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楊聞沉默不語的進(jìn)浴室沖澡,沉白玉忍著酸痛跟著進(jìn)去,從后面抱住男人健壯的身體,可他卻沒什么反應(yīng)。 她柔下嗓音,“楊聞……” 面前的身體突然轉(zhuǎn)過來,她對上他陰沉噴怒的雙眼,壓迫感十足,他咬牙問:“這時候你要和我說你們是逢場作戲?再怎么做恩愛夫妻需要在床上都在演嗎?” 面對他的質(zhì)問,她一時語塞。 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釋最近他們關(guān)系的變化,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都不說,但什么都不說的后果,就是承受楊聞的冷嘲熱諷。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說,“我們是夫妻,zuoai是難免的,況且我們還要在其他人面前演戲,他那么謹(jǐn)慎的人,不可能露出一絲破綻?!?/br> “那你剛剛說愛他呢,也是演戲?”他冷笑,上前一步抬起她的下巴,“在你說完愛他之后你就高潮了,你當(dāng)我感受不到?” 沉白玉被掐的有點疼,花灑的水紛紛灑下,一些噴到受傷的手臂上,她疼得嘶一聲,抬起手臂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楊聞,我手好痛?!?/br> 他動作微微一頓,關(guān)掉花灑,眼神還是冷漠陰沉地看著她。 她伸出手,在他英俊的臉上撫摸著,動作輕柔無比,她柔聲說:“這件事有點難以解釋,但是我現(xiàn)在得順著他,你能理解嗎?” 他卻步步緊逼,“有什么難以解釋的?” “楊聞……” “他知不知道我和紀(jì)退林?”他突然問。 沉白玉頓住,隨即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會怎樣?” “我沒想過。”她嘆口氣,抱住他,耳朵貼在他胸前聽心跳聲,“楊聞,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們那么多年感情,怎么能和他比?!?/br> “我們當(dāng)時難道關(guān)系不好?”他嘲弄地笑了笑,“我是你男朋友的時候就很怕你喜歡上別人,可是后來呢?我沒想到會和紀(jì)退林一起擁有你?!?/br> 她知道他還在記恨高中的事情,她無奈,“楊聞,我說了多少遍我和你交往的時候誰都沒看上,紀(jì)退林和我關(guān)系好你就吃醋,還說要和我分手,你為什么不想想,當(dāng)時學(xué)校里你那么帥又那么出名,那么多女生盯著你,我怎么可能選別人?!?/br> “但是后來你又找了別人?!?/br> 她深吸一口氣,失笑地看著他,“我都和你分手了,再找別的戀情難道過分嗎?而且你當(dāng)時甩我甩得好狠啊,我傷心了好久呢?!?/br> 楊聞默了半響,她見似乎被說動,踮起腳獻(xiàn)上一吻,嗓音嬌嬌的,“親愛的,我之前很多都是crush,只有你和紀(jì)退林和我在一起這么久,說明我是真的喜歡你們,我也不想離開你們,別再和我分手了,好不好?” 想起高中時他提分手的時候,沉白玉不做任何挽留瀟灑答應(yīng),這次卻直白表明心意,讓他心不由得松動。 想到這,他自嘲地笑了笑,從沒想過,他楊聞現(xiàn)如今輕易因為一點小甜頭而妥協(xié)。 她被緊緊抱住,結(jié)實的手臂橫在背后禁錮得很緊,他低低嗯了一聲,頭靠在她頸窩里。 沉白玉回抱住他,唇角微微勾起。 第二天一早他就回了部隊,等他走了之后她也收拾了一下去吳青邇家。 意料之內(nèi),唐譯在她家,卻雙眼通紅,仿佛哭過。 沉白玉扯了扯吳青邇的袖子,“他怎么了?” 吳青邇懶懶一笑,“早上警察叫我過去問話,被他知道了王忠他們sao擾我的事,就這樣了?!边€不等沉白玉說話,她又說,“我還不知道你膽子那么大,敢一個人去找他們?!?/br> 見吳青邇沒有生氣的意思,她笑了笑,“看不過眼,他們就是欠教訓(xùn)?!?/br> “那你也不能自己過去,你的手不就是被他們弄傷的?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我都沒做什么,你就一個人往前沖了?!彼蝗槐ё〕涟子?,下巴搭在她肩上,默了半響,隨即輕柔地說:“謝謝你,白玉?!?