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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妻歸來在線閱讀 - 第69節(jié)

第69節(jié)

    鳳鳴伸手要抓住她的手,龔青嵐藏在身后,哂笑道:“鳳公子出爾反爾,如今還要做小人么?”

    鳳鳴手一頓,聽著她喚鳳公子,心中有些煩悶。皺眉道:“我是你表哥?!?/br>
    龔青嵐古怪的睨他一眼,正要出言。這時,馬車緩緩的停下。

    鳳鳴冷著臉下馬車,攙扶著龔青嵐下來,望著碼頭上停著一艘精美的船舫,面色稍霽:“上了船,便徹底的輸了?!睕]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龔青嵐望著云山蒼蒼,江水茫茫的景致,兩層高的精致船舫停在波光粼粼的江面,腳步一頓。

    “我從來不是說笑?!兵P鳴強(qiáng)調(diào)。

    龔青嵐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空曠的官道上,只零星幾個行人,并沒有她想要見到的身影。心里失落,他不曾找到她。隨即,又是一陣難過,他不曾找到她,怕是會心焦吧?!澳銈鱾€口信給他。”莫要讓他無厘頭的亂找。

    鳳鳴心知她并沒有將賭約放在心上,水波瀲滟的眸子,直視著她道:“你就不怕他將你的替身,錯認(rèn)你?”

    “不會!”龔青嵐不知哪里來的自信,毫不猶豫的回答。

    呵!

    鳳鳴輕笑,上了船舫。目光落在船艙,腳步一頓,旋即笑道:“齊大少,果真好算計!”

    “狡兔三窟,不如守株待兔!”齊景楓彈了彈衣袖,緩緩的起身,目光錯過擋在身前的鳳鳴,落在龔青嵐身上。

    龔青嵐眉間染著一抹喜色,越過鳳鳴,走到齊景楓身旁。拿著繡帕,擦拭他臉頰的一點汗?jié)n。

    鳳鳴慵懶的躺在軟塌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你雖然尋到了,可是錯過了時辰?!?/br>
    齊景楓不語,只是側(cè)頭看向身后。

    鳳鳴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薄黎希手中拿著一根一米二長的棒香,十分之一都不曾燃燒掉。

    “半柱香還早?!饼R景楓淡淡的說道,牽著龔青嵐的手,朝船艙外走去。

    鳳鳴半瞇著眼,卻是沒有阻攔,目光深沉的盯著那根棒香,嘆道:“扔了?!?/br>
    薄黎希卻是動也不動。

    鳳鳴瞧出了問題,摸著他的脈,眉頭緊鎖,無奈的說道:“先這樣吧,燃了半柱香,你就能動了?!?/br>
    薄黎希面色扭曲,瞪了鳳鳴一眼。待這香燃一半,恐怕都過去一日了。

    齊景楓帶著龔青嵐上了岸,目光深邃的看著她,似要將她的模樣,刻在心上,慰藉相思。

    龔青嵐心中亦是不舍,將紫貝放在他的手心:“你若想我,便對著它說,我會聽到?!?/br>
    “若我得空,便去京都尋你?!饼R景楓克制住想要抱著她的沖動,這一抱,怕是再難以放手。她進(jìn)京,已是定局!

    “好?!饼徢鄭剐闹兴釢y忍,有些哽咽。

    齊景楓緊了緊手心,含笑道:“早去早回?!闭f罷,背轉(zhuǎn)了身。

    龔青嵐摟住他的腰身,將臉頰貼在他的肩背,汲取著他的溫暖,似乎想要記住這熟悉的溫度?!拔乙呀?jīng)請母親搬回大房,這一月由她把持庶務(wù),內(nèi)宅無須你cao持。府外的事,你放心去做便好。”說罷,龔青嵐松手,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上了船舫。

    齊景楓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甲板,走進(jìn)船艙。船舫緩緩的駛離岸邊,北上。

    似要抓住她袖擺的手指,落了空,緊握成拳。

    長順從一旁的草叢里走出來,看著齊景楓落寞孤寂的背影,目光落在江面,船舫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黑點,慢慢的脫離視線。勸慰道:“大少爺,大少奶奶一月便會歸來。這樣也好,方便我們部署?!?/br>
    齊景楓頷首,攤開手心,一只貝殼攤放在上面。想起她的話,輕輕的說了一句話,將貝殼貼放在耳旁,嘴角緩緩的上揚。

    ——

    沈長宏秘密來燕北,不過是偶然得知故人的消息。

    立在書案上,提著狼毫,按照在心中鐫刻多年的模樣,畫下一幅丹青。望著畫上的人,目光復(fù)雜,思念與傷痛交織,最后轉(zhuǎn)化為滿目柔情,一眼望去那人竟與龔青嵐有八分相似。

