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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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笑道:“咱們大楚更要求女子要懂禮義廉恥,主動求嫁的女子是萬萬不能要的。更何況…本妃偏偏就不喜歡王爺納妾,誰愛非議盡管非議就是了?!?/br> 赫連惠敏顯然沒想到葉璃絲毫不同于一般的大楚女子,竟然在這種問題上也這般難纏,咬牙道:“王妃難道不怕皇上怪罪定國王府么?” “怪罪?”葉璃秀眉輕蹙,就在別人以為她要動搖的時(shí)候,輕咬著貝齒道:“待會本妃便進(jìn)宮請罪,赫連小姐…不,任何人想要嫁入定國王府都可以,本妃一劍抹了脖子把王妃之位讓出來就是了。到時(shí)候王爺想娶誰都可以!”說罷,抬頭看了墨修堯一眼問道:“王爺,你說可好?”墨修堯原本臉上的陰鷙在瞬間淡去,絲毫不顧忌跟前還有兩個(gè)外人將葉璃攬入懷中笑道:“愛妃千萬不可。若是愛妃傷了絲毫本王都會感同身受。到時(shí)候,本王只好將那些傷了愛妃的雜碎都碾碎了才好消心頭之恨?!?/br> 葉璃滿意的點(diǎn)頭,回頭看著赫連惠敏道:“赫連小姐你看到了,就算本妃死了王爺也不會娶你的?!焙者B惠敏還想要說什么,卻被耶律野攔了下來。耶律野起身道:“既然如此,今日打擾王爺和王妃了。在下先行告辭?!?/br> “不送?!蹦迗虻坏?。 送走了礙眼的兩人,葉璃回頭打量著墨修堯,似笑非笑的道:“有如此佳人垂青,王爺真是艷福不淺?!?/br> 墨修堯無奈的看著她,“對本王來說只有阿璃才是佳人,這一個(gè)…憑空飛來的麻煩罷了?!?/br> 葉璃皺眉道:“這個(gè)所謂的和親之前北戎怎么完全沒有提過?”兩國正式和親需要準(zhǔn)備的有多少只看這兩個(gè)月禮部有多忙碌就知道了。哪有像赫連惠敏這樣直接就送上門來了的,說是和親更像是兒戲。墨修堯道:“北戎和親使者到了京城之后耶律野才提出來的,應(yīng)該不是北戎王的主意,而是耶律野自己臨時(shí)起意的?!比~璃不解,“臨時(shí)起意?若是想在定王府安插眼線如此做也未免太過明顯了一些?!蹦迗蛐Φ溃骸鞍膊逖劬€?耶律野不會做這種明知不可為的事情。就算要做也不會做的如此沒有水平,他就是要這樣大張旗鼓的鬧一場給本王添一點(diǎn)堵罷了。反正那個(gè)赫連惠敏不過是赫連真的干女兒,誰知道到底是什么出身?不管是廢了還是死了對他都不會有什么損失?!?/br> 葉璃輕哼一聲,道:“既然如此,王爺不妨解釋一下如今京城里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墨修堯含笑道:“是說阿璃不賢的流言么?那是本王讓人放出去的?!?/br> “原來王爺對我已經(jīng)不滿很久了?”葉璃斜了他一眼,淡淡道。 墨修堯笑道:“怎會?本王可是愛極了愛妃的不賢?!?/br> 葉璃挑眉,“回頭宮里該找我去說話了吧?” “阿璃盡管去,有什么不妨都推給我好了。本王就是要全天下人都知道定國王妃就算不賢善妒也是本王唯一的愛妃?!陛p擁著葉璃纖細(xì)的腰,墨修堯沉聲道。 葉璃默然,靠在墨修堯胸前慢慢平息心中涌動的波濤。 宮里的消息來的極快,甚至等不到第二天當(dāng)天下午宮里就來人傳葉璃入宮。正在花園里賞花的兩人也不感到詫異,既然弄了這么一出賜婚的戲碼,宮里怎么也不會毫無表示的。