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就算找那么快,做成玉飾也得需要些時間吧,看著桌子上密密麻麻的玉飾,宋驚塵實(shí)在不相信什么狗屁相思玉。 “這怎么賣?” 旁邊傳來徐須凌的聲音,宋驚塵一愣,徐須凌這逗比竟然相信了如此扯淡的故事? “客官,60兩一對呢。”小販答得飛快。 “那給我來……”徐須凌作勢往袖子里掏銀兩。 “你瘋了嗎?”宋驚塵急忙制止他,“那么貴?!?/br> “得到祝??偸呛玫?,難道不是嗎?”徐須凌笑,“若真的像這位小哥說的這般,和娘子一起白頭偕老,那真是極好的呢?!?/br> “可是……”宋驚塵拿起一塊玉左看右看,卻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怎么看也是普通的石頭。 一塊普通的石頭60兩,宋驚塵覺得只有比豬還笨的大豬頭才會買。 “這公子說的對,若想白頭偕老,買這靈石定是沒錯的!”小販插上一嘴,拍著胸膛保證,“若你們買了這靈石,小的保證你們兩定能好事成雙,攜手白頭到老!” “這么說,如果沒有買這靈石,我和我相公便不會白頭到老了?”宋驚塵挑眉反問道,她真不知道這人喊起價來良心痛不痛,一塊普通的石頭竟然就叫價60兩,這不坑冤大頭么? “姑娘怎么這樣說……那自然是不會的……”小販皺眉訕笑道,突然他看著宋驚塵的眼一愣,道:“姑娘,你以前是不是在我這兒買過香囊?” “誒……”突然說起香囊的事,宋驚塵有一陣的心虛,當(dāng)時為了讓宋驚離知難而退,她買了和宋驚離一模一樣的香囊,將其和徐須凌的掉包,這段黑歷史她自己知道沒有什么,可是如果被徐須凌知道,那可就是丟臉丟大發(fā)了。 她撅了撅嘴,無辜地否認(rèn):“小哥,你記錯了吧,我可從來沒有在你鋪?zhàn)由腺I過東西。” “怎么可能,我明明記得的……還是個公子為你付錢的……”小販依舊不肯否認(rèn)。 “你記錯了!我沒有買?!彼误@塵沒好氣道,說她不要緊,現(xiàn)下把李青嘯也說出來了。不對,買的時候,本來就是李青嘯買的,她做什么要心虛?于是,她又補(bǔ)充道:“是那位公子買的,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可是,我看到他之后把香囊給你的了……”小販依舊作死。 宋驚塵石化,感情這廝還跟蹤她和李青嘯到衙門? 跟蹤狂啊! “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記錯人了!”宋驚塵狠狠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拉著徐須凌快步離開小鋪?!翱熳撸瑒e理那個蛇精??!” “蛇精???唉唉唉,姑娘,你等等,你說誰是蛇精病???!你怎么知道是蛇精病的??!”小販的聲音從后面?zhèn)髁诉^來,宋驚塵回頭一看,艾瑪,那跟蹤狂竟然跟了上來。 七拐八拐,宋驚塵和徐須凌終于擺脫掉了那跟蹤狂小販,宋驚塵蹲在地上直喘氣,直覺得自個將內(nèi)臟都跑了出來。 “娘子,你和那小販?zhǔn)鞘裁搓P(guān)系?”徐須凌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還有,那給你香囊的男子又是誰?” 宋驚塵喘著氣扭頭,正好對上面色很不好的徐須凌,她不由縮了縮肩。 ……怎么感覺有種捉女干在床的感覺。 “沒有啦,都說了是他看錯了?!彼误@塵垂下眼,兩個女人爭一個男人這種戲碼簡直是丟臉透了,她才不會告訴徐須凌。 “那你為什么要跑?” “只不過……”宋驚塵登感自己舌頭打結(jié)了,“只不過不想惹麻煩啦……” “有本大人在你身邊,你怕什么?” 嘖嘖,逗比縣令咄咄逼人啊,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本大人覺得有必要將那小販抓進(jìn)衙門好好審訊一頓……”摸了摸下巴,徐須凌若有所思地看著宋驚塵。 “不要這樣啦……”宋驚塵弱弱道。 “那你便告訴我,那小販?zhǔn)钦l,那送你香囊的男人又是誰?” “好啦,好啦,我說,我說還不成?”