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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斬不平(封妖的燈火投胎了)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聶然大聲回一句:“我是你老祖宗!”用力地關(guān)上院門。

    院子里只剩下伍慧、陌生人、雪嶺道長和她同來的道士。

    雪嶺道長說:“借下浴室,洗完澡換身衣服就走。”

    聶然把另外幾個道士的長相、特征都記住,便沒再管他們。雖然她擔(dān)心他們亂翻家里的東西,甚至偷東西,可他們早就進來了,要翻已經(jīng)翻完了,這會兒要阻止都晚了。況且,伍慧還在這里,看樣子好像有點難受,還要強顏歡笑假裝沒事。她看伍慧和旁邊那陌生男人好像一對的樣子,問:“這是哪個嘛?”

    陌生男人笑著說:“你好,姜豫?!碧统鲎约旱拿p手遞給聶然。

    聶然把名片前后都仔細看了遍。名片寫這個叫姜豫的是廣告?zhèn)髅焦镜目偨?jīng)理??偨?jīng)理跑到這地方來,該不會是想找我拍廣告吧?聶然覺得自己雖然有拍廣告的潛質(zhì),但是……巷子太深,酒香味飄不出去,況且,他跟伍慧之間那隱約的默契和相互間的態(tài)度,一切不言而喻。她把名片收下,問:“你是我mama的男朋友???”

    姜豫說:“經(jīng)常聽你mama說起你,沒想到本人比照片更好看?!壁s緊夸,具說這個特別臭美。

    聶然把姜豫從頭打量到腳,這人還算干凈,身上沒沾那些陰晦之氣,說明不是什么jian惡的人,長得比楊大勇好看、更高、更帥,看起來也像是更有錢,況且是mama找男朋友,又不是自己找男朋友,不需要經(jīng)過自己同意。她說:“你們到屋子里等等,我還有點事。”

    她終究是惦記爺爺,把屋子里里外外,每一間房子連床底下都找過,喊了無數(shù)遍爺爺和大黃,都沒見到他們出來。

    家里幾乎還是離開時的樣子,屋子里的東西幾乎沒怎么動過,包括擺放招魂幡、八卦鏡等放家什的屋子都沒有人動。那些道士還算講究,沒翻動她家的東西。

    聶然回到客廳。

    幾個道士都避到院子里,似乎在等雪嶺道長。

    伍慧和姜豫在客廳,伍慧似乎很緊張,姜預(yù)在安慰她。

    伍慧見到聶然出來,趕緊起身,局促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很是忐忑。從剛才看,這孩子比聽說的更難相處,網(wǎng)絡(luò)、電話聯(lián)系跟現(xiàn)實中相處,又很不一樣。

    聶然站在門口,把伍慧看了又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mama跟村民的人很不一樣,有股城市人的派頭,也有點女老板的勁兒。

    因為聶然還在村子里,伍慧跟村長、小賣店老蔡家、爺爺都有聯(lián)系,大家聽她說是做家政,便認(rèn)為她一直是在當(dāng)保姆。

    伍慧最開始確實是當(dāng)保姆。雇主是對大學(xué)老教授,得知她的遭遇,很是同情,教了她很多東西,讓她報補習(xí)班、上夜??紝W(xué)歷,后來伍慧換了工作,再后來自己開了公司。她擔(dān)心楊大勇一家、伍慧的父母們?nèi)绻浪绣X,會想辦法找聶然的麻煩,通過聶然索取錢財,便一直說自己做家政,也不算是全說謊,畢竟開家政公司也是做家政,只不過大家都當(dāng)她還在當(dāng)保姆。

    伍慧對自己的父母兄弟已經(jīng)寒透了心,防他們的心,比防楊大勇更深。嫁出去的女兒波出去的水,死在外面,娘家人都不管的,可如果有利可圖,便又上門來認(rèn)女兒要錢了,無所不用其極。這些事,她見多了,也聽說了。