墨修堯放下正在作畫的筆,起身準(zhǔn)備和葉璃一起進(jìn)宮,卻被葉璃伸手按了回去,“太后招我進(jìn)宮,你去做什么?”墨修堯笑道:“難不成太后不召本王還進(jìn)不得宮了?”葉璃冷笑道:“人家想找我說話,你非要去湊熱鬧,這次她們說不出來不是還要費(fèi)心找下一次。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她們一次說完算了。本王妃倒要看看她們到底有什么話想說!”說起這一點(diǎn)葉璃就萬分郁悶,她以為她嫁了一個(gè)沒人會來搶的丈夫,結(jié)果你看看這一年…先是那個(gè)凌云公主,還有那個(gè)被墨修堯丟到城外去的表妹柳貴妃,現(xiàn)在又來一個(gè)赫連小姐,這些女人是吃飽了撐的還是墨修堯的臉果然毀得還不夠? 發(fā)現(xiàn)葉璃目光不散的瞄著自己的臉,墨修堯無辜的揉了揉眉心笑道:“既然如此,阿璃萬事小心。還有,里那個(gè)耶律野遠(yuǎn)一點(diǎn)?!?/br> 葉璃有些詫異的眨了下眼,不解的看著墨修堯。墨修堯被她看的有些窘迫,輕哼一聲將她摟入懷中低頭輕咬了一下那嫣紅的朱唇道:“總之,你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 葉璃莞爾一笑,“王爺這是在吃醋?” 墨修堯也不掩飾,點(diǎn)頭道:“沒錯(cuò),所以王妃要和他保持距離。嗯?” 葉璃退出他懷中掩唇偷笑道:“王爺,吃太多醋對身體不好?!辈淮迗蚍磻?yīng),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快步而去。墨修堯無奈的低笑一聲,有一個(gè)太優(yōu)秀的妻子怎么能不經(jīng)常吃醋呢?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阿璃哪兒也不去什么也不用做每天只待在府里陪著他就是了??上肋@不可能,不僅是局勢和定國王府的地位不允許,阿璃也不是任何人能夠真正束縛的住的人??粗~璃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墨修堯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慢慢的染上了一層肅殺。和親,賜婚?耶律野以為他不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么?耶律野,得罪本王可不是一個(gè)好主意呢??磥硪善降慕逃?xùn)并不足以讓你銘記于心,“來人?!?/br> “王爺?!?/br> “回復(fù)耶律泓派來的人,他的提議本王答應(yīng)了?!?/br> “是,王爺?!?/br> 彰德宮依然華麗如故,但是葉璃卻知道自從黎王叛亂之后太后在宮中的勢力處處被皇帝打壓制掣,早已經(jīng)大不如前。只是太后雖然偏向黎王卻到底是皇帝的生生母親,大楚以孝道為先,即使母子離心皇帝也必須給予太后表面上的尊重。再次踏入彰德宮,葉璃的心態(tài)卻是比從前平靜了許多。 “葉璃見過太后,見過皇后娘娘?!碧と氲钪校~璃輕輕屈膝一福向太后和皇后行禮。 “定王妃免禮,賜坐吧。”皇后輕聲道。 葉璃謝過走到最前面的空位上坐下,略帶疑惑的看著此時(shí)做了一殿的朝中貴婦以及坐在她對面一臉平靜的赫連惠敏。