/br> 昨晚她就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了,也知道楊聞和她在一起。 她失笑,拉開距離看吳青邇,意外看見她滿臉的淚痕,“青姐……” 吳青邇咬牙,“他們那群賤人仗著自己有點錢什么都做得出來,我真的很怕,你要是出了什么事——” “好了好了?!彼呐乃谋?,無所謂的笑看她,“我這不是沒事?恰好他們神志不清我才跑了出來,再說了后面楊聞不是來了?他們不會再對你做什么了?!?/br> “我擔(dān)心的難道是他們對我做什么嗎?我擔(dān)心的是——” “青姐?!彼0脱?,伸出手給她看纏著紗布的手臂,“你再嘮叨,傷都好了?!?/br> 吳青邇破涕而笑,輕輕打了她一下。 唐譯還是紅著眼眶坐在沙發(fā)上,沉白玉推了推吳青邇,她無奈上前安慰。 “別哭了,我沒事,受傷的是白玉不是我?!彼龘嵘咸谱g的肩,寬大的肩膀一顫一顫。 “之前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他怒目地看著她。 “我這不是怕你擔(dān)心啊……” 沉白玉走到廚房沒再聽他們對話,從冰箱拿出一瓶啤酒打開喝了幾口,冰凍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平復(fù)躁動的心。 昨晚聽楊聞?wù)f,那四人送到警局的時候仍然神志不清,當(dāng)著警察的面還要抓著紀(jì)斐斐就地正法,最后打了鎮(zhèn)定劑才安定下來。紀(jì)斐斐和劉哥二人下體嚴(yán)重受傷被送去醫(yī)院,王忠和李友銘還在警局待著。而驅(qū)使他們?nèi)绱说乃幬?,被結(jié)論出是為了讓沉白玉束手就擒的手段,以防萬一四人全部都喝了下去,可誰料沉白玉聰明地躲過。 害人終害己,王忠和李友銘本在Z市的小名氣經(jīng)昨晚瞬間出名起來。 她諷刺地笑了笑,對著啤酒口一飲而盡。 等客廳沒什么聲音她才出來,吳青邇問她:“你打算什么時候回A市?” “干嘛,這就趕我走了?”沉白玉玩弄地笑了笑。 吳青邇難得瞪了她一眼。 “反正我也沒什么事,等我傷好全了再走,可以吧?” 聽到滿意的答案,吳青邇微微勾起嘴角,嗯了一聲,“晚上陪你喝粥?!?/br> 沉白玉失笑,“多大點傷,可能明天就好了,哪用忌口?!?/br> 被安撫好的唐譯這時插話,“白玉姐,還是聽醫(yī)生的吧,好的快?!?/br> 無奈下,沉白玉吃了四天清淡的菜,而吳青邇和唐譯也陪她吃了四天。楊聞無法再次請假,從那天過后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她徑直買了票回A市。 “什么時候來A市找我玩?”進(jìn)安檢前沉白玉偏頭問。 吳青邇懶懶地笑了笑,“過一陣子吧?!?/br> “誰知道你過陣子是什么時候?!彼残?,“許莎和莫禾子已經(jīng)見過我老公了,就差你了哦?!?/br> “第一次見你這么積極介紹男人。” “那不一樣嘛,我們結(jié)婚了的?!?/br> 沉白玉朝吳青邇和唐譯招手,“我走咯,來A市記得提前call我。” 到達(dá)A市徑直回家,坐了一會功夫的飛機(jī)有點累,剛躺在沙發(fā)上,電話突然響起,她以為是吳青邇,便直接接起來,“我剛到呢,那么緊張我?” 對面默了半響,一道好聽的聲音傳來,“到家了?” 她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老公呀,你不忙嗎?還有時間打電話給我。” “剛開完會?!蹦沁呡p笑一聲,“剛剛以為我是別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剛剛和青姐分別,電話響了我以為是她呢?!?/br> 對面嗯了一聲,“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不用啦,我好困,想睡覺?!彼艘幻媾恐?。 “那你先睡,晚上有個宴會需要我們出席,到時候我來接你?!?/br> “好啊,幾點?” “差不多五點就要準(zhǔn)備了,你先去睡吧?!?/br> “好,那我去睡了,拜拜老公?!?/br> 掛了電話,她匆匆洗了個澡躺床上,早上比較早起,飛機(jī)也坐得不舒服,一覺睡到蔣門里給她打電話。 沉白玉連忙收拾了一下,好了的時候方秘書已經(jīng)在樓下等待了。 她進(jìn)后座,對著身邊溫潤如玉的男人歉意道:“抱歉老公,我睡過頭了?!?/br> 一只大手整理了一下她有些凌亂的發(fā),柔聲道:“沒關(guān)系,不著急?!?