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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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與辰心中疑惑。 前兩句他聽得很明白,可這最后一句是怎么回事? 戎族和梁王……八桿子也打不著??! 他只當(dāng)方如逸近日忙著同元軾與何家暗斗,焦急攻心,這才把兩件事攪在了一起。 方如逸低聲抽泣著,落淚如雨,江與辰看在眼里,心頭揪得難受。 他趕緊從袖中摸出一塊素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拭淚:“不就是傷了右臂么!如果京中的醫(yī)家沒用,我們就去山南找那些不出世的圣手。我就不信治不好你哥哥!” 方如逸緩緩?fù)鲁鲆豢跉?,哽咽道:“江國舅有心了……?shí)在對不住,我本不想哭的,不知怎么回事,有些忍不住……” “心里難受就哭一場,沒什么大不了的。”江與辰語調(diào)柔和?!拔抑滥悴皇悄堑葲]主意,出了事只知往旁人身上靠的庸碌??墒?,就算你再堅(jiān)韌,你也是人,不是什么木頭做的偶。遇上麻煩事、傷心事,自然要發(fā)泄出來,憋在心里可不行?!?/br> 方如逸望著他,見他又從袖中抽出一塊素帕,仔仔細(xì)細(xì)地擦著自己臉上的淚,心里有什么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沖動如潮水瘋漲。 “江與辰,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了一下。 方如逸垂下眉眼:“我是說,你為什么要把這些消息都告訴我,之前在山南的時(shí)候,你救過我。還有,還有回京之后,我一心撲在水車上,那會你也時(shí)常來看我。仔細(xì)想想,自從我父兄回漠北之后,幫我最多的人,只有你一個(gè)……” “因?yàn)槲艺f過,要同你一起把何家拉下來?!?/br> 江與辰脫口而出,他不明白,為什么她又要問起這個(gè),自己不是早就和她說過許多遍了么。 “只是因?yàn)檫@個(gè)么?”方如逸試探道?!俺诉@個(gè)承諾之外,還有沒有別的……” 江與辰不解:“別的?別的什么?” 方如逸鼓起勇氣道:“比如,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你同我……所以你才幫我。” “哦這個(gè)啊?!苯c辰恍然大悟。“我們是知交好友么,我當(dāng)然要幫你了?!?/br> 方如逸心里一沉:“只是知交好友?” “不然還有什么?”江與辰神色困惑?!叭缫荩铱墒且恢卑涯惝?dāng)最好的朋友看待,連魏臨都比不上。你在我心里,那就跟親兄弟一樣,只要有我江與辰一口rou吃,必不會讓你喝湯!” 他言辭振振,心想自己都這般說了,如逸她總該放心,確信自己對她的好,是掏心掏肺,本就應(yīng)當(dāng),也絕不求回報(bào)。 可方如逸盈亮的目光,此刻卻低低地落了下去,猶如密室里燃到盡頭的燭火,暗淡得仿佛下一瞬就要徹底熄滅。 “如逸,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說錯(cuò)了?” 江與辰著急起來,方如逸卻定了定神,勉強(qiáng)笑道:“沒有,你待我如親如友,我心里很感激?!?/br> 密室里的燭火驟然熄滅。 乍起的黑暗籠罩身心,方如逸看不見江與辰的身影,卻能感受到他溫?zé)岬臍庀⒄o緊貼著自己。 “這蠟燭不經(jīng)燒啊,如逸,你在這里坐著別動,我去點(diǎn)一支來。” “等等?!?/br> 方如逸握住他的右臂,慢慢站起身,她的另一只手在黑暗里亂抓,不知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竟一下落在江與辰的后背。 梅花的清幽撲進(jìn)懷中。 江與辰全身僵硬,如逸這是,抱住自己了? “如逸,你……” “江與辰,密室里太黑了,我實(shí)在看不清,冒犯了你,對不住。” 輕輕柔柔的聲音落在他耳畔,那雙冒犯自己的手卻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交扣在他身后,抱得更緊。 “如逸,你是不是還在傷心你哥哥的事?” 方如逸沒有回答,江與辰感覺她的臉頰正伏在自己心口上,微微的一下,蹭了蹭。 他心跳如鼓,忽然貪戀起這絲看不清方向的冒犯。 他忍不住去想,如果從剛進(jìn)密室的那一刻起,屋子里的燭火便不曾亮過,是不是這般冒犯之舉,會早早降臨? 江與辰后悔點(diǎn)燈了。 方如逸始終沒開口再說些什么,他也跟著沉默不語,垂在身側(cè)的手慢慢抬起來,學(xué)著戲臺上演的那樣,搭在她的后背,腰間。 如許的梅花香霎時(shí)離開,他的手落了空,僵硬地停在暗處。 “江與辰,你今日還有什么消息要同我說么?” “沒,沒了?!?/br> “那好,別點(diǎn)燈了,我們走吧。” “……行。” “對了,從今往后,你我就是一輩子的知交。將來你步入官場,登閣拜相,嬌妻貴子,若是不認(rèn)我這個(gè)寒微時(shí)的好友,我必打上門,要一個(gè)說法?!?