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張樂成以為她也是高興過了頭,目光霎時柔和下來,開心的將花放到醫(yī)用床頭柜,傻呵呵的笑著退了出去。房里的卜晴回過神,恨不得一頭撞死。 但凡有點骨氣的男人,聽了自己剛才那一番話,即使不翻臉也會心生嫌惡。何況張樂成這人一向摳門,不然當初和前妻離婚,也不會因為財產(chǎn)的問題扯了兩年多。偏偏他一口答應(yīng)下來不說,還一臉撿到寶的表情,實在是讓卜晴接受不能。 張樂成這一走,病房很快又恢復(fù)了寧靜。 卜晴安靜的等了許久,門外再無任何動靜。她不知今夕是何夕,也沒任何時間概念,每天猶如置身牢籠的狀態(tài),讓她的情緒的壞透了。幾番思量下來,心中不免對俞知遠產(chǎn)生了諸多埋怨,進而覺得后悔。 陰雨連綿的天氣還在繼續(xù),層層疊疊的烏云,沉沉壓在城市上空,令人的心情也隨之變得壓抑。 時間不過早上10點,彭小佳上完早班,從單位出來沒見杜御書在守門,馬上騎著小電驢去了茗香茶樓。 茗香坐落于梅子?xùn)|路十八號,是萬江區(qū)內(nèi)唯一一家老字號茶樓。彭小佳最愛他家的酥皮雞爪,還有榴蓮酥。卜晴出事之后御景那邊冷冷清清,她一個人懶得下廚,每天晚上不是快餐對付,就是去茗香打包一些糕點、小菜,正所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由于錯過早茶的時間,樓下的榴蓮酥已經(jīng)被點光。她上了二樓的靜心廳,發(fā)現(xiàn)仍坐著許多的食客,頓時開心的轉(zhuǎn)去前臺拿了個號牌,又去餐臺取了僅剩的兩碟榴蓮酥,另外帶了一籠燒賣,隨意走到角落里的位子坐下。 華辰的獎金已經(jīng)兌現(xiàn),最初的興奮勁過了之后,她開始隱隱約約覺察到不對。卜晴和她同天接到中獎通知,沒兩天就遇上了大麻煩,會不會巧合的太過詭異…… 沉思良久,彭小佳依然想不通那么大一筆獎金,和鐘碧霄的突然發(fā)瘋到底有何關(guān)聯(lián)。正頭疼,她正前方的位子,新坐過來兩位比自己年紀稍長的女士。 她看著其中一個有些面熟,正猶豫著要不要打招呼,就聽另外一個笑說:“于老師,今天說什么你都得請客,卜老師手里那個新房指標要來可不容易?!?/br> 彭小佳心頭微震,只聽面很熟的那位說:“瞧趙老師說的,不就一頓上午茶嗎。其實,那個指標要來也不是我買,是咱院原來退休的老主任,她想給兒子準備婚房沒門路,這才托我?guī)兔Α!?/br> 先開口的那個趙老師趕緊接話:“郭院長也夠偏心的,你說卜晴除了年輕點,小腰扭的妖媚點,她哪來的資格要那么大一套新房指標。” 彭小佳震驚得無以復(fù)加,她抖著手本能的把手機拿出來,裝作上網(wǎng)的模樣垂下腦袋,邊偷聽邊摁了錄音鍵。 卜晴的兩位同事,對此毫不知情。她們旁若無人的八卦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去結(jié)賬相攜離開。彭小佳的手機也耗到快沒電,她收起手機又坐了幾分鐘,匆匆去買單回御景。 到了門前,杜御書的車大搖大擺的堵在正門口,害她的小電驢沒法放去車庫。她氣急了眼,跳上車繞到駕駛座旁使勁拍門:“哎,我說你這堆破銅爛鐵能不能放遠點?” “不能……”杜御書放下車窗,嬉皮笑臉的望著她:“說好了一起吃午飯,你怎么自個溜了?” “誰跟你說好了?”彭小佳白他一眼,轉(zhuǎn)頭拿了鑰匙開門:“死不要臉?!?/br> 杜御書依舊笑瞇瞇的,推開車門下去,牛皮糖一樣粘著她不放。彭小佳臭罵一通,發(fā)現(xiàn)沒起任何效果,還累疼了自己的嗓子,悻悻閉嘴。 彭小佳回房給卜晴收拾好衣服,氣鼓鼓的從樓上下來,自顧出了門。杜御書一看她生氣了,馬上殷勤的追上去,紳士的替她開門。 “你不把車子挪開,我的小美人沒法放車庫,丟了你賠?。 迸硇〖褮夂艉舻暮鹚?。 杜御書伸脖瞅一眼她的小電驢,微笑著先了上車,打火緩緩?fù)盎鋈ト⑽迕?。