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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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了云霆的事情,呂近賢沉聲道:“只要再有一戰(zhàn),趙廉就該撐不住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直取寒谷關(guān),與云霆何肅前后夾擊楚軍?!?/br> 葉璃點頭道:“大將軍說的是。不過即使如此,墨景黎的兵馬應(yīng)該也還有五十萬左右,還不包括后續(xù)還會補充上來的。一時半刻只怕想要擺平他也不容易?!?/br> 呂近賢笑道:“王妃不必在意,只要我們能夠掌握全局,墨景黎還有多少兵馬都不用在意。之前讓他占了先機,現(xiàn)在我們搶回了主動,他就是再多百萬大軍我們也不必怕他?!焙螞r,等到他們與云霆回合,總兵力也堪堪有五十萬了。根本不用擔心墨景黎。 葉璃歉然一笑道:“是我太心急了?!彼鋵嵅]有多少真正打仗的經(jīng)驗,僅有的幾次也都是速戰(zhàn)速決。呂近賢現(xiàn)在的打算明顯是要跟墨景黎慢慢磨,這讓一向習慣了一擊必中的葉璃有些微的不習慣。不過她很快就明白過來了自己的問題,也再盡力的調(diào)整。 呂近賢笑道:“王妃言重了,若是極盡全力重創(chuàng)墨景黎并非不可行。但是想要再有當初回風谷的全殲戰(zhàn)績卻是難上加難。若是讓楚軍殘兵逃了出去,只怕過不了多久,他們又會卷土重來?!迸c其如此,還不如慢慢來。真正打到墨景黎打不動了為止。 葉璃點頭道:“我明白了,多謝大將軍提醒?!?/br> 呂近賢忙道不敢,葉璃唇邊帶笑,心中卻默默地開始思索起來當初在南京布下的棋子該是時候動用了。呂近賢說的不錯,與其急功近利讓墨景黎又卷土重來的機會,不如下點功夫,畢其功于一役。 楚軍大帳中,正在批折子的墨景黎無端的打了個冷顫,有些陰沉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順手拉了拉身上明黃的披風。 兩天后,墨家軍與楚軍西路軍再一次的決戰(zhàn)中,楚軍終于再也支撐不住墨家軍的攻勢,潰敗之勢一發(fā)不可收拾。西路軍主帥趙廉最后重傷被俘。 與楚軍交手和與西陵北戎到底是不一樣的。說到底,除了上層掌權(quán)者之間的交鋒以外,普通的楚軍戰(zhàn)士和墨家軍將士,還有大楚的百姓和西北的百姓并沒有什么差別。他們也從來沒有認為墨家軍和大楚決裂之后他們就會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了。所以當初那么多的大楚百姓逃難到西北,西北的百姓們才會那么毫無芥蒂的接納了他們,因為他們原本就都是一家人。就像西北的百姓從來沒有認為定王府從此便只會蝸居在西北那小小的一方天地一樣。大楚的百姓也從來沒有認為定王府和墨家軍會拋棄他們。 所以,其實這一場仗打下來,雙方都還是留了一些力的。自相殘殺畢竟不是什么讓人覺得愉快的事情,無論是墨家軍還是楚軍,一般都不會殺死俘虜或者敵方重傷的將士。而當楚軍盡力之后依然不能戰(zhàn)勝墨家軍的時候,底層的戰(zhàn)士們放下武器投降便也毫無心里障礙了。 趙廉的失敗讓墨景黎萬分暴躁,面對步步緊逼而來的呂近賢和葉璃所率領(lǐng)的墨家軍,墨景黎非常“果斷”的扔下兵馬駐守寒谷關(guān),自己在葉璃等人趕到之前遁了。