/br> 江與辰愣了愣,不知她為何說這些沒來由的話。 可“知交”二字,他卻是滿心要認(rèn)的,不論將來如何,方如逸是否把自己看作好友,他定是要纏上去,這輩子也不罷休。 “你放心,我江與辰看中的知交,絕不會輕易斷絕?!?/br> 方如逸沉默片刻,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如此甚好,我們走吧?!?/br> 兩人摸索著出了密室,天光涌入雙眸,兩人心里都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他們不愧是交心的好友,竟頗有默契地對剛才那絲冒犯,閉口不談。 安靜地穿過長廊,來到入館的前廳,魏臨和余照已然等在了那里。 “江與辰,今日多謝你告訴我那些消息。”方如逸側(cè)身道?!按蠖鞑谎灾x,年節(jié)時(shí),我必封一份厚禮送去江府。 春闈在即,你一定要好好準(zhǔn)備,等你高中后步入官場,我還要來攀附你呢。” -------------------- 第59章 變動 ===================== 江與辰心中大為歡喜。 他本就想讓方如逸能多多攀附自己,利用自己,眼下見她主動說出口,連月來憂心的事,總算放下。 “那我就等著了。” 方如逸含笑點(diǎn)頭,帶著余照轉(zhuǎn)身離開。 江與辰跟著一道出了武館,直到馬車消失在巷口,他仍舊束手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魏臨的目光落在他的手心,忍不住把那方握著的絲帕抽出來,迎風(fēng)抖了兩下:“公子,你一個(gè)男子,為何隨身帶著如此女兒氣的帕子?邊角上還繡了朵梅花。難道這是方姑娘的?” 江與辰頭也不回:“是你公子我的。” “公子,你這喜好……我也是看不懂了?!?/br> 江與辰轉(zhuǎn)身,一把奪走帕子:“去歲在山南,如逸被何齡派去的人追殺,幸虧我們及時(shí)趕到。她那時(shí)嚇著了,事后哭得厲害,可我身上卻沒帶著帕子。女兒家么,偶爾也是要掉掉眼淚的?!?/br> 說著,他大步往武館里走,魏臨忙跟上去:“公子,方姑娘是女子,肯定隨身帶著絲帕,要是哭了,用自己的帕子不就行了,何必用你的?” 江與辰頓住腳步,沒好氣地看他一眼:“她就一塊帕子,怎么夠?我多帶幾塊,可以擦淚,也可以抹汗,萬一她受了傷,也好包扎不是?!?/br> 魏臨心念一動:“公子,你對方姑娘是不是有點(diǎn)太好了?” “這就叫好么?”江與辰抱手苦思片刻,搖頭道:“不夠不夠,我都還沒為她兩肋插刀!” 魏臨撓了撓頭,不大明白他的路數(shù)。 自己跟著公子十幾年,從未見他對哪個(gè)女子這般上心。 自打去歲瞧了方如逸一場退婚的熱鬧,公子的雙眼仿佛就長在了她身上,掏心掏肺地對她好。 就算這幾月不大見面,可每日里都要過問她的事,暗中也幫了不少忙。 若說公子對她是知交情誼,自己是斷然不信的。 都這樣了,不是喜歡,還能有什么! 可公子從未說過“喜歡”二字,自己也不好胡亂猜測,只是時(shí)不時(shí)地暗示幾句,盼著他早日察覺心中對方如逸的情意。 見江與辰進(jìn)后院練武,魏臨思忖片刻,飛快出了武館,往方家老宅的方向去。 雖說摸不準(zhǔn)自家公子的心思,可方如逸心里在想什么,定會告訴余照。 若兩人彼此有情,撮合一番,也是件圓滿功德。 行了半柱香,魏臨來到方家老宅外,見毛大樹正牽著馬,準(zhǔn)備把馬車停到后院去,上前招呼道:“大樹,你們怎么才到家?” 毛大樹回頭一看,拱手笑道:“姑娘在車?yán)镒?,我不好把車趕得太快。魏大哥這是又來找余jiejie吧?” 魏臨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可得空?” 毛大樹小聲道:“我家姑娘不知怎么了,回來路上一直在哭,余jiejie正安慰她呢。魏大哥要不到廳堂上坐會?” 魏臨摸了摸下巴,暗忖難道公子把方孚遠(yuǎn)右臂受傷的事,告訴方姑娘了? 公子還真是忍不住,什么都要同她說。 “行,我先到廳堂上去?!彼櫭嫉馈!澳阋矂e告訴方姑娘,我過來的事,等你余jiejie得空的時(shí)候,找個(gè)借口把她叫出來就行。” “明白!”毛大樹點(diǎn)頭去了。 魏臨進(jìn)了門,在廳堂上坐著吃了半晌的茶,才望見余照紅著一雙眼走過來。 “照兒,你怎么了?”他忙起身上前,握住余照的手,俯身細(xì)瞧她的眼睛?!拔衣犝f你家姑娘哭了,難道出什么事了?” 余照嘆了口氣,抽出帕子抹著眼角:“大公子出事了,右臂被戎族人射了一箭,現(xiàn)下連握槍的力氣都沒了。姑娘心里難受,是一路哭著回來的。雖說我沒見過大公子,可他畢竟是姑娘的大哥哥,我聽著也不是滋味,就陪著姑娘哭了一場?!?/br> 魏臨心里不是滋味:“你啊……姑娘難受,你該勸著哄著才是,怎么還一道哭起來了?!?/br> 他拉著余照坐下,從腰間摸出一個(gè)紙包:“山南來的梅花冰片。這是江首輔的門生送他的年節(jié)禮,他給了我一些,你拿著用,明目醒神還算不錯(cuò)。” 余照搖頭道:“山南的冰片最是難得,魏大哥你留著自己用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