彭小佳把電驢放到車庫,黑著張臉走回來,自己開門坐進后座。 黑色的奧迪從御景出來,平穩(wěn)的朝著寧城三院開去。彭小佳氣了一陣,沒好氣的問他卜晴的事,俞知遠打算怎么處理。 杜御書答的爽快:“不知道。我又不是知遠。” “……”彭小佳被噎到,不提卜晴,而是把話題繞到他身上:“你老這么死皮賴臉的纏著我,到底想干嘛?” 杜御書聞言捉狹的笑起來:“為民除害……” 彭小佳氣的要命,要不是顧忌著他正在開車,真恨不得拿包砸他。兀自氣了一陣,她平復(fù)好情緒,說:“大把女人想嫁給你,你何苦來害我。” “娶你多合算……”杜御書笑得賤兮兮的:“可護士、可清純大學生、可律師、可模特……” 彭小佳聽著聽著,瞬間氣不打一處來,忿忿罵道:“變態(tài)!杜御書你就是個變態(tài)!” 杜御書見她真的生氣了,遂收起玩笑的口吻,很認真的跟她分析卜晴的境況。彭小佳越聽頭越大,一雙秀氣的黛眉,也不由的深深蹙起。 她只當是平常的案子,只要調(diào)查清楚,卜晴馬上就可以恢復(fù)自由。現(xiàn)在說鐘碧霄已是半死不活,那鐘慶卓身為一個父親,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卜晴。 早知道就不該撮攢她和俞知遠交往……彭小佳想象著種種可怕的后果,不禁悔不當初。 車子在沉默中平穩(wěn)開進寧城三院的停車場,杜御書停了車,見她還是愁眉不展,頓時有些不忍心:“小彭老師,我們到了?!?/br> 彭小佳回過神,抱著卜晴的衣服,訕訕下車。鎖了車,兩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忽然看到俞知遠從車上下來,手里還夾著支才抽了一半的煙。 杜御書直覺有變故,不由分說的跑上前,緊張的問他出了什么事。 俞知遠丟開手里的煙,雙眼死死盯著另一條通道上,張樂成那輛緩緩?fù)忾_出的白色寶馬,沒吭聲。 這時,彭小佳也看到了張樂成的寶馬,她低低的驚呼一聲,伸手拽了下杜御書的外套下擺:“那個人一直在追卜晴?!?/br> “我知道……”杜御書忍不住又笑起來,一半是說給俞知遠聽,一半是故意氣她:“我還知道,他是教育局基礎(chǔ)教育科的科長,鐘碧霄的母親還是他親表姐。” 俞知遠臉色沉了沉,從彭小佳手里接過卜晴的衣服,雙眼危險瞇起。 杜御書見他臉色不開,交代兩句,硬拉著彭小佳上了車掉頭離開。俞知遠把卜晴的衣服放到后座,緊跟著也上了車,出了三院即往刑警隊開去。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入夜的寧城霓虹璀璨華美,黑色的路虎從寧城三院的地下車庫開出,悄無聲息的滑進夜色之中。 俞知遠雙眼直視前方,穩(wěn)穩(wěn)控制著方向盤,耳朵卻靈敏豎起,時刻關(guān)注著后座的動靜。四個小時的時間不長,卻也足夠他和卜晴獨處。 過了20分鐘,車子進入桐山腳下的別墅群區(qū),窗外的路燈漸亮。他放緩車速,擔憂的回過頭望了望,卜晴還是沒醒。 他壓下眉峰,再次加速直接開到建在半山的別墅酒店。將車開進預(yù)定的別墅客房車庫,他把卜晴抱下來,步伐匆匆的進了客廳。興許是麻藥的藥效開始消退,卜晴的身子一挨到沙發(fā),眉頭立即皺了起來,跟著不清不楚的嘟囔:“渴……” “我去給你倒水。”俞知遠松了口氣,調(diào)高空調(diào)的溫度,順便脫下外套去給她倒水。 卜晴腦子里迷迷糊糊的,直到喝完了整整一大杯溫水,才稍稍清醒過來。她使勁眨了眨眼,奇怪的盯著眼前的俞知遠,問:“這是哪里?” “別墅酒店……”俞知遠抬手覆上她的額頭:“睡糊涂了?” 卜晴默不吭聲的盯著他扣子微敞的胸口看了半晌,臉頰微微有些發(fā)燒,她移開視線又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瞬間高興的跳起來。 俞知遠含著笑看她瘋了一陣,幽幽開口:“四個小時后,你還得回醫(yī)院去?!?/br> “你說什么?”