這讓墨家軍眾人萬分無語,云霆腦子轉(zhuǎn)不過來,死也不肯退半步,而墨景黎又退的太快了。憑借寒谷關(guān)的天險,若是指揮得當?shù)脑?,至少守個兩三個月絕對不成問題。到時候楚軍后方的援軍也該到了。 雖然墨景黎的棄關(guān)而去狠狠地打擊了楚軍的士氣,但是卻也給葉璃等人帶來了不少麻煩。如果墨景黎跑回江南不出來了還算好,但是以墨景黎的脾氣,肯定是躲起來等待援軍到來再出來搗亂了。這無形中又將會延長墨家軍與楚軍交戰(zhàn)的時間。 果然,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楚軍增援的人馬接近北方的時候墨景黎又冒出來了。這一次比起之前與西陵曖昧不明的聯(lián)盟攻打墨家軍,這一次墨景黎直接以大楚皇帝的身份發(fā)出諭告。昭告天下稱定王府背叛大楚,墨修堯意圖消滅大楚之后自己登基為帝等等。還有木有樣的歷數(shù)了墨修堯四十九條罪狀,以示大楚討伐定王府是正義光明,順應(yīng)天命之舉。 這種東西自然影響不到墨家軍什么,送到墨家軍答應(yīng)中的布告葉璃也只是隨意的掃了幾眼,便交給了云霆。云霆看完了不屑的輕哼了一聲,直接拿去墊桌腳去了。王爺如果對皇位有興趣的話,早就登基為帝了,還需要等到他墨景黎來發(fā)什么征討的詔書么?更何況,墨景黎以為天下人都是沒有漲眼睛的么?墨家軍可是從來沒有從大楚的手中奪過一寸的土地。在墨家軍已經(jīng)與大楚斷絕關(guān)系很久的現(xiàn)在,無論從哪個方面說定王府都絕對是站得住腳的。 說到這個,云霆不得不感嘆王爺?shù)纳钪\遠慮。要知道中原不必外邦蠻夷,自詡禮儀之邦無論朝堂士人還是黎明百姓,對禮法都看的極重,如果當初定王府直接對大楚出兵的話,就算最后墨家軍一統(tǒng)天下,以定王府和大楚的關(guān)系,將來在史書上定王也難免會受人詬病。 “啟稟王妃,鳳三公子密信!”正在眾人對墨景黎的舉動不屑的嘲諷的時候,帳外響起了侍衛(wèi)的聲音。 葉璃微微蹙眉道:“鳳三?拿進來?”鳳之遙是跟著墨修堯一起的,一般情況下鳳之遙是不會單獨寫信給她的。除非…發(fā)生了什么以鳳之遙的能力或者說權(quán)利無法控制的事情。葉璃心中微微一沉,抬手接過侍衛(wèi)呈上來的信。 信封以火漆封印,封口上還加蓋著的定王府最高級的密印顯示這這封信里的內(nèi)容絕對不同凡響。 定了定心神,葉璃拆開信封掃了一眼,拿著信箋手微微一顫,手中的信箋落到了地上。葉璃整個人也不由得身子一軟跌坐在了椅子里。坐在一邊的云霆等人嚇了一跳,連忙上前來,“王妃?!” 一張白色的信箋上,鳳之遙的字跡顯得有些凌亂而焦急。只有寥寥幾個字:王爺重傷,速歸。 ------題外話------ 咳咳~先說一下,親們不要著急哈。情節(jié)嘛總是要慢慢過度的,別嚇到了,最重要的是…表砸磚啊。我們要相信,這可定是個和諧的大團圓故事,我們也要相信,主角的智商肯定不低…淚…配角智商有點問題,這是我的錯…這個乃們可以砸磚 396.回程截殺 “王妃?”眾人驚訝的望著葉璃,一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要知道,定王妃雖然年紀并不比在場的任何人大,但是那份鎮(zhèn)定從容的功力,卻是連呂近賢這樣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將也是佩服不已的。能讓王妃如此花容失色,事情只怕是…… 云霆上前一步撿起信箋低頭一看,差點尖叫起來了,“王……” “閉嘴!”