被逼無奈,宋驚塵只能實(shí)話實(shí)說,嘆了口氣,她將李青嘯供了出來。 “他送你香囊做什么?”徐須凌挑眉,而后冷笑,“聽說那香囊叫相思囊?呵呵,真是極好的呢?!?/br> “不是你想的那樣?!彼误@塵急急解釋,“因?yàn)槟莻€小販不肯賣給我,他才出面幫我買的……” “那你干嘛不叫為夫買?”皺了皺眉,自稱突然變了,宋驚塵猜,他現(xiàn)在的心情貌似好了些,剛剛那么嚴(yán)肅的樣子,難道是在吃醋? 宋驚塵抬了抬眼,認(rèn)真說:“因?yàn)橛行┦虑槟悴豢梢灾腊?。?/br> “有什么事為夫不可以知道?”徐須凌歪著頭看她,吶吶重復(fù),“不過是個相思囊,若你想要,你想要多少個為夫都可以買給你……” 宋驚塵撇了撇嘴,就他那么窮、連衙門多請幾個人都不舍得請,她可不相信他說的什么“想要多少個為夫都可以買給你”這種鬼話。 “相思囊……”話說到一半,徐須凌突然停了下來,認(rèn)真地看著宋驚塵,“你說的相思囊莫非就是上次那個……” 他突然語塞了。 第三十六章 “不要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彼误@塵別扭地轉(zhuǎn)過頭,看著遠(yuǎn)處熱鬧嘈雜的人群。心中直怨那賣香囊的小販,生意不好好做,口舌倒是許多,難怪他的東西賣不出去。 看到宋驚塵這副表情,即便徐須凌再笨也可以猜出個所然來。莫非十幾天前宋驚離送香囊時只送了他一個人,而宋驚塵的香囊是她自己買的? 想到這,再聯(lián)想自宋驚塵生病后那不知所云的變扭……他似乎都明了。 “突然要和為夫和離,莫非是因?yàn)榇蠼愕氖???/br> 一語直戳痛點(diǎn),宋驚塵的臉色不是很好,她站了起來,走向不遠(yuǎn)處賣燈籠的小攤,道:“中秋夜要放了燈籠才能算是過了中秋節(jié)呢,咱們?nèi)ベI兩個吧?!?/br> “按照這么說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娘子你是在吃為夫的醋咯?”屁顛屁顛地跟在她的身后,徐須凌笑容燦爛像盛開花兒一般。 “誰吃你的醋啊,少自戀了?!彼误@塵撅起嘴,“我怎么可能會吃你的醋,我從來不會吃逗比的醋?!?/br> “根據(jù)為夫日常觀察,娘子心虛想否認(rèn)某件事的時候,一般都會說一些為夫不懂的詞匯?!毙祉毩栎p笑,步子略略跨大,伸手拉住宋驚塵的手,“所以這個時候娘子你是心虛了,說的是謊話。對了,逗比是什么意思?” 撇了眼他得意忘形的臉,宋驚塵緊緊地皺著眉,一副嫌惡地不得了的樣子,可是心里確有抑制不了的……開心。 艾瑪,她明明對逗比縣令沒有什么感情,他們之間有的也只有夫妻這名分上的羈絆。徐須凌不過是拉拉她的手,她莫名其妙開心個什么勁啊。 難道這是要精分的節(jié)奏? 最近情緒起伏太大,她感覺她的腦子快不夠用了。 接過燈籠小販遞過來的燈籠,宋驚塵從徐須凌手里抽出手,細(xì)心地為燈籠點(diǎn)上蠟燭。而后面不改色地忽悠徐須凌:“逗比就是很聰明的意思,大人你超級逗比哦。” “是么?”徐須凌低頭看著慢慢燃燒起來的蠟燭,在宋驚塵點(diǎn)燃蠟燭時,他伸出手為蠟燭擋風(fēng),“那么娘子你也很逗比呢?!?/br> 宋驚塵的手一頓,一陣風(fēng)忽然吹來,徐須凌沒擋住,蠟燭一下就滅了。她抬眼看向徐須凌,嘴角抽了抽,道:“我覺得我不是逗比。” “是么?”徐須凌拿過她手中的火柴,修長的手指捏著火柴快速一劃,火焰遂起。她快速將蠟燭點(diǎn)燃,再將其放入燈籠內(nèi),慢條斯文道:“為夫是逗比,逗比的娘子怎么可能不逗比,所以娘子你自然是逗比,難道不是嗎?” 宋驚塵臉一抽,經(jīng)他這么一繞,聽著還有幾分道理呢。 不過,這怎么感覺像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對,她這就是在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真的不知道逗比的含義?”她狐疑地看向一臉淡定的徐須凌。 “知道啊?!毙祉毩栊Φ醚垌鴱潖?,“剛剛娘子你不是告訴為夫了么?是聰明的意思。怎么,看娘子這副表情,莫非是在騙為夫不成?” “我怎么會騙你???”