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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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大哥……” 墨修堯醒來,便聽到耳邊葉璃低低的淺笑聲。睜開眼睛,葉璃正坐在自己身邊,靠著床手里抱著新?lián)Q了淺紫色襁褓的寶寶逗弄著。清麗的容顏上帶著淺淺的柔和的微笑。葉璃回頭看到墨修堯睜開眼睛,不由笑道:“行了么,看看寶寶?”墨修堯坐起身來,看著襁褓里的孩子,正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兩人,昨天還紅紅皺皺的小臉也好看了許多。雖然還沒到完全的白白嫩嫩但是也和昨天那只紅彤彤的小猴子大相徑庭了。 葉璃憐愛的抱著寶寶輕輕搖晃著,這孩子實在是太能睡了,除了吃奶生下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醒著的樣子,“呵呵,寶寶現(xiàn)在還看不見呢,再過幾天就會越來越可愛了。”墨修堯沉默的看著葉璃逗弄著孩子,雖然覺得那小子格外的礙眼,卻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安靜的看著笑容柔媚更多了幾分慈色的葉璃,原本有些冷硬的神色也不由得軟了下來。 等到寶寶再次睡了過去,葉璃才招來魏嬤嬤將他抱出去?;仡^看在墨修堯身邊,看著他依然有些陰郁的臉輕聲道:“那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錯,大哥不會怪你的?!?/br> 墨修堯一愣,回過神來才明白葉璃說的是什么事。抬手揉了揉葉璃腦后的發(fā)絲,聲音有些干澀的道:“母妃生下我沒多久就去世了,父王又忙于朝政。從小可說是大哥將我養(yǎng)大的。原本我想等大哥繼承了王位我便盡心輔佐大哥,定國王府好幾代都是一脈單傳,到了我們這一代才有了我和大哥。我們兄弟自然要齊心協(xié)力了,而且以我只能,就算不能掙得什么爵位,總不至于靠定王府游手好閑當一輩子的紈绔子弟?!边@些葉璃自然知道,其實墨修文和墨修堯也不過相差七八歲而已。葉璃幾乎可以想象那時候才七八歲的墨修文抱著剛剛出生的弟弟守著冷清清的定王府是什么樣的情形。也難怪他們兄弟兩個感情極好了,只怕在墨修堯心中這個大哥的地位比起墨流芳這個父王也不遑多讓。也正是因此,年方十幾歲的墨修堯便已經(jīng)上了戰(zhàn)場也是為了告訴父王和大哥,即使自己不能繼承王位也能一展抱負,過的逍遙自在吧。 “只管我當初太小看蘇醉蝶那個賤人了!若不是因為我…”當初蘇醉蝶確實在他面前提過關(guān)于定王府王位的事情。當時他狠狠地訓(xùn)了蘇醉蝶一頓命她以后不得再提這件事情就放到腦后了。當時他想的是以自己和大哥的感情又怎么會被一個女人挑撥,更沒有想過蘇醉蝶會有什么陰謀手段。卻沒想到竟因此為定王府和大哥埋下了禍根,連他自己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葉璃輕聲嘆息,柔聲安慰道:“大哥不會怪你的,修堯…這不是你的錯。墨景祈既然早有對付定王府和大哥之心,就算蘇醉蝶沒有那個心思也未必不會讓他們找到其他機會。”將葉璃摟在懷中,墨修堯恨聲道:“墨景祈!本王定要他生不如死!”葉璃含笑拍著他的肩頭,輕聲道:“無論你做什么,我還有墨家軍所有人都會支持你的?!?/br> 歇息了一會兒看到墨修堯平靜了很多,葉璃才問道:“修堯心中可有什么打算?如今西北的事情也是不少。最近進入西北的各路人馬可是往常的好幾輩了。只怕洪州附近都要被那些人翻了遍了?!笨上н@些人卻不知道,想要從西北進入高祖皇陵根本是妄想。除非強行挖開陵墓,否則就算是譚繼之來了也只能從別的地方繞路進去。如今在西北,除了墨家軍誰敢大張旗鼓的開掘陵墓。墨家軍當然也不會萬挖掘前朝高祖陵墓,雖然前朝已經(jīng)滅亡了,但是前朝高祖卻是一個流傳后世的大英雄,何況挖墳掘墓這種事,無論是挖睡的墳掘誰的墓,名聲都不會好聽的。橫豎皇陵就在西北境內(nèi),離汝陽城也不算太遠。除了譚繼之和林大夫,沒有人比葉璃更清楚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東西了。東西放在那里也跑不了她自然也不急了。 墨修堯冷笑一聲道:“墨景祈既然如此心急,本王自然也要送他一份大禮。還有那些心急著想要傳國玉璽的人…也一并接收本王的大禮好了?!?/br> 看著墨修堯冷笑的臉,葉璃有些好奇的道:“什么大禮?”墨修堯笑道:“到時候阿璃就知道了,對了,那小子滿月要不要請清云先生和鴻羽先生來西北?”