葉璃也不得不佩服此女,此時(shí)臉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在定國王府離開時(shí)的狼狽和怨恨,即使是看著她的眼神也是十分平靜端莊的,“今兒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在這兒呢倒是本妃來晚了?”身份到了一定的程度,說起話來就不用那么拘束了。葉璃的身份只要她沒有腦殘到說要謀反,就算說錯(cuò)了什么等閑人也不敢說她不對。皇后笑道:“不晚,本宮就在宮里不也剛剛來么?北戎使者前兒送了一些北戎特產(chǎn)給母后,母后就想著邀大家一起嘗嘗。只是你一直都不在京城,可不今兒個(gè)回來了母后才下旨讓咱們到彰德宮聚聚罷了?!?/br> 葉璃含笑道:“多謝太后惦記了,我去皇姑母那里小住了幾日罷了。”皇后看似沒說什么,葉璃卻明白了她的意思。幾不可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皇后微微一笑騙過頭去和身邊的妃子說話。 太后淡然笑道:“你尋常也不愛進(jìn)宮,哀家也只得趁著這個(gè)由頭請你進(jìn)來和大家聚聚。大長公主可還好?” “皇姑母身體康健,勞太后掛念了?!比~璃淡笑謝過。 一道溫暖的目光落在落在葉璃身上,葉璃淺淺一笑給了眼含擔(dān)憂的徐夫人一個(gè)安慰的笑顏。心中卻是冷冷一笑,這些人倒是打得好算盤,以為舅母也在自己就會顧忌身份同意她們的要求么?淡然的收回目光。葉璃抬頭看向落在自己身上的另一道目光,和徐夫人的擔(dān)憂不同,這道目光是極其復(fù)雜的打量和怨恨。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坐在太后另一邊的柳貴妃。這些日子,不僅是太后變得憔悴蒼老了不少,就連柳貴妃也變了許多。原本如冰雪一般的冷漠里似乎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讓那梨花般清冷的女子變得有些讓人有些琢磨不定。葉璃對著她淡淡點(diǎn)了下頭,她也只當(dāng)是沒看見一般只是定定的看著葉璃,那目光讓葉璃有些不舒服的皺起眉來。 “定王妃,赫連小姐以后便是定國王府的人了。赫連小姐從北戎遠(yuǎn)道而來,定王妃可要好好待她?!惫?,落座還沒跟人說上幾句話,太后就開口笑道。那模樣那語調(diào)自然的仿佛根本沒發(fā)生過定王當(dāng)場拒婚而去的事一般。 葉璃也沒打算客氣,她可不想以后三不五時(shí)的替墨修堯打發(fā)別人送上門的小妾。放下手中的茶杯,葉璃眨了眨眼疑惑道:“赫連小姐?太后是說赫連小姐同意到定國王府做灑掃的丫頭么?太后放心便是,定王府從不欺壓下人,本妃也不會隨意和下人計(jì)較的?!?/br> “灑掃丫頭?!”即使經(jīng)歷頗多的太后也不由得楞了一下不解的道。 葉璃笑看了赫連惠敏一眼,疑惑道:“難道不是么?之前王爺當(dāng)著我和和耶律王子和赫連小姐都說清楚了,同意赫連小姐進(jìn)府做個(gè)灑掃丫頭呀。太后現(xiàn)在提起難道說的不是同一件事,是本妃誤會了么?” 太后一哽,正色道:“定王妃說笑了,赫連小姐的身份豈能做什么粗使丫頭。” 葉璃不解道:“身份?是赫連將軍的干女兒么?這身份做個(gè)粗使丫頭確實(shí)是糟蹋了。不過我們王爺是這么說的,我雖然身為王妃卻也不能忤逆了王爺?shù)囊馑?。