宋驚塵心虛道,“騙誰都不會騙你啊。” “是么?”徐須凌挑挑眉,“可是看見娘子你那副神情,為夫?qū)嵲谑呛軕岩赡亍!?/br> “不相信就拉倒唄。”宋驚塵將手中已經(jīng)點(diǎn)燃的燈籠遞給徐須凌,道:“拿著,我要點(diǎn)另一個了。” “沒有為夫的幫助,你真的行嗎?風(fēng)很大的?!?/br> “自然行了,不要把我想的那么沒用,連個燈籠都點(diǎn)不起來。”宋驚塵沒好氣道,語畢,拿過徐須凌手中的火柴,纖手一劃,火柴就燃燒了起來,可不巧的是,又來了一陣風(fēng),一下便把她的火柴吹滅了。 她不放棄,又點(diǎn)起一根火柴。 又來一陣風(fēng)。 她仍然不放棄,這下,火柴沒有點(diǎn)燃,火柴盒倒是被她劃了一個大洞,徹底報廢了。 徐須凌輕嘆一聲,將燈籠遞給她,伸手取過她手中的破了個大洞的火柴盒,輕道:“又不是叫你殺豬,你用那么大的力氣做什么?”接著在旁邊還沒完全破裂的火柴皮上輕輕一劃,火苗“騰”地一下便燃了起來,說來也奇怪,徐須凌一點(diǎn)燃,那多事的風(fēng)也不來搗亂了,空氣里安安靜靜的,并沒有什么氣流來湊熱鬧。 宋驚塵覺得這肯定是人品問題。 街上那些小玩意兩人都不是很感興趣,索性就沒有繼續(xù)逛下去了,兩人各執(zhí)一燈籠,慢慢朝東江走去。 此時這個時辰,江邊還有很多人。 這個場景不由讓宋驚塵想起上次花燈節(jié),她來這兒的場景。 只不過那時候只有她一個人,這次是她和徐須凌兩個人。 “好多人?!毙祉毩杩粗吶松饺撕5娜巳翰挥砂櫭嫉?,時不時有人擦著他的身而過,這讓有潔癖的他很不好受。 “是呢。”宋驚塵點(diǎn)點(diǎn)頭,也許是天色比相比上次要早,人群還未散去,因此比花燈節(jié)時多了許多,“要不我們逆著江流走吧,那邊的人應(yīng)該比較少?!?/br> “也好,放燈籠找個安靜的地方比較好?!?/br> 徐須凌亦沒有反對,于是乎,兩人朝著上游慢慢走去。 “jiejie為什么突然回去了?!背聊季?,宋驚塵終于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這么問了徐須凌一句。問完之后,她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問這么逗比的問題做什么?難道還嫌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不夠糟糕么?! 她原以為徐須凌會認(rèn)真解釋一番的,豈料他什么也沒有解釋,只簡簡單單一句:“為夫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怎么會知道?” 這話說的竟讓宋驚塵無言以對。 原本無比后悔這么問的她此刻又十分糾結(jié),這么含糊的回答,直覺就是徐須凌在隱瞞事實(shí)啊。 難道是他給了宋驚離甜頭,然后宋驚離心滿意足地離開,莫非真相是這樣? “娘子你想問什么?”看著宋驚塵糾結(jié)的神色,徐須凌無比體貼地問。 抬眼看他笑意滿眸,宋驚塵有種看著狡猾狐貍的錯覺。 “我哪會有什么想問的……”她別扭否認(rèn)。 “那么,香囊是怎么回事?”徐須凌才不吃她那一套,“娘子你明明知道的,卻還來裝傻來問為夫,那么你想要為夫怎么回答你呢?” 最后一層窗戶紙被捅破,宋驚塵的臉不爭氣地紅了,最終還是敵不過那強(qiáng)大的好奇心,問:“那天你對大姐說了什么,她怎么會放棄你回京城?” 徐須凌用一副“看吧,總算承認(rèn)了吧”神情看著宋驚塵,然后回答:“只不過對她說,我和娘子你比較合適,然后她第二天就回去了。” “欸?!彼误@塵皺眉,明顯不相信,“怎么可能?!彼X得宋驚離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就放棄的人。 “這怎么不可能?”徐須凌慢調(diào)斯文說,“事實(shí)就是這樣,她若死纏著不放,為夫可保不準(zhǔn)對她做什么不好的事?!?/br> 宋驚塵挑眉:“收了她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