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這銀碗看似普通,但我拿到手里翻看片刻就發(fā)現(xiàn)銀碗真正的價值,這是唐代銀制品上極其罕見的捶揲工藝,現(xiàn)在這種工藝已經(jīng)失傳,所以這個銀碗絕對稱得上孤品。 我想秋諾挑選著銀碗多半還有想看看我到底識不識貨,從價值上說,這銀碗絕對比剛才的玉杯還貴重,我裝著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再一次把銀碗放了回去。 秋諾依舊很平靜,這一點她倒是沒有變,認(rèn)識她那么久在我們身邊一直處變不驚,喜怒不形于色,可我已經(jīng)在很短的時間回絕了兩樣?xùn)|西,她居然一點都無所謂這讓我很不理解。 秋諾把第三個盒子推倒我面前,這個盒子要比剛才兩個大,然后伸出手示意我自己打開。 “陳先生眼光獨到,這是最后一件不知道能不能打動陳先生?!?/br> 我掀開盒子的瞬間,屋里的燈光照射在盒子里,反射出耀眼的金光我都有些睜不開眼,適應(yīng)了片刻才看清楚。 那盒子里整整齊齊擺放著橫豎各三只,一共九只一模一樣,半掌大的純金烏龜。 龜形圓頭銳尾,四肢懸立無眼無嘴,我拿在手里顛了顛重量,笑著說。 “無端嫁得金龜婿……想必說的就是這東西吧?!?/br> “陳先生要是喜歡這九只金龜都是你的?!鼻镏Z看我有些興趣爽快的回答。 我把手里的金龜翻轉(zhuǎn)過來,龜身下刻著唐朝金庫四個字,這是唐代皇宮之物,姑且不說來歷,就這九個金龜?shù)膬r值已經(jīng)難以衡量了,更不用說再加上歷史傳承和背景。 “秋小姐愿意那這個換我手里的風(fēng)水畫?”我看黃金龜?shù)臉幼雍茇澙贰?/br> “當(dāng)然……陳先生如果愿意割愛,這桌上的三樣物件都是你的?!?/br> 桌上任何一件物品拿出去都足以引起轟動,可秋諾居然想都沒想全送給我,僅僅是為了我手中那副風(fēng)水畫,這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在秋諾眼中竟然抵不過一幅《瓊州海疆圖》。 我把手里的黃金龜放了回去,身體靠在沙發(fā)上,秋諾看我表情笑著問。 “陳先生還是看不上眼?” “不是看不上眼……”我的指頭在在膝蓋上有節(jié)律的敲擊幾下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是為什么?”秋諾追問。 “秋小姐這三樣?xùn)|西,任何一樣都被我買的《瓊州海疆圖》也值錢,你能拿三樣換我手里一幅風(fēng)水畫,可見這畫對你很重要,說到底我終究是一個商人,奇貨可居的到底當(dāng)然懂,既然秋小姐如此大方?!蔽业闹割^在桌上三個盒子上挨著點了一遍,最后指著黃金龜不慌不忙的說?!斑@三件我都要,不過這黃金龜少了點,再加九個!” 秋諾重新看了看我,冷艷的笑容慢慢變得愉快,我想她現(xiàn)在對我已經(jīng)有了新的認(rèn)識,一個貪得無厭的商人,事實上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迫切想要得到那副畫,不過等我把話說出來后,我突然發(fā)現(xiàn)秋諾變得一點都不著急。 門外有人敲門,霍謙快步走進(jìn)來,在秋諾耳邊低語幾句后,我看見秋諾很從容鎮(zhèn)定的站起來,笑容變得很滿意。 “陳先生,看來我和這幅風(fēng)水畫終究是緣慳一面,生意不在人意在,希望下次有機會與陳先生合作?!?/br> 秋諾的反應(yīng)在我意料之外,現(xiàn)在看她的樣子一點也不想再要《瓊州海疆圖》,我離開房間后還沒想明白為什么她前后反差這么大,我去剛才的位置坐下,蕭連山和越千玲已經(jīng)回來,我無意中在人群中看見顧安琪,頓時明白兩件事。 第一、《瓊州海疆圖》對秋諾來說至關(guān)重要。 第二、秋諾未必真的需要《瓊州海疆圖》,她之所以如此迫切的想和我交易,那是因為她不想顧安琪得到,當(dāng)認(rèn)為我只不過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商人后,《瓊州海疆圖》在我手中反而讓她放心了,因為秋諾一定很相信她開出的條件顧安琪開不出來,所以我更不可能和顧安琪達(dá)成交易。 