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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世嫡妃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墨修堯已經(jīng)從葉璃手中接過攬云劍歸劍入鞘。雷騰空看了看墻上那幅只剩下半截的古畫,半晌才微微吐出一口氣,嘆道:“果然是好劍?!敝劣谌~璃到底能不能駕馭這把劍沒有人再去關(guān)心,因為她已經(jīng)拔出了那把在她手里鋒利無比的寶劍。葉三小姐手無縛雞之力,能夠拿得動握得穩(wěn)那把劍就已經(jīng)足夠,再強(qiáng)要她舞劍,即使是帶著敵意而來的鎮(zhèn)南王世子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面對如此情形,葉尚書滿意的捋著美須臉上堆滿了笑意。葉家的女兒替大楚拿回了失落已久的珍寶,并且將帶著攬云劍作為陪嫁。這將是多么巨大的榮耀啊。

    葉璃在心中嘆息,這把劍要是放在葉府,葉家的房頂還不被人給踩平了。她可不相信雷騰風(fēng)送出這樣的重禮會不聲不響的就算了,偏偏這重禮還不能不收。

    “世子,這劍?”葉璃淺笑著看著眼前有些失神的雷騰風(fēng)。

    雷騰風(fēng)凝視著眼前的女子,然后看向坐在她身邊的墨修堯,笑道:“此劍自然是送給定國王妃的賀禮。小王也在此祝兩位百年好合,白頭偕老?!?/br>
    墨修堯道:“如此,承世子吉言?!?/br>
    雷騰風(fēng)起身對眾人道:“禮已經(jīng)送到,小王先行告辭。大婚當(dāng)天再來叨擾王爺?!?/br>
    “慢走不送?!?/br>
    送走了鎮(zhèn)南王世子,慕容婷眼巴巴的盯著阿瑾手里捧著的攬云劍就差把眼珠子瞪出來了,一邊還忘形的扯著葉璃的衣袖,“阿璃,阿璃…攬云劍啊…真的攬云劍…我可不可以摸摸?”葉璃無奈的看著她一臉眼饞的模樣,回頭看墨修堯。墨修堯微微挑眉,“無妨。既然是送你的以后自然就是阿璃的了?!?/br>
    葉璃看著他道:“我以為這是定國王府的傳世之寶?!爆F(xiàn)在看起來似乎沒那么重要?慕容婷才不管這些,歡呼一聲撲過去從阿瑾手里搶過了寶劍抱在手里左摸摸右摸摸。

    墨修堯點頭,傳了這么多年當(dāng)然是傳世之寶。如果能再傳個一千年,也不會比那些干將莫邪之類的傳世寶劍差。

    慕容婷一邊愛惜的撫摸著寶劍,一邊道:“事實上據(jù)說攬云劍里藏有定國王爺?shù)谋鴷蛯毑?。?dāng)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每一代定國王爺都用過的寶劍啊。能摸一摸當(dāng)真是洪福齊天了。我爹一定羨慕死我。”葉璃挑眉,原來追星這種事無論什么前代都是有的,“兵書?寶藏?這把劍真的還完好無損么?”西陵怎么也應(yīng)該把它拆的零零碎碎,從里到外檢查清楚了才對。墨修堯看了一眼慕容婷手里的劍,眼底閃過一絲暖意,淡然道:“他們確實看過了。劍本身倒沒什么損傷。”

    “所以?”慕容婷忘了眼前的是什么人,瞪大了眼睛等待著墨修堯揭曉謎底。

    墨修堯看著葉璃,笑道:“所以這就是一把劍。找回來自然好,畢竟是先祖的遺物,找不回來再尋一個鑄劍大師另外鑄一把就是了?!?/br>
    ?“那兵書呢?寶藏呢?”慕容婷失望的問。

    墨修堯淡然的看著眾人,“攬云劍鑄于先祖十六歲的時候,花了當(dāng)時先祖所有的積蓄。哪里來的寶藏和兵書?”

