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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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素來很有時間觀念,也不喜好讓別人站在門外等自己許久。所以并沒有過多久定王府的馬車就從街角遙遙的駛了過來。前后左右都有穿著黑衣的黑云騎隨行,位于黑云騎中間的馬車外形古樸簡約并不如一般皇室和王族的奢華。馬車在花苑門口停了下來,孫夫人連忙帶人迎了上去,含笑道:“慧娘恭迎王妃大駕。” 走在馬車左側(cè)的秦風(fēng)下馬揭開車簾,眾女眷紛紛看向馬車想要一睹定王妃到底是和模樣。卻見馬車中先走出一襲白色身影,白衣白發(fā)容貌冷淡俊美,不是定王是誰? 定王躍下馬車,才回身向著里面伸出手來,含笑道:“阿璃,到了。” 伸手扶著葉璃從馬車?yán)锩娉鰜?,也不待葉璃想要自己躍下馬車,一伸手將葉璃攔腰抱起,輕輕放到了地上。見到墨修堯?qū)O夫人也有幾分驚訝,因為今天的花會是說好了只有女眷的,但是定王要來卻也沒有人敢說不讓他進(jìn)去,有些遲疑的上前道:“王爺,王妃,這……” 墨修堯擺擺手淡然道:“本王只是送王妃過來,馬上還要進(jìn)宮面見西陵皇,就不打擾孫夫人了?!甭勓裕瑢O夫人也暗中松了一口氣,要知道西陵權(quán)貴中對定王懷著一些心事的人卻不在少數(shù),今天來參加花會的閨中女子也不在少數(shù),若是定王在場只怕是有些麻煩。 墨修堯也不看別人,低頭對葉璃輕聲道:“阿璃,等我出宮了就來接你?”葉璃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她這幾日總是睡得不太好,胃口也不太好,墨修堯只當(dāng)她是瓷娃娃一般一碰就要碎了似的。輕嘆了口氣,葉璃伸手為他整了整衣領(lǐng)道:“自己小心一些,我等你?!?/br> 聞言,墨修堯不由得展顏一笑。阿璃這幾天心情不佳,可是有好幾天沒有對他如此聞言細(xì)語了,現(xiàn)在這是好了么?“我知道,阿璃也要小心。我先進(jìn)宮去了?!眳s不知道他這一笑引得在場多少閨中少女芳心激蕩不已。墨修堯容顏溫雅俊美,神色間卻時常帶著一絲淡淡的漠然。但是此時這展顏一笑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不帶絲毫的虛假,也就顯得更加的格外俊朗動人了。 又連連囑咐了葉璃和跟在葉璃身邊的秦風(fēng)幾句,墨修堯才拉過一匹馬帶著人策馬而去。旁邊孫夫人掩唇笑道:“王爺和王妃真是鶼鰈情深,不知羨煞了天下多少女子。”葉璃莞爾一笑道:“夫人過獎了,這邊是令*么?”孫夫人身邊還跟著一個七八歲的錦衣女童,容貌和孫夫人有七八分相似卻仿佛更多了幾分精致。一雙玲瓏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葉璃看,等到葉璃朝著她看去的時候又躲會了孫夫人身后。 孫夫人將女孩兒從自己身后拉出來笑道:“可不是么?這是小女孫曉馥,馥兒,還不給王妃見禮?!?/br> 小女孩兒好奇的看了看葉璃,上前了一步脆生生的道:“曉馥見過王妃?!比~璃歡喜的摸摸小女孩兒的發(fā)絲笑道:“好孩子,不必多禮?!毕肓讼?,取下了一個隨身佩戴的紫色明珠佩遞給孫曉馥做見面禮。孫曉馥有些怯怯的看了她娘親一眼,看到孫夫人點頭才伸手接過說了聲謝謝王妃。 見定王妃如此,孫夫人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愉悅起來。她一個寡婦執(zhí)掌家業(yè)本就不易,定王妃此舉給的東西本身價值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無形中表明了定王府的一個態(tài)度。