但還有一件我沒想明白,以秋諾的性格和手段她根本不需要和我談,在她眼里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殺掉我后在拿走《瓊州海疆圖》反而更簡單,可我自始至終沒感受到秋諾身上的戾氣,丁點都沒有。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不會相信一個蛇蝎心腸歹毒至極的女人會有所改變,在房間中我甚至還能看見纏繞在她手腕上的紅線,這一年死在她手上的人不會少,只不過我不明白現(xiàn)在為什么她會如此克制和收斂。 從她剛才出去時候的表情不難發(fā)現(xiàn)今晚對于她來說,還有比《瓊州海疆圖》更重要的事,而我坐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秋諾坐的地方。 “哥,你怎么不殺了這畜生。”蕭連山探過頭小聲問。 “殺了她有什么用,我們要對付的是魏雍,除掉她容易,讓魏雍有了提防就麻煩了?!蔽一卮?。 “那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越千玲盯著秋諾坐的方向咬牙切齒的問。 “秋諾已經(jīng)接管了盛唐集團(tuán),又有位極人臣的魏雍在背后撐腰,以她今時今日的地位怎么會到這里,畫龍點睛只是民間風(fēng)俗,她根本沒必要湊這個熱鬧?!蔽野欀碱^若有所思的說。“既然點睛儀式是盛唐集團(tuán)在承辦,那之前我們在海灘上看見的巨石蛟也是盛唐集團(tuán)負(fù)責(zé)修建的,就算秋諾不懂風(fēng)水堪輿,魏雍不可能不知道,之前我以為是巧合,現(xiàn)在看恐怕沒這么簡單?!?/br> “雁回哥,你那天不是說如果巨石蛟修成了就變成玄冥望海了嘛,他們的目的會不會是這個?”越千玲問。 “玄冥望海雖然對這里風(fēng)水有所影響,但也沒什么大礙,秋諾和霍謙都親自出動,這里一定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他們不可能勞師動眾就為一個玄冥望海局?!蔽覔u搖頭憂心忡忡的回答?!安贿^看秋諾打算買走我們手里的《瓊州海疆圖》看,似乎和這風(fēng)水畫有關(guān),我猜顧安琪或多或少應(yīng)該知道一些。” “哥!”蕭連山捂著嘴壓低聲音?!扒镏Z旁邊坐著的是誰?” 我抬頭向秋諾坐的方向看過去,她的旁邊多了一個人,按照主客位置分,那人坐的是主位,能在秋諾面前坐主位的人我只能想到一個,不過那人帶著帽子看不清臉。 秋諾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么,那人緩緩把臉轉(zhuǎn)了過來,我終于看清他的臉。 ☆、第七章 布衣點xue筆 那人睿智而狡黠的目光和我對視在一起! 我的心頭一顫,我終于可以在一年后再次感受到這種暗中雷霆萬鈞的較量,沉重而充滿殺氣,可越是這樣的感覺,反而讓我有一種溢于言表的興奮,好像身上的血液也隨之而沸騰,或許我天生就是注定要在這樣的絞殺中生存的人。 我沒想到在這里會看見魏雍,最后一次是在南山之巔被我重傷,現(xiàn)在魏雍正用一種雖然經(jīng)過修飾但任然充滿凌厲和威嚴(yán)的目光往向我們這邊。 我不清楚他是在觀察越千玲或者蕭連山,還是在注視我。 我沒有回避魏雍這讓人不安的眼神,一邊喝著杯中的清水一邊輕松自如的和魏雍靜靜的對視。 在人聲嘈雜的酒會大廳里,沒有人注意我和魏雍之間蘊藏著千軍萬馬卻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音的暗戰(zhàn),直到魏雍平靜的收回目光轉(zhuǎn)過頭,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才算結(jié)束,我雖然沒有感覺到心力交瘁,但任然暗暗重重的嘆了口氣。 魏雍比起一年前還要厲害和可怕。 雖然對視只持續(xù)了短短幾秒的時間,甚至有可能還要短,但我已經(jīng)用盡所有的氣力在抵達(dá)魏雍勢如破竹的攻勢,可事實上,魏雍現(xiàn)在看上去卻輕松從容,好像根本沒有發(fā)力一般。 