    眾人啞然,世人都只記得攬云劍跟隨墨攬云一生,又是歷代定王不離身的佩劍。就猜測其中定然有什么秘密,卻忘了,攬云劍是墨攬云年少時所鑄,彼時流芳后世的墨攬云也只是個狂放不羈的世家少年。與二十年后助兄長征戰(zhàn)天下平定四方的定國王爺不可同日而語。即使是葉尚書這個對攬云劍沒什么了解的讀書人也不由失望。

    “攬云劍如果真的那么重要誰會帶在身上?又豈會那么容易丟失?阿璃,我先回去了?;仡^再派幾個人過來?”葉璃點點頭,拿過慕容婷手里的攬云劍扔給阿瑾道:“攬云劍你還好先帶回定國王府吧。放在我這兒不方便?!彼蓻]有興趣天天放著別人來踩她房頂。

    墨修堯點點頭,“如此也好?!?/br>
    看著攬云劍消失在門外,慕容婷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墨景黎懷疑的盯著葉璃道:“你真相信攬云劍沒有什么秘密?”

    葉璃理所當(dāng)然的點頭,“我要是有兵書和寶藏,我也不會放在一把劍里?!弊鳛橐话殉S玫?,需要隨身攜帶的,非常有名氣的,而且體積還不小的劍,實在不是一個藏秘密的好東西。

    “你們這些俗人!那時定王的遺物!遺物啊…”,慕容婷憤恨的鄙視滿大廳的俗人。

    ------題外話------

    明天大婚大婚大婚!

    53.大婚之日

    53。大婚之日

    慕容婷鄙視過一群俗人之后,捧著自己觸碰過定王遺物的手孤芳自賞去了。葉尚書心情愉悅的將葉璃大大的稱贊了一番,他幾乎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當(dāng)葉璃娶回攬云劍的消息傳出去之后將會給葉家?guī)碓鯓拥拿暫凸獠?。至于攬云劍里面到底是有寶藏還是有兵書反倒是其次了。葉尚書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就算真有寶藏也沒他什么份兒。與之相比,完全不需要任何代價而來的名聲就更加有意義了。

    “三姐真是好福氣,定王知道鎮(zhèn)南王世子來訪的消息這么快就趕來了??梢妼θ齤iejie的情深意重。”葉瑩睜著水眸望著葉璃,幽幽的說道。葉璃淡淡笑道:“四妹和黎王不也同樣鶼鰈情深?”葉瑩飛快的看了墨景黎一眼,面帶委屈的低下了頭。葉尚書看在眼底,微微皺起了眉。難不成瑩兒在黎王府真的受了委屈了?想到此處,葉尚書面上不經(jīng)意的看著墨景黎,卻對葉瑩溫聲問道:“瑩兒這些日子在黎王府可還習(xí)慣?”

    “瑩兒一切都好,有勞爹爹關(guān)心?!比~瑩垂眸輕聲道。

    葉尚書這才放心,對墨景黎笑道:“瑩兒從小嬌生慣養(yǎng),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還望王爺海涵?!?/br>
    墨景黎道:“岳父大人放心便是。本王會好好疼惜瑩兒的?!?/br>
    “那就好,再過幾日璃兒也要大婚了,哈哈,今年咱們?nèi)~家可說是雙喜臨門啊?!比~尚書滿意的笑道。在場的三人表情各異,葉璃淺笑著點頭,“父親說的是?!?/br>
    五月二十

    天還沒亮葉璃就早早的被人拉了起來,雖然一向早睡早起,但是看了一眼外面依然漆黑的夜色,葉璃還是有些無奈。迎親的時間是在正午前一點,而她卻要在四更天就爬起來被人擺弄。在丫頭們的侍候下洗了個香噴噴的花瓣澡出來的時候二舅母還有華國公府的大夫人,秦箏的母親秦夫人還有之前幫著葉璃置辦嫁妝的堂嬸葉夫人已經(jīng)帶著慕容婷,華天香秦箏還有秦羽靈幾個都等在清逸軒里了。華天香捧著鳳凰錦裁紙的嫁衣滿臉笑容的走了進(jìn)來,寶光瑩瑩的鳳凰錦將嬌艷的小臉襯得更加美麗動人,“恭喜?!焙粗~璃,華天香無聲的笑道。