葉璃有些猶豫道:“祖父和大舅舅只怕是多有不便吧?!比缃袢粽f墨景祈沒有派人監(jiān)視外祖父和大舅舅只怕是連剛生下來的墨小寶也不信的。雖然他們也安排了人保護驪山書院的安全,但是無論是光明正大的走還是暗地里走驪山書院少了這樣兩個人物絕對不可能不引起注意的。如果可以,葉璃當然更希望將外祖父和大舅舅一家都接到西北來,但是以外祖父的性子肯定是不會肯的。因此,貿(mào)然皆他們過來反而是將他們撤入這些爭斗的漩渦中。 墨修堯輕聲笑道:“前些日子我看了你以前寫的關(guān)于治理西北的構(gòu)想,其中教育確是極為重要的。但是西北地方偏遠,不及云州文人輩出,歷代都沒有出過多少名人雅士。以后咱們就算想要開辦書院只怕也找不到好的先生教導(dǎo),這事還要求助清云先生和鴻羽先生才好?!比~璃臉上微紅,道:“我也是胡亂寫了一些,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墨修堯笑道:“怎么會不妥,我的阿璃果然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奇女子。不僅能上馬殺敵也能治國安邦。跟阿璃比起來朝廷那些什么丞相尚書簡直都是酒囊飯袋?!北荒迗蜻@么毫不客氣的贊美,葉璃越發(fā)顯得不好意思了。當初她寫那些東西的時候確實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西北戰(zhàn)后必然一片狼藉。無論是她還是墨修堯其實都沒有治理地方的經(jīng)驗,與其到時候一團亂還不如先考慮好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只是后來的事情卻不是葉璃能夠預(yù)料得到的了,也幸好西北所受的重創(chuàng)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嚴重,而墨修堯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飛鴻關(guān)以外的所有地方,讓整個西北的戰(zhàn)后情形都得以緩解了許多。 摟著葉璃背靠著床頭坐著,墨修堯凝眉思索著,一邊道:“其實我還是希望清云先生和鴻羽先生能夠到西北來,還有徐大人和清塵公子。以后西北的事情肯定越來越多,定王府門下若說是武將自然不少,但是說起真正能治理地方有經(jīng)綸濟世之才的人物卻是半個也沒有?!倍ㄍ醺揪褪擒姽ζ鸺?,雖然歷代定王都是文武兼?zhèn)渲说菍傧聜円廊皇且詫㈩I(lǐng)為主。畢竟定王府不是朝廷,不需要那么多的文官治理地方或者上朝參政。葉璃想了想道:“大哥如今在西北,派人給他傳信只要他收到了總是要來看看孩子的。但是外祖父和大舅舅卻沒有那么容易離開云州了。要不…我親自去一趟?” “不要!”腰上一緊葉璃重新被拉回懷中,墨修堯下巴撐在葉璃肩頭上,沉聲道:“清云先生的事我會親自修書給老人家與他商量,你哪兒也不許去!”葉璃挑眉,這也太霸道了一些吧。還不待葉璃說話,墨修堯蹭了蹭下巴,剛剛還霸道無比的聲音立刻顯得無比的委屈和小心,“阿璃,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咻——一只小箭射入心房,葉璃臉上一黑。這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無恥了? “阿璃…你又要離開我…不然你去哪兒我都跟你去好不好?我怕…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把墨小寶扔了讓他變成沒爹沒娘的孤兒,到處流浪吃了上頓沒下頓…”葉璃忍不住伸手在某人的腰上掐了一把,“那是你兒子,你到底和他有多深的仇???”墨修堯才不在意這個,痛的咧嘴也依然不改前言,直到發(fā)現(xiàn)葉璃微微瞇起的眼眸中透出一絲危險的寒光才不甘的住了口問道:“那阿璃不會拋下我?”葉璃嘆了口氣道:“不會,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和寶寶都在這里我還能去哪兒?” 墨修堯這才心滿意足的摟著葉璃,如果清云先生不來,過兩年他就悄悄把墨小寶送給他。阿璃是他一個人的。 看著懶洋洋的摟著自己的墨修堯,葉璃無奈的在心底嘆息了一聲,將剛才的話題撿起來繼續(xù)道:“你方才的意思是寶寶的滿月你想要大辦?” 墨修堯笑道:“本王的世子出生自然應(yīng)該大辦,那些人不是千方百計想要來西北探寶么?與其讓他們躲躲藏藏的暗地里來,還不如咱們光明正大的請他們來。本王倒要看看他們能找到個什么樣的傳國玉璽來?!本退阏嬗袀鲊癍t,沒有他的同意他倒要看看誰能把東西從西北帶走。 葉璃心中一動,道:“你是想…。” 