果然,在場的貴婦們看孫夫人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熱切。即使是一些不屑她商人和寡婦身份的人也更多了幾分掂量之意。 “里面早就備好了茶點,王妃請進(jìn)?!睂O夫人笑道。 葉璃淺笑道:“夫人請?!?/br> 一行人跟著葉璃和孫夫人進(jìn)了花苑,門外立時清凈了不少。 大門外不遠(yuǎn)處的路邊停著一輛馬車,馬車?yán)镒恼前准业姆蛉撕偷张浊鍖?。他們剛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定王府的馬車也過來了,自然只能避讓到一邊讓定王府的馬車先過。 “寧兒?”看著有些出神的女兒,白夫人有些擔(dān)憂的道。 白清寧抬起頭來,問道:“方才那就是定王?” 白夫人點頭道:“傳說定王一頭華發(fā),想來便是吧?!?/br> 白清寧點點頭,輕聲嘆道:“沒想到…定王竟然如此年輕,只可惜那一頭白發(fā)……”若沒有那一頭白發(fā),青絲如云的時候卻不知道定王又是何等風(fēng)采? 花苑里,孫夫人陪著葉璃漫步而行。雖然西陵已經(jīng)是初冬時分,花園中并沒有什么花兒。就連大楚秋冬最多的一些常見花卉西陵也是少見的。不過孫家依然將整個花苑布置的十分漂亮。許多地方以絹花妝點倒也是綠樹紅花一派生機盎然之一。 因為天氣已經(jīng)有幾分冷意,眾人宴會的地點便從園中移到了花苑一角的一處水閣。水閣四面鏤空,只以薄紗籠罩。人們坐在里面飲酒作樂卻也能看清楚外面的歌舞表演。葉璃自然被請到了最高處落座,雖然在座的貴婦中并不乏什么高官權(quán)貴甚至皇室公主郡主,但是誰都知道如今皇城早已易主,而眼前這一身青衣清麗婉約光華微露的美麗女子便是這皇城今后的主人。所以倒也沒有什么人會感到不悅。 賓主落座,葉璃放眼望去在場的人中雖然她基本上都不認(rèn)識,但是只從服色也能看出來幾分??磥韺O夫人平日里經(jīng)營的手段確實不錯,要知道這其中有許多人卻不是商人能夠有臉面請得來的。 “大家不必理會我,今日一聚也算是緣分,大家盡管飲樂便是了?!币姳娙硕加行┚执?,葉璃不由含笑道。 只是她雖然這么說,但是這些各懷心思的貴婦們又豈能真的毫無拘束?孫夫人笑道:“王妃說的是,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諸位夫人和小姐多多包涵才是?!?/br> 眾人連忙客套一番,氣氛也才漸漸地融洽起來。許多人都在暗中悄悄打量著坐在首座上的定王妃,只見她看起來也仿佛還不到二十的模樣。眉目如畫,清麗婉約,一舉一動將仿佛又淡淡的清貴光華流動讓人不愿側(cè)目。如此風(fēng)華,倒像是從古時的仕女圖中走出來的名門秀女,實難讓人響起那傳說中能夠馳騁沙場的女中豪杰。一番打量下來,有不少原本打算將自家姑娘送入定王府的人都紛紛沮喪起來。以容貌論,西陵女子普遍是要稍遜大楚一些的,何況定王妃如此顏色自家的姑娘哪里還有機會贏得定王的目光? “凌云公主到!白夫人到!白小姐到!”水閣外有人高聲唱名道。 眾人連忙站了起來,無論西陵什么時候遷都,無論他們心情懷著什么樣的心思,現(xiàn)在卻都還是西陵的子民,所以見到凌云公主毫無疑問還是必須行君臣之禮的。 凌云公主依舊是一身華服神色傲然快步而來,跟在她身后的白夫人臉色卻有些不好看。她們當(dāng)然知道定王妃和凌云公主關(guān)系不好的事情,誰知在外面耽擱了一下就正好遇到凌云公主來了,只得一起進(jìn)來。只希望定王妃不會因為她們跟凌云公主一起來而遷怒他們才好。 “見過公主!” 凌云公主輕哼一聲,看了坐著喝茶的葉璃一眼方才轉(zhuǎn)向一邊的孫夫人,養(yǎng)著下巴一雙凌厲的眼眸中充滿了陰冷的怒氣。顯然她并沒有忘記前幾日自己被趕出宴會的事情。 “公主大駕光臨,還請入座。”孫夫人含笑道。 凌云公主冷笑一聲,道:“本宮還以為孫夫人今天也打算將本宮趕了出去?” 