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節(jié)
“會嗎?”紅衣緊緊捏著衣角,目露希冀道:“要是陳安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護我們安危,一定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們的。” 烏顏九還想寬慰紅衣,但遠方,兩道黑影越來越近。 “來了?!睘躅伨派钌钗丝跉?,一直懸著的心也在此刻徹底緊繃。 “嗖?!?/br> 黑影落地,執(zhí)法殿兩名管事眼神陰霾的落在烏顏九與一眾弟子身上。繼而殺機閃現(xiàn)道:“膽敢殺害風魔宗的弟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兩位前輩,此事前因后果還請容我解釋?!睘躅伨疟话?,快速將之前發(fā)生的事詳細說明。 奈何對方根本沒有聽她解釋的態(tài)度,直接動手抓向她的肩膀:“具體如何,跟我們回風魔宗執(zhí)法殿再說吧。” “前輩?!睘躅伨磐酥患?,只覺得右肩一麻。 下一刻,她已然被對方強行制服,拎于半空。 “小姐?!奔t衣站在下方急的崩潰大哭。 一眾天瀾魔宗的弟子也是心急如焚,慌亂嘶喊。 烏顏九感受著袖中那枚客卿長老令牌,想要反擊,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兩人修為深厚,絕非一般的弟子。 看他們的服飾,似乎是風魔宗管事。 令牌內(nèi)的殺招只蘊藏兩萬年的修為,對付風魔宗管事還不太夠。 當然,不管夠不夠,烏顏九都不敢再動手了。 已經(jīng)死了三十一名風魔宗弟子,若是再死兩名風魔宗管事,這件事,哪怕她占著理,也撇不清了。 烏顏九只希望到了風魔宗執(zhí)法殿,對方能給她解釋的機會。 就算有所懲罰,要她以命抵命,她也認了。 “不用等我,先回天瀾魔宗?!睘躅伨庞帽M力氣朝下方喊道。 “還回得去嗎?”杜徽殘忍一笑,大手伸出:“都去死吧。” “不……”情急之下,烏顏九再次催動了袖中的令牌。 “崩。” 虛空傾塌,嗡鳴陣陣。身穿青衫的男子那模糊身影又一次出現(xiàn)在天際之上。 面對杜徽的出手,他風輕云淡,一指相迎。 “轟隆?!?/br> 似驚雷滾動,魔氣肆掠。 杜徽的身影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被他強行制服的烏顏九借此機會落入地面。 “你找死。”杜徽穩(wěn)住身形,嘴角滲出一抹血跡。 他滿是忌憚的望著半空,那道不知是誰留下的神魂殺招。 一指,簡簡單單的一指,竟然讓他這位執(zhí)法殿管事身受重傷。 第538章 他的分身 杜徽的修為不弱,不多不少兩萬年。 來之前,在唐明生的提醒下,他早已知曉烏顏九身懷神魂殺招。 且根據(jù)唐明生的強大感應,殺招的威力在兩萬年的修為他也是清楚知道的。 但現(xiàn)在,杜徽強行壓制著體內(nèi)的氣血翻騰,面色雪白。 對付蔣駿等人的第一式殺招確實只有兩萬年的修為。 可如今的第二式殺招,竟在兩萬五千年。 若不是杜徽率先出手占了先機,對方又只是一縷神魂,他敢保證,此刻的他已然和那群執(zhí)法弟子一樣身亡隕落。 “哇。” 喉結鼓動,鮮血噴灑。 杜徽毫不猶豫掏出療傷丹藥服下。 他盤膝坐在地上,望著天際那道還不曾消散的身影,內(nèi)心充滿畏懼。 這縷神魂的主人怕是有著四萬年以上的修為,否則又如何憑借一縷神魂蘊藏如此恐怖的威力? 四萬年以上的修為,這是什么概念? 杜徽突然覺得后背發(fā)涼,寒冷刺骨。 風魔宗宗主也不過四萬八千年的修為,那么,烏顏九所擁有的令牌又代表什么? 代表這個二流宗門的小長老身后竟然站著一位堪比風魔宗宗主的神秘高人。 這樣的人,真的能帶回風魔宗屈打成招嗎? 杜徽不敢再想了,因為他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受控制的往更加不利的方向傾斜。 對方手里的令牌不知藏有幾式殺招,一招強過一招。 下一式,會不會蘊藏三萬年的威力? 