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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朦朧看的見那玉佩的模樣,分明不是能號召銀月的令牌,青年抽出刀劍沖著李沅,卻見李沅也抽出劍,抬手揮下,劈斷了那玉佩。 零散的玉片崩的到處都是,玉佩包裹下的令牌露出真身,一塊銀制令牌上雕刻著被火焰包裹著的彎月。 銀月令牌已有五年未出,銀月宗門十三騎一過四十歲就要隱退讓弟子接任,到第三輩,便是這群二十多歲的青年。 為首的青年忙收了刀劍,帶領(lǐng)師弟妹們齊齊跪下,“見過公子?!?/br> 李沅抬起手,蕭成俯下身撿回令牌擦干凈放回他手中。 將令牌收進袖中,李沅問道:“平陽王沒有令牌,你們將他如何處置了?” “回公子,那男子帶了一個假令牌前來與我在城中湖畔相見,我見令牌是假的,本想取他性命,人卻在打斗中被他在周邊埋伏的人給救走了。” “原來如此?!?/br> 當(dāng)初李瀟前去徐州就是為了尋找令牌,李沅恢復(fù)記憶后便得知自己造了一個假令牌混淆尸體,后來秦山“輕易”將假令牌偷走,經(jīng)過慶王之手又落到李瀟手上。 念及李瀟單純不懂事,李沅不希望他因為自己造的假令牌而送命,便告誡他將令牌丟棄。 結(jié)果——令牌到了平陽王手上。 自作孽不可活。 李沅難得動一次善念,也沒得善果。 沒得到銀月十三騎的平陽王還受了重傷,折了夫人又折兵,這才急著逼李沅回京爭權(quán)奪利,只可惜,李沅不會甘心做他人的棋子。 他對十三騎下令,“從今天開始,暗中保護我的妻子玉容卿,聽從她的命令和調(diào)遣,無論如何也不許讓她受傷?!?/br> “是,銀月宗門領(lǐng)命!” 明月之下,睡夢中的女子嫻靜平和,翻身摸向身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手掌不安地摸了兩下,隨后被一只微涼的大手覆上,聽他脫衣上床的聲音在耳邊小心又小心,玉容卿莫名覺得心安。 是他回來了。 第99章 99 君心似我心 京城。 皇帝六十大壽,普天同慶, 京城上下熱鬧非凡?;蕦m大內(nèi)擺了長長的宴席為皇帝祝壽,席上坐有各宮正妃, 各個皇子, 還有幾位被召回京參加壽宴的王爺。 在壽宴正值鼎盛高潮的時候, 平陽王起身走到正殿當(dāng)中,跪地同皇帝稟報了自己在禹州發(fā)現(xiàn)了失蹤已久的三皇子李沅。 聽聞此言, 在場的妃嬪皇子們臉色各不相同, 皇帝卻心感高興, 當(dāng)即就要下圣旨將李沅征召回京。 坐在旁邊的皇后眉頭一皺,不知該喜該憂,皇帝近來身體狀況不佳,是舊病復(fù)發(fā)難以調(diào)理。 從前也是如此狀況,皇帝生了一場大病久久難以痊愈, 讓太師算過天命后才知道,皇帝在外還有個皇子,將他迎回便可替皇帝擋災(zāi), 于是八歲的李沅被尋回京來。玄乎的是, 三皇子回京后,皇帝的病也漸漸好了。 眼下皇帝已經(jīng)六十歲, 白發(fā)蒼蒼的年紀(jì)渴求的只有健康長壽。藥石難醫(yī)的疾病只能慢慢拖延,如今得知李沅尚在人世,皇帝信神佛,自然要將他迎回京城試上一試。 圣旨快馬送到禹州府尹的當(dāng)天,府尹便帶了信使大人去客棧尋三皇子。 收下圣旨, 當(dāng)即便出發(fā)上京。 坐在晃悠悠的馬車中,玉容卿心緒復(fù)雜,離京城越近越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與李沅身份的差距,倒不是說李沅對她的態(tài)度有所變化,而是周邊人對李沅的態(tài)度越發(fā)尊重。 從前他一文不名的時候,百姓們多的是看他表面,匆匆掠過。如今成了身份高貴的皇子,真是人人都要來看上一眼。路過各個州府,當(dāng)?shù)氐母貙⒍汲鰜戆菀?,即便李沅連句話都不同他們說,也不改他們熱情殷勤的態(tài)度。 離開禹州的時候,禹州城里的大小官員都來相送,玉容卿看余乾安包扎了受傷的手臂正在康復(fù)中,其余的將軍們跟李沅說著她聽不懂的機密要聞。 她的相公是個很厲害的人。 玉容卿心想,要是讓她來管這么大一群人,她恐怕要煩心死,可李沅卻能管理好他們,雖然手段不可言說,但也值得她敬仰。 還在禹州城中的時候,李沅塞給她一塊銀制的令牌和一大疊銀票,大概有十萬兩。 把東西給她的時候,李沅還有些羞愧,“我在禹州的產(chǎn)業(yè)不少,但我不善經(jīng)營便都送給了屬下們,剛才又同他們見了一面,這是他們送給我做路上花銷的?!?/br> 其實是搶來的,每家一萬兩,也算是一次性把幾年的利息都交清了。 玉容卿不知內(nèi)情收了銀票,還覺得自家相公與下屬之間的相處之道很值得她學(xué)習(xí)。 盛夏的悶熱與繁盛很快就過去,八月末的時候下了幾場大雨,地面一片泥濘,車隊行進之處,路上留下了長長的腳印。 半個月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住在京城外小城的客棧中暫歇一晚,明天就要進京城了。 外頭小雨淅淅瀝瀝,清晰的雨滴聲聲拍打屋檐,讓玉容卿莫名心慌,她真的要去面對皇親國戚嗎,她什么也不會什么也不懂,萬一給李沅丟臉豈不是很尷尬。 吃過晚飯,李沅去廚房放下空碗筷,回到房間的時候,玉容卿正坐在床上解衣裳。 李沅也脫了衣裳上床,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憔悴,心中愧疚。 雙手捧住她的臉龐,捋順?biāo)叺乃榘l(fā),臉頰貼在她側(cè)臉蹭蹭,柔聲道:“對不起,卿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