孫夫人詫異的笑道:“怎么會?哪個不要命的敢將凌云公主趕出門去?還活著么?”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臉色都有些古怪,幾個年輕的女子忍不住暗暗偷笑起來。當(dāng)年凌云公主從大楚丟了臉回來,性子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得越發(fā)厲害起來。西陵皇無法只得匆匆替她指了婚事,不想這凌云公主許是在西陵受了刺激了,進(jìn)門第一個月就打死了駙馬的一個通房和自己婆婆院里的一個小丫頭。而她打死那丫頭的原因卻只是因為駙馬的母親被氣病了不想見她吩咐丫頭不讓她進(jìn)門。就因為這,駙馬之母當(dāng)場被氣的昏死過去,沒兩個月就撒手人寰了。這也成為了西陵皇城里的一則笑話。 凌云公主臉色一陣扭曲,終究卻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冷笑道:“既然如此,本宮前幾日被擋在門外難道不是孫夫人吩咐的?或者孫夫人想看看本宮敢不敢要了你的命?!” 孫夫人臉上微變,淡淡道:“公主所說妾身倒是想起來了,那日聚會公主想必也清楚,那是城中未婚女子們舉行的聚會,雖是有幾位夫人參加卻也都是品行兼?zhèn)涞呐拥浞?,以教?dǎo)閨秀們禮儀和修養(yǎng)的。就是妾身也沒能親自出席這樣的聚會,卻不知公主何以…。” 這話只說了一半,卻比說完了更加讓人難堪。凌云公主已經(jīng)是已婚女子,既無才華又無德行,憑什么參與這樣的聚會?這不是讓還未婚的閨秀們有樣學(xué)樣么? ------題外話------ 咳咳~萬分感謝染心夜親親滴花花,還有zengfengzhu、點點親*滴鉆鉆。狼吻~咳咳,預(yù)告一下,下章大概要發(fā)生點啥事了~ 311.遇刺 孫夫人一番輕描淡寫的言語卻說的凌云公主臉色發(fā)白。但是凌云公主生性倨傲卻不是個白癡,自然也明白如今西陵皇室今非昔比,自己這個公主不僅在葉璃這個定王妃面前低了一頭,就是對著這個剛剛投靠了定王府的寡婦也輕易發(fā)作不得。只得哼了一聲,陰沉著臉走到一邊的椅子里坐了下來。 對于凌云公主的忍氣吞聲,倒是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了。驚訝過后倒是又多了幾分了然。到底是今時不比往日,就是高傲如凌云公主在定王妃面前也不敢放肆。同時心中也更堅定了依附定王府的決心。 等到凌云公主落座,白夫人才帶著白清寧上前來給葉璃見禮,“妾身白氏攜小女清寧見過定王妃?!?/br> 白清寧跟著白夫人身后也落落大方的屈膝行禮,“小女清寧拜見定王妃。”這一禮卻是正規(guī)的大楚書香門第小姐的禮儀,竟也是分毫不差,倒是與之前上前來拜見的西陵貴女們頗有不同。葉璃微微挑眉,含笑道:“白夫人,白小姐,不必多禮。我也是來者是客,兩位請便便是?!?/br> 白夫人笑道:“豈敢,今日得見王妃芳姿,實是我等三世修來的福分?!?/br> 白夫人與葉璃寒暄之時,白清寧也趁機打量著坐在上首的青衣女子。年齡仿佛并不比自己年長幾歲的模樣,但是容貌清麗婉約中卻帶著一絲極淡的卻仿佛讓人移不開眼的光華和威儀。倒是讓那清麗的容顏更平添了一份雍容清貴之色,讓人不由得自慚形穢。葉璃是何等人物,即使在與人交談中又豈會注意不到白清寧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不由得莞爾一笑。 “白小姐可是有什么話要說?”葉璃淺笑道。 白清寧微微一怔,連忙起身道:“清寧不敢,只是聽說王妃馳騁沙場,威名遠(yuǎn)揚。清寧心中心向往之,所以才…清寧無狀,請王妃見諒?!比~璃擺擺手笑道:“無妨,什么威名遠(yuǎn)揚不過是外人以訛傳訛罷了。我也就是跟著王爺京城出門,見得多一些罷了。” 