卜晴停下來,神色古怪的湊到他跟前:“只有四個小時?” 俞知遠艱難的咽了口口水,答:“只有四個小時?!?/br> 心虛的模樣讓卜晴暗暗起疑,她稍一聯(lián)想,胡亂拿起一只抱枕,重重摔進沙發(fā):“張樂成今天跟我求婚了,他說只要我嫁給他,馬上就能獲得自由?!?/br> 俞知遠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片刻,語氣平靜的坐到她身邊:“你答應(yīng)了?” 卜晴覺得他嘴巴上說盡快讓自己自由,實際一肚子壞水。心里原就有氣,這會見他好似并不在意,嘴巴一張存心跟他唱反調(diào)的說:“我在考慮……” 俞知遠又往前挪了挪,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真的在考慮?” “當然是真……”卜晴的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盡數(shù)被俞知遠吻了去。 這個吻來得熱烈而纏綿,而且說不出的溫柔。卜晴腦子里轟的一下炸開,什么理智啊,矜持啊,統(tǒng)統(tǒng)跑沒了影。鼻尖里全是他霸道又清冽的氣息,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回應(yīng)更多…… 吻了一陣,卜晴找回剩余的理智突然推開他,臉頰紅撲撲的喘著氣:“他說他要送我套別墅?!?/br> “我也有?!庇嶂h皺眉,說著又要吻上去。 卜晴往后縮了下,如數(shù)家珍的豎起手指,一樣一樣說:”市中心的全款房子,面積不低于130可,我自己的名。車子不低于五十萬,全款,我的名;彩禮……“俞知遠斂眉注視著她紅潤的唇,再次出其不意的親上去,早就按捺不住的手,順著她柔軟的腰線,一路往上移去…… 第41章復(fù)婚守則 精美的水晶燈從天花垂懸而下,橘黃色的光線,將整個客廳照得溫暖又明亮。 卜晴手足無措的閉緊雙眼,后背抵在寬大柔軟的歐式布藝沙發(fā)上,迎合著俞知遠狂風驟雨般熾熱的吻。心跳的像要沖出胸口般,又慌亂又著迷。不受控制的身體,也在他大膽又刺激的撩撥下,逐漸變得燥熱難耐。 迷亂中,俞知遠的略粗糙的大手隔著bra,輕柔的覆上來。卜晴心中一顫,掙扎著捉住他的手,用殘存的理智呢喃:“我還有話說?!?/br> 俞知遠動作一頓,強忍著澎湃的情/欲坐起來,并將她抱到自己腿上雙臂圈緊她的腰,嗓音嘶?。骸班牛阏f?!?/br> 過分親昵的舉止,讓卜晴的臉燒得更加厲害,她僵住身子一動不動,故意忽略隔著布料也能感受的,某種強烈挑逗,囈語般開口:“你跟三院的管理層很熟?” 俞知遠啞著嗓子笑了,也沒打算瞞她:“是很熟?!?/br> “那你要我裝懷孕,可以直接讓三院開個證明不就得了?淘寶滿地的假肚子,不是非要走這一步吧?”卜晴笑吟吟地抬起頭看他:“還是你自己對我心存不軌?” 俞知遠的臉色因為動情的緣故,比平日里多了幾分暗紅:“你覺得我是哪一種?” “……”卜晴被他問住,頓時又羞又臊對扭了□子。腦中恍惚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從接觸至今,輸?shù)哪莻€人一直是她。 “我覺得這樣更保險一點……”俞知遠內(nèi)心里的躁動,早就到了失控的邊緣。他柔聲說完,即單手托著她的后腦勺,再次吻了上去。 卜晴被他圈得胸口發(fā)悶,無措又笨拙的回吻著他,身心都在顫抖著。他guntang的體溫從掌心滲透過來,游走在她身體的每寸肌膚之上,驚起陣陣顫栗和酥麻,狂熱的燒灼著她剩余不多的理智。 俞知遠滿足的吻了一陣,溫柔地移開唇,同時抱起她快步上樓去了臥室。 卜晴腦子暈乎乎的倒在寬大柔軟的床上,雙眼微瞇著望他,那種既渴望又羞赧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俞知遠低低的笑了下,整個身子密密實實的覆上去,不由分說的再次吻上她唇。 帶著她離開三院時太趕,所以此時她身上的外套里,僅穿了一套醫(yī)院的病號服。