    葉璃淺笑,抬起手如木偶般的任由幾個人替她穿上嫁衣,燭光下,大氣尊貴的鳳凰隨著光線流動,在精致的牡丹中若隱若現(xiàn)。大紅嫁衣的映襯下,葉璃平素略顯蒼白的清麗容顏也多了幾分喜氣,“真好看,不愧是鳳凰錦……”輕聲呢喃,眾人都看的有些會不過神來。華大夫人看了看滿臉笑容欣慰的看著葉璃的徐夫人,心中對葉三小姐在徐家的地位也有了更深的認(rèn)識。拍拍由自發(fā)呆的女兒,笑道:“好了,要欣賞站一邊兒去。別打擾咱們上裝。”不由分說的拉著葉璃到銅鏡前坐下,跟徐夫人和秦夫人一起研究起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發(fā)式才好。

    葉璃無語的對著鏡子任由他們折騰,順便欣賞慕容婷拉著幾個姑娘在一邊對自己擠眉弄眼的模樣。等到幾位各執(zhí)己見的夫人總算商量好了發(fā)型的問題,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了。葉璃不由得在心里望天,終于明白為什么要這么早開始準(zhǔn)備了。要是天亮了才開始準(zhǔn)備估計等迎親的來了也還沒弄好。收拾好頭發(fā),幾個丫頭已經(jīng)機(jī)靈的端來好幾套之前就準(zhǔn)備好的頭面首飾。華大夫人也不忙著給葉璃簪上,笑著吩咐丫頭道:“快去給你家小姐拿些吃的來填填肚子,等到待會兒上完妝今兒可就不能再吃東西了。”青霜辦了個鬼臉,笑嘻嘻的拉著青玉準(zhǔn)備食物去了。幾位夫人也相攜到外面去稍事休息。

    大人們一走,剩下的幾個小的立刻就把葉璃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怎么樣阿璃,你緊不緊張?”慕容婷趴在桌上托著下巴好奇的問道。

    葉璃抿唇笑道:“我緊不緊張你不知道,等到將來我倒是可以看看你到底會不會緊張?!蹦饺萱盟⒌眉t了俏臉,咬牙道:“我才不會…才不會緊張呢?!比A天香笑瞇瞇的看著她,“說話都結(jié)巴了,還敢說不緊張??隙ū劝⒘Ьo張。啊…下一個該箏兒了,箏兒倒是要做好準(zhǔn)備啊?!鼻毓~惱怒的瞪了華天香一眼,紅著小臉低聲道:“好好地說我做什么?”秦箏含羞的模樣讓葉璃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小臉笑道:“天香說的有道理啊,未來表嫂?”

    “你們…璃兒,今天是你成親呢,你怎么…怎么…”秦箏無奈的看著笑成一團(tuán)的好姐妹還有躲在一邊偷笑的秦羽靈。明明該害羞的那個人沒表示,反倒是她這個沒關(guān)系的人又羞又窘。華天香抹著眼淚笑道:“好箏兒別生氣。她是個怪人你就別指望她含羞帶怯了。”回頭打量著葉璃,華天香滿意的點點頭道:“咱們璃兒果然是個大美人?!?/br>
    葉璃只覺得一頭黑線,“你不是想說人靠衣裝吧?”

    “怎么會?只不過你平時太不注意打扮自己了。現(xiàn)在看看,沒有首飾,沒有裝點,依然光彩照人嘛。嘻嘻…定王一定會看呆的?!?/br>
    葉璃聳聳肩,不發(fā)表意見。如果柳貴妃那樣的美人墨修堯都看不上眼,實在很難想象他會看到什么樣的美人兒看呆。青霜幾個端來了幾分清淡的早點,吃完了休息一會兒幾位夫人又進(jìn)來準(zhǔn)備挑選配飾和化妝。因為嫁衣不能試也不能有第二件,所以連帶的首飾發(fā)型妝容都只能等到穿上衣服之后再根據(jù)嫁衣的效果而決定。所以事先就準(zhǔn)備了三套首飾待選。最后幾位夫人一致的選用了一套黃金掐絲牡丹鑲紅寶石的流蘇步搖,幾只點綴的寶石金簪。然后是畫眉,點上淡淡的胭脂。秦夫人來別出心裁的在眉心畫上了一朵小小的半開的牡丹。

