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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清了這些,周子兮不想再等,即刻又去薛華立路巡捕房。 時(shí)間已經(jīng)不早,拘留所的值守聽到有人撳電鈴,已是一副閉門謝客的表情,但打開鐵門看見她,驗(yàn)過證件還是放她進(jìn)去了。 會見室里,周子兮又見到于亦珍。 你怎么又來了?于亦珍還是那樣的態(tài)度。 周子兮卻平和了許多,開口道:你還沒告訴我,那天在旅館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沒說過?于亦珍反問,只不過是你不信罷了。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有沒有為你母親想過?周子兮試圖開導(dǎo)她。 我沒有為她想過?于亦珍卻冷嗤了一聲,低下頭去,于家其他人我都不管,我只心疼她一個,她那么好一個人,為什么要經(jīng)過這種事? 周子兮看著她紅了雙眼,忽然頓悟,低聲問她:還有誰來看過你?是誰拿你母親威脅你? 于亦珍猛地抬頭,怔了怔又大怒,破口罵起來,到底是舞場上混過的人,雖然年輕,卻葷素不忌,什么污糟的都說得出口。 外面值守聽見動靜,隔著幾道鐵門往這邊張望。周子兮只對他搖了搖頭,示意沒有什么事。所幸值守躲懶,并沒過來。 周子兮就這樣隔著一張桌子看著于亦珍罵。 于亦珍罵得累了,罵到辭窮,也知道眼前這女律師根本無所謂污言穢語,這才又換了一種口氣:你別覺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來這里說教我。我也上過教會學(xué)校,要不是家里不許,我如今也該在大學(xué)里。 周子兮答:現(xiàn)在也不晚啊,等你出去了,還是可以回去讀書。 于亦珍冷嗤了一聲,說:我出不去的。 你怎么知道出不去?周子兮笑了笑,話說得十分高傲,你覺得自己不值得拯救,是你看不起你自己??蛇B法庭都沒上就說出不去,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于亦珍果然同她杠起來:你還別不信,這件事你真惹不起。 周子兮順勢提問:不如你先告訴我,到底是什么我惹不起? 你曉得顧景明做的什么生意?于亦珍還給她一個問題。 什么生意?周子兮不猜,知道答案已經(jīng)很近了。 于亦珍笑,答:不就是劉關(guān)張嘛。 劉關(guān)張?周子兮不懂。 白的,紅的,黑的,于亦珍看著她,慢慢解釋,懂了嗎? 中國白,紅丸,煙土周子兮這才明白過來,這個答案確是叫她一震。 于亦珍看著她的面色覺得好笑,又對她道:真的,周小姐,周律師,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你這樣的人離我們這種齷齪事情太遠(yuǎn)太遠(yuǎn),何必惹這一身臟呢? 我這樣的人?周子兮卻反問,我是什么樣的人? 好出身,好容貌,好教養(yǎng),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于亦珍給她蓋棺定論,而后又說了一遍,我從前也進(jìn)過教會學(xué)校,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 這下輪到周子兮發(fā)笑,一邊笑一邊搖頭,卻又不做解釋。 你笑什么?于亦珍忍不住問。 我笑你不大會看人,周子兮回答,不過也對,你才多大呀。 于亦珍自然不服,周子兮不等她說什么,便合攏雙手,伸到她面前。 于亦珍不懂這是什么意思,只見眼前這雙手十指相對,右手無名指卻朝一邊彎了一點(diǎn)。 周子兮也看著自己這根手指,語氣篤定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這是老早戒鴉片,我自己弄斷的。那個時(shí)候,我跟你現(xiàn)在差不多年紀(jì)。 于亦珍怔住,許久不語。周子兮屏息看著她,只等她開口之后那一句話。 可惜不巧,身后的甬道里響起腳步聲,值守走過來敲了敲鐵門,告訴她時(shí)間早已經(jīng)過了。天窗外面已經(jīng)黑下來,她也知道人家已經(jīng)網(wǎng)開一面了。 今天說的話,你好好想一想,我隔天再來看你。她最后對于亦珍道。 真的,于亦珍卻搖頭,慘淡一笑,你不用再來了。 值守已經(jīng)開了門,周子兮站起來跟著那嘩啦啦的鑰匙聲一路走到最外面。 她在門口簽了字,正打算要走,值守卻又交給她一本牛皮紙封面的案卷。 這是什么?她問。 值守回答:不就是你那案子的查問筆錄嘛,只能在此地看,不可以帶出去。 話說得不客氣,但事情做得實(shí)在周到。周子兮著意看了他一眼,值守沒有理會,轉(zhuǎn)身走開了。 筆錄中文法文兩份,言辭十分簡略,寫來寫去也不過就是那種說法男女為了情事爭吵,女人殺了男人。 但翻到后面卻又不止是這樣。那是一份槍械與子彈的檢驗(yàn)報(bào)告,其中對比了兩粒子彈,一粒來自死者尸檢,另一粒是于亦珍手中繳下的那把槍里的。報(bào)告的結(jié)論清楚明白,前者口徑11.43毫米,后者僅9毫米,也就是說打死顧景明的那一粒子彈根本不可能來自這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