酡紅的面容陷在在一大片白色的床單里,看著更加嬌媚誘人 俞知遠微微瞇著眼,甜美的味道令他迷亂之極。他肖想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但仍克制著熊熊燃燒的欲/望,妥帖的帶動著她的情緒。不斷加深這個吻的同時,他慢慢摸索到她的后背,迫不及待的著解開她bra的扣子。 胸前的兩團柔軟跳脫出來,隔著條紋病號服顫了兩下,他意亂情迷的覆手上去,輕輕揉搓。她身體的肌膚很細膩,摸上去又軟又滑,溫度也燙的灼手。 隨著他的手不斷下移,皮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那一刻,卜晴忍不住輕哼了一聲,理智又沖回腦中。她微微張開眼,艱難的開口:“有點冷……” 俞知遠性感的喉結(jié)滾了兩下,嘴里發(fā)出黯啞而愉悅的笑聲,迅速空出手將被子扯過來,將兩人蓋住。 卜晴無比羞射的凝視著他臉上動人的笑,強烈的渴望由內(nèi)而外的沸騰著,她慢慢抬起無處安放的手,溫柔的圈住他的脖頸,迷醉的閉緊眼眸。 俞知遠心頭猛顫,眼中的柔情濃烈得,幾乎可以將她的皮膚灼傷。移開唇,他強忍著,一顆一顆的解開病號服的扣子,埋首含住那團柔軟上的微紅。 “唔……”卜晴無意識的發(fā)出一聲囈語,身子也跟著不安的扭動起來。 俞知遠額上漸漸出了一層薄汗,意猶未盡的吸允一陣,正欲往下一步,丟在客廳的手機,隱約傳來響動。他蹙眉聽了一陣,起身拿被子幫卜晴蓋好,匆匆跑下樓。 他這一走,旖旎的氣氛驟然停頓。卜晴用被子把自己整個包起來,難為情的躺著,心里又甜蜜又矛盾。說實話,她不反對婚前性行為,可是對于生兒育女的事情還是有些抵觸。 爸媽走的早,卜朗可以是算是她親手養(yǎng)大的,那種艱辛讓她一輩子都無法忘懷。以致她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堅定的認為,沒有富足的物質(zhì)做基礎(chǔ),生兒育女不僅是對生活的敷衍,更是對兒女的不負責。 俞知遠的經(jīng)濟實力毋庸置疑,她之所以會不太情愿,心里也說不清到底在擔心什么。 “爺爺剛剛醒了,我……必須馬上回武警總院?!庇嶂h腳步沉重的走進來,輕坐到床邊,垂眸端詳她染上緋紅的臉:“我來幫你穿衣服?” 雖是詢問的語氣,實際他說完便已動手將她扶起來,趁著給她穿衣服的間隙,又心癢難耐的覆手上去,流連不舍的揉搓著。 “咳……”卜晴生氣的干咳一聲,臉色紅得幾欲滴血的推開他,自己動手帶上bra:“你到外面等我?!?/br> 俞知遠望著她羞澀的模樣,再次愉悅的笑出聲:“我剛才可是什么都看了,現(xiàn)在催我走,晚了?!?/br> 卜晴氣紅了臉:“流氓!變態(tài)……” “下次我會更流氓……”俞知遠滿足的舔了舔唇,不過卻轉(zhuǎn)過身去不在戲弄她:“好了告訴我?!?/br> 卜晴哼了下算是回答,飛快扣好病號服的扣子,順便套上外套。 半個小時后,俞知遠將卜晴送到寧城三院,在停車場又纏綿的吻了她許久,才戀戀不舍的將她送到樓上的icu病房。 掉頭回到武警總院,他剛進病房張秘書就神色凝重的表示,俞老先生醒了大概10分鐘不到,又昏睡過去了。主治醫(yī)生說,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大概是由于長時間服藥錯誤所致。 “大概多久會徹底蘇醒?”俞知遠蹙眉走到病床邊,目光焦灼的望著沉睡的爺爺。 張秘書嘆了口氣:“說不準,醫(yī)生說如果明天早上能醒,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 俞知遠回頭拿了張椅子過來坐下,歉意的說:“今晚到明天,我都在這邊守著,你去幫我辦件事。” “什么事?”張秘書走去帶上病房的門,不解的問:“你是不是有了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