很快,葉璃便已經(jīng)回過神來,飛快的打算了云霆的話。閉了閉眼,再重新睜開時眼眸已經(jīng)回復(fù)了從容與淡然。葉璃伸出手,云霆強壓住心中的震驚,雙手將手中的信箋遞給葉璃。 葉璃接過信,低頭再看了一遍,才問道:“送信的人在哪兒?讓他進來。”不一會兒,一個紅著眼睛風塵仆仆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王妃。” “阿謹。”葉璃沉聲道。阿謹是墨修堯身邊最忠心的人,同樣也是最少在人前露面,最不容易引起注意的人。鳳之遙選擇讓阿謹親自來送信不得不讓葉璃有一些不太好的想法。定了定神,葉璃輕聲問道:“阿謹,王爺怎么了?”阿謹咬著唇角,眼巴巴的望著葉璃,道:“王爺…王爺昏迷不醒,鳳三公子要我請王妃快點回去。”阿謹知道,自己不聰明,所以他比別人更加忠心。而王爺和王妃也并沒有因為自己不聰明就嫌棄自己,反而對自己信任有家。這次鳳三公子讓自己親自來送信,也正是因為如此。否則,在王爺重傷的情況下,就算是鳳三公子的命令他也不會離開王爺身邊的。 葉璃心中微微一顫,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我們今晚就啟程回去。” 阿謹重重的點頭,雖然鳳三公子將王爺昏迷的事情已經(jīng)壓了下去,但是王爺遲遲不出現(xiàn)在人前鳳三公子肯定是壓不了多久的。如果王妃能夠盡快趕回去,情況就會好辦許多。 遣了阿謹出去,旁邊的卓靖等人才開口道:“王妃,現(xiàn)在我們……”葉璃抬手阻止了他想要問的話,深吸了一口氣道:“秦風,我寫一封信你親自去一趟,送到呂將軍手中。卓靖,林寒,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啟程。” “是,王妃?!弊烤溉她R聲道,然后飛快的出了大帳各自去做準備去了。葉璃看著剩下的何肅和云霆道:“我回去之后,墨家軍對楚軍的一切行動都交由呂將軍指揮。你們兩個…務(wù)必要聽從呂將軍的命令。知道么?” 云霆和何肅點頭,恭敬地道:“末將遵命?!笨粗~璃有些微失神的模樣,云霆忍不住道:“王妃,王爺鴻福齊天,一定會逢兇化吉的,還請王妃寬心?!?/br> 葉璃淡淡一笑,點頭道:“我知道了?!蹦迗蛎蟮暮?,怎么會死了?葉璃淡淡的微笑著,只是看在云霆和何肅眼中卻更加擔憂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只得無可奈何的退了出去。 楚軍某處軍營中,華麗的大帳里墨景黎舒適的躺在鋪著厚厚的皮毛的椅子上欣賞著眼前的舞姬曼妙的歌舞。手中還摟著一名妖嬈的女子,往日陰沉的臉上盡是躊躇滿志的得意。 一名將領(lǐng)進來,看著眼前的歌舞升平,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皇上。” 墨景黎挑了下眉,問道:“什么事?”將領(lǐng)垂眸,恭敬的呈上一封密信。墨景黎拆開看了,立刻哈哈大笑起來。坐起身來,一手摟著女子纖細的腰肢,一手拿著手中的信箋心情萬分愉悅,“好,果然不錯。當真是不枉費朕……李將軍,傳令下去,在通往飛鴻關(guān)的各處道路上射下光卡,攔住葉璃!對了,不要傷了她…把她帶來見朕。朕倒要看看,我們到底是誰笑到最后!” 李將軍微微皺眉,沉吟了片刻還是照實稟道:“請皇上三思。如果定王妃準備回飛鴻關(guān)的話,沿途必然有麒麟保護。想要殺了她已經(jīng)不易,若是要抓活的,只怕……”不是他妄自菲薄,對上令諸國權(quán)貴心驚膽戰(zhàn)的麒麟,派再對的人都很可能不夠用。