    葉璃有些出神的望著銅鏡里清麗嬌艷的女子,一時間差點認(rèn)不出自己。烏黑的秀發(fā)完成一個優(yōu)雅的髻,寶石點綴的流蘇步搖在在燭光下輕輕搖曳著,讓端莊貴氣的大紅嫁衣平添了一份嫵媚。葉璃在心中淡淡微笑,她從來沒有想過嫵媚,嬌艷這樣的詞竟然能夠和自己扯上關(guān)系。

    “真美,璃兒自己也看呆了吧?”華天香調(diào)笑道。

    葉璃瞪了她一眼,華夫人已經(jīng)含笑推著少女們往外走了,“好了,大家先出去。讓新娘休息一下,一會兒迎親的就該來了?!北娙嗽僖淮蜗蛉~璃道過喜才歡歡喜喜的出去了。只留下徐夫人在最后,等到徐夫人滿臉笑容的遞給她一本薄薄的冊子吩咐她仔細(xì)看看然后也走出去之后,葉璃只能無語的望著眼前的冊子發(fā)呆。幾乎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想了想葉璃站起身來把冊子收進(jìn)一個不怎么用的箱子里去了。

    定國王府顯然比黎王府靠譜很多,才過了巳時三刻清逸軒就在此熱鬧起來,華大夫人和秦夫人親自為葉璃蓋上鳳凰錦修成的蓋頭,扶著她在眾人的簇?fù)硐孪蛉~老夫人和葉尚書已經(jīng)徐氏的靈位拜別。

    這一場婚禮,最讓住矚目的自然就是原本在情理之中但是絕對是意料之外出現(xiàn)的新郎。早在許久以前很多人就在暗暗猜測定國王府會請誰過來迎親,但是誰也沒有想過定王會自己親自前來。從葉府大門口到定國王府一條路上早早的就已經(jīng)站滿了來看熱鬧的京城百姓。看到一身紅衣出現(xiàn)在人前的定王,百姓們不約而同的想起了當(dāng)初那個躍馬揚(yáng)鞭瀟灑肆意的錦衣少年,心中更多了幾分嘆息。同樣的,葉府送親的排場也非同凡響,原本應(yīng)該由葉家唯一的男丁葉容送jiejie出門,但是與葉瑩出嫁時完全不同,葉府大門外出現(xiàn)了六名俊逸非凡各具特色的男子。為首的自然是徐清塵和徐清澤,跟在他們身后的是徐清鋒和徐清柏,最后才是徐清炎和葉容。徐家的幾位公子或溫雅出塵,或冷肅威嚴(yán),或英姿颯爽或俊朗瀟灑。就連年紀(jì)最小的徐清炎也一派聰慧爽朗,葉容頓時就被人們無視掉了,只能默默無聞的跟在徐清炎的身邊。

    新娘在華天香和秦箏的攙扶下走出大門,陽光下流光溢彩的鳳凰錦嫁衣再次引來人們的驚嘆。

    這一日毫無疑問是京城最熱鬧的日子,不知是因為定國王府的身份地位還是因為來參加這次婚禮的賓客太過特殊,就連皇帝也帶著皇后和太后親自來參加婚禮。是參加婚禮,而不是主持婚禮,因為這次主持婚禮的是皇帝也要尊稱姑奶奶的熙福大長公主。七八年沒有過客人的定國王府賓客盈門,大長公主高坐在諸位上與前來道賀的賓客們寒暄著。墨景祁帶著皇后陪坐在一邊陪著大長公主說話,雖然大長公主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不問世事,但是當(dāng)年連先帝也尊崇不已的鐵腕公主的威嚴(yán)依舊不容輕犯。

    “啟稟皇上,大長公主,吉時以至?!?/br>
    王府的總管進(jìn)來稟告,滿殿的賓客頓時一片肅靜。墨景祁看看滿頭花白卻依然精神抖擻的大長公主,笑道:“既然如此,就行禮吧?;使媚棠??”