只怕赫連小姐和咱們定國王府沒什么緣分了?!?/br> 太后自然看得出來這是葉璃的推脫之詞,皺了下眉道:“定王妃,皇上當(dāng)?shù)钯n下的婚事豈容你胡說。剛剛皇上還請哀家詢問王妃,定國王府打算什么時(shí)候辦喜事?最好是趕在北戎和親使者離開之前,你有什么打算?!?/br> 葉璃抿唇一笑,淡然道:“啟稟太后,定國王府沒打算辦喜事?!?/br> 120.驚嚇 120。驚嚇 “啟稟太后,定國王府沒打算辦喜事。” 此言一出,大殿里頓時(shí)一片沉靜,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的聚集到了葉璃的身上。其中最熾烈的莫過于赫連惠敏和殿上的柳貴妃了。赫連惠敏大約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敢在宮里當(dāng)著滿朝貴婦和太后的面拒婚,如此一來反倒是讓她自己騎虎難下了。若是定國王府始終堅(jiān)持不肯娶赫連惠敏,那她的面子可就是徹底的丟的干干凈凈了。對上赫連惠敏隱含怒氣和震驚得眼神,葉璃回以淺淺一笑。該不會是她平時(shí)表現(xiàn)得太過溫和所以這位赫連小姐就以為她不敢當(dāng)眾拒婚吧? “定王妃,你說什么?”太后皺眉不悅的盯著葉璃道。其實(shí)現(xiàn)在的太后完全不想和定國王府有什么牽扯,早在小兒子連聲招呼都沒給她打就起兵造反讓她陷入進(jìn)退兩難之際她就明白了這個(gè)兒子靠不住了。而身在宮中的女人,沒有兒子依靠你就是有翻天的本事也是白費(fèi)。雖然她現(xiàn)在權(quán)利都被架空,索性皇后對她一貫還算恭敬,所以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在宮里安享晚年罷了。只可惜,她想要退她的皇帝兒子卻并不想讓她退。所以墨景祁在墨修堯那里碰了釘子之后就將她拉出來指望從定王妃這里下手。太后如今身處局外反而看的更清楚一些,自然明白這個(gè)定王妃并不是那么容易讓人牽著鼻子走的人。雖然不像的罪葉璃,她如今卻也是身不由己無法再置身事外了。 葉璃含笑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徐夫人,回頭看著太后聲音清越而堅(jiān)定,“啟稟太后,定國王府最近沒打算辦喜事。事實(shí)上,只要本王妃還是定王妃一日,王爺不會再娶任何側(cè)室入門?!?/br> 大殿里頓時(shí)嘩然。 “定國王妃,你放肆!”昭仁公主猛地起身,指著葉璃道:“你身為女子居然如此肆無忌憚阻止定王納側(cè)妃,毫無婦德可言。如此妒婦怎堪定王良配?”昭仁公主唯一的愛女被送去北戎和親,心里的氣正不順著,平日里對葉璃也是頗多不滿,這會兒自然第一個(gè)站出來發(fā)難了。 葉璃懶懶的看了昭仁公主一眼,似乎從一開始昭仁公主就看她十分不順眼。不,應(yīng)該說昭仁公主看墨修堯十分不順眼所以連帶著也看她不順眼。平日里沒什么事葉璃讓讓也不所謂,今日之事卻不是她讓就能讓過去的。所以葉璃也沒打算歉疚她,淡淡一笑葉璃道:“長公主慎言的好,我們家王爺不樂意娶側(cè)妃納妾室本妃身為妻子自然要夫唱婦隨,難不成還要合著外人來逼迫王爺不成。長公主既言婦德,可知道出嫁從夫?” 昭仁公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京城里誰不知道昭仁公主生不出兒子又轄制駙馬不許親近側(cè)室通房,才導(dǎo)致駙馬如今年過四十還沒有一個(gè)兒子。