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陳之毅手上一頓,回頭看他一眼,低聲道:“抱歉?!彼氖诌€停留在半空中,剛剛說完,便覺手指一軟,他猛得回頭。 余祎的臉頰擦過他的手指,她似乎有些厭惡,伸手抹了一下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聲道:“你故意把他騙出去,找人把他弄傷害他住院,究竟有什么目的?” “吵醒你了?”陳之毅并不回答。 余祎沒有太多耐性:“我問吳適好幾遍,他什么都不肯說,只能聽你親口說,陳之毅,你到底……”她還沒有說完,突然想到了什么,話語一頓,直視陳之毅,說道,“你不是想騙他出去,你只是想騙我離開酒店。” 可陳之毅沒有傷害她,余祎也相信陳之毅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她,更何況這里是醫(yī)院,病房外都是人,他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對她做什么,可他為什么要把她騙出來,讓她一直陪著吳適,消耗了好幾個小時。 余祎心頭一凜,立刻朝病房門口沖去,剛走幾步腰上便是一緊,她用力掙扎:“你放開我,你是不是對泉叔做了什么,魏宗韜是不是出事了,陳之毅,你跟李星傳合謀!” 陳之毅抱緊她,沉聲道:“我什么都沒有做,有人要害他們,我只是想保護你!” 余祎不肯聽,拼命往門口掙扎,陳之毅捂住她的嘴,“我只要你在這里呆一晚,只要一晚!” 有人要害他們,陳之毅說的是“他們”,而不是“魏宗韜”,余祎在意識消失之前,腦中只閃過這個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大家對于吳適是哥哥還是弟弟混亂了,哎呀是我昨天沒仔細,一直都覺得吳適是小弟感覺,寫著寫著總寫成弟弟這樣了,其實他是哥哥,吳菲是meimei,吳菲丈夫是妹夫,咳咳咳咳我前一章錯誤的bug修改好了,嗯請叫我馬虎丙,謝謝~ ☆、第75章 余祎在短暫的暈眩過后,意識猛然沖回腦中,她四肢發(fā)麻,無力動彈,只知道自己被陳之毅抱到了另一張病床上。 她聽到吳適緊張的說:“陳警官,你要干什么!” 陳之毅道:“安靜。” 他捋了一下余祎的頭發(fā),抬起她的脖子調(diào)整位置,讓她躺得更舒服一些,見她的眼皮微微掀起,知道她還有意識,低聲道:“我只用了一點點藥,你不會有事,乖乖睡一覺。” 他將大半的藥水都涂在了咖啡的紙杯上,藥水從皮膚滲入體內(nèi),保鏢拿著咖啡杯,毫無察覺,此刻他正在睡夢中。 剩下的一點藥水,陳之毅用了一些在余祎的身上,只有一點點,他不敢多用。 余祎想要努力的抬一下胳膊,可是她將全身力氣都聚集到了胳膊上,仍舊一動都無法動,她講不出話,無法做任何表達,實在太難受,她只能翕張著嘴,像是在水中呼吸艱難一般。 陳之毅俯□,一邊撫著她的臉,一邊安撫:“閉上眼睡一覺,醒來一切就都好了?!?/br> 余祎眼角淌下淚來,她恨自己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陳之毅不讓她離開,外面必定是有事發(fā)生,這些一定跟李星傳逃不了干系,而陳之毅就是幫兇。 她問吳適為何會獨自離開酒店,而吳適一句話都不說,她千不該萬不該,在已經(jīng)產(chǎn)生懷疑之后還留在醫(yī)院,妄圖弄清陳之毅的目的,她竟然在這種時候會擔心吳適,而不是已經(jīng)離開一天的魏宗韜。 余祎恨極了自己自作聰明,眼淚止也止不住,不好的預(yù)感一點一點侵蝕著她的心,外面狂風暴雨,雷鳴電閃,叢林里會發(fā)生什么事情,魏宗韜到底在哪里! 另一張病床上的吳適有點害怕,小聲叫了好幾遍“陳警官”,陳之毅終于回應(yīng):“余祎累了,她在這里睡一會兒,你先睡,睡醒了我給你買粥。” 