連我也幫不了你們,這可麻煩了。” “劉,劉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先走吧?!?/br> 我坐在一邊將事情聽的明明白白,劉老和蓮姨確實沒法出面,可我也不能連累了劉翰不是?這件事本來就和他沒絲毫關系。他若是能代表李家那倒還好,可李家的態(tài)度明確,叫他不要插手。一旦劉翰以自己的個人身份來面對蕭鍇,那不是湊著臉送上門給對方打嗎? 拋開劉翰是劉老侄子這個身份,他還是李家的上門女婿,丟了劉家的臉不要緊,可李家是和蕭家一樣的古老豪門,這個臉可不能丟。 “我早年也跟叔叔學過遷墳,也曾是遷墳門的弟子,你這一聲劉哥要是被我叔叔聽到那就慘了?!眲⒑策B忙擺手道:“你還是喊我小翰吧,不行就學白澤喊我翰少也比劉哥強啊?!?/br> “行,翰少,你聽我的,這件事你別管了,你和我靈溪姐先走。我有辦法脫身?!蔽艺Z氣凝重道。 “真的假的啊?”劉翰滿臉懷疑。 就連白澤都是一臉懵逼的望著我道:“小師叔你別忽悠我啊,你哪來的底牌啊,這么多人啊,你確定咱倆能安全出去?” “能?!蔽乙а揽隙ǖ馈?/br> 劉翰見我如此信誓旦旦,只好點頭道:“那我在外面等你們?!?/br> 說完劉翰再次牽著狗繩離開。 但劉翰并沒有走遠,而是訂下了我們對方的包廂吃飯,也好方便觀察我們這邊的狀況。 “死心了?”蕭鍇起身扭了扭脖子:“所有的幫手都走了,這下看誰還能救你們?!?/br> “給老子打,只要不死,怎么打都行?!笔掑|所有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掀開。 八名保鏢在蕭鍇的命令下直接朝我們沖來。 白澤尖叫道:“小師叔,你的底牌吶,快拿出來啊?!?/br> 我深吸口氣,一把從桌子上抓走白澤剛才點煙的打火機,從兜里掏出一張雷擊符點了起來。 白澤離我最近,也一直在觀察我到底有什么底牌。所以當他看我掏出雷擊符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恐慌,急聲嘶喊道:“小師叔住手,這要鬧出人命啊。” 白澤的話我聽到了,可這個時候我還有的選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雷擊符點著的瞬間我踩著凳子跳上桌子,然后狠狠朝蕭鍇砸了過去。 轟 我只聽到一聲巨大的轟鳴,伴隨著刺眼的白光,巨大的氣浪震的我和白澤齊齊向后飛去。 包括那八位向我們撲來的保鏢也在熱浪下震的七零八落哀嚎不斷。 轟鳴過后白光消失,煙霧彌漫的包廂內(nèi)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聞到一股燒焦的臭味。 我伸手揮了揮眼前的煙霧,發(fā)現(xiàn)整個包廂被炸的千瘡百孔。 桌子炸成了粉塵,椅子炸成了碎片,就連屋頂?shù)牡鯚舳急徽ǖ闹皇k娋€了。 “白澤,小師叔,你們怎么樣?!蓖饷?zhèn)鱽韯⒑步辜钡暮艉奥暋?/br> “沒事沒事,放心?!蔽掖舐暬氐馈?/br> 白澤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嘴里喃喃自語。 “小白?!蔽疑焓峙牧伺陌诐傻念~頭,生怕他被剛才氣浪傷著了。 白澤打了個激靈,似回光返照般看著我激動道:“慘了慘了,小師叔你惹禍了啊,惹大禍了?!?/br> “我知道?!蔽覕v扶著白澤起身干脆道:“我沒的選的,禍是我闖的,我一個人承擔?!?/br> “你……”白澤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說,急忙掏出手機道:“一起惹的禍就要一起承擔,不行,我先給師傅打個電話?!?