墨修堯陰森森一笑,“不是說得傳國玉璽者得天下么?那就看看這些人到底誰能搶到玉璽,誰又能搶到天下?!比~璃低眉沉思了片刻道:“玉璽若是從定王府流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有了…”想起自己從皇陵里帶出來的那一方明黃色的絹帛,葉璃突然展顏一笑??粗迗虻溃骸拔叶纪水敵踹€從皇陵里帶出來一份藏寶圖?!?/br> ------題外話------ 墨小寶童鞋的名字就按投票算啦。其實吧如果不寫墨小寶的故事的話他的大名使用率真心不高啊哈哈。每次寫到墨小寶的時候老是想起一個畫面。那嘛…景色如畫的湖面上,英俊瀟灑風(fēng)流不羈的墨童靴躺在畫舫上摟著絕色的花魁聽曲兒好不自在。突然某人大吼聲——“墨小寶,你娘叫你回家吃飯!”哦嚯嚯~ 那嘛,今晚有事出門,回來的晚,親們的留言來不及回復(fù),見諒哈~ 山河祭 203.夜入深宮,故人再見 203。夜入深宮,故人 定國王府小世子的誕生以極其張揚的姿態(tài)在短時間內(nèi)傳遍了天下,更甚者,定王決定為小世子大辦滿月宴,廣邀諸國權(quán)貴名人。再加上之前流傳的傳國玉璽和前朝寶藏出現(xiàn)在西北的消息,一時間無數(shù)的人紛紛涌向了大楚西北。 楚京徐府 徐清彥看著手里的信函神色又驚又喜,就連拿著信箋的手也不由的有些顫抖。徐清柏坐在一邊,看著徐鴻彥難以自制的激動模樣,不由奇道:“二叔,二哥那邊可是有什么事?”徐清彥將信箋遞了過去道:“璃兒生下了一個男孩兒……”在外面歷練了不少時候,徐清柏顯然比從前更加穩(wěn)重了許多,聽了這消息唇邊卻也不由得染上了幾分喜色。結(jié)果徐鴻彥遞過來的信仔細看了一遍笑道:“真是太好,祖父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很是高興?!毙禅檹┻B連點頭,去年璃兒遇險失蹤之后父親一度身體就變得極為不好,好不容易得到璃兒平安的消息才好了起來。如今璃兒平安生下一子,父親知道這個好消息之后一定會萬分高興自己做了外曾祖父。 站在門口的管家看了看難得的有些失態(tài)的老爺和四公子,提醒道:“老爺,四公子。來送行的那位還在門外等著。”雖然璃兒小姐生了孩子他也很高興,但是該有的禮節(jié)還是要有的,總不能讓人家信使就在那里干等著。 徐鴻彥這才回過神來,點頭道:“重賞…不,快請送信的人進來,老夫還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他?!?/br> 總管應(yīng)了聲,這才趕快出門去請。不多時,一個衣著平常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對著徐鴻彥拱手一笑道:“徐大人,四公子,許久不見?!毙禅檹┮汇?,看著青年男子抬起頭來露出有些微亂的發(fā)下俊美的容顏,不由驚道:“鳳三公子?”青年人正是本該在西北的鳳之遙,不等徐鴻彥請坐鳳之遙就走到一邊的椅子里歪了下去,長長的嘆了口氣抱怨道:“為了趕在消息被送回京城之前回來,本公子一路上可是跑死了三匹駿馬。累死我了…”小世子出生第二天他就出發(fā)了,只用了三天時間趕回京城,相比現(xiàn)在小世子出生的消息都還在半路上呢。 徐鴻彥怔住,看著鳳之遙有些回不過神來。還是徐清柏開口問道:“鳳三公子,難道除了璃兒表妹和小外甥的事情以外,還有別的事情?!兵P之遙扯了扯嘴角,勉強撤出了一絲笑意卻更像是苦笑道:“若是沒事,這個時候王爺哪里肯放我回京來逍遙?”雖然其實回京城也未必就比在西北輕松就是了。徐鴻彥也回過神來,聽了鳳之遙的話連忙問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了?”鳳之遙也顧不得要水,直接抓起旁邊的一壺涼茶對嘴灌了一口才看著徐鴻彥道:“王爺和王妃希望徐大人和四公子隨在下離開京城前往西北?!?/br> 徐鴻彥神色一凜,他與徐清柏是現(xiàn)在徐氏一族唯一留在京城的人,說白了就是朝廷的人質(zhì)。一旦他們未經(jīng)皇帝允許離開,那么徐家和皇家也算是徹底的撕破了臉了。一看徐鴻彥的神色,鳳之遙遍知道徐鴻彥的為難之處,沉聲道:“不瞞徐大人,定王府和朝廷決裂已經(jīng)是無可挽回之勢。如果徐大人和四公子還留在京城只怕會對兩位不利?!毙禅檹┌櫭嫉溃骸拔覀冏吡藳]什么,在京城的也只有咱們一家?guī)卓诹T了。但是徐氏一族在云州百年之久,皇上若是要找麻煩在哪里找不到?”鳳之遙重新抽出一封信函遞過去道:“這是王爺和王妃親手所書,同樣一封在下已經(jīng)親自送到了云州清云先生手上。只是在下無暇在云州久留,清云先生和鴻羽先生此時想必也已經(jīng)有了決斷?!?/br> 徐鴻羽疑惑的接過信函展開,皺著眉看了起來。