    “將軍,齊少夫人已經(jīng)進(jìn)京。”趙默將打探來的消息稟告。

    沈長宏緩緩的卷上畫軸,忘了眼陰沉的天氣,就如京中局勢?;实鄹胁环€(wěn)固,前朝遺留的幾大勢力坐大,皇上暫時無力鎮(zhèn)壓,只得對其放任。

    近來,傳出皇上當(dāng)年謀反的密詔罪證,遺落在獻(xiàn)親王手中。可獻(xiàn)親王已經(jīng)故去,他們暗中將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獻(xiàn)親王的獨女秦姚身上。

    因此,他才得知了她的下落。

    如今,龔青嵐進(jìn)京,怕就是為了尋找這份密詔。

    “我出去走走,你莫要跟著?!鄙蜷L宏出了府,心中思念如潮,腳下一轉(zhuǎn),去了龔府。

    布滿滄桑的眸子,望著龔府宅院,似乎要穿透這高墻,重重亭閣,落在她所在的院落里??纯此@些年,過得可好?

    夕陽西落,血色殘陽,將他筆挺如蒼松的背影,拉的長長的,仿若一尊守望的雕像。

    沈長宏收回視線,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這時,側(cè)門‘吱呀’打開。

    側(cè)目望去,一道穿著淺紫色羽紗面薄氅的纖細(xì)身影,優(yōu)雅的走出府。美目四顧,拉高領(lǐng)口,將半個臉埋了進(jìn)去。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小動作,勾起洶涌如潮的記憶。沈長宏目光如炬,緊緊的鎖住那抹身影。提步上前,卻又停下。躊躇不前!

    時隔十五年,再次見到她。心情激動,卻是怕喚住她,相對無言。更怕,對上她陌生或是充滿恨的目光。

    眼見著她走進(jìn)轉(zhuǎn)角,消失在他的視野。抑制不住的喚了一聲。

    秦姚腳步一滯,身體僵了僵,轉(zhuǎn)過身來。

    ------題外話------

    親們,本來準(zhǔn)備六千字,今天卡文好厲害,就三千了。么么噠~

    ☆、第七十一章 賜婚

    秦姚領(lǐng)著沈長宏避開府中奴仆,來到了落霞居。

    “坐?!鼻匾β杂行┚兄?jǐn)?shù)淖诶C墩上,吩咐桂枝奉茶。

    桂枝與芍藥是秦姚的陪嫁丫鬟生的女兒,桂枝忠心耿耿,芍藥便是貪圖小利,背叛了秦姚。龔青嵐狠厲的手段,更是震懾住了院子里的人,再不敢隨意的透露落霞居里的風(fēng)聲。

    沈長宏撩袍擺,在她身側(cè)坐下。這一路走來,已經(jīng)平息了心里激動的情緒,隨之而來的是遺憾、惋惜、傷懷。

    四處打量著她居住的屋子,布置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精致典雅,床頭依舊掛著竹筒風(fēng)鈴,與她曾經(jīng)的閨房無二。

    里面,并沒有男人的氣息,哪怕是一塊腰帛,都不曾瞧見。心里即難過又有股難言的喜悅!

    難過她這些年,過得并不好。不得夫君喜愛,霸占正頭夫人的位置,定然有不少人為難她。喜悅的是她不曾與別的男人……想到此,覺得荒繆。她都為人妻,育有兒女,又怎會不與她夫君行周公之禮?

    “這些年,你過得可好?”沈長宏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依舊如年少時那么美麗動人,隨著年齡增長,為她增添了韻味。一雙鳳眸,失了往日華彩,平靜如無波古井,微皺的眉宇間,透著一抹難以撫平的傷愁。

    心,陡然間緊揪成一團(tuán),痛徹心扉。

    “很好?!鼻匾[放在膝上的雙手,十指絞擰。垂著眼角,至始至終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沈長宏目光落在她交纏的手指,用力而指節(jié)泛白。心里百味雜陳,她說謊時的小動作,依舊沒有改掉。

    “你又何須騙我……”沈長宏精銳凜然的眸子里,布滿了傷痛。

    “你想我說不好么?”秦姚猛然抬頭,口氣冷厲,咄咄逼人。觸及他目光的瞬間,迅速的低垂著頭。

    沈長宏嘴里吞了黃連,一直苦到心里,扯著嘴角道:“自然希望你過的好?!鳖D了頓,滿目柔情的看著她,道:“你過的好,我難受,你的幸福不是我給的??赡氵^的不好,我心里更難受?!?/br>
    秦姚眼角滾落一滴淚水,他早已是忘記她曾經(jīng)說過的話。否則,緣何有這一問?