    她聽說熊幺婆和楊大勇賣聶然配陰婚,把公司的事情匆匆安排下去,便跟姜豫一起趕來,準(zhǔn)備無論如何也要帶走聶然,卻沒想這孩子這么兇,像只刺猬。

    伍慧不知道聶然受了多少欺負,才長成這樣的性子,又心疼又難受,更怕孩子怪她不是好mama沒保護好她。

    第19章 新名字叫百萬   聶然受不了伍慧那副愧疚……

    聶然受不了伍慧那副愧疚忐忑難安的樣子,率先打破屋里的寧靜,說:“我挺好的。”她順著姜豫看過來的視線,低頭看看胳膊的破洞,以及被水泡過還沒干透穿成皺巴巴的衣服,說:“我爬狗洞子爬的?!?/br>
    伍慧說:“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鳖D了下,又問:“懷里……我是說衣服里有什么?”走哪都抱著,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聶然說:“一百萬?!毖X道長愿意花一百萬買!以后這條小狗狗的名字就叫百萬好了。她也不想自己這個邋遢樣子,說:“那你們再等會兒?!庇峙苋ハ丛?,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浴室被雪嶺道長占了。她敲門,喊:“道長,你還沒洗完???”

    雪嶺道長打開門,出現(xiàn)在浴室門口。她連頭發(fā)都吹干了,挽了個道髻,又一副美美的仙風(fēng)道骨模樣。下一秒,視線落在聶然鼓鼓的胸口,沒忍住多看了幾眼小麒麟獸,暗自扼腕這小丫頭不好騙。

    聶然哼了聲,說:“百萬是我的!”

    雪嶺道長會錯意,“嗯?”了聲,問:“你愿意賣了?”這緊捂小麒麟的樣子不像是要賣,調(diào)戲我?

    聶然說:“我給小狗狗起了個新名字,以后它不叫小團子也不叫小狗狗了,因為你出價一百萬買它,所以它現(xiàn)在的名字叫百萬?!彼f完,提著裝有干凈衣服的袋子,緊緊捂住百萬,擠進浴室中,把雪嶺道長推出去,關(guān)上了浴室門。

    聶然擔(dān)心雪嶺道長偷狗,洗澡都沒敢讓它離開自己的視線。

    她洗到一半,突然瞥見百萬附身的石頭有了變化,好像變活了。她定睛看去,見到紅通通的石頭好像在起伏。她伸手輕輕戳了下,結(jié)果戳到一團軟呼呼的東西,跟戳小奶狗沒區(qū)別。

    聶然驚呆當(dāng)場。

    這胎狗……啊呸,胎……哎呀,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胎兒,就當(dāng)百萬是胎狗兒了,它沒死?只是在娘胎里石化了?

    胎狗兒復(fù)活,慢悠悠地站起來,身上發(fā)著白茫茫的光,跟見風(fēng)就長似的,很快便長到兩只巴掌大。

    它身上的白光消失,再不是之前的靈體模樣,更像一只博美串串了。

    百萬的體型外貌明顯跟它的父母有很大的不同,身材大小同父母的比例更是夸張到離譜。

    聶然懷疑百萬會偽裝變身。不過這樣挺好的,不然想買或想搶百萬的人會更多。她告訴百萬,“你在外人面前,以后就這副樣子。當(dāng)著我可以變成你本來的樣子?!?/br>
    百萬轉(zhuǎn)身,屁股對著聶然,還在生氣聶然掰開它的嘴強行看牙口的事。

    聶然白撿個百萬,開心地哼著歌洗著澡,半點都不在意百萬的態(tài)度。

    她洗完澡、吹干頭發(fā),收拾得清清爽爽的,抱著百萬回到客廳。

    雪嶺道長和伍慧相談甚歡,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認(rèn)識多年的好姐妹。

    伍慧和姜豫看到聶然懷里抱的小奶狗,立即想起剛才聶然藏在懷里的那一團。

    大黃狗沒有了,聶然再養(yǎng)一只小狗也好,以免傷心。這狗種小型犬,城市里養(yǎng)著也方便。

    伍慧對聶然說:“你爺爺不見了,我們已經(jīng)報了警,也托了村長找。要是找到他,一定通知我們。我擔(dān)心你一個人住在這里出事,跟我們走好不好?”