白清寧滿眼都是羨慕和向往,笑道:“王妃謙虛了,若是能如王妃一般瀟灑自在,方才不負(fù)此生呢?!?/br> 坐在葉璃身邊的孫夫人聞言,挑了挑眉將自己的女兒摟在懷里唇邊勾起一絲玩味的笑顏。白家世代教導(dǎo)女兒都是為后為妃之道,可沒有聽說過什么時候教出來一個向往瀟灑自在的嫡女。但是看看白夫人并不以為忤的模樣,孫夫人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葉璃低頭抿了口茶,臉上的笑意卻淡了一些。若是尋常時候這樣的女子還真是讓她頗為喜愛,只是這幾日她的心情似乎連對人的看法都被影響了。對上眼前這笑臉盈盈,優(yōu)雅開朗的女子,她心中卻沒有半絲的好感。其實在座的這些人都帶著些什么樣的心思葉璃并非不知,但是她并不在意。既然她和墨修堯身在這樣的位置,就無可避免的必然會遇到這樣的問題。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她不喜歡她們是為了各自的立場,卻沒有覺得她們?nèi)绾蔚淖锎髳簶O。只是可惜…若是她和墨修堯并沒有什么感情的話,她也并不介意做一個有名無實的一代賢妃,但是他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如此多的事情,有了如此深厚的感情,那么就只能對這些人說一聲抱歉了。墨修堯是她一個人的! 水閣中的氣氛有些微冷,坐在一側(cè)的凌云公主不屑的輕哼了一聲。她出身宮廷,就是在跋扈心計也比一般人多三分。白家打得什么主意她豈會不知道,只可惜,葉璃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擺布的人。如今已經(jīng)年近三十的凌云公主早已嫁為人妻,當(dāng)年的那些迷戀早就被歲月磨得不知道還剩下幾分了。留下的更多的卻不是對墨修堯的迷戀而是對葉璃的不甘。因此她也更加清楚葉璃是什么樣的人,當(dāng)年才十四五歲新婚的葉璃就敢對她這個西陵公主毫不容情,如今早已經(jīng)經(jīng)過許多磨礪而成熟的定王妃又豈會容忍別的女子覬覦她的所有物。白家的算盤注定是打不響的。西陵還沒滅,這些人就忙著趕著的投靠定王府了,一個個都是該死! 好一會兒,才聽到葉璃淺笑道:“這有什么,本妃一貫覺得女兒家鎖在深閨并不是什么好事。白小姐若是有意,本妃跟白家主說一聲,放白小姐出去歷練一番也是不錯的?!?/br> “歷練?”白清寧一怔,有些不明白怎么突然說到這里來了。而且她也沒有真的想要出門歷練什么的想法。她跟定王妃可是不一樣的,雖然是西陵女子卻是手無縛雞之力,哪里受得了那些風(fēng)霜之苦? 葉璃笑道:“可不是么?本妃還記得…本妃第一次出門是去了南疆,仿佛也是十五六歲上下,倒是和白小姐年齡相差不多?!?/br> 白清寧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擔(dān)憂的望了一眼白夫人,生怕葉璃當(dāng)真讓人將自己也扔到南疆去。南疆什么的地方她也只是從書中看過一些,窮山惡水的地方如何能去得?旁邊看好戲的孫夫人笑瞇瞇道:“王妃所言極是,妾身最是遺憾的便是今生竟沒能走出過西陵皇城左右。將來曉馥年紀(jì)大些了,我定然不會如此拘著她?!?/br> 其他人也連忙紛紛恭維起定王妃的高見來了,心里卻是誰都不以為意。雖然他們西陵不必大楚對女兒家約束得緊,但是閨秀們也都是千嬌百寵的長大的,誰也沒有打算將自己的女兒扔出去受苦。倒是也有不少人暗暗想著定王妃十五六歲就能來往南疆,顯然的確是個不凡的。不由得將將女兒送入定王府的念頭壓下去了不少。 眾人坐著陪葉璃說了一會兒話,用了些茶水便紛紛起身三五成群的去游園去了。葉璃自然也不能免俗由孫夫人白夫人幾個陪著一起在園中漫步,看著道路兩旁顏色各異的彩色絹花,葉璃也不由笑道:“夫人心思靈巧,難怪孫家在夫人手中越發(fā)的光大了?!?/br> 孫夫人牽著孫曉馥一邊笑道:“西陵地處西域,氣候寒冷。