不一會兒臉色大變,一向肅然平靜的臉上怒意勃發(fā),許久才怒道:“荒唐!竟然有這種事情……皇上竟然…!實在是……”一掌將信函拍在桌案上,徐鴻彥抬頭盯著鳳之遙道:“鳳三公子,信上所說當真?”鳳之遙苦笑道:“徐大人覺得這是能隨便編的出來的么?”徐鴻彥啞然,信上所說的樁樁件件駭人聽聞,又有哪一件是隨便可以編的出來的?只是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讓人難以置信。徐清柏看了看顯然氣得不輕的二叔,悄然起身走到書案邊上拿起桌上的信函,不看則以,這一看饒是徐清柏覺得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也被嚇得不輕?;始业娜恕斦媸菃市牟】裰链??同時,年輕的徐清柏也對那位高踞龍椅之上的人和這個朝廷失望憤怒到了極點。 垂眸,折好了信函輕輕的放回桌上。徐清柏低聲笑道:“二叔…為了這樣的…值么?”他的父親心懷濟世之才,卻一身不得出仕只能留在驪山書院教導(dǎo)學(xué)生。他的二叔同樣也是真正的實干人才,卻十幾年如一日的屈居一個御史之位看著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他們五個兄弟,只能壓抑自身的才華心性。然而這樣的壓抑需要多久?他們這一代還是直到徐家覆沒?難怪大哥當初不肯在朝為官,只怕他早已看透了這樣的日子永遠也沒有盡頭。徐鴻彥咬牙不語,但是緊緊握起的手讓人明白他心中同樣也是心緒難平。定王府和皇室同出一脈,歷代為了大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卻依然是如此下場,更不用說他們徐家了。大楚一朝,徐家除了默默而終早已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鳳之遙沉默的坐在椅子里看著眼前的兩人,這些事心寒的又何止是徐家,即使是鳳之遙這樣的人也忍不住滿心的寒意和憤怒。 徐鴻彥將信函收起,抬頭看著鳳之遙道:“想必鳳三公子在京城還有別的事情要辦,請容老夫考慮兩日再給公子答復(fù)。”鳳之遙本身確實還有不少事情要辦,起身點頭道:“這個自然,徐大人決定了之后只要讓人給在下傳個信便可。在下在京城還要提留一些時日,此事并不著急。在下這就告辭了。”看著鳳之遙往外走去,徐鴻彥皺了皺眉開口道:“鳳三公子?!兵P之遙回頭,“徐大人還有和吩咐?” 徐鴻彥嘆息了一聲道:“鳳三公子若是方便,就回鳳家去看看吧。這一年多,鳳老爺子來府里問過好幾次你的事情。父子哪有隔夜仇…需知道,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鳳之遙顯然沒想到徐鴻彥要跟他說的是這件事,也是一愣。聽到那句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時神色變了變,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點頭道:“多謝徐人大提醒。”他是家中庶子,從小便不得父親重視。年少時更是因為頑劣不羈就差沒被趕出家門。去年隨軍出征前更是徹底與家中決裂,鳳家早已公開申明鳳家和鳳之遙再無任何關(guān)系?,F(xiàn)在,他還能到哪兒去看看? 傾城坊 換了主人換了花魁的傾城坊依然是京城最負盛名的歌舞坊,只是昔日風(fēng)流天下知的鳳三公子卻不再是傾城坊的座上嘉賓而只能暗中從后門進入坊中。推開回廊深處一間偏僻的房間,房里早有人等在了那里。對方看到鳳之遙推門進來,抬起頭來莞爾一笑道:“鳳三,難得看你這副模樣真是讓人……印象深刻。”鳳三公子素來是極為張揚的,即使是戰(zhàn)場上也依然是一身紅色錦衣風(fēng)華奪目。但是如今確實一份平常布衣,就連那張讓人側(cè)目的俊美容顏也是做了幾分修飾變得平庸了幾分。鳳之遙不滿的輕哼一聲,嫌棄的看了看身上的布衣道:“所以本公子不喜歡做這些暗地里行事的勾當,真是太不華麗了?!?/br> “剛剛?cè)ミ^徐府?”年輕人,正是冷家二公子慕容將軍的女婿冷浩宇。如今冷浩宇接管了大楚境內(nèi)定王府屬下的所有產(chǎn)業(yè)和勢力,平時也只能隱身幕后不再人前招搖。當年楚京里最有名的兩個風(fēng)流公子竟是同樣的銷聲匿跡了,倒是讓楚京的才女佳人人很是失望。 鳳之遙點點頭道:“徐家不用擔心,徐大人和徐四公子都是聰明人。咱們要辦的事情才是麻煩,之前讓你查的事情如何?有消息么?” 冷浩宇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墨景祁此人疑心極重,碧落花的下落沒有人知道。只怕連他的親娘當今太后也不知道。”鳳之遙也是嘆了口氣道:“沒關(guān)系,東西總是在楚宮里的,我就不信將皇宮翻個遍還找不到它!”