日光燈關(guān)了兩盞,只剩下衛(wèi)生間門口的燈還亮著,吳適的視線一會兒晃到陳之毅身上,一會兒又晃到旁邊的病床上,陳之毅把他的床板放下來,扶著他慢慢躺下,又給他蓋上被子,吳適最后又看了一眼余祎,這才閉上眼開始睡覺。 病房外不知有沒有人,余祎闔著眼,用指甲掐手指,起先一點力氣都使不出,好半天指甲才碰到皮膚,手指很麻,沒有痛感,她等待知覺恢復(fù)。 室內(nèi)光線變暗,陳之毅又重新回到余祎身邊,他知道余祎還清醒,并沒有睡著,立在床頭等了一會兒,他才坐上床,靠在床頭,將余祎小心翼翼的摟進了懷里,說道:“我曾經(jīng)這樣抱過你?!?/br> 他曾經(jīng)這樣抱過她,兩人最親近的時光也不過如此,多少次他想吻她,總怕她事后再也不理他,陳之毅面對余祎時膽子會變得很小,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謹慎,太在意,所以他怕失去,其實他從未得到過她,又哪里會有失去? 陳之毅想到那天他離開郵輪,左右兩邊都是郵輪員工,一路監(jiān)視他下船,余祎在那人身邊,而他被那人趕走,再也沒能看余祎一眼。 越南對他來說很陌生,他受著從未受過的屈辱,踏在沒有余祎的土地上。其實那三個月,他去過的每一個國家,對他來說都很陌生,只是因為余祎在,因為余祎喜歡,他一邊跟在她身后,一邊想象她離開的那五年,是否也是這樣走走停停,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失去了那五年的時間,想了很久,他才想起原因,他曾經(jīng)那樣對待她,求而不得,竟讓他在那種時候生生在余祎的心頭剮了一刀,他怎么能做這種事,可是現(xiàn)在,他又在做什么? 他抱緊余祎,低聲道:“睡一覺起來,我?guī)慊貒?,你已?jīng)離開太久了。”他撫著她的臉,察覺到她在抗拒,可是她沒有多少力氣,陳之毅笑笑,“不要再去想其他人,他不適合你,你只是一個普通人,以前你mama說過,要你在三十歲之前結(jié)婚,生兒育女,家人生病也不用上醫(yī)院,因為你是一個醫(yī)生,你應(yīng)該過那種日子,而不是和那樣一個人在一起,過提心吊膽的日子?!?/br> 他沒想要余祎做出回應(yīng),自顧自說:“你一氣之下離開五年,從來都沒有回過家,每年我都會去給叔叔阿姨掃墓,可沒有一次遇見過你,你爺爺說你特意躲著他們,不知道你會躲多久,大家都在等你回來,我想你遲早有一天會回來,一個人回來?!?/br> 余祎的手指越來越痛,她的視力和聽覺也愈發(fā)清晰,兀自掙扎好半天,她終于開口:“你瘋了……” 陳之毅一滯,沒想到她這么快就能說話,他笑了笑,抬起她的臉端詳她,問道,“不困?” 余祎的聲音很輕,力氣只恢復(fù)了一點點:“你真的瘋了……” 陳之毅搖頭:“沒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br> 執(zhí)念而已,習慣而已,不舍而已,他很多年前就規(guī)劃過自己的將來,不能再做警察,因為他要好好愛護家庭,所以不能讓余祎提心吊膽,他希望余祎能生一個小孩,像她或者像他,寒暑假把孩子扔回北方,他能帶著余祎過二人世界。 “這個念頭我想了太久,夢里總當真,我們可以一直相伴到老,白發(fā)蒼蒼,變成老爺爺老太太,過年給晚輩發(fā)紅包,我想我總能等到那一天,你是女孩,心腸硬不了,外表裝得再兇悍,可你心腸照舊軟。我沒有瘋,我知道自己這個月來在做什么,我沒有辦法看著你和別人在一起,我真的做不到?!?/br> 陳之毅望向余祎的眼,“你就當我自私,當我狠心,我不能把你留在新加坡,留在其他男人身邊,這次魏宗韜不會再回來,你將來會恨我,我也料到,可我不這樣做,我能怎么做?