也幸好駙馬只是嫡次子,若是家中長子嫡孫,只怕就便是長公主之尊也彈壓不住權(quán)貴世家的不滿。此時(shí)婦德之言從她嘴里說出來倒是有幾分諷刺的意味了。昭仁公主沉著臉請哼一聲道:“就算如此,你身為定國王府王妃也應(yīng)該為定王府子嗣著想,為王府開枝散葉。即使王爺一時(shí)糊涂被人狐媚了不肯納妾,你身為王妃還不知勸諫也當(dāng)不起一個(gè)賢字?!?/br> 葉璃抬眼,淡笑道:“本妃什么時(shí)候說過自己當(dāng)?shù)闷鹨粋€(gè)賢字了?如果做個(gè)賢妃就是每天閑著沒事給丈夫?qū)ひ捗梨?,抱歉,本妃確實(shí)不賢,也沒打算賢下去?!?/br> “你…你…”昭仁公主被氣得不清,指著葉璃的手指頭直抖半天說不出話來。葉璃毫不避諱,對她含笑挑了挑眉。 殿上的皇后看著長公主一副快氣暈過去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出聲道:“好了,有什么話好好說就是了,長公主莫要動氣。定王妃,長輩教誨不可無禮。” 葉璃點(diǎn)頭,恭聲道:“皇后娘娘教訓(xùn)的事,葉璃一定謹(jǐn)記長輩教誨,以長公主為榜樣不敢有違?!?/br> 太后皺著眉輕咳一聲,看著葉璃道:“定王妃,這次皇上賜婚赫連小姐既是家事也是國事,定王妃當(dāng)以國事為重,不可任性胡為?!?/br> 葉璃心中不由得生氣一股怒氣,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男人自己花心也就罷了,這些女人自己也不肯消停的往人家府里塞女人,分明是逼著男人去花心嘛。她們自己喜歡賢良淑德她又沒愛著非要拿著她一起不成?葉璃站起身,冷聲道:“太后說笑了,兩國聯(lián)姻豈可如此草率,當(dāng)初聯(lián)姻之時(shí)北戎王可從來沒提要派人和定國王府聯(lián)姻。若真是國事,不知北戎聯(lián)姻的國書何在?若是沒有國書,那就是某些人私下決定的了?太后以為定國王府是什么地方,是誰想進(jìn)就進(jìn)的么?赫連小姐想進(jìn)定國王府可以,定王府灑掃丫頭的位置虛位以待。區(qū)區(qū)一個(gè)不明不白的干女兒身份就想進(jìn)定王府,赫連小姐,先給一個(gè)明白的身份再來和本王妃說話!” 赫連惠敏站起身來,秀美的臉上滿是怒色,“即便你是定國王妃本姑娘也是北戎貴女,豈容你如此肆意羞辱!” “北戎貴女?”葉璃不屑的挑眉,“本王妃還沒聽說過那個(gè)貴女的身份是某某人的干女兒。連親生父母的底細(xì)都不可透露的貴女?” 在場的人都明白葉璃話里的意思,在大楚縱然義父的身份比自己生身父母高上許多對外與別人說話時(shí)也要先提自己的親生父母,最多后面在加上一句某某人的義女。而赫連惠敏卻完全沒有提過自己的親生父母的身份,那只能證明赫連惠敏的父母的身份只怕不僅僅是一般的低那么簡單,應(yīng)該是非常的低。在想想北戎的某些習(xí)俗,北戎權(quán)貴長得入耶律野那樣儀表堂堂的人并不多,大多數(shù)北戎貴族在大楚的審美看來并不好看。相反的,北戎長得好看的多是奴隸,也就是其他各國被賣或被虜?shù)奖比秩サ?,其中有許多就是大楚人的后代。因此赫連惠敏連親生父母的身份提都不提就不得不讓人懷疑她是否是北戎奴隸的后人了。