偏偏皇上還要增加難度,要求不能傷了定王妃。 墨景黎不悅的沉下了臉,冷聲道:“辦不到?” 李將軍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暗暗嘆了口氣。也罷,橫豎能夠殺了定王妃的可能性就低的幾乎可以不計。如果因為手下留情而讓定王妃走脫了皇上怪罪下來也好說話,“屬下領(lǐng)命?!蹦袄柽@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李將軍臉上還帶著一絲不解,墨景黎挑眉笑道:“你想知道葉璃為什么突然急著回去?” “請皇上示下?!崩顚④姽Ь吹牡?。定王妃走了對他們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好好地定王妃突然離開,再結(jié)合剛才皇上溢于言表的喜悅之情,李將軍也知道大概是飛鴻關(guān)那邊出了什么事情。 墨景黎朗聲笑道:“對咱們來說,確實是好事。墨修堯要死了…算不算好事?” 聞言,李將軍心中一驚。要死了這三個字怎么樣似乎都放不到定王身上去的,這世間有多少人日日詛咒定王早死,但是這么多年過去,定王府起起落落,定王卻依然笑傲世間。定王要死了這句話,在李將軍看來更像是上面那位在做白日夢。 雖然心里面天馬行空的想著,面上卻依然是十分的恭敬。甚至還不忘配上恰到好處的震驚之色,看到屬下震驚的模樣,墨景黎的心情更加愉悅起來。他現(xiàn)在簡直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葉璃的表情了,還是雷振霆和雷騰風…這對父子過河拆橋,墨修堯還不是一樣死在了他的手上? “咳,皇上…這件事最好還是確定一些才好。畢竟定王可是……?!崩顚④姼煽攘艘宦暎畹奶嵝涯袄?。當年定王的傷勢可是重的全天下人都以為他從此殘廢了。但是不到十年時間,定王卻已經(jīng)帶著墨家軍再一次縱橫天下讓人聞風喪膽了??粗袄璧靡獾哪樱顚④姴坏貌惶嵝阉⌒闹斏饕恍?。這世上有一些人,最好是不要招惹。如果已經(jīng)招惹了,就更得千萬小心。除非親眼看到他的尸體,否則決不能掉以輕心。不然最后倒霉的很可能是自己。 墨景黎微微瞇眼,沉吟了片刻,竟然難得的將屬下的話聽了進去。點頭道:“你說的不錯。確實應(yīng)該查證一番,免得除了什么紕漏?!蹦迗?,朕就不相信你真的有那么命大!一次死不了,這一次你還死不了! 黑夜,幾匹快馬飛快的在官道上疾馳而過,帶起一路的灰塵。 葉璃騎在馬背上,不停的揮動著鞭子往前疾奔。因為擁有兩世的記憶,本身也不是沖動的人,葉璃素來都是從容不破的。但是這一次,她卻忍不住有些亂了分寸。任憑料峭的寒風刮在臉頰上,吹亂了鬢間的發(fā)絲。卓靖等人跟在葉璃的身后,同樣是馬不停蹄的趕路。原本順利的戰(zhàn)事中突然出現(xiàn)的意外讓所有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突然,葉璃坐下的駿馬一聲嘶鳴,雙腿人立而起。 “王妃小心!” 馬背上,葉璃一躍而起,飄然落地之時原本狂奔的駿馬也已經(jīng)倒在地地上。 “嗖嗖嗖——”一陣箭雨從道路兩邊射來。 葉璃清麗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殺意,沉聲道:“全部解決了!”黑暗中,無數(shù)的黑衣人從暗處涌出,殺向道路兩旁的弓箭手,而葉璃已經(jīng)重新翻身騎上了另一匹駿馬,向前飛奔而去。