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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和魔尊身份互換后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花重晏邪了她一眼:“可不呢,壓火啊?!?/br>
    花玉龍:“……”

    玄策略一垂眸,朝花重晏道:“花二郎,這樣的事情,玄某也不希望發(fā)生第二次,但花娘子以道家伏妖除魔為己任,也是心中有份正義的胸懷?!?/br>
    言下之意,您不該壓抑meimei的夢(mèng)想。

    花重晏握著扇子的手,若不是被花玉龍挽著,他就要砸到玄策的腦門了。

    而這位正主的神色顯然比他說的話還要坦蕩,轉(zhuǎn)身朝清垣道:“此番清垣觀主前來相助,玄某十分感激,應(yīng)允的東海珠,我會(huì)命屬下今日就送到天心觀上。”

    清垣略頷首,眼神也不知有無飄到玄策臉上,只淡淡道:“有勞了,我們師徒三人就先告辭。”

    希夷跟在師父身后,有禮貌地朝玄策彎了個(gè)腰,雙眼含著淚,似從某種劫后余生的沖擊中半回過神,仰頭道:“玄寺丞,我們?cè)贂?huì)!”

    玄策見花玉龍用她那雙杏眸掃了自己一眼,什么都沒說,便跟在清垣身后離開了,待她走下碼頭,他才收回視線。忽而,那道紅色的身影頓了頓。

    玄策眼眸微微一動(dòng)。

    就見她回過身,朝自己小跑了過來。

    “玄寺丞!”

    玄策狹長(zhǎng)的眼瞼壓下,側(cè)側(cè)看向她,雙手背在身后。

    就見花玉龍攤開手心,上面放著一個(gè)百寶囊,是他被推入賭坊火井前,藏到她袖子里的。

    “你的東西,物歸原主?!?/br>
    玄策看著她,道了句:“送你了。”

    聽到這句話,那一雙杏眸,像晨光初起時(shí),于水邊飲水的麋鹿的眼睛,干凈,發(fā)亮。

    花玉龍手心攏了攏,壓抑著心頭的那種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的興奮,抬頭確認(rèn)道:“給、給我?”

    玄策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換來了她璨然的一笑:“謝謝玄寺丞!”

    “當(dāng)時(shí)在賭坊里,若不是你將止火符給我,我怕是要掉下去燒焦的。”

    花玉龍眨了眨眼,笑得明媚如春光:“那當(dāng)然,我很聰明的!”

    玄策看著她,笑了。

    寵溺的,輕松的,純粹的笑。

    誰(shuí)見過一向正經(jīng)傲嬌的玄寺丞,這般笑呢?

    竹猗和山原,有些傻了。

    他們看著花玉龍揮了揮手里的百寶囊,跟寺丞道了別。

    而他們的寺丞,還看著人家的身影,直到花玉龍坐進(jìn)了馬車。

    “咳!”

    山原假裝喉嚨發(fā)癢。

    竹猗年紀(jì)小,假裝不來:“寺丞,你干嘛把百寶囊送給花娘子啊,這可是高階法器!”

    玄策:“沒什么?!?/br>
    竹猗一臉疑惑,看著他們馬車駛開的影子,忍不住嘀咕:“這清垣觀主,世人說清風(fēng)朗月,年二十八,已修練得道法高深。沒想到啊,讓他奏笛助陣,卻要收我們一斛東海珠的價(jià)錢!”

    山原站在旁邊抱劍笑道:“你何時(shí)也如此計(jì)較錢財(cái)了?”

    竹猗:“那花娘子家富甲一方,你見誰(shuí)讓她吃過虧了?”

    花府的豪華馬車已掉了個(gè)頭,疾馳而去,玄策收回視線,轉(zhuǎn)身朝竹猗道:“清垣是在告訴我,天心觀的人,不是崇玄署想用,就能用的?!?/br>
    竹猗一噎。

    山原上前道:“寺丞,另一艘舫船上的那些人,如何處置?”

    玄策:“有些失了心魂的,多是在被你們闖進(jìn)時(shí)殺了的鼠妖身上,需得盡快給他們恢復(fù)神智……”

    說到這,玄策似想到了什么,邊走邊道:“你們是如何找到這條穿入地界的水路?”

    山原:“原本我和竹猗在南曲樓守陣,想到那妙音閣的主事將那么多金銀寶物盡數(shù)納貢給這地界,還是覺得奇怪,便準(zhǔn)備審問,沒想到清垣觀主竟然出現(xiàn)了……”

    玄策撩袍踏上舫船,道:“宵禁,他如何來的?”

    山原:“清垣觀主,有魚符?!?/br>
    聽到這,玄策眉梢微挑,彎身檢查受驚的工匠,邊道:“繼續(xù)。”

    山原:“清垣觀主一看這陣,便問那妙音閣主事,地界里的人會(huì)從哪里回來,那主事自然不愿說,清垣觀主就說:‘允你一斛東海珠?!?/br>
    玄策:“……”

    竹猗憤憤不平:“所以我才說,這清垣觀主好計(jì)算?!?/br>
    第42章 安排婚事   “你這個(gè)花狐貍!坑妹??!”……

    玄策踏上船板,檢查了下整條船的情況,說道:“既然如此,那還等什么,竹猗,你馬上送過去。”

    竹猗拖著聲道:“知道了……”

    他到底是孩子心性,不情不愿地走下船了。

    這時(shí),崇玄署的人從船艙里拖出了一個(gè)大大的沉木箱送到玄策跟前:“玄寺丞,這是在船上搜到的玄鐵腰牌?!?/br>
    玄策拿起一塊看了看,那么多的北寒玄鐵,竟都是來自那沈?qū)④娔估锏膽?zhàn)士俑盔甲。

    山原:“當(dāng)時(shí)我們趕到這兒,碰巧撞見一艘船如幽靈般穿過夜色,船上妖氣彌漫,便知這是妖船,遂立馬攔截,并將船上的人拘了下來,而這些玄鐵腰牌,應(yīng)該就是這些船客的地界通行證?!?/br>
    “船里的人呢?”