    熙福大長公主點了點,起身對眾人道:“請皇上太后皇后和諸位賓客隨本宮一起前去觀禮吧。”

    位于王府正殿的禮堂早已布置妥當(dāng),紅燭高燒,喜氣璧人。大長公主高坐在主位上,左右手坐著皇帝和太后。其余的賓客皆依各自的身份順次而坐。眾人的注目中,墨修堯與葉璃在喜娘的簇?fù)硐伦哌M(jìn)禮堂。本應(yīng)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偏偏新郎卻只能坐在輪椅上,不得不讓許多人暗暗惋惜。同樣有更多人也在嘆息,如果定王不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早就去了門當(dāng)父對才貌雙全的女子為妻,又怎么會到現(xiàn)在才娶了一個尚書府默默無聞的千金?

    “定王雙腿不便,如此行禮未免缺少幾分誠意吧?”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在殿中想起,仿佛在一團(tuán)燒的熾烈的烈火中突然潑下一盆冰水,整個喜堂里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驚訝的望向聲音的來處。那里坐著的是這次來觀禮的各國使節(jié),其中一個身形壯碩的青年男子正一臉得意的盯著墨修堯。剛才的話顯然就是出自他的口中。他顯然并沒有覺得自己失禮,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反而越發(fā)的放肆起來。

    “那是北戎的十一皇子。聽說他是個白癡,北戎王怎么會派他來出使大楚?”葉璃安靜的站在墨修堯身邊,耳邊傳來賓客們低聲的議論。

    “你忘了北戎和定國王府可說得上是仇深似海,這幾年雖然和咱們大楚和解了,只怕還記恨著從前的事,故意派這個白癡來好讓定王丟臉吧。”

    “皇上怎么能允許這樣的人來觀禮……”

    “人家是一國使節(jié),千里迢迢的來了總不能不讓人家觀禮吧?!?/br>
    紛紛的議論聲中,墨景祁看著下面對那北戎王子朗聲道:“十一皇子,咱們大楚婚禮并沒有跪拜之禮,所以定王并沒有什么不方便的?!钡潜比滞踝语@然并沒有打算給大楚的皇帝名字,皺了皺粗長的濃眉,不悅的大聲道:“本王子在北戎就聽說過大楚定王的威名,誰知道今天居然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殘廢?!大楚皇帝該不會是在糊弄咱們吧?”這話一出,不只是墨景祁,在場的大楚文武官員無一不是變了顏色。

    坐在北戎王子身邊的西陵鎮(zhèn)南王世子雷騰風(fēng)輕咳了一聲,笑道:“十一皇子,這位確實是大楚定國王爺。只是定王七年前出了些意外,今天咱們是來觀禮的,可不是來鬧場的。來,小王敬你一杯。”北戎本就是蠻族,這十一皇子卻是在北戎人里面也要算是個混人。哪里會因為雷騰風(fēng)的勸酒就罷休,上下掃了墨修堯幾眼嘿嘿笑道:“本王子想起來了,定王的傷好像是咱們北戎的飛騎大將軍留下的。以前還老聽見飛騎大將軍跟本王子惋惜差一點就能抓住……”

    “夠了!”熙福大長公主早已氣的臉色發(fā)黑,也顧不得北戎王子是別國使節(jié)了。冷聲道:“北戎王子若是來觀禮的就安靜的坐著。如果不是就出去罷!”