葉璃身后,林寒和卓靖阿謹同樣沒有關(guān)注眼前的廝殺,追隨著葉璃的背影而去。 有些蕭瑟的月夜古道上,一個挺拔的男子沉默的站在路邊,抬頭仰望著天邊的新月。湛藍的布衣在黑夜中顯得更加的沉黯,也將他更多了一份平時沒有的冷漠和顧忌。男子手中握著一柄重劍,仿佛剛剛站在那里,又仿佛更亙古就一直佇立在那里了。 遠處的道路上,一陣馬蹄聲疾奔而來。一個黑衣女子和一個青衣青年出現(xiàn)在男子的身邊。黑衣女子皺了皺眉道:“大哥,我們真的要這樣做么?”青衣男子也頗有些不贊成的道:“大哥,惹上定王府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中年男子側(cè)首看了弟妹一眼,淡然道:“這是我的事情,你們兩個立刻離開。” 那青年男子有些陰鷙的臉上閃過一絲急躁,沒好氣的道:“大哥,如果葉璃真的在你這里出了什么意外,你覺得定王府會放過我們么?既然如此,大哥你一個人,和我們?nèi)齻€有什么差別?” 中年男子道:“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們回去,這是…命令!” “可是……”黑衣女子皺眉道。 “除非你們不認我這個大哥,不然就立刻離開!”中年男子道。黑衣女子無奈的跺了跺腳,拉了一把那青衣男子消失在黑夜之中。兩人剛剛離去,剛剛還在很遠的地方的馬蹄聲就已經(jīng)到了跟前。為首的是一個披著披風的白衣女子??吹降仍诼愤叺闹心昴凶?,女子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勒住了韁繩。 夜色下的眾人沉默了一會兒,葉璃才淡淡道:“我從未想過,來跟我為難的人中竟然會有閻王閣主。”那中年男子正是有天下四大高手之一的閻王閣主凌鐵寒。在沐擎蒼失蹤已久,雷振霆日漸老去的現(xiàn)在,凌鐵寒和墨修堯便是當今世上已知的武功最高的兩個人了。而且,一生精研武道的雷振霆絕對沒有沐擎蒼好對付。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卓靖三人立刻上前,將葉璃擋在了身后。 對于他們的動作,凌鐵寒并沒有看在眼里,只是淡淡的看著葉璃,剛毅沉穩(wěn)的臉上閃一絲遺憾,“我也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睙o論是他和墨修堯的惺惺相惜,還是和徐清塵的交情,或者單純的對這個女子的欣賞,凌鐵寒都從未想過有一天要跟她動手。只可惜…… 卓靖擋在葉璃跟前,沉聲道:“凌閣主,你一代高手,來為難我們王妃一介女流,說出去就不怕世人恥笑么?”凌鐵寒似笑非笑的看著卓靖,淡淡道:“定王府的下屬果然個個都是忠肝義膽。你們總不會不知道本座是做什么的吧?”閻王閣本身就是殺手組織,誰會跟殺手講公平?要求殺手光明正大?凌鐵寒少年的時候,武功未成。身為最底層的一個普通殺手,他也是用過許多卑鄙的手法去刺殺自己的敵人的。而身為閻王閣閣主,凌鐵寒也從來沒有將自己的名聲看的有多重。 卓靖無言,跟一個殺手出身的人將道義和名聲,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 “我記得,凌閣主和西陵鎮(zhèn)南王是有仇的。”葉璃淡淡道,單憑墨景黎是請不動凌鐵寒的,那就只能是雷振霆了。凌鐵寒并不否認,淡淡點頭道:“不錯。但是即使如此…我也還是西陵人?!?/br> 葉璃垂眸,凝眉道:“說起來…凌閣主的身世知道的人確實不多。凌閣主…也是西陵皇室的人吧?!?