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木子翻了個白眼,“第一,白帝賞罰分明,三界人神共知,我犯的是死罪,無需浪費(fèi)表情。第二,我不會讓他知道我的過去?!?/br> 玉梨子聳聳肩,“好吧。但愿你能兜得住。” 第二章 有緣千里來相殺(4) “靜若處子,宜室宜家。沒想到你能生出這么漂亮的孩子。”玉梨子一臉沉醉的看著木笙。這半日里,他一反常態(tài)的安靜,蹲在木笙的搖籃前一看就是半日,連眼睛都沒眨,“她真像帝宴。帝宴小時(shí)候就跟她一樣,睡覺的時(shí)候一定要抱個小枕頭,否則就睡不踏實(shí)?!?/br> “你看誰都像帝宴?!蹦咀臃藗€白眼,將木笙托付給阿靖,便獨(dú)自向傭兵聯(lián)盟走去。玉梨子被迫與木笙分離,顯得十分不滿,“把她一個人留在家里你放心嗎?那個阿靖可靠嗎?” “我在她身上下了禁咒,旁人傷不了她?!?/br> “就你那點(diǎn)技術(shù)?”玉梨子一撇嘴,嗤笑道:“凡人也許無可奈何,可萬一遇上個大羅金仙上古魔物什么的,怎么辦?” “你以為大羅金仙上古魔物隨處可見?到我家去作甚?”木笙擺擺手,顯得十分不耐煩,道:“旁的不說,在禁咒方面我有絕對的信心。世上能破我咒法的屈指可數(shù),一個在離恨天上,一個在十八層地底,他們會跑到我屋里去?” “那白帝呢?萬一他知道了你的身份,拿木子要挾你,你要如何?” 木子大笑了三聲,陰森森道:“先下手為強(qiáng)。我現(xiàn)在就去揭了他的懸賞令,送他下地獄。”玉梨子吃了一癟,被木子兇神惡煞的模樣著實(shí)嚇了一跳。心中暗自祈禱:“阿彌陀佛,希望木笙能一直靜若處子下去,以后可千萬別像了她娘,動若瘋兔?!?/br> 二人說話間便走到了傭兵聯(lián)盟。只見大門前車水馬龍,十分熱鬧。門里是連著的三個大屋,他的前身是一個戲臺,斑駁的墻壁和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青石路昭示著這里曾匯聚八方人口,廣受追捧。而如今的高臺之上,懸掛著各式各樣的懸賞令,臺下則大多是賣藥賣兵器的攤販,價(jià)格公道還實(shí)用,廣受用戶好評。聯(lián)盟的組織部就在戲臺的后方,正是開春之際,放眼望去,一大片油菜花田正含苞待放。 雪青剛走出來,便遇見了迎面走來的木子。 木子本想轉(zhuǎn)身躲開,豈料雪青眼尖,一眼便認(rèn)出了白衣飄飄鶴立雞群的木子。于是雙手抱拳道:“秋寒兄?!?/br> 木子見躲不過,便扯出一抹微笑迎上去,“雪靑兄,這么快又見面了,不知您的懸賞令招募得如何了?可還差人?” “聯(lián)盟將將送來了人選,我正要去見他?!?/br> “這樣啊……”木子面上略顯失望,心中卻在暗自揣度下一步該怎么走,正在她傷神之際,又聽雪青道:“不過如果秋寒兄愿意相助于我,我可私下給于你兩倍的傭金,不知白兄意下如何?” 木子未加思索,脫口而出:“成交!” “你不好奇是怎樣的差事?”雪青皺眉,有些疑慮。 木子呵呵了兩聲,“拿人錢財(cái)與人消災(zāi),我不問過程,只要結(jié)果。兩倍的傭金夠義氣!”聞言,雪青也放下了戒心,從袖子里拿出一袋金子遞給她,笑道:“那么一切便拜托秋寒兄了。我就住在羞花樓,明日一早便啟程?!?/br> 木子點(diǎn)頭,“……好?!?/br> 二人拱手道別后,木子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只聽玉梨子跳出來,暗暗呸了一聲:“我還以為是個人物,原來是個草包?!?/br> 木子遲疑了片刻,道:“謹(jǐn)防有詐,我且試他一試。” …… 木子走后,晏伯便帶著木笙的尿布回了家,卻不想在茶肆里見到了老友。 晏伯一身凌亂,笑瞇瞇在夜九對面坐下。