我寧可你恨我,我也不愿意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余祎眼神微閃,顫聲道:“不愿意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她哂笑,“你和李星傳是朋友嗎?你要害魏宗韜,卻和李星傳做朋友?你知不知道他怎么對我?” 陳之毅眉頭一蹙,余祎吸了一口氣,又悄悄活動了一下手,“我剛在娛樂城工作的時候,差點被一個外國客人迷|jian,李星傳裝好人救了我,可是……”她憋出一點眼淚,憤恨道,“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嗎?” 陳之毅眸色頓沉,“他說過,他救了你!” 他果真知道這件事,余祎咬住牙,又說:“我的左胸口有一顆黑痣,他很喜歡……陳之毅,現(xiàn)在你知道他對我做過什么了嗎?” 陳之毅猛地坐直,掐住余祎的肩膀,聲音打顫:“你說什么?” “那天我被迷暈,在他的房間里呆了一個小時,你以為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余祎淚流滿面,“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你卻在幫他,陳之毅,我恨不得殺了他,而你卻幫他!” 陳之毅愣在那里,余祎再接再厲,努力抬起已經(jīng)恢復(fù)知覺的胳膊,將裙子肩帶用力往下一拉,露出了淡色的文胸,指著一處位置,說道:“這顆痣這么淡,我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過,陳之毅,你真的要幫他?” 那里是最隱秘的地方,從來都被衣服包裹,陳之毅今天第一次見到,傻傻愣在那里,所有反應(yīng)都已忘記。 余祎慢慢拉住他的衣服,朝他一點點靠近,任由肩帶滑下,露出更多皮膚,她仰頭看向陳之毅,流淚道:“誰都可以這樣對我,只有你不可以,我信你勝過任何人,你不能這樣對我……” 余祎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就被陳之毅一把抱進懷里,力道大的仿佛要將她掐碎,勒得她背上一陣陣疼。 陳之毅道:“我沒有幫李星傳,他同樣會死,我說過,有人要害他們,包括李星傳,我不想你出事,所以我才把你騙來這里,一一……”他扣住余祎的脖子,抱得越來越緊,“這次他們誰也逃不了,我明天就帶你回國!” 余祎邊哭邊將手伸向他的口袋,脖頸上的熱氣一點點貼近,陳之毅已經(jīng)吻住她,她努力控制住推開他的沖動,慢慢摸到了一個小瓶形狀的東西,耳邊一聲聲呢語,陳之毅已要吻上她的唇,余祎脊背一僵,立刻掏進的他的口袋,迅速打開瓶口,屏住呼吸將瓶子蓋到了他的鼻前,死死摁住他的臉。 陳之毅一愣,立刻要去拽她的胳膊,卻在這時腦后突然一記重力,“砰”一聲,他痛得倒了下來,余祎捂在他臉上的手也收了回來,愣愣的看向舉著半截點滴瓶的吳適。 吳適被自己嚇呆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meimei……快走……” 余祎突然落下一滴淚,動作卻已先于思考,雙腳迅速著地,可是實在沒有力氣,踉蹌了一下又要倒下來,吳適趕緊扶住她,陳之毅的后腦勺漸漸滲出血來,他吸入了藥水,四肢漸漸無力,強撐意識大聲道:“別走,一一,別走!” 余祎看他一眼,在吳適的攙扶下努力朝門口走去,陳之毅還在那里說:“別回去……阿……”他只說了最后一個“阿”字,便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寺院青苔扔了一個地雷,又破費啦,(╯3╰)mua~ ☆、第76章 走廊上并沒有人,保鏢正睡在座椅上,余祎急急忙忙去搖他,可是搖不醒,她又拉著吳適去找來醫(yī)生,只說病房里有人受傷,等醫(yī)生和護士都跑了過去,她才拿起手機撥打泉叔的號碼。 