    北戎王子愣了一愣,張嘴想要對大長公主說什么。卻被身邊跟隨的兩個人眼疾手快的按了回去,北戎王子雖然滿臉不悅卻終究是沒有多說什么。其他人看大長公主臉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墨景祁輕咳了一聲道:“皇姑奶奶,該行禮了?!?/br>
    熙福大長公主眼睛微沉,對著一邊司儀的官員點了點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葉璃在大紅的喜帕下,微微側(cè)過目光只看到身邊的人緊緊握住紅綢的一只手,心里只余下一聲嘆息。其實從認(rèn)識墨修堯到現(xiàn)在,她一直覺得墨修堯完美的有些不真實。身為一個雙腿殘廢,被毀容,而且據(jù)說連身體都不好的人,他表現(xiàn)的太過完美。沒有自卑,沒有自怨自艾,也沒有自暴自棄。無論何時都停止了背脊即使坐在輪椅上也仿佛比任何人都要站的高一籌。再回想起傳言中的那個據(jù)說如烈火一般的少年,這樣的墨修堯就更加顯得虛幻而飄渺。從炙烈如火到溫潤如玉,要經(jīng)過怎樣痛苦的淬煉?直到現(xiàn)在,葉璃才真正感覺到墨修堯的一絲情緒,憤怒和殺虐。

    葉璃苦笑,她的婚禮,在禮堂上卻感受到她的丈夫這樣負(fù)面的情緒,即使不是對她的還是讓人有那么一點點的郁悶的。

    “禮成——送入洞房!”

    一片喜慶紅艷的新房里,龍鳳花燭靜靜地燃燒著。葉璃靜靜地坐在繡著龍鳳呈祥圖樣的新床上默然無語。她知道墨修堯就坐在離床邊不遠(yuǎn)的地方看著她,似乎并沒有上前的打算,“我能把這個取下來么?”等不到新郎動手,她只能自己開口問了。過了片刻,墨修堯慢慢的上前,眼前一亮頭上的喜帕被人揭開,兩個人看到對方都是一愣。習(xí)慣了墨修堯一身素衣的模樣,乍然看到他穿著大紅的衣衫葉璃很是有些不習(xí)慣。不過…這個男人似乎穿什么顏色都不難看。墨修堯只是那一瞬間的晃神,沉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艷,但是立刻就消失無蹤。兩人沉默相對一時間感到有些拘束。

    葉璃向前微傾身子拉過墨修堯的左手,墨修堯一愣立刻就想要抽回握成拳頭的手。

    “放開?!比~璃淡淡道。

    手指漸漸松開,寬厚的大手并不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權(quán)貴,上面又不少薄繭和傷痕,但是并不猙獰。葉璃記得曾經(jīng)有一個一起長大的發(fā)小跟她說起過男人的手應(yīng)該是怎么樣的。應(yīng)該有一些薄繭,便是這男人并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可能還會有一兩個不礙觀瞻的傷痕,表示這男人不是養(yǎng)在深閨的手無縛雞男,然后最好還能看起來好看。這樣的手才能讓女人有安全感而且賞心悅目。此時,這只手的掌心卻染上了觸目驚醒的猩紅,四個深深的血痕還在慢慢的往外沁血,但是對面的男人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疼一般攤開手任由她看。

    葉璃低頭看著他傷痕累累的掌心,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碰了碰,然后…使勁按了下去。抬起頭看著臉色半點不改的男子,“不痛么?”

    墨修堯淡淡一笑,看著葉璃的眼神意外的多了幾分暖意,“這算什么痛,更痛的時候都經(jīng)過了?!?/br>
    葉璃深以為然,對于上過戰(zhàn)場的人來說這點傷還真算不了什么。起身走到一邊從自己的嫁妝里翻出一個熟悉的小箱子抱了回來。坐到床邊打開箱子從里面取出干凈的白棉白紗布和藥水替他上藥,“就算生氣也用不著傷害自己的身體吧?我以為你早就習(xí)慣了?”