若真是如此,定國王府真娶了回去即便是做妾也是個(gè)天大的笑話。貴婦們看著赫連惠敏的眼神不由得微妙起來了,那微妙中還多了幾分厭惡和輕蔑。北戎的奴隸和大楚的下人婢女的地位更低。不僅是任意生殺,專門干一些一般人不愿干的粗活,更沒有月銀這一說,許多女奴更是被主人任意玩弄,虐待。 赫連惠敏也是極聰明的人,怎么會察覺不到在場眾人的眼神變化,看著葉璃的眼中更多了幾分怨恨。 太后猶豫的看了一眼赫連惠敏,她也不知道赫連惠敏的真實(shí)身份到底是如何。若真是如此,赫連惠敏的真實(shí)身份傳了出去只會讓朝堂上下對皇帝賜婚的旨意不滿,甚至?xí)屲娭姓J(rèn)為皇帝故意想要羞辱定國王府,“王妃只怕是過濾了,北戎國既然與咱們大楚交好,自然不會不明白我大楚的習(xí)俗。送來和親的女子自然是身份清貴的,想必是赫連小姐從小父母雙亡,在赫連將軍府長大,所以習(xí)慣了吧?” 葉璃原本也沒打算在身份上咬死赫連惠敏,要赫連惠敏出身真的不堪,傳了出去對定國王府也沒什么好處。站起身來,葉璃看了赫連惠敏一眼,抬頭直視太后道:“太后,本妃在這兒明言了,除非是王爺親口答應(yīng)納側(cè)妃進(jìn)門,否則,本妃不會同意任何人進(jìn)門的?!?/br> 太后心中暗惱,定王那里要是行的通他們又何必找定王妃說這么多廢話,“定王妃,皇上圣旨已下,你難道不知道何為皇命難違?難道你還想要皇上出爾反爾收回成命?” 葉璃一笑,仰首道:“那就只有一個(gè)辦法了,請皇上和太后下旨賜死本妃。本妃不在了王妃之位空懸王爺自然可以納側(cè)妃了。到時(shí)候王爺娶誰納誰本妃也管不著了?!?/br> “定王妃!”太后震怒。葉璃神色端凝毫不動容。太后怒氣冷笑道:“若是哀家一定要赫連小姐進(jìn)門呢?” 葉璃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笑意,手中寒光乍現(xiàn),“那么太后想必不介意定國王府喜事和喪事一起辦。本妃保證喪事一定辦的比喜事熱鬧?!?/br> 在座的諸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定王妃手里那寒光熠熠的短刀少數(shù)幾個(gè)原本還打著別樣心思的人也紛紛熄了心中的妄想。就算是家里不討人喜歡的庶女嫁進(jìn)差一點(diǎn)的人家也能對家里有點(diǎn)幫助,若是嫁進(jìn)定國王府不僅得罪了定王妃也還是平白作孽了。看著眼前依然笑容溫婉的女子,她們卻絲毫不敢懷疑她剛才只是在說笑而已。葉璃含笑掃過眾人,目光在赫連惠敏身上停下,笑道:“怎么樣?赫連小姐還要堅(jiān)持進(jìn)定王府么?” 赫連惠敏暗中吸了口氣,不服輸?shù)耐~璃道:“王妃想要?dú)⒈拘〗阒慌聸]那個(gè)本事。區(qū)區(qū)一把短刀就能嚇到本小姐不成?”北戎女兒誰不是從小舞刀弄劍在馬背上長大的?赫連惠敏雖然出身低了一些卻是從小被赫連真收養(yǎng)的,武功自然不弱。一反手也拔出了隨身佩戴的墜滿寶石的刀鞘里的彎刀對著葉璃。 “赫連小姐,太后面前豈可隨意拔刀,還不放下?!被屎蟀櫭歼车馈?/br> 一邊兒柳貴妃淡淡道:“剛才定王妃拔刀也沒見皇后娘娘訓(xùn)斥。” 皇后淺笑道:“meimei可是忘了,先祖有訓(xùn)賜定王定王妃可宮中帶刀劍的?!?/br> 柳貴妃輕哼一聲回過頭去不再理會皇后,皇后也不跟她計(jì)較淡淡一笑了之。 看著拿著那把裝飾華麗的彎刀對著自己的赫連惠敏,葉璃抿唇微笑。 