手一直在顫抖,泉叔的手機竟然已經(jīng)關(guān)機,余祎慌了神,又馬上翻出阿贊的手機號,撥打過去竟然也是關(guān)機。 她的心跌到谷底,雙腿再也無力支撐,踉蹌了一下就要摔下來,吳適一把扶住她,緊張道:“你怎么了!” 余祎看了看他的手,手背上有血,他剛才竟然用點滴瓶砸破了陳之毅的頭,也不知針管是什么時候被拔了出去,吳適居然也沒有喊痛。 余祎拉住他,仿佛尋找到了一分依靠。她從墻角探出,看向前方走廊,已經(jīng)快九點,醫(yī)院里的人也不多。 陳之毅已經(jīng)昏迷,他最后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別回去……阿……” “別回去”三個字后面有停頓,第四個字并非語氣助詞,他是想要提醒她什么? 余祎做了做深呼吸,鎮(zhèn)定道:“吳適,我現(xiàn)在帶你去找醫(yī)生,讓醫(yī)生看看你的手,等下我把吳菲叫來陪你,現(xiàn)在你聽我說,要照我的話去做?!?/br> 吳適很不安,額角不停滴汗,他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么,所以此刻才會感到害怕,余祎用力握住他的手,抬頭看著他,嘗試著張了張嘴,好半天她才開口:“照我說的做,哥哥……” 吳菲和丈夫趕來的時候,余祎已經(jīng)離開醫(yī)院。 她一直躲在醫(yī)院大樓的墻根處,等見到吳菲他們出現(xiàn),她才松了口氣,探出半截身子,朝吳菲那頭抬了抬胳膊,吳菲余光瞥見,跟丈夫打了一個招呼,便立刻朝余祎跑來,一近前就急忙道:“小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祎拉著她躲進陰影處,壓低聲音道:“今年春節(jié)的時候來儒安塘的魏先生你應(yīng)該還記得,他是我的男朋友,這次來柬埔寨談生意,可能已經(jīng)出事。” 余祎長話短說,解釋了這樣一句,立刻問:“我讓你去那幾間客房看看,那里怎么樣了?” 吳菲來不及吃驚,忙回話:“那三間客房,一個小時前就退房了!” “一個小時?”余祎蹙起眉頭,照這樣看,她和泉叔最后一次通話時,泉叔還在客房里,余祎想了想,叮囑吳菲,“吳適打傷了陳之毅,陳之毅應(yīng)該不會告他,我不能等警察來,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所以在警察面前你們不要提到我,吳適也不會提到我,等陳之毅醒了,你幫我問他一個問題,然后打我電話!” 余祎向吳菲借了一些錢,仍舊在醫(yī)院大樓徘徊,等了片刻,手機終于響起,電話來自天地娛樂城,魏宗韜的秘書說:“余小姐,阿公前兩天去坐了郵輪,預(yù)計明天能夠回來,我現(xiàn)在聯(lián)絡(luò)不上他。” 余祎沒有阿公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剛才她將電話打去了天地娛樂城,誰知道阿公這會兒竟然跑去郵輪玩,余祎捏緊手機,來來回回不停踱步,突然腳步一頓,撂下電話,她立刻撥通了阿成的手機號。 魏宗韜身邊的人要么叫阿莊,要么叫阿贊,統(tǒng)統(tǒng)都叫“阿”,余祎不確定陳之毅想要說誰,她唯一能確定的,便是阿成的為人,誰都可以提防,只有阿成不用提防。 阿成那頭不知道在做什么,過了許久他才接起電話,余祎直接道:“魏宗韜出事了!” 阿成驚訝的叫了一聲,似乎比誰都著急,余祎讓他安靜,自顧自把話說完,最后問道:“你們在柬埔寨有沒有手下?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在這里,什么都做不了?!?