以墨景祁那性子那樣的寶貝也不可能放在離他太遠的地方。想了想,鳳之遙道:“先找到太祖的遺旨安頓好徐大人和徐公子,如果到時候還沒有找到碧落花,就讓其他人護送徐家和東西會西北,我留下來繼續(xù)找?!崩浜朴顡P眉,看著他道:“王爺和王妃可沒有讓你留在京城的意思?何況,我最近不會離開京城我去找就是了,你留在京城干什么?”鳳之遙怒瞪了他一眼道:“我自然會稟告王爺和王妃,你手里那么多事情,讓你找碧落花要找到什么時候?”冷浩宇無奈地摸摸鼻子,難道他看起來像是分不清輕重不知道該先干什么的人么? 看著鳳之遙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自己的模樣,冷浩宇認輸?shù)膰@了口氣,揮揮手道:“王爺和王妃答應(yīng)了就成了,我不管你的事。”鳳之遙輕這才滿意的輕哼了一聲,拿過桌上的就自酌自飲起來。 深夜 幾道暗影飛快的掠過宮墻進入皇宮之中,自從一個多月之前,楚宮的守衛(wèi)變得更加森嚴起來。不時就能看到一隊隊的宮中侍衛(wèi)和太監(jiān)巡邏的走過。但是這些卻半點也難不倒想要進入其中的人,幾個暗影猶如鬼魅一般的避開了巡邏的侍衛(wèi)往皇宮深處而去。 皇后的宮殿里,華皇后換下了白天沉重而雍容的裝飾和華服,只穿著一身輕便的淡紫色羅衣,一頭秀發(fā)隨意的用一根紫玉簪挽起,坐在等下握著一卷書出神。洗去了那精致而華麗的妝容,皇后美艷的容顏少了幾分雍容貴氣更多了幾分柔和與年輕??瓷先サ共幌袷且粋€年僅三十的九歲孩子的母親,到更像是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美麗少婦。 半掩的窗外突然刮過一陣微風(fēng),帶起殿中的燭火搖曳?;屎笠徽剡^神來,突然覺得殿中多了一些什么。猛然回頭卻看到一個挺拔的黑色身影站在不遠處的墻角望著自己。皇后心中一驚,連忙齊聲道:“什么人?!” “是我。”黑衣人走了出來,俊美的桃花眼帶著復(fù)雜的神色望著燈下的紫衣女子。 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聲音讓皇后楞了一下,在看到黑衣男子的真面目時徹底的愣住了,皺眉道:“你怎么會在宮里?”說罷才想起來自己剛才那一聲驚呼只怕會引來侍衛(wèi)和宮女,連忙走到窗邊掩住了窗戶。 “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人來的?!焙谝履凶诱区P三公子鳳之遙。 皇后松了口氣,看著一身黑衣顯得越發(fā)俊美的青年男子不由輕嘆了一聲,轉(zhuǎn)身倒了杯茶指了指一邊的椅子道:“坐下說吧。你不是在西北么怎么會回來的?又怎么會在宮里?”鳳之遙看著放在自己跟前的青花茶杯,低聲道:“奉王爺之命回來辦事,順便來看看你不歡迎么?”突然變得有些幽怨的聲音讓皇后楞了一下,莞爾笑道:“怎么會?平時也極少有從前認識的人回來看我。在這宮中來來去去也就是那么些人。”鳳之遙盯著她,問道:“你這些年過的好么?” 殿中的氣氛有些沉重,皇后淡淡笑道:“一國皇后,母儀天下,有什么不好的?不說這個…說起來咱們也有許多年沒有見過了?!?/br> 鳳之遙幽幽道:“十二年…十一年零六個月?!?/br> 皇后的笑容有些勉強,“沒想到你記得這么清楚?!?/br>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語。鳳之遙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都說蘇醉蝶是楚京第一美女,但是在鳳之遙眼里卻從來沒有認為蘇醉蝶有多么的美麗。在他眼中最美麗的永遠是那個曾經(jīng)溫柔的扶起才九歲的被府中的嫡兄推到在地上群毆的華衣少女。是她替他擦去臉上的污漬,含笑告訴他如果想要不被人欺負就要努力變得堅強。是她牽著他的手悄悄去定王府,拜托修堯跟他一起習(xí)武。也是她在他生了病無人照顧的時候偷偷派人送了藥材和銀兩給他。從那時起,鳳之遙的眼中就只有那個溫柔而高貴的女子??上В麄兊木嚯x卻實在是太遠了。他是商人家的庶子,即使鳳家是大楚四大富商之一也頂不過一個士農(nóng)工商,商人最末。而她確實華國公府最尊貴的嫡出大小姐,后來更是先皇親自為當時還是皇子的墨景祁選得嫡妃。他們之間,即使是最親密的關(guān)系,也只是他叫她一聲鳳jiejie。即使是這個稱呼,在他十三歲之后便也不肯再叫了。 皇后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們確實有十二年沒有見過了。曾經(jīng)還顯得稚嫩而秀氣的少年如今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俊美無儔的俊挺男子,鳳三公子在京城的名聲即使是她在宮里也是有所耳聞的。