要是這樣,他和方年還能活著回去? 杜徽的思想在動搖,也在恐懼。 另一邊,房年同樣如此。 他漂浮半空,眼角抽動,心生懊悔。 他覺得自己大意了,也疏忽了。 為什么來之前就沒想到二流宗門的小長老為何能擁有兩萬年的神魂殺招? 無親無故,無理由,誰會舍得以神魂為她留下庇護? 真當神魂是撿來的? 杜徽身受重傷,按理說將烏顏九帶回執(zhí)法殿的事就落到他身上了。 可房年不敢啊。 即便半空那道模糊的身影已經(jīng)緩緩消散,他依然沒有勇氣敢對烏顏九出手。 人都是自私的,也是膽小的。 在明知前方有危險的時候,誰還會傻乎乎的往上沖?這特么的不是自尋死路? 房年從半空落了下來,站到杜徽身后,傳音問道:“該怎么辦?” 杜徽一邊煉化著服下的療傷丹藥,一邊沉著回道:“回去?!?/br> 房年動了動嘴,躊躇道:“回去怎么交代?唐長老那邊?” “交代個屁。”杜徽氣息絮亂道:“將此事稟報唐長老,該如何做,讓他親自動手吧?!?/br> 房年正想說話,但其目光突然一凝,望著虛空詭異出現(xiàn)的黑洞,輕聲道:“不用稟報了,唐長老已經(jīng)來了。” “嗡。” 一只腳從虛空黑洞跨出,唐明生的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杜徽與房年身前。 “見過唐長老?!眱扇说皖^施禮。 唐明生自顧應了聲,轉身看向烏顏九道:“偷風魔宗的東西,殺風魔宗的弟子,傷風魔宗的管事。小輩,你除了以死謝罪再無第二條路可走。” “你放屁,我們什么時候偷風魔宗的東西了?!睘躅伨派砗?,天瀾魔宗的弟子破口大罵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到底,你們就是想給我們安排罪名,顛倒黑白,以大欺小。” “你說對了?!碧泼魃敛浑[瞞道:“要怪就怪你們運氣不好,碰上了蔣駿。若不是他,此事與我執(zhí)法殿毫無干系,自然也輪不到本長老去管?!?/br> “但現(xiàn)在,不管是為了維護執(zhí)法殿威嚴,還是給死去的執(zhí)法弟子們一個交代,你們,都得死?!碧泼魃f完,指著烏顏九笑道:“來吧,亮出你令牌內(nèi)的第三招?!?/br> “長老?!狈磕晷挠蓄檻]道:“這件事,是否需要再考慮一下?” “考慮什么?”唐明生眼眸極具深意道:“考慮她身后的高人?” 房年艱難的點了點頭:“不得不防?!?/br> “呵,瞧你們沒出息的樣子?!碧泼魃I笑道:“解決了他們,這件事將告一段落。就算她身后的高人來了又如何?到時自有宗主大人出面應付?!?/br> “我就不信了,我堂堂風魔宗還會被一個二流魔宗的弟子嚇倒?” 房年似有所悟,霍然明朗道:“唐長老教訓的是,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今天的事瞞過去,后面的危機自有宗門來扛?!?/br> “孺子可教?!碧泼魃笮Γ骸芭?,你再不出手,可就沒機會了?!?/br> 烏顏九沒有動作,她握著僅剩最后一式殺招的令牌滿是失望之色道:“南疆一流宗門,第一勢力,竟是如此的骯臟不堪。身為執(zhí)法長老,只想著保全自己,你這樣的人,是風魔宗的恥辱,敗類?!?/br> “有你這種蠢貨代為執(zhí)法,風魔宗宗主真是瞎了眼?!?/br> “你說夠了?”唐明生扯著嘴角陰笑道:“說夠了,就跟我回執(zhí)法殿吧,畢竟,我為你準備好的供詞還得等你親自認可呢?!?/br> “你休想。”烏顏九因為憤怒而臉色漲紅道:“我就算死,也不會給你抹黑我的機會,更不會讓你顛倒黑白?!?/br> “試試?”唐明生一腳跨出,身影消失在原地。 烏顏九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催動了手中的令牌。 狂風呼嘯,魔氣洶涌。 當一縷白光形成直線劃破天際的時候,那個男人的身影第三次出現(xiàn)在半空。 與前兩次不同。 這一次,他的身影不再模糊。 而是清晰無比,清晰的就好像是他本人降臨此地。 青衫鼓動,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