夜九見他這幅模樣似乎并不意外,平靜地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禮,道了句:“夜九見過晏伯?!?/br> “行了,都是老熟人了,不必多禮?!?/br> “似乎每次見您,您都很忙。我一連來了三日,都沒能見到您一面。” 晏伯提起一塊尿布,在他眼前晃了晃,“旁邊那丫頭自小沒了娘,鄰里之間幫忙照顧照顧。怎么近日有空來找我喝茶了?平素里你可比昊月還忙?!?/br> “夜九如今是個閑人,自然比不得從前了?!?/br> 晏伯點(diǎn)了點(diǎn)頭,“夜九這名字不好聽,還是雪卿之名不落俗?!?/br> “雪卿之名當(dāng)配三十三天上的白帝,如今我連半個散仙都算不上,昊月這局棋,玩得實(shí)在大,”夜九笑了笑,神色間略帶了些苦澀,“我一直司掌三界刑罰,憑的就是力量。若被旁人知曉我的功力至今尚未恢復(fù),只怕三界將會大亂?!?/br> “只要你們之間不被離間,三界再亂也亂不到哪去?!标滩謴?fù)了一臉笑意,似乎一點(diǎn)兒也不擔(dān)心。夜九聞言手一抖,差點(diǎn)打翻了酒盅,半晌才緩過來,幽幽道:“我們不會被離間?!?/br> “嗯?” “我們從來就沒有一條心過。昊月,慕君,我。各自為政,相厭相憎?!?/br> “孽緣啊……”晏伯搖頭嘆息,見桌上已有不少空酒瓶,便端來一套茶具,笑道:“少喝酒,多飲茶。”說著,為夜九倒了一杯茶。只見茶色嫣紅,茶形略松。空氣中隨之蕩起一陣幽香,沁人心脾。 “此茶名為‘花執(zhí)’,嘗嘗看?!?/br> “多謝晏伯?!币咕哦似鸩柚眩p抿淺酌,一小口便已是滿口余香,不禁由衷贊嘆:“好茶?!?/br> “喜歡就好,能靜下心來品品茶也是不錯的,”晏伯沉下臉,淡漠的臉上第一次沒有了笑意,“我知道我無法阻止你進(jìn)月?lián)u山,但至少,我能保你不死。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么多了,你好自為之。” 夜九怔住,剛想問他話里的寓意,還不待他問出口,便覺自己腹內(nèi)丹田之中泛起一絲真氣,那是許久不見的靈力波動,堪堪護(hù)住自己一條心脈。夜九心中一喜,剛想行禮多謝,晏伯卻先他一步將他扶起,笑道:“感激的話不必多說。昊月雪卿慕君三人,可謂三足鼎立,缺一不可。我也是為了天界著想。你且坐著,我去洗尿布了?!?/br> 夜九點(diǎn)頭。晏伯說完,便起身進(jìn)屋去了。 木子回來時(shí),便看見夜九坐在茶肆里獨(dú)自飲茶,身旁放著一卷佛經(jīng),書頁已經(jīng)有所折舊,顯然已經(jīng)被翻了好多遍。見他這副模樣,木子當(dāng)下便有了主意。于是匆匆走上前,徑自在他身邊坐下。 察覺到身邊有人,夜九抬頭便見木子一臉yin/笑地對著自己,就差沒流下口水了。不顧夜九鐵青的臉,木子單手環(huán)過他的身體,搭在他肩上,“小兄弟,你叫什么來著?夜九?” 夜九感受到木子手中的勁力,自知無法反抗,于是只能陰著一張臉,算是默認(rèn)了。 “我們見過的。記得我嗎?羞花樓那個?!蹦咀诱UQ?,抬起雙腿,霸氣的往桌上一放,“你是雪青的侍從?我跟你打聽個事,你們家主子是干什么的?” 后面的話夜九是一句也沒聽進(jìn)去,他頹然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只見他霍然起身,對著她的臉就是一巴掌,只聽‘啪’的一聲,木子臉頰便應(yīng)聲而紅,真可謂下手狠厲,狠厲至極。 玉梨子張大了嘴,仿佛看到了木子化身瘋兔的模樣…… 第二章 有緣千里來相殺(5) 夜九被撕了嗎? 夜九被吃了嗎? 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