她依然還記得那年,她出嫁的前夜下著大雨,那個少年一身狼狽的躲過了華國公府的重重守衛(wèi)來到她的房門前,滿臉忐忑的問她,“你能不嫁給祁王么?” 當她搖頭的時候,少年猶如星子一般燦爛的眼眸慢慢的變得暗無光澤。那時她尚且不明白少年的心事,只當他舍不得自己這個重新疼愛照顧他的jiejie。只是看著少年失望的瞥了她一眼黯然而去,不知為何心中只覺得沉悶酸澀的忍不住落下了眼淚。慢慢的等她明白了少年當時的失望為何,他們卻早已相去漸遠。她是祁王的嫡妃大楚的皇后,他依然是鳳家三公子卻是少年風(fēng)流名滿京城。其實,也許永遠都不見才是最好的。 “阿遙,這些年過的可好?”許久,皇后才終于打破了沉寂。 “不要叫我阿遙!”鳳之遙瞪眼低吼道?;屎笠汇?,驀地想起來當年她也是叫年少的魔修堯阿堯。雖然不同字但是叫出來卻都是一樣的,所以每每自己叫他阿遙他總是要發(fā)一通脾氣鬧一陣別扭。不過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稱呼,所以便一直這么叫下去了。想到此處,皇后不禁抿唇一笑,鳳之遙顯然也想起了少年時候的糗事,神色僵硬的偏開了臉,殿中燈火有些黯淡倒也看不出有沒有臉紅。 皇后起身,淺笑道:“都這么大了,還要鬧小孩子脾氣不成?你這么晚進宮來定然不會只是看看我而已,可是有什么事?” 鳳之遙望著她燈下美麗的容顏,突然道:“跟我一起離開這里!” 山河祭 204.綁架皇帝 204?;蕦m綁架案 “跟我一起離開這里!”看著眼前的明顯嚇到了的女子,鳳之遙沉聲重復(fù)了一遍。 皇后被他的話嚇得怔住,半晌才回過神來淡淡的搖了搖頭。鳳之遙眼中升起一絲怒氣,咬牙道:“為什么?”皇后垂眸,掩去眸中的憂傷和黯然。抬眼看著鳳之遙的臉色卻帶著淡淡的微笑,道:“我是皇上的妻子,大楚的國母。誰都能走,但是我卻不能離開這里?!彪m然她對墨景祈并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愛,但是當年先皇指婚之時她也并不曾有過什么不滿。既然如此,以后的日子是好是壞都與旁人不關(guān)。她和墨景祈是夫妻,他是她女兒的父親。她不愛他,卻必須陪著他。從前她不明白鳳之遙的心思,現(xiàn)在明白了就更不能和他一起走了。從楚宮里帶走一個大楚皇后,對鳳之遙并不是什么好事。 鳳之遙狠狠的盯著皇后平靜的笑顏,幾乎將嘴唇咬出血來。 皇后看著他輕聲道:“你年紀也不小了,聽說定王妃都已經(jīng)有了身孕,你與定王同歲也早該找個好姑娘成親了。阿瑤,jiejie謝謝你來看我。但是…以后不要再來了,宮里并不是什么可以隨進隨出的地方,對你對我都不好?!兵P之遙猛然起身,瞪著皇家道:“好!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不該來打擾皇后娘娘的生活。我這便告辭便是!”話雖是這么說,腳下卻沒有絲毫的移動。其實話一出口鳳之遙心中便懊惱不已,他知道她那么說只是想要趕他走而已并不是真的怕他給她帶來麻煩?;屎筝p嘆一聲道:“真是小孩子脾氣,回去吧?!?/br> 鳳之遙瞪著皇后半晌說不出話來,他想告訴皇后墨景祈到底做了些什么,想告訴皇后定王絕對不會放過墨景祈的。想求她跟他一起走。但是他了解她,就算知道了這些,她也不會跟他一起走的。因為自從她踏上了祁王府的花轎,她今生的生死榮辱就都系于墨景祈一個人身上了。就算墨景祈真的成了亡國之君,她也只會陪著他殉國而已。 “是不是無論墨景祈做了什么,你都不會離開他?!”鳳之遙冷聲道?;屎笠徽?,她本是極聰慧的女子,聽鳳之遙這么一說便明白必然是墨景祈又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唇邊泛起淡淡的苦笑,道:“身為皇后,不能勸諫皇上德行是我的錯,若有什么我自然也只能與他一道承擔。阿遙,你走吧別再來了。將來若有機會,替我…照顧一下長樂吧?!兵P之遙沉默不語,鳳三公子縱然機智善辯卻永遠也不是她的對手,她只要那么淡淡的看著他他就什么也說不出來了。沉默了許久,鳳之遙才點了點頭看著皇后道:“好,我走…你自己保重……” 看著鳳之遙越過窗戶飛快的消失在暗夜中,皇后怔怔的望著眼前搖曳的燭火出神,許久也只是溢出了一絲輕輕地嘆息。 鳳之遙出了宮門,掠過京城的大街小巷庭院樓閣帶著一身的露氣和寒意落入傾城坊的后院。此時已經(jīng)是四更時分,即使是這樣的煙花之地也早已歸于平靜。鳳之遙踏入放縱,一腳踢開房門走了進去。等在里面的冷皓宇卻是被他嚇了一跳,挑眉道:“你這是怎么了?”鳳之遙搖搖頭,走到桌邊坐下,抓起桌上的一壺酒仰頭便往嘴里倒。冷皓宇撐著下巴看他如此作為,也知道必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伸手拍了拍鳳之遙的肩膀道:“有什么事過不去的?