    聶然想起大蟒蛇跟人身蛇尾妖怪親親我我的樣子,隱約有種感覺,爺爺不會回來了。大黃……根本沒有被楊大勇毒死。它那么精,又知道楊大勇對她不好,不會吃楊大勇扔的東西,更不會去吃有毒的rou。

    如果爺爺直接喊自己爬這么遠的狗洞破封印,自己肯定不去,看電視刷手機不好耍嗎?即使被哄去爬狗洞,洞子里又冷又潮爬起來還累,用不了多遠就退回來了,絕對不會再去。

    如果爺爺當(dāng)面變成大蟒蛇,把前因后果告訴自己,讓自己去。誰會受得了從小養(yǎng)大自己的爺爺突然變成大蟒蛇妖怪啊,還要去打開關(guān)妖怪的窩窩。拆了那窩窩還差不多。

    所以,發(fā)生的這一切,都是爺爺算好的。

    只有她在他們遭遇到危險,又帶著困惑的情況下,才會一直往前,只問求得一個安案,問出個究竟。

    從小養(yǎng)大自己的爺爺,最了解自己了。

    聶然有點傷心。

    她覺得自己其實對親情挺淡薄的,自己開心就好,管那么多做什么。爺爺養(yǎng)大自己,圖謀點回報,自己也沒少塊rou,大家一拍兩散各自安好,誰都不欠誰了。

    可她就是有點難受。

    聶然說:“我再考慮考慮?!鞭D(zhuǎn)身出了客廳,長長地嘆了口氣,又轉(zhuǎn)身,說:“那我跟你們走嘛?!?/br>
    伍慧意外極了。她都已經(jīng)做好攻堅戰(zhàn)的準(zhǔn)備,卻沒想到聶然這么輕松地答應(yīng)了,有點不敢相信,問:“你真的考慮好了要跟我們走嗎?”

    聶然說:“我先跟你們到大城市住一段時間,再去找爺爺。”她說完,扭頭看向雪嶺道長,“你肯定知道我爺爺?shù)南ⅰ!?/br>
    雪嶺道長挑眉笑道:“當(dāng)然?!彼酒鹕?,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回了。”向伍慧、姜豫告辭,又摸了張名片遞給聶然,說:“電話聯(lián)系我?!?/br>
    聶然非常詫異:“當(dāng)?shù)朗窟€有名片?”名片上寫著“雪嶺真人”,主營業(yè)務(wù):風(fēng)水、捉鬼、抓妖、消災(zāi)難解,還有一串手機號碼和一個郵箱號。

    要不是見過雪嶺道長好像真的有點本事和見識,聶然真得懷疑這是個江湖騙子。

    雪嶺道長邁出房門后,又說了句:“我出自元始觀?!睅е瑏淼牡朗?,走了。

    元始觀?很牛嗎?聶然收起名片,又看向伍慧和姜豫。電話和視頻聯(lián)系,沒什么隔閡,乍然見到有點陌生,不太習(xí)慣。她看時間不早,說:“我去煮飯?!?/br>
    伍慧脫下外套,撩起袖子,跟著聶然去到廚房,主動幫著淘米做飯。廚房有土豆、冬瓜耐放的菜,還有香腸臘rou,冰箱里也是滿滿的食物。她看聶然長得白白的,手指也不像是干粗活的,脾氣還不小,知道聶獨眼沒讓聶然委屈。八年前,她回來遷戶口,躲在學(xué)校外偷偷的看了眼孩子。

    孩子從學(xué)校里跑出來,聶獨眼家的大黃狗便跑到她身邊。

    伍慧沒敢出去認(rèn),怕認(rèn)了,又要撇下她,更惹孩子傷心。

    聶然聽到院外傳來嘈雜聲,又有人坐車來到她家,很沒好氣,她從廚房出去,就見到幾張不算陌生的陌生面孔出現(xiàn),見到她就問:“你媽是不是回來了?”