/br> 阿成又急又悔,他在魏宗韜身邊只需負責日常生活和賭博,這種事情向來由莊友柏和阿贊負責,他從不插手,也一點都不懂,到了關(guān)鍵時刻,他竟然一點作用都發(fā)揮不出。 余祎不想聽他“廢話”,想了想,打斷他問:“林特助還在新加坡嗎?” 林特助被羅賓先生特派到新加坡,專門負責與魏宗韜的合作事宜,職稱雖只是“助理”,但他是羅賓先生的心腹,手中權(quán)力不小。 余祎找不到阿公,阿成又完全不懂,她根本等不及天亮,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這個曾配合魏宗韜演戲數(shù)次的林特助,林特助聽完她的電話,沉著道:“好,我知道了?!?/br> 他思忖片刻,才說:“不要回酒店,也不用去金邊,你先找個地方落腳,我馬上訂機票?!?/br> “從新加坡飛柬埔寨,最早的班機在明早,路上起碼兩個小時。”余祎的聲音很冷靜,不見半分無措,“現(xiàn)在這里還在下雨,我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不上魏宗韜,他們只有兩個人,我不知道他們還能夠撐多久,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有所行動,林特助,你明天來這里要做什么,我現(xiàn)在就可以替你完成!” 林特助有些驚訝,過了半晌,才說:“好?!?/br> 魏宗韜此行低調(diào),入?yún)擦忠膊⒉粠Ф嘤嗟氖窒?,原因有二?/br> 第一是因為郭廣輝失蹤的消息不能聲張,否則必定會人心大亂,他在柬埔寨過于出名,金輝娛樂城的地位也與眾不同。 第二則因為這片叢林,早幾年政府軍駐扎在此,近幾年軍隊雖然已經(jīng)撤離,但叢林仍舊不對民眾開放,因此魏宗韜只能精簡人手,偷偷摸摸進入。 余祎奇怪不開放叢林的原因,直到現(xiàn)在她才知道實情——那里有一大片地雷區(qū)! 她倚在墻壁上,撐著膝蓋平復(fù)了一會兒情緒,慢慢挺直脊背。 醫(yī)院附近有網(wǎng)吧,網(wǎng)吧很小,顧客都是柬埔寨當?shù)厝?,余祎找到一臺機子坐下,努力回想之前阿贊跟她說過的信息,打開哪個網(wǎng)頁,進入哪個程序,輸入哪段密碼,阿贊與她信息共享,他能看到的,余祎基本也能看到,此刻那張被她盯了一下午的地圖上已經(jīng)遍尋不到小圓點,余祎讓自己盡量冷靜,敲擊文字向魏宗韜的通訊設(shè)備發(fā)出一段訊息,只要他能接受到信號,就能馬上知道外面發(fā)生的事情。 做完這些,她又立刻找到一名柬埔寨當?shù)氐膵D女,向她買到一套深棕色的褲裝,換上衣服,余祎把自己的頭發(fā)綁了起來,不一會兒又接到林特助的電話,林特助道:“我已經(jīng)找到人,對方叫杰克,曾經(jīng)在美國當兵,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役,就住在那附近,你先在去找他?!?/br> 幾小時內(nèi),泉叔、阿贊和陳雅恩統(tǒng)統(tǒng)失蹤,魏宗韜也聯(lián)絡(luò)不上,誰也不知道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他們此行并沒有大張旗鼓,知情人也不過就只有那些,柬埔寨的政局并沒有表面太平,林特助不清楚這當中是否有其他的利益沖突,因此他不打算讓余祎求助政府,他還需要時間去查清楚來龍去脈,而魏宗韜幾人,就像余祎所說,時間緊迫,不能再等,他只能讓余祎冒險一試,派人進入?yún)擦帧?/br>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余祎要親自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