赫連惠敏皺眉道:“你笑什么?” 葉璃笑道:“說起來…對我家王爺虎視眈眈的女人還真不少。今天,本王妃就拿你來開刀!” “大言不慚!”赫連惠敏不屑的冷笑,手中彎刀朝著葉璃平揮了過來。葉璃隨意的往旁邊側(cè)身讓過,赫連惠敏毫不放松后面的刀鋒連綿不斷而來。赫連惠敏不愧是在大草原上長大的女子,比起中原女子來彎刀舞得虎虎生風(fēng)勁力十足。葉璃等到揮出了十來刀才脆聲笑道:“赫連小姐打夠了么?接下來該本王妃了。”比起赫連惠敏的氣勢磅礴,葉璃的招式顯得平平無極,眾人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明白,只見葉璃已經(jīng)欺身上前,一只手握住了赫連惠敏回到的手,一腳踢開了她踢過來的腿。另一只手里寒光一閃毫不留情的朝著赫連惠敏的胸口刺去。 “定王妃,手下留情!”太后和皇后齊聲叫道。 赫連惠敏發(fā)現(xiàn)自己掙不開葉璃的鉗制之后只能閉目待死。她不甘心,她自認(rèn)自己的武功即使在北戎女子里也是一等一的好,但是卻糊里糊涂的輸給了一個(gè)大楚的女子。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她的招式,但是這些并不重要了,即使在不甘心她輸了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等了一會兒,原本意料中的疼痛卻并沒有降臨。赫連惠敏有些疑惑的睜開了眼睛,卻見葉璃毫不客氣的將自己推到了一邊,從容的收起了手里的短刀。鬼門關(guān)上走了一道,赫連惠敏依然有些會不過神來。她能感覺到剛才定王妃絕對不是只想嚇嚇?biāo)?,那撲面而來的殺氣足夠讓她清楚的認(rèn)識到自己剛才真的是撿了一條命回來。 受到如此打擊,赫連惠敏一時(shí)半刻什么也說不出來,只是怔怔的站在大殿上出神。 太后的臉色氣得發(fā)青,起身道:“定王妃你好大的膽子!罷了…哀家老了這些事也管不了了?;屎?,后面的事交給你處理,哀家先回去了。”說完,太后一邊揉著胸口一邊招來身邊的宮女扶著自己走了。 太后撂了挑子,皇后只得苦笑。柳貴妃看著皇后問道:“皇后娘娘,此事如何處理?” 皇后笑道:“自然是稟告皇上再做定奪。不過過了今兒…本宮看這事兒也不難解決了。meimei,你說是不是?”赫連惠敏若是還敢想要嫁入定國王府,那她也只能佩服她了。 柳貴妃低頭看向殿下的葉璃,眼中更多了幾分復(fù)雜和深沉。皇后也不理她,只是徑自笑道:“本宮還是喜歡定王妃這性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處理起事情來也是干凈利落,想必以后那些想要將女兒嫁入定王府的人都要思慮再三了?!睂χ钕碌娜~璃淡淡一笑,眼中多了幾分羨慕和贊嘆。 葉璃頂著眾人的目光,毫不在意的把玩著手里的利刃,這種事情既然不能讓那就一次解決個(gè)干凈吧。 121.月圓 121。月圓 離開彰德宮時(shí)貴婦們看著葉璃的神色都變得有些古怪,那其中的意味是既羨且妒還帶著一些恐懼和幸災(zāi)樂禍。莫說是大楚開國百多年,就是往上數(shù)上千年也沒有哪個(gè)女人敢在宮中當(dāng)著太后和皇后的面拔刀說要?dú)⒘怂邢胍o自己丈夫做妾的女人。這份魄力和勇氣自然讓這些忍受著家中妻妾成群的貴婦們羨慕嫉妒,同樣的誰都知道定國王妃只怕是注定了要背上這妒婦的罵名了。 “璃兒。”葉璃剛踏出殿外,徐夫人已經(jīng)在殿外等候了。 