    “你曾說若我們成婚,你便將屋子布置成兩個人的喜好。若一日,你成婚后,屋子布置的如閨房一般,在你心中不曾認(rèn)同你的夫君,所嫁非良人?!鄙蜷L宏目光深沉,字字錐心刺骨。那年她偎在他懷中,嬌俏動人的許下這番話,清晰得仿佛如昨。

    那日聽到龔青嵐說不許夫君納妾,他便想起了她。當(dāng)初亦是玉指點著他的額頭,嬌蠻的說道:宏哥哥,姚兒不許你納妾。

    據(jù)他查探,龔遠(yuǎn)山妻妾成群,更是寵妾滅妻。又怎會是她的良人?

    秦姚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滾落在手心。

    他還記得,可記得又能如何?她為人妻,他興許為人夫,早已是物是人非。

    “如今說這些有何用?不過徒增傷愁。當(dāng)年那場宮亂,你便杳無音信。頃刻間,我失了所有。也好好的過了這么些年,還有什么過不去的坎?”秦姚心底對他突然的失蹤,終究無法釋懷。

    “姚兒,不是你所想。當(dāng)年我臨時受命赴邊關(guān)奪取帥印,恰好邊關(guān)來犯,我留在邊關(guān)打仗。待戰(zhàn)事平息,趕回京都時,便得到獻(xiàn)親王的死訊。我四處尋你,卻是尋到你的……死訊?!鄙蜷L宏雙眼通紅,得到她的死訊,那種痛,撕心裂肺。

    秦姚心中翻滾如沸,沒料到竟是這樣。這一錯,便是半生歲月。

    “姚兒……”

    淚水模糊了秦姚的雙眼,看著他眼底濃烈深沉的情感,扭緊手指。他依舊俊美無儔,歲月不曾在他身上刻下痕跡。卻是成就了他的地位,愈加尊貴不可攀。在他身旁,她自行慚穢。

    她的身心,都不夠完美,不夠純凈。已為人妻、為人母。再不是往昔,他的未婚妻。

    “沈長宏,你走吧?!鼻匾e開臉,不再看他。

    沈長宏心底失落,見她如此,只得說正事:“青嵐去了京都,找獻(xiàn)親王手中的密詔罪證。這事情牽扯甚廣,怕是有危險?!?/br>
    秦姚心中一驚,忙道:“我們之間的恩怨,今日做了個了斷。若你覺得歉疚與我,便替我照顧好嵐兒。如今你是大將軍,地位非凡,想來也是舉手之勞?!?/br>
    沈長宏見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與他劃分關(guān)系,心中不是滋味,卻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當(dāng)年不曾有能力保護(hù)她,如今他有了權(quán)勢,便替她護(hù)住她的女兒,也算了了當(dāng)初最初的心愿。

    “好?!鄙蜷L宏寬厚布滿厚繭的手掌,覆上她保養(yǎng)得白皙嬌嫩的手背。秦姚淬不及防,掙扎幾下。沈長宏加重了幾分力道:“姚兒,別動,讓我握握你的手?!?/br>
    秦姚一怔,停止了掙扎。明知不該,卻無法拒絕他。

    沈長宏執(zhí)著她的手,不待有下一步動作。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齊齊看向門口,面面相覷。

    “你快走?!鼻匾γ嫔⒆?,猜出門外是誰。

    沈長宏心中不舍,不想她在府中被刁難。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破窗而出。

    同時,嘭的一聲,門扉被撞開。

    龔遠(yuǎn)山看著秦姚面色平靜,端著茶壺,桌上擺著四個茶杯,她已經(jīng)斟滿兩杯,正在斟第三杯茶。

    “哭了?”龔遠(yuǎn)山目光銳利,盯著她紅腫的眼睛。目光落在桌上,她無事斟茶作甚?無人喝,便是為了掩飾什么?

    心里本來存了懷疑,看著她的每個舉動,都別有深意。

    “老爺帶了幾個人一同過來,妾身自是要斟茶伺候。至于哭,不過是嵐兒離開燕北,想著她會吃苦,忍不住傷心罷了?!鼻匾⑿闹械拇朐~,反復(fù)斟酌。沒有破綻后,適才說出口。

    龔遠(yuǎn)山心中狐疑,手背在身后,來回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幾圈,沒有查看到嫌疑人,便在沈長宏方才的位置坐下,順勢端著最近的一杯茶水飲盡。

    “嵐兒離開燕北作甚?”龔遠(yuǎn)山心知找不到破綻,便假意關(guān)懷幾句,未免旁人說他冷漠。

    秦姚看著他喝掉沈長宏的茶水,抿緊了唇,半晌才道:“聽說去了京都?!?/br>
    “這孩子,頑皮。女婿在燕北,好好的她跑去京都作甚?”龔遠(yuǎn)山眼珠子亂瞟,哪兒能藏人,就瞟哪里。有人稟告,確實瞧見她領(lǐng)著一個男子進(jìn)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