    來的這幾個人,正是伍慧的爸媽、哥哥嫂子。

    聶然認(rèn)識他們,他們也認(rèn)識聶然,但從來沒有往來過,屬于那種走在大街上面對面遇到,也不會互相打聲招呼的。

    第20章 不打死人不管   伍慧從廚房出來。老太婆……

    伍慧從廚房出來。

    老太婆見到她,認(rèn)出人,張嘴就罵,“你這個死瘟喪,我們白養(yǎng)你這么大,都當(dāng)老板了,還騙我們在外面當(dāng)保姆過得哭,哦,就是不想出養(yǎng)老錢,不想養(yǎng)父母嘛!天吶,我啷個養(yǎng)了這么個不孝的狗東西——”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哭。

    姜豫聽到聲音,從客堂出來,幾步趕到伍慧身邊,說:“有什么事好好說?”

    聶然轉(zhuǎn)身,端了盆澆米水,對著坐在地上嚎淘大哭的老太婆當(dāng)頭潑下,把她澆成了只落湯雞。

    老太婆的哭聲戛然而止。

    伍慧、姜豫瞠目結(jié)舌。

    伍慧的爸爸、哥哥、嫂子齊齊傻眼。

    伍智最先回過神來,伸手指向聶然,大吼聲:“你要做啥子?”

    聶然指向門外:“出去!這是我家?!?/br>
    伍智說:“我是你舅舅?!?/br>
    聶然哼哼一聲,說:“meimei快被人打死的時候,meimei不是meimei。meimei當(dāng)保姆的時候,meimei不是meimei。meimei發(fā)財了當(dāng)大老板了,來認(rèn)親戚了。我走在路上,遇到過你二十多回,哪回認(rèn)過我?現(xiàn)在來當(dāng)舅舅,你猜你得不得挨打?”

    老太婆又一次暴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哭聲:“快來看啊,快來看啊,這不孝狗東西打她外婆了——”

    聶然轉(zhuǎn)身撈起旁邊的鐵鏟,用力地一鏟子打在伍智的身上。

    伍智發(fā)出聲痛嚎,痛到縮成團,站都站不起來。

    聶然回身,一鏟子拍在外公伍良陸的頭上。一鏟子下去,額頭上破了個口子,血當(dāng)場流了出來。

    姜豫見狀,嚇得兩步上前,抓住鏟子阻止聶然再傷人,喊:“你們還不趕緊走?!?/br>
    聶然發(fā)出聲大喊:“搶劫啊,有人到我家來搶錢,救命啊——有搶劫犯來我家搶劫……”

    姜豫目瞪口呆地看著聶然,看傻了眼。

    聶然趁著姜豫愣神的功夫,一把將鏟子從他的手中掙開,掄起鏟子對著進屋的幾人劈頭蓋臉一通打,邊打邊喊:“救命啊,有人搶劫……”

    鐵鏟打得他們幾個頭破血流連滾帶爬地逃出院子。

    聶然把鏟子往地上一扔,面無表情地說:“我比鬼都兇,來惹嘛!”大門一關(guān),栓上門栓,轉(zhuǎn)身回廚房繼續(xù)做飯,卻看到伍慧的表情格外精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你曉得的嘛,打回去,他們才不敢來了的嘛?!?/br>
    伍慧一直認(rèn)為聶然對她說,她在村子里不會受人欺負是為了安慰自己,今天發(fā)現(xiàn)自己真小瞧了聶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姜豫看著院子里滴的血,很是擔(dān)心,“他們會不會報警?”這都夠聶然進去蹲個十天半月的了,檢查費、醫(yī)療費、賠償金都是小意思了。

    聶然說:“不會,派出所不會管的。外公、舅舅、外孫女打起來了,屬于家庭糾紛,不打出人命不得管?!?/br>
    姜豫心想:“這地方的民風(fēng)確實有點彪悍,難怪伍慧不敢回來。”他有點緊張,有點手抖,再看聶然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都跟沒事人一樣,很快鎮(zhèn)定下來,還去裝了點水,把院子里的血跡沖洗了。

    吃過晚飯,便要安排住宿。

    聶然家的房子雖然大,房間多,但臥室只有兩間。

    她把聶獨眼的房間安排給了姜豫,讓伍慧跟自己擠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