    墨修堯唇邊帶著一絲苦意,淡淡笑道:“你看到了,我其實還沒有習(xí)慣?!彼惨詾樽约涸缫蚜?xí)慣了,事實上他用了整整的七年時間讓自己習(xí)慣。習(xí)慣他從此不能在躍馬揚(yáng)鞭馳騁沙場,習(xí)慣從此只要在人前就必須帶著面具,否則臉上的傷痕就會引來所有人或恐懼或同情的目光。習(xí)慣不時的重病纏身從前的人生仿佛是一場夢。他一直以為自己適應(yīng)的很好,但是知道今天,站在禮堂之上聽著北戎王子毫不掩飾的刻意羞辱他才明白,自己還差得遠(yuǎn)。所以,今天他不僅讓自己蒙羞,還讓他的新婚妻子也跟著一塊兒受辱,即使他的妻子并沒有怪他。

    葉璃清楚的看明白男人眼中的愧疚,不由淡淡一笑道:“我以為你知道我們決定接受這場婚姻開始我就已經(jīng)做好了任何準(zhǔn)備?!蹦迗虻溃骸澳阍缇椭罆霈F(xiàn)這樣的情況?”葉璃搖頭,笑道,“就算沒有這樣的情況也有別的情況。難道我能指望成了親從此就平安和樂一生無憂?”就算是平常百姓家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何況是這樣的權(quán)貴之家。墨修堯靜靜地看著她,許久才輕聲道:“或許我無法保證讓你一生無憂,但是只要我,就一定會盡我所能給你你喜歡的生活?!?/br>
    葉璃挑眉,“我相信你?!甭纳虾昧怂帲~璃收起藥品微笑道。

    “累了一天,你早點休息吧?!蹦迗蚩粗~璃淡淡道。葉璃一愣,很快又微笑起來,“好,你也早些休息?!蹦迗螯c點頭喚了阿瑾來推他離開,并體貼的吩咐了收在外面的青霜幾個進(jìn)去侍候。

    青霜幾人進(jìn)來的時候葉璃已經(jīng)將自己身上的飾品都取下來放到梳妝臺上的首飾盒里。青霜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道:“小姐,王爺怎么走了?”熙福大長公主當(dāng)場撂下了話不許鬧洞房,也不用定王陪賓客飲酒,所以這會兒定王應(yīng)該在新房里陪著小姐才對,怎么會來了又走了?

    葉璃回眸笑道:“這里是定王府,你還怕他沒地方休息不成?”

    青鸞青玉準(zhǔn)備好了溫水,請葉璃去沐浴,臉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葉璃可沒功夫管丫頭們的臉色好不好看,事實上在她看來墨修堯的決定實在是太貼心不過了。她雖然沒有打算一輩子和他做掛名夫妻但是要讓她跟一個完全不熟只見過幾面的男人做點什么,她還真有些擔(dān)心自己能不能適應(yīng)得了。這一點上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佩服古代女子的適應(yīng)能力的。平時跟男人拉個手都不行,到了成親的時候就要和一個基本上沒見過面的男人滾床單。褪去了沉重的飾品和華麗的嫁衣,葉璃滿意的放松了身體準(zhǔn)備沐浴休息。直到躺進(jìn)松軟舒適的床上沉入夢鄉(xiāng),唇邊還帶著淺淺的微笑:娘親,爺爺,爸爸mama,還有一大群堂兄弟姐妹,我把自己嫁出去了……

    定國王府某處書房里,已經(jīng)換了一身素衣的墨修堯坐在書案后面神色難得一見的陰郁冰冷。一身紅衣的鳳之遙懶洋洋的依靠在門口笑道:“大婚之日擺出這副表情做什么?也不怕嚇到嫂子。”房間的一角坐著一個一臉紈绔相的青年,笑嘻嘻的看著他道:“以我之見,嫂子的膽子可是比咱們想象中要大得多?!?/br>
    鳳之遙想了想,點頭贊同道:“說的也是。我還真沒見過幾個女人有葉三小姐那樣的膽量?!?/br>
    “說夠了?”墨修堯抬起頭冷眼看著眼前沒正形的兩個人。鳳之遙聳聳肩道:“今天晚上那個白癡是北戎十一王子耶律平,是北戎王最寵愛的蕭妃的兒子,北戎七皇子耶律野的親弟弟。也是北戎飛騎大將軍赫連真的外甥。你不會忘了七年前你對赫連真做了什么吧?”