    山原:“崇玄署的人暫時(shí)押著,他們自稱只是去賭坊的賭客。寺丞,這些人要如何處置?”

    玄策放回腰牌,“通知大理寺接手,就說飛錢的散播源頭和渠道,找到了。”

    “好。這還真是給他們送了份大禮了?!?/br>
    忽然,玄策似想到什么,眉心微凝,道:“在這些從地界里回來的人當(dāng)中,有沒有一個(gè)身穿白衣的男子?!?/br>
    “白衣?”

    玄策略一點(diǎn)頭,正要繼續(xù)查看,忽然,身后卻傳來一陣sao動(dòng)聲——

    “玄公子,玄公子!”

    玄策側(cè)身,卻是一道紫色碧影。

    山原持劍一攔,示意她有話站這里說。

    那女子嘴唇有些發(fā)抖,山原的劍鞘被她雙手抓著,仿佛能感覺到她身子也在抖,連著聲音都是緊張和害怕:“請(qǐng)你,救救東珠?!?/br>
    玄策檢查了下躺在地上的鼠妖,朝下屬道:“把它們拖回崇玄署?!?/br>
    “玄公子……”

    那女子又喊了聲。

    山原看著她,冷淡道:“昨夜在南曲樓,您的一曲琵琶可是沖著彈出人命來的,姑娘現(xiàn)在反倒讓寺丞救你們,可不能因?yàn)槲覀兪堑拦伲陀欣砹?。?/br>
    山原覺得自己現(xiàn)在沒拔刀報(bào)仇,已然很對(duì)得起自己的身份了。

    西璧看著玄策的背影,沉默不過一息,忽地,“咚”一聲,跪在了地上。

    玄策繼續(xù)檢查船上的妖尸,只淡淡道:“東珠的命是命,花玉龍的命,就不是了么?!?/br>
    西璧瞳孔一睜,內(nèi)里的水汽霎時(shí)氤氳:“對(duì)不起,我只是,得了琵琶幻音曲,妾也只是,想多賺些銀子……”

    西璧見玄策步子要往其他地方走去,忙挪著膝蓋跟上前,聲音央求道:“東珠……蕭梧,不能沒有她?!?/br>
    忽然,玄策腳步一頓,略低頭,問她:“那你呢?”

    西璧的頭緩緩抬起,目光里透著脆弱的堅(jiān)強(qiáng):“東珠是我,不能失去的人?!?/br>
    玄策雙掌撫了撫,看著這河面,開口道:“東珠將蕭梧送她的簪子給了女尸,我倒有點(diǎn)好奇,你把什么珍貴的東西給了女尸,以換取她這幻音妖術(shù)?”

    他話音一落,西璧的神色漸漸黯淡了下去,眸子垂著,說了句:“我把自己唯一的朋友,帶了進(jìn)去?!?/br>
    玄策無聲一笑:“那今日在我這里,你亦可以拿自己的性命,交換一樣?xùn)|西?!?/br>
    這話,讓一旁的山原愣了下。

    “我想跟她在一起,如果不可以,那就,讓她好好活著?!蔽麒档脑捯粢宦?,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玄策回身,目光冷冷地看著她:“好,走罷?!?/br>
    山原:“寺丞?!”

    西璧一雙被水淹過的眼睛亮了起來,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忙提起裙起身,說道:“好,謝謝,謝謝玄公子!”

    舫船浮水搖曳,每一步都像走在虛空中,不踏實(shí)。

    西璧腳步卻急急,帶著玄策來到東珠在地船艙里。

    入目,是一道躺在床上的虛弱身影,那身明黃色,似乎也如她的氣息一般,暗淡了下去,是夏季之后,即將湮沒的螢火蟲之光。

    “東珠!玄公子來救你了!”

    蕭梧一見玄策,想起身,但懷里還躺著東珠,神色焦慮地求救道:“玄公子,東珠她……”

    “還好嗎?”

    玄策問了她一句,東珠看著他,沒有出聲。

    女尸刺進(jìn)她后背的那把飛刀極精細(xì),還是帶彎勾的,恰巧扎在東珠的肩胛骨之下。

    玄策心里不禁嘆了聲,這女尸的功力,若不是為情所困,又如何會(huì)輕易被他們收伏,但若不是因?yàn)榍椋衷鯐?huì)修練至此呢。

    不過是執(zhí)念罷了。

    而眼下的東珠,也與她無差。

    玄策垂眸看著她:“命,和你這把嗓子,要哪一個(gè)?!?/br>
    東珠瞳孔一震,而此刻站在他身后的西璧,渾身僵冷:“玄公子,你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