莫說與大楚相比就是比起璃城也尚且不如。一年四季也看不見多少花草,如今這般也是無奈罷了。倒是讓王妃見笑了?!比~璃淡淡微笑,跟在身側(cè)的白清寧笑道:“王妃可是喜愛花草么?小女府中倒是有許多從大楚和西域進(jìn)來的花草,不如明日送給王妃觀賞?!比~璃側(cè)身看了一眼笑容恬靜的白清寧,搖頭笑道:“奪人所好豈是君子所為。何況,我也不是個雅人,奇花異草給了我也是糟蹋了?!?/br> 白清寧掩唇笑道:“王妃可是清云先生的嫡外孫女,若是王妃都不是個雅人咱們這些人可不是庸俗不堪了?!?/br> 孫夫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白清寧一眼,對白夫人笑道:“夫人,令千金可真是會說話。若是這話對我說來,可真是要讓我歡喜的暈頭轉(zhuǎn)向了?!卑追蛉四樕系男θ菀唤?,淡淡道:“孫夫人說笑了,她一個小丫頭哪兒比得上孫夫人的巧嘴兒。” 孫夫人咯咯笑道:“我這可不是說笑,誰不知道白家的姑娘歷代就沒有嘴不巧的,若是不然又豈能承恩君前,代代后妃?” 白夫人臉色發(fā)青,恨恨的瞪了孫夫人一眼。孫夫人卻不以為意兀自牽著女兒與葉璃邊走邊說笑。 “王妃,四公子求見?!鄙砗蟮氖绦l(wèi)跟上來稟告道。 “四哥?”葉璃有些驚訝,今天的宴會招待的都是女眷,男賓并不宜入內(nèi),就連墨修堯也是將她送到門口就走了。但是葉璃也知道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徐清柏也不會這個時候跑來找她,“孫夫人,方便否?” 孫夫人想了想笑道:“四公子風(fēng)光霽月,沒什么不方便的。王妃不如到前方?jīng)鐾さ却墓???/br> 葉璃點頭道:“也好?!?/br> 不多時,徐清柏便被侍衛(wèi)引著匆匆而來,“璃兒?!?/br> “四哥,可是出什么事了?”葉璃擔(dān)心的問道。 徐清柏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個女眷,想想也不是什么秘密便直接道:“我娘到西陵來了!” “什么?”葉璃一愣,有些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問道:“大舅母…大舅母怎么會跑到西陵來?”徐清柏苦笑,低聲道:“前段時間我娘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我在西陵的事情,剛剛收到大哥的信,娘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從璃城出發(fā),估計馬上就該到了?!?/br> 葉璃定了定神,才道:“既然大哥和舅舅都知道,想必大舅母的安危是沒什么問題的。我這就讓人去接大舅母,四哥不必?fù)?dān)心?!毙烨灏匦Φ挠行o奈,將葉璃面露疑惑才坦言相告道:“我還要在西陵待不少日子,到時候娘那里恐怕…還請璃兒替我說服娘親?!?/br> 葉璃這才了然,之前她與墨修堯也討論過他們離開之后西陵由誰來負(fù)責(zé),看來墨修堯已經(jīng)定下來了。而且徐清柏曾經(jīng)有過治理地方的經(jīng)驗,而且似乎政績十分不錯,這幾年在西北也將北方那不毛之地打理的很好,交給他來處理也的確合適。葉璃也算是明白了大舅母為什么要不懼險阻匆匆趕來了,四哥留在西陵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成事的,說不定就是個三年五載。如今四哥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若是三五年不回璃城,還不把大舅母給急死。 掩唇偷笑了一下,葉璃點頭道:“四哥,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跟大舅母說的?!?