    “赫連真姓赫連,蕭妃姓蕭,耶律平怎么會是赫連真的外甥?”一邊的紈绔青年不解的道。

    “北戎人的關(guān)系亂的讓人頭大,誰知道他們是怎么扯上關(guān)系的?”鳳之遙沒好氣的道:“冷皓宇,這不是應(yīng)該是你的事么?”青年,正是據(jù)說京城最不爭氣的鎮(zhèn)北將軍府二公子冷皓宇,“我得到的從北戎傳來的消息,好像說耶律野是赫連真的私生子。”

    “這種已經(jīng)能傳到大楚來的消息,能信么?”鳳之遙翻了個白眼,回頭看著墨修堯道:“七年前你大哥突然病逝,本來赫連真可以趁機(jī)建立蓋世功勛,甚至橫掃大楚。結(jié)果因為你橫刀里殺出鬼愁谷一把大火險些燒掉赫連真半條命。赫連真損兵折將不說,還弄得北戎整整三年不敢興兵。等他們緩過來了咱們大楚也恢復(fù)元氣了。從此赫連真就失寵于北戎王,也連帶的讓耶律野和蕭妃在北戎的勢力大打折扣。他們沒直接沖到大楚來找你拼命就不錯了?!?/br>
    墨修堯淡然道:“也就是說,耶律平是耶律野派來給本王難堪的?”

    鳳之遙摸著下巴道:“誰都知道耶律平是個混人,得罪了你你還不好意思跟他計較。結(jié)果顯而易見不是么?”

    墨修堯冷笑一聲,“今天他們倒還算客氣了,只有耶律平一個人跳出來鬧。其他人也都等得不耐煩了吧?”鳳之遙敲著額頭想了想道:“誰知道咱們陛下會帶著皇后和太后出現(xiàn)在定國王府?在陛下面前也不好表現(xiàn)的太過失禮了不是么。既然已經(jīng)有傻子出頭了那些自詡聰明的人自然不會在開口了。不過…各國使節(jié)可是還要在京城停留半個月的。嫂子那里……”

    “不許去打擾她!”墨修堯淡淡道。

    鳳之遙和冷皓宇對視一眼,冷皓宇眨著桃花眼問道:“王爺,你不會告訴咱們你娶回來的新王妃打算金屋藏嬌藏在定王府里不讓人見吧。”難道葉家三小姐真的魅力非凡讓定王殿下一見鐘情再見傾心的想要小心翼翼的藏著掖著,小心呵護(hù)?

    墨修堯道:“阿璃不喜歡那些權(quán)貴間的應(yīng)酬,沒什么重要的事不要去煩她?!?/br>
    鳳之遙敲著手里的折扇皺眉,“阿堯,就算尋常人家娶回妻子也是要執(zhí)掌內(nèi)院打點人情往來的。何況是定國王府的當(dāng)家主母。如果是個沒什么能耐的大家閨秀就算了,但是葉三小姐可不是什么嬌弱無能的女子。她如果能幫著你自然是事半功倍你也能輕松許多。”

    “鳳三說的對,婷兒對葉三小姐可是稱贊有加?!崩漯┯钜卜系?。

    墨修堯皺了皺眉道:“這事以后再說。”鳳之遙微微挑眉,不知想到了什么倏爾一笑道:“好吧,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咱們就不管這事兒了。皇上今天帶著太后親自過來是什么意思?難道他還在防著你?”墨修堯道:“他什么時候不防著我了?如今攬云劍又回到了定國王府。這幾天至少有十幾批人意圖闖定國王府,其中至少有三批是從宮里出來的?!崩漯┯钛劬σ涣?,“咱們陛下的人么?”墨修堯搖頭,“不確定,但是肯定有他的人?!兵P之遙笑瞇瞇的看著冷皓宇笑道:“冷二,回去盯著你家那個冷面將軍,咱們陛下如果一直闖府失敗的話八成會派你他來。誰讓他是咱們陛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fā)笑又是心腹中的心腹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