回頭兄弟陪你喝個三天三夜一醉方休。不過現(xiàn)在…你去宮里怎么樣了?找到碧落花的下落了么?” 鳳之遙放下酒壺,皺眉搖頭道:“麒麟的幾個人幾乎將墨景祈的寢宮翻了個便,都沒有絲毫的蹤跡。還有寢宮里的密室也都查看過了。”冷皓宇皺眉道:“會不會是譚繼之騙了咱們?”鳳之遙搖頭道:“不會,南疆圣女如今還在西北關(guān)著呢。南疆皇太女與清塵公子是好友,若是南疆圣女死了譚繼之在南詔的勢力將會蕩然無存?!崩漯┯钣行┛鄲赖那昧饲妙~頭,思索了一會兒抬眼看著鳳之遙問道:“如果咱們直接問墨景祈要你說有沒有可能?” “問墨景祈?”鳳之遙一愣,不解的看向冷皓宇。 冷皓宇晃動著折扇,一邊道:“只怕這世上除了墨景祈本人沒人知道他到底把碧落花藏在了哪兒。不問題本人要還能怎么辦?無論是你的時間還是王爺?shù)纳眢w可都經(jīng)不起咱們慢工出細活兒。”鳳之遙不得不承認冷皓宇說的不錯,他無法在京城停留太長時間,而且沈先生也提過王爺?shù)纳眢w雖然因為鳳尾草的作用未必會只有兩年時間就徹底失控,但是時間也絕不會太長。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半多了。計算他們時間耗得起王爺?shù)纳眢w卻等不起。沉思了許久,鳳之遙道:“這事兒我要好好想想,對了北戎那邊烈火蓮怎么樣了?” 冷皓宇道:“自從王爺能夠恢復(fù)行走,想必許多人都認為王爺?shù)亩疽呀?jīng)解了。對烈火蓮也沒有從前那么注意了。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人,只要烈火蓮子一成熟立刻取回?!兵P之遙點頭,“不管有沒有用,多準備一點總是好的。萬一到時候碧落花來不及,有烈火蓮沈先生總會想到辦法的?!笔聦嵣蠈Ρ搪浠ù蠹倚睦锒紱]有太過樂觀,不說找到碧落花需要的時間和精力,還有那早已失傳的古時藥方都是個麻煩。所以沈揚一邊研究碧落花的同時,也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一些可以替代或暫時克制王爺體內(nèi)毒素的藥方上。冷皓宇嚴肅的點了點頭,他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定王健在的基礎(chǔ)上,一旦定王有什么閃失所有的努力都會付之東流。這也是為什么墨家軍暫居了整個西北這么長時間,墨家軍上層的將領(lǐng)卻并沒有更加激進的原因。一旦王爺出了什么事,他們現(xiàn)在做得越多對墨家軍將來的打擊就會越大。 “好,就這么辦,需要多少高手你告訴我一聲就是?!崩漯┯钇鹕淼?,鳳之遙這次帶來的只有一部分暗衛(wèi)和十幾個麒麟的人。雖然都是精銳但是人數(shù)太少了。鳳之遙挑眉笑道:“說起高手,王臨走的時候王妃還真是給了我一個高手。只要他能乖乖聽話,就算是從皇宮里把墨景祈抓出來也未必不可能?!?/br> “哦?”冷皓宇奇道,“王妃手下還有這樣的高手存在?” 鳳之遙嘿嘿一笑,道:“沐擎蒼,天下四大高手之一。再加上麒麟你覺得夠不夠?” 冷皓宇愣了一愣,撫掌笑道:“夠,簡直太夠了?!碧煜滤拇蟾呤种唬诩由仙癯龉頉]的麒麟。除非墨景祈的皇宮是銅墻鐵壁沒有一絲縫隙,不然絕對不愁不能將他從宮里揪出來。 皇帝的寢宮里,墨景祁神色陰郁的從外面進來,渾身的低氣壓讓跟在身后的太監(jiān)宮女們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低著頭不敢看前面的主子。站在門口,墨景祁回頭掃了一眼驚若寒蟬的眾人,冷聲怒道,“都給朕滾出去!”眾人心中松了一口氣,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一瞬間殿中就只剩下墨景祁一人了,金碧輝煌的寢殿顯得空寂而冰冷。墨景祁踏入其中,一腳踢翻了旁邊一個放著古董花瓶的小幾,然后殿中其他東西也紛紛糟了秧。守在店外的宮女太監(jiān)們只聽見里面?zhèn)鱽砼Z哐啷的聲音,就知道皇上又在砸東西。 “公公…”新來的小太監(jiān)有些擔憂的問著總管的公公,皇上這樣砸東西發(fā)怒真的不要緊么? 總管公公顯然早已習(xí)慣了這個,很是淡定的道:“好好守著,不該問的別多問?!?/br> “是。”小太監(jiān)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墨修堯!葉璃!朕一定要殺了你們!”殿內(nèi),狠狠地發(fā)xiele一通的墨景祁看著滿地的狼藉怒吼道。一想起早朝的時候收到的消息墨景祁就忍不住怒火中燒,甚至恨不得宰了送信的人。葉璃生下的孩子,墨修堯竟敢光明正大的稱之為定王世子。