/br> 徐清柏這才松了口氣,點頭道:“那就多謝璃兒了。”說完了正事,徐清柏也就放松下來了,對著孫夫人頷首道:“清柏打擾了,還請夫人見諒?!睂O夫人笑道:“四公子言重了,徐夫人千里原來若是有什么妾身幫得上忙的,四公子和王妃還請直言。” 徐清柏一想,還確實需要孫夫人幫忙,當(dāng)下也不客氣笑道:“家母可能要在西陵住好些日子,常住在驛館也不甚合適……。” 孫夫人會意,笑道:“看來四公子也還要在西陵許多日子,倒是讓西陵閨閣千金們…呵呵,這些日子城中有不少宅子想要變賣,妾身自會替公子留意一二的?!彪m然有很多權(quán)貴之家想要投靠定王妃,但是同樣的也有許多人要跟著西陵皇南下,這皇城中也就有許多的宅子要變賣了。 徐清柏拱手笑道:“如此,勞煩夫人了?!?/br> 借著徐夫人要來的借口,葉璃略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跟徐清柏一起告辭了。原本已她的身份參加這個宴會就不必重頭到尾的出席,露個面跟這些貴婦們寒暄幾句也就算是盡到了禮數(shù)了。何況她送了一會兒風(fēng)便覺得身體有些不適,孫夫人也不敢久留,跟著起身送他們出門,送到門口葉璃方才回頭道:“夫人,不在再送了,請留步吧?!?/br> 孫夫人也不客氣,點頭笑道:“如此,王妃慢走?!?/br> “告辭?!比~璃點頭轉(zhuǎn)身便往馬車走去。 “王妃小心!”陽光下一道銀光掠過,葉璃反射性的避開,一只羽箭噌的一聲從她身邊射過釘入了身邊的馬車上。跟在周圍的侍衛(wèi)立刻將葉璃和徐清柏護(hù)在中間,之間一群穿著各異卻都蒙著臉的男子從各處街角房頂躍了下來,朝著葉璃的方向直撲而來。 定王府的侍衛(wèi)毫不客氣的迎面而上,雙方很快便陷入了戰(zhàn)團(tuán)之中。葉璃被人護(hù)在中間,看得清楚,這些人雖然服裝顏色各異,但是身手卻都不差,明顯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但是一時間卻想不出來西陵皇城中除了西陵皇有什么人會擁有這樣的一支精兵并且要來刺殺她。 “???!”這些人來得突然,站在門口還沒來得及進(jìn)去的貴婦們卻遭了秧。雖然不是沖著他們來的,但是亂軍之中卻也難免有池魚之殃。一個丫頭被人一劍刺死正好倒在孫夫人跟前,孫夫人嚇得臉色蒼白卻還是緊緊的抱著嚇得尖叫的女兒退到了一角。一邊厲聲吼道:“還不快擒拿刺客!”這宴會到底是聚集著城中權(quán)勢女眷的宴會,自然不可能沒有侍衛(wèi)保護(hù)。只是這些侍衛(wèi)卻明顯并不是刺客的對手,一交手便死傷慘重。 一個侍衛(wèi)被人一刀正砍中了面門,朝著門口的地方砸了過來。正好落到白清寧身邊,白清寧再如何的沉穩(wěn)卻也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只嚇的放聲尖叫起來,那聲音竟是比孫曉馥還要高昂。離她不遠(yuǎn)的一個刺客聽到她的聲音,回身便是一把柳葉鏢射了過去。白清寧睜大了眼睛身體卻半點也無法移動只得閉目待死。 叮——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原本應(yīng)該釘入她身體的柳葉鏢被人擊落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只斷成了兩段的朱釵,白清寧分明記得那是之前定王妃頭上的朱釵。連忙往葉璃的方向望去,只見葉璃和徐清柏被人護(hù)在馬車邊上,雖然四周亂成一團(tuán)兩人的周圍卻始終干干凈凈。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白清寧朝著葉璃的方向沖了過去?;蛟S是她運氣好命不該絕,竟然真的讓她沖到了葉璃和徐清柏跟前,“王妃……” 見她嚇得不輕,何況人都過來了總不能將她再丟出去,葉璃示意侍衛(wèi)放她過來。