/br> 凌鐵寒有些驚訝的看著葉璃,半晌才淡笑道:“定王妃果然不凡。”葉璃無奈的搖搖頭道:“如果凌閣主不出現(xiàn)在這里的話,我也絕不會做出這種猜測的。”雖然猜測凌鐵寒身世的人也不少,但是無奈凌鐵寒平時是在是沒有絲毫的破綻和漏洞。這么多年也沒有見他和西陵皇室有什么互動,自然很難讓人猜到他的身世。但是當葉璃排除了所有能讓凌鐵寒幫助雷振霆的可能之后,也就只剩下這一個了。 凌鐵寒跟雷震霆關(guān)系不好并不是做戲的,能夠讓凌鐵寒放下這么多年的成見來幫雷震霆,凌鐵寒也只能是西陵皇室的人了。 漫漫古道在暗淡的月色下顯得幽冷而寂寥。好一會兒凌鐵寒才道:“我的母親…曾經(jīng)是先帝的貴妃。”葉璃秀眉輕挑,宮廷之中從來都免不了那些算計傾軋。凌鐵寒既然是西陵先皇的皇子,但是卻只說與凌鐵寒有仇,而不是和西陵皇室有仇,只怕凌鐵寒生母早逝,自己流落江湖的事情就和雷震霆,或者說雷震霆的母妃娘家脫不了關(guān)系了。葉璃隱約記得西陵前朝是有一位極為得寵的貴妃,后來似乎是被西陵先帝給賜死了。不過年代實在是太過久遠,自然也沒有什么人注意了。就是葉璃自己,也不過是當初在看雷震霆的卷宗的時候偶然瞟了一眼而已,連那位貴妃的姓名都沒記住。 葉璃輕聲嘆息,也明白眼前的形勢是無可避免的了。點頭道:“凌閣主請出手吧。” 凌鐵寒挑眉,“你不怕?”如果說葉璃有信心能夠打得過凌鐵寒的話,那絕對是個笑話。如果凌鐵寒傾盡全力下殺手,別說是葉璃,就算現(xiàn)在戰(zhàn)場的人全部綁一起也不夠凌鐵寒殺的。 葉璃無奈的笑道:“怕又能如何?”如果她害怕凌鐵寒就肯放過她,她也不介意表現(xiàn)一下自己有多害怕。凌鐵寒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鐵劍,道:“王妃若是愿意,可往閻王閣做客。半個月后,本座親自送王妃回來?!?/br> 凌鐵寒表現(xiàn)的很明顯,他并不想跟葉璃為難。只是想要絆住不讓她即使趕回去就可以了,至于葉璃活著還是死了,對凌鐵寒來說并沒有什么差別。而與徐清塵的交情和對葉璃的欣賞也讓凌鐵寒不愿意和她動手。 可惜,凌鐵寒雖然如此想,葉璃卻不能領(lǐng)他的情。淡然一笑道:“凌閣主請?!?/br> 葉璃說話間,卓靖林寒和阿瑾已經(jīng)不動聲色的移動自己的位置,將凌鐵寒圍住了。但是整體來看,卻又有不約而同的將葉璃擋在了外面。看著他們的動作,凌鐵寒眼中閃過一絲贊賞。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座得罪了?!?/br> 凌鐵寒慢慢的抽出手中的鐵劍,動作緩慢的仿佛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劍一般。就在他抽劍的同時,卓靖林寒和阿瑾已經(jīng)同時從三個方向撲了過去。這原本只是一霎那之間的事情,但是他們的身形才剛剛移動的瞬間,只見一道寒光劃破夜空。凌鐵寒手中的長劍夾帶著凌厲的劍氣掃向卓靖等人。 以凌鐵寒的功力,卓靖幾個如果跟他硬碰硬的話,一照面只怕就是非死即傷。所以,在看到那凜冽寒光的同時,三人便同時改變了方向與迎面而來的劍氣堪堪擦肩而過。林寒的衣擺被截下了一大塊。 卓靖三人神色凝重的盯著眼前的男人,此刻他們才真正的明白自己與真正超一流的高手的差距。面對凌鐵寒鋪天蓋地而來的威壓,三人只覺得心口都在隱隱灼痛。若不是三人都是意志即為堅定的人,只怕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跌倒在地上不起了。 