/br> “急什么,先看看情況啊?!蔽抑钢鵁熿F的另一頭說道。 “還看個鬼啊,雷擊符啊,你知不知道不死也重傷?!卑诐蓱崙嵉馈?/br> 我沒阻止白澤打電話,只是等到煙霧消散后我看了眼渾身是血的蕭鍇,這家伙被炸的奄奄一息,臉上身上全是傷口,至于骨頭斷沒斷我就不知道了。 “鍇少,鍇少?!卑藗€保鏢跟死了爹般苦苦喊道。 “還喊什么,快送醫(yī)院啊?!眲⒑苍谕饷婕泵μ嵝训溃@然他也知道蕭鍇如果真的死了,那么所帶來的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皇家首府酒店的保安也趕了過來,配合八位保鏢將蕭鍇抬了出去。 劉翰看著若無其事的我一臉無語,想要對我說些什么,最后愣是朝我豎起大拇指道:“你牛叉,不愧是我小師叔,今天以后你要是還能活下來,整個京都圈估計沒人再敢惹你?!?/br> “小師叔,跑啊,趁著蕭家人還沒過來,我送你去江海市,不行先找個安全的地方避避風頭,這件事就留給師傅留給遷墳門cao心吧?!卑诐衫也灰木屯鉀_。 劉翰伸手將我們攔了下來,指著遠處齊刷刷走來的一群人道:“跑不掉了,蕭家的人其實早就來了,只是以備蕭鍇不時之需時候用的,但卻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br> 我站在包廂門口,望著那齊刷刷的一群人內(nèi)心沒有絲毫波瀾。 是的,早在我掏出雷擊符的時候我就想到了后果。 我既然真的那么做了,那就自己承擔吧。 是死是活? 第66章 劉老的提點 原先的包廂因為一道雷擊符幾乎被炸成廢墟。 面對浩浩蕩蕩的蕭家子弟劉翰怕我吃虧,連忙將我拉到他呆的大包廂內(nèi)。 白澤一直都在打電話,我不知道除了劉老他還能打給誰。當然了,此刻的我也沒心情多問。 “小師叔啊,我劉翰這輩子佩服的人不多,你絕對算一個。”劉翰坐我對面表情豐富。 “白澤,我叔怎么說?”見我不說話,劉翰又轉身朝窗邊的白澤詢問道。 白澤大口大口抽著煙,臉上布滿愁色道:“師傅讓我們先呆在這,他馬上過來?!?/br> “沒罵你?”劉翰笑道。 白澤哭喪著臉道:“如果挨一頓罵就能解決今天的事,那我情愿被師傅天天罵。” “唉,放心放心,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后悔也沒用。如今要看的是蕭家的態(tài)度,還有蕭鍇是死是活?!眲⒑哺┥砻嗣郧傻陌⒗辜尤治龅溃骸叭绻掑|沒死,事情或許還有轉機?!?/br> “廢了呢?”白澤滿臉希冀道。 劉翰沒好氣道:“廢也要看廢到什么程度不是?但只要蕭鍇沒死,你們倆就應該能活著。一旦蕭鍇死了,即便我叔拉上遷墳門估計也平息不了蕭家的怒火?!?/br> “更何況……”劉翰看了看我,直白道:“更何況小師叔的爺爺已經(jīng)死了,真鬧到和蕭家決裂的那一步,你覺得遷墳門會保小師傅去得罪蕭家嗎?” “不會?!卑诐山^望的搖了搖頭,凄涼道:“看來今天就是我和小師叔的忌日啊?!?/br> 我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我就傻傻的坐在靠椅上,看著包廂外水泄不通的蕭家弟子。 那一雙雙近乎噴火的眼睛,似乎要將我直接吃掉。 很快,白澤的堂哥白川再次趕了過來。這個扎著馬尾辮的男人氣的手指發(fā)抖,恨不得踹白澤幾腳。最后又看了看我,化作一句nongnong的嘆息。 “我去求莫少,一定給你們爭取條活路?!卑状ㄗ吡?,幾乎咬破了嘴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