走到葉璃和徐清柏面前,白清寧才松了口氣,有些顫抖的道:“王妃…這些人……” 葉璃淡淡道:“不用怕,很快就沒事了?!?/br> 看著葉璃淡定從容的模樣,白清寧還想說什么的嘴也只得閉上了。只是驚懼的望著眼前的一切眼睛里充滿了懼意。 這些刺客似乎悍不畏死,也不怎么理會周圍的人。只是一味的拼命向葉璃的方向沖去,大有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之勢。定王府的侍衛(wèi)雖然不少,但是刺客卻更多的多,這些刺客顯然也知道他們能有的時間并不多,所以攻擊起來也更加不要命。甚至有好幾個人拼死拖住一個定王府侍衛(wèi),好讓同伴往前沖的。若是平時,葉璃定然要稱贊一聲這些人的勇猛,但是此時的情形對他們來說卻是極為不利。 終于有人沖破了侍衛(wèi)的方向,朝著葉璃撲了過來。葉璃一把推開徐清柏道:“四哥,快走!” 徐清柏也知道自己不通武藝,留下只能成為葉璃的累贅,點點頭道:“璃兒千萬小心。”葉璃點頭,側(cè)首讓開刺客揮過來的劍,袖中銀光乍現(xiàn)一道血光閃現(xiàn)握著長劍的手頹然落地。刺鼻的血腥味讓葉璃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手下卻絲毫沒有留情,匕首飛快的送上刺客的心臟,瞬間將刺客斃命與手下。 一個侍衛(wèi)拉著徐清柏往外撤去,旁邊的白清寧連忙撲了上去,“徐公子!徐公子…帶我一起走…”方才被葉璃斬斷了手掌又一刀刺死的刺客灑了她一身的血,早已讓她本就滿是驚怕的心神難以承受,看到徐清柏離去連忙抓住了他。徐清柏微一皺眉,只得將她拉了起來。只是這些刺客顯然是知道徐清柏的身份的,紛紛圍了過來將他們逼向葉璃的方向。侍衛(wèi)要保護(hù)徐清柏又要對付刺客,也漸漸地有些左支右絀起來,連連遇險。徐清柏沉聲道:“生死有命,不必管我們。專心應(yīng)敵便是?!?/br> 身邊的侍衛(wèi)也明白,若是自己死了不會武功的徐清柏也是死路一條。便也放開了手腳專心應(yīng)敵,漸漸地徐清柏和白清寧又被刺客逼回了葉璃跟前。葉璃揮動著從刺客手中奪來的長劍,一劍挑開一個刺客皺眉問道:“怎么還不走?秦風(fēng),先帶四哥走?!?/br> 秦風(fēng)正被幾個刺客團(tuán)團(tuán)圍住,雖然聽到葉璃的命令但是一時半刻卻也掙脫不開。徐清柏拉著死拽著自己衣服不放的白清寧退到一邊盡量和葉璃保持距離,有些無奈的苦笑道:“璃兒,好像要連累你了?!比~璃長劍如風(fēng)淡淡一笑道:“四哥說什么傻話,這不是我連累了你么?”葉璃的劍法本就是墨修堯親自指點的,雖然不算爐火純青,卻也十分不俗。一時間刺客也奈何不得她。只是漸漸地葉璃微微皺起眉來,腹部有些隱隱作痛,耳邊也漸漸地冒出了細(xì)密的汗珠。原本已葉璃的實力絕不該如此不濟(jì),但是到了此時卻也無暇去管原因了。 刺客一察覺葉璃的動作放慢,自然是大喜。幾個人齊齊的撲了上來,他們的來意本就是為了葉璃的命。只要能殺了葉璃就能毀掉一半的定王府甚至毀了定王。就算他們這些人全部都有來無回,卻也算是值得了。 葉璃定了定神,長劍揮灑間掠起一片血光。只是隱隱作痛的腹部讓她感到身體無比的虛弱,甚至有些發(fā)冷的感覺。 “王妃!”秦風(fēng)擺脫了刺客的糾纏,同樣也察覺到了葉璃的不適,連忙飛身躍了過來伸手扶住葉璃。葉璃一手抓住他的肩膀,道:“先帶四哥出去!” 秦風(fēng)皺眉,沉聲道:“不行,屬下先帶王妃出去!”雖然不知道王妃到底哪兒受傷了,但是卻也看得出來王妃此時極度的不適。不遠(yuǎn)處的白清寧驚惶的沖了過來,叫道:“帶我走…求求你帶我走……”秦風(fēng)不耐煩的抬手就想要給她一掌,卻只聽耳邊勁風(fēng)破空而來,“葉璃,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