定王之位早就被他下旨罷黜了,墨修堯此舉分明就是在1與他對抗。甚至他還光明正大的發(fā)了帖子廣邀各國權(quán)貴前往汝陽參加定王世子的滿月宴。要知道這是連大楚皇子都沒有的殊榮,墨修堯是想要告訴全天下人,他墨修堯的兒子比他的皇子更尊貴么? “墨修堯…魔修堯…朕當初沒能殺了你才到今天養(yǎng)虎成患!你給朕等著!” “啟稟皇上,柳丞相求見?!遍T外,總管小心翼翼的稟告道。 墨景祁眼一沉,冷冷道:“滾進來!” 殿門從外面被推開,又飛快的關(guān)上。柳丞相同樣小心的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墨景祁的臉色才跪下拜道:“微臣見過皇上?!蹦捌罾浜咭宦?,問道:“今早的折子,丞相怎么看?”墨景祁不叫平身,柳丞相也不敢起身,抬起頭一臉義憤填膺的道:“啟稟皇上,墨修堯此舉實屬大逆不道。自去年以來,墨修堯多行悖逆之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幾多寬恕他卻依然我行我素甚至越加驕橫妄為,請皇上下旨嚴懲!”柳丞相的話顯然頗合墨景祁的心意,神色稍悸,點頭道:“平身吧。丞相有什么意見?” 柳丞相微一思索,拱手稟道:“墨修堯遠在西北,皇上即使想要罰他只怕也是鞭長莫及。以微臣之見,應(yīng)立即查封京城內(nèi)的定國王府以昭視聽。另外,云州徐家那是定國王府的外祖,素來與定國王府來往頗多。請皇上下旨即刻鎖拿云州徐氏一族,抄沒其家,殺一儆百!” “這…”雖然墨景祁同樣看不順眼徐家久矣,但是說起抄沒卻還是稍微有些猶豫。柳丞相連忙道:“皇上明鑒,徐家掌握著大楚最富盛名的驪山書院。每屆科舉驪山書院的考生更是占據(jù)了極大的數(shù)量。而朝中百官甚至有近半數(shù)都出自驪山書院。一旦徐氏投靠了墨修堯,那么這些官員和文人……”柳丞相沒有將話說盡,但是只留的那一點余音也足夠讓墨景祁思考了。果然,墨景祁神色一變,點頭道:“柳丞相所言甚是,這事就交給丞相去辦吧。記得千萬不可讓百姓詬病?!绷┫嘈Φ溃骸盎噬媳M管放心,徐家和墨修堯的關(guān)系是天下皆知的,如今墨修堯此舉可謂悖逆,徐家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系?!蹦捌顫M意的點了點頭道:“很好,丞相退下吧?!?/br> “微臣告退?!?/br> 看著柳丞相退了出去,墨景祁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等他抓了徐家的人之后墨修堯會是個什么表情了,可惜他不能親自看到,實在是有些惋惜。正想著,驀地頸后一陣劇痛,墨景祁眼前一黑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墨景祁再次想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在金碧輝煌的寢殿里,而是在一間空蕩蕩的房間里。整個房間里什么都沒有,甚至除了自己坐著的椅子以外連個家具都沒有,根本無從判斷他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是有一點墨景祁還是明白的,他被人綁架了,而現(xiàn)在他所在的地方也絕對不會是皇宮里。墨景祁心中一沉,低頭看著將自己靠靠的困在椅子里的繩子有些徒勞的掙扎著,“來人!快來人!何方賊子居然如此大膽,給朕出來!” 門吱呀一聲輕響被推開了,墨景祁背對著門口什么也看不見,但是他卻能感覺到有人進來了,厲聲吼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綁架朕。還不速速給朕松綁朕饒爾等不死?!?/br> “唉喲,本公子好怕啊…”一聲帶著些微寒意和嘲諷的笑聲從背后傳來。墨景祁側(cè)首去看,身后站著三個黑衣男子。從頭到尾一聲的黑衣就連臉都包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墨景祁看了又看,卻發(fā)現(xiàn)他全然看不出來這幾個人到底是他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人。 “你們是什么人?可知道綁架朕是什么罪名?”墨景祁厲聲道。 鳳之遙瞇眼看著眼前穿著明黃龍袍的男子,長得確實不錯,墨家人長得都很不錯。但是那眉宇間的氣勢與定王差了卻不是一點半點。即使他故作鎮(zhèn)定,鳳之遙依然從他眼底深處看到了恐懼的意味。若有所思的一笑,會怕就好。 “綁架皇上是什么罪名?”鳳之遙笑容可掬的看著墨景祁問道:“大楚律上有綁架皇上這一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