葉璃淺笑著迎了上去,輕喚了一聲舅母。徐夫人看著她,輕嘆一聲搖頭道:“你這丫頭……”葉璃低頭笑道:“璃兒讓舅母丟臉了?!?/br> 徐夫人拉著她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輕聲笑道:“咱們徐家哪兒真的在意這些虛名了?舅母也是女子怎么會不明白女子的心思。只是定王那邊……”璃兒今天在殿上實(shí)屬膽大妄為,但是以她定國王妃的身份倒也攤不上什么嚴(yán)重的罪名。所謂的娶妻納妾說白了是家事,只要定王肯護(hù)著她自然沒事。但是如果定王對她今天的行為不滿,那璃兒以后的日子只怕就不好過了。葉璃眨眨眼睛,看著徐夫人擔(dān)憂的眼神,摟著徐夫人的手臂親熱的靠著她笑道:“舅母放心就是了,我不會有事的。舅母回去可要在二舅舅面前替璃兒說笑好話,免得二舅舅又要教訓(xùn)璃兒?!毙旆蛉颂峙呐乃崧曅Φ溃骸澳氵@丫頭太過大膽,難怪你舅舅想要教訓(xùn)你。剛剛在殿上可把我嚇得不輕。”徐夫人出自書香門第,平生沒見過誰在自己面前舞刀弄劍,剛才在殿上看到那赫連惠敏一刀揮向葉璃,若不是平素的修養(yǎng)和極力自制,只怕當(dāng)場就叫出聲來了。 “璃兒知錯(cuò),以后不會了。”葉璃摟著徐夫人的手臂撒著嬌。 剛陪著徐夫人走出宮門,就看到定國王府的馬車簾子被人從里面揭開,一襲月白長衫的俊逸男子低頭踏出馬車,含笑看著宮門口的葉璃,“阿璃?!?/br> 過往的貴婦們雖然不好駐足觀看,但是也看到了定王含笑對著王妃伸出的手。她們可不相信定王現(xiàn)在還不知道宮里到底發(fā)生的什么,看來定王果然是一心只有王妃了。即使定王妃在宮里說出如此霸道任性的宣言,幾乎是讓定王顏面落地,定王也依然還是寵愛如昔。徐夫人拉著葉璃上前行禮,墨修堯微微側(cè)身讓過,笑道:“夫人是阿璃的舅母,都是一家人何必禮?!毙旆蛉诵Φ溃骸岸Y不可廢。璃兒年輕不懂事,還望王爺海涵?!蹦迗蛐粗~璃道:“夫人多慮了,阿璃很好?!?/br> “你怎么來了?”葉璃不解的問道。 墨修堯低聲笑道:“聽說娘子在彰德宮里拔刀一怒震懾四方。為夫不是擔(dān)心娘子的安危么?” 葉璃忍不住對他翻了個(gè)白眼,擔(dān)心她的安慰不進(jìn)宮去找她專門在宮門口等著演戲給誰看么? 徐夫人看著兩人言談舉止,眼中多了一絲放心。只一眼就能看得出定王是真心不在意璃兒在宮中的舉動的,甚至可以說還對此十分高興。含笑向兩人告了別徐夫人便安心的走向自己府里的馬車去了。 等到定王府的馬車也離開,宮門口漸漸恢復(fù)了平靜。不遠(yuǎn)處的城墻下,耶律野帶著赫連惠敏沉默了看著定國王府的馬車遠(yuǎn)去,許久才聽見赫連惠敏有些不甘的道:“表哥,難道就這么算了?”耶律野似笑非笑的掃了她一眼,道:“不算了你能怎么樣?定王你勾搭不到,定王府你也對付不了。還是你真的想去定國王府做灑掃的丫頭,別忘了十一被墨修堯整成什么樣子了。你以為他是心慈手軟之輩?”想起如此還癡癡傻傻的十一王子耶律平,赫連惠敏也不由得打了個(gè)寒顫。她不敢去想一個(gè)人既沒有受傷也沒有中毒的情況下要怎么樣才會從正常人變成個(gè)癡傻的廢人,這其中耶律平又到底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而這一切只是因?yàn)橐善皆谀迗虻幕槎Y上說了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