/br> 蔣門里拿出幾個糕點,“猜到你沒吃東西,給你買了一點墊肚子,到晚上才不會餓?!?/br> 她欣喜地接過來,啪唧一下親在蔣門里臉上,“謝謝老公?!?/br> 車緩緩啟動,最終停在一家服裝店前,蔣門里牽著沉白玉的手進(jìn)門,對造型師吩咐了幾句后柔聲對她道:“我?guī)湍闾袅藥准Y服,看看喜歡哪個。” 不得不承認(rèn),蔣門里人品好,眼光也獨到,總共叁件禮服,叁種不同風(fēng)格,奢華稀有的面料想必是每種風(fēng)格的極致,她注意到今晚蔣門里的黑色西裝,最終挑了一件純黑色長禮服。 露背和開叉的設(shè)計,一串珍珠順著脊椎往下,顯得腰身纖細(xì)性感。發(fā)絲全部挽起,露出修長的脖頸,一串珍珠項鏈戴在脖子上,和腳踝處的珍珠匹配。眼線微挑,紅唇輕啟,飽滿豐盈的乳和挺翹緊致的臀連成一線,輕輕晃動足以蕩動人心。 造型師呆楞地看著鏡前的女人,眼見女人微笑地說:“小吳,看傻了?” 小吳瞬間羞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蔣,蔣太,您太好看了。” “謝謝你哦,你也很可愛?!闭{(diào)戲純情小女孩使沉白玉的心情異常的好,她走出門外,在旁人驚艷的目光下站在萬人矚目的男人身前,挑眉含笑,“老公,還滿意嗎?” 蔣門里對她高調(diào)的舉動無奈地笑了笑,微微彎下身牽她的手,“很美?!?/br> 沉白玉高興地湊近他,依偎在他懷里說著話。 這場宴會的主人是上次在碧中閣門口見過的高群董事長,王楠。他們剛進(jìn)門,王楠熱情地迎上來,很是熟絡(luò)的和蔣門里寒暄,目光掃過他身旁的沉白玉,眼底閃過一瞬驚艷,隨即笑著握了握手,“蔣董有空來,真是蓬蓽生輝啊,這是王某第二次見到蔣太了,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動人?!?/br> 沉白玉禮貌回握住,笑著和他聊天。 女伴一般是入不了在場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眼里的,但沉白玉的身份不一樣,萬行集團(tuán)董事長沉孝的侄女,沉家老爺子最寵愛的孫女,更是頂尖的閏孚集團(tuán)董事長蔣門里的妻子,好好招待都來不及,怎么敢無視。 可沉白玉終究進(jìn)不到他們的商業(yè)話題,她找借口去一趟廁所,回來后在甜點區(qū)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她隨便拿了一個蛋糕嘗嘗,忍不住皺眉,知道宴會的東西會難吃,但沒想到這么難吃。 又跟著蔣門里見了其他公司的老總,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腳有點酸,她扯了扯他的袖子,穿著高跟鞋卻還比她高一個頭的男人微微彎下腰,牽著她找地方坐下,給她拿了一杯果汁。 “要不要先回去?”他輕聲問。 她抬起頭,“那你呢?” 他無奈地笑了笑,“現(xiàn)在沒辦法走,你想回去我讓方眾先送你?!?/br> 她聞言搖搖頭,“那算了,我陪你?!?/br> 蔣門里沒多說什么,單膝跪地握著她的腳踝看。 沉白玉小腿輕顫,小聲道:“老公,很多人看著呢?!?/br> “沒關(guān)系?!彼泻舴?wù)生拿幾個創(chuàng)可貼貼在她破皮的地方,隨即幫她揉了揉酸脹的小腿,“白玉,先在這里休息會,有需要叫人來找我。” “好?!?/br> 她柔聲應(yīng)下,只要輕輕低下頭就能看見跪在她身前為她揉小腿的男人,耳邊傳來幾道羨慕的聲音,她卻無暇兼顧,注意力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溫柔,孝順,精明,穩(wěn)重,俊逸…… 所有完美的形容似乎都在這男人身上。 她也從來沒見過,他有什么難對付的時候。 蔣門里終于站起身,背對著光的高大身影幾乎籠罩著她,一雙深邃的眼沉在暗里,看不清,他溫柔的笑道:“乖乖在這里等我,覺得無聊可以找約斯弗的太太聊天,嗯?” 走了一圈,她才知道約斯弗的董事長和他妻子姍姍來遲,不遠(yuǎn)處那位太太對她輕舉酒杯,而蔣門里聽到她的回答后拉起她的手在唇邊輕吻,隨即和其他人寒暄。 不知不覺和約斯弗那邊的人對上,她見他依舊含笑著與秦顯握手,氣氛很融洽。 可那抹笑容,她莫名覺得,讓人不寒而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