卓靖吸了一口氣,突然手中長劍一挺,刷刷的幾劍重新沖向凌鐵寒。只見眼前人影飛舞,劍氣四溢。然而,卓靖的全力出手,卻并不能打亂凌鐵寒的心緒,一邊交手凌鐵寒甚至還有功夫開口說話,“不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是…你還不夠快!” 凌鐵寒出手的速度并不快,但是無論卓靖再怎么快,每一次凌鐵寒的劍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擋在最恰當?shù)牡胤?。這樣的打發(fā),消耗的不僅是對手的體力和精力,更是消磨對手的意志。 林寒和阿瑾對視一眼,林寒提著手中的劍也跟著沖了上去。阿瑾手中長鞭一展,刷的一聲如毒蛇一般射向凌鐵寒。 站在一邊的葉璃心中微微嘆了口氣,袖中短刃劃入手中也跟著沖了上去。論近戰(zhàn),這天下是葉璃對手的人并不多。但是凌鐵寒卻顯然便是其中一個,“王妃的身手…只可惜,內(nèi)力太弱了一些?!绷梃F寒真心贊道。以女子而論,葉璃的功力不算差,修習內(nèi)力不過十年,竟然已經(jīng)堪堪可以與冷琉月相媲美,足見葉璃資質(zhì)不凡。只可惜到底錯過了修習內(nèi)力的最佳年齡,而且跟凌鐵寒這樣的絕世高手比起來,就真的不值一提了。 葉璃的動作甚至比卓靖和林寒還要快一輩,而且每一招都是直擊要害。但是這樣的兇險的招式在凌鐵寒看來卻依然不夠看。果然不愧是這天下唯一能夠與定王爭鋒的絕世高手。 雖然是四打一,但是卓靖等人卻是越大越沮喪。就像他們不可能贏過定王一樣,他們也沒有辦法贏過與定王勢均力敵的凌鐵寒。 “王妃,快走!”卓靖沉聲道。 葉璃淡淡苦笑,手下卻是絲毫不停,現(xiàn)在哪兒來能走得了?,F(xiàn)在凌鐵寒并沒有盡全力,若是她走了,只怕卓靖幾個片刻之間就要死在凌鐵寒的手中,而更重要的是…她一個人也沒有信心能夠逃過凌鐵寒的追殺。 “定王妃,本座得罪了?!绷梃F寒聲音冷淡中略帶著一絲惋惜之意。 手中長劍如風,輕而易舉便拍開了卓靖和林寒,一劍直奔葉璃而去。 “王妃!” 卓靖三人齊聲驚呼,同時卓靖輕嘯一聲,與林寒一左一右飛身撲了過去。手中長劍狠狠地斬下,這一劍用盡了兩人所有的力氣,竟然真的擋下了凌鐵寒的這一劍。旁邊的阿瑾也趁機用長鞭將葉璃拉到了自己身后,“王妃,你快走!”阿瑾道,神色不善的盯著凌鐵寒。 “有趣。”凌鐵寒挑眉看著跌倒在地上的卓靖和林寒。他們并沒有受傷,只是剛剛為了抵擋凌鐵寒那一劍,力氣耗盡了而已。但是如果這兩人這一次不死的話,無論是心境還是武功都會有一個極大的進步,“定王府的人,果然非同凡響。只是…下一劍可還有人能當?” 葉璃神色沉重,這么多年來,她從來沒有一次有現(xiàn)在這樣的無力。麒麟到現(xiàn)在還沒有趕到,想必是被閻王閣和雷震霆派來的人纏住了。更何況所謂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多的謀略算計都是空談。 看著神色平淡如水的白衣女子,凌鐵寒輕嘆一聲,手中長劍平平的揮出。阿瑾揚鞭捎去,專門請巧匠打造的長鞭卻被劍氣輕而易舉的斬斷。劍勢絲毫不停的掃向葉璃,卓靖等人絕望的睜大了眼睛。 “嗖!” 暗林中,一道勁氣射了出來,正好撞在了凌鐵寒的劍上。刺向葉璃的長劍一頓,凌鐵寒臉色微變,目光如電射向古道便的樹林,“什么人?!” ------題外話------ 感謝藍月光樂團和原月姑娘為鳳填滴詞《將亂。記墨家軍》繪梨衣姑娘唱的也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