如果說一年前,以我對魏雍的了解,我還能知道魏雍那些防不勝防如同一把無堅不摧的刀一般的手段,至少那個時候我還有把握相信看的出魏雍何時會有什么樣的方式去攻擊對手,可一年后…… 我現(xiàn)在只看見了魏雍的人,卻再也看不見他手里的刀。 想到這里我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我瞟見蕭連山手里的龍角號,他和我對視一眼,在想什么我心里很清楚,正如同我剛才所說,我們要對付的是魏雍,如果是以前或許還有顧忌,但對付一個沒有道法的魏雍,我相信蕭連山手里的龍角號就夠了。 在我的默許下,蕭連山的手慢慢抬了起來,剩下一個目標(biāo)就是秋諾,我答應(yīng)劉豪要幫他報仇,可我看見秋諾的時候很詫異的把眉頭皺的更緊,她雖然坐在魏雍的身邊,可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好像在刻意躲避什么。 我下意識的想到什么,在蕭連山把龍角號放在嘴邊的時候按住了他的手,我用指頭沾點杯中的水,在左手掌心畫凈眼神咒符,邊畫邊在心中默念。 日光帝子,列漢星辰,聞吾令下,急急顯形,急急如律令。 畫完后從眼前抹去,心頭再次一顫,終于明白為什么秋諾始終和魏雍保持著距離,魏雍右側(cè)白虎,左側(cè)青龍,前雄獅后玄武,頭頂是朱雀,五首護(hù)佑其周圍。 五獸七星法界! 我就覺得奇怪,魏雍如此心思縝密的人,他道法修為暫失這三年就是他最大的死xue,就算我不學(xué)純金臥虎兵符上的九天隱龍決,單靠之前的道法也能輕輕松松除掉他。 魏雍應(yīng)該會很忌憚這一點才對,決計不會招搖過市給我留機會,他能再擁有五獸七星法界這么高深的道法結(jié)界,只說明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道法。 秦一手說他三年才能恢復(fù),可魏雍僅僅只用了一年時間,我想不明白魏雍是怎么做到的,很慶幸剛才沒貿(mào)然讓蕭連山動手,不過看魏雍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還沒發(fā)現(xiàn)我們。 “記住,千萬別沖動,魏雍已經(jīng)恢復(fù)道法修為,我們還不能和他硬拼,他沒認(rèn)出我們。”我埋頭小聲對身邊的越千玲和蕭連山說。 蕭連山悄悄把龍角號收了回去問。 “魏雍和秋諾都到了,他們到底想干嘛?” 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事情,看魏雍的穿著打扮他似乎并不想被認(rèn)出來,如果不是事關(guān)重大他一定不會來,魏雍和秋諾都是認(rèn)識顧安琪的,聯(lián)想到之前的拍賣會,那個穿風(fēng)衣的男人應(yīng)該也是秋諾的人,他們似乎在阻止顧安琪干什么。 以魏雍的性格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漏放一個,怎么會留著顧安琪不下手,對于顧安琪我相信魏雍是沒有絲毫顧忌的,甚至是我們房間被盜竊,現(xiàn)在想起來也應(yīng)該是秋諾安排人做的,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和魏雍一樣都是不會受制于人的個性,她至少有好幾種解決風(fēng)水畫的方式,可她居然選擇我最想不明白也和她個性最不相吻合的盜竊。 正在我焦頭爛額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十年一屆的朱砂筆慈善酒會開始,擺放在前臺的筆架上的正是朱砂筆。 我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這朱砂筆并不是普通的毛筆,毛筆管、筆套均黑漆為地,用彩漆描繪山、海、云龍戲珠紋,大海波濤洶涌,山石聳立,其間,浪擊山石,驚濤四起,寥寥數(shù)筆,勾畫出一派海闊天高的意境,襯托蒼龍凌空飛舞,在云中騰越戲珠,氣勢磅礴。 筆管和筆套鑲金扣,筆頭毛色光潤,渾圓壯實,葫蘆式鋒尖錐狀。 “布衣點龍筆!”我有些吃驚的看著那支朱砂筆說。 “哥,什么事布衣點龍筆?” “布衣是指賴布衣,號稱先知山人,是四大堪輿祖師之一,傳聞賴布衣尋龍點xue隨身帶一支山河云龍戲珠筆,但凡他找到的龍xue之位,必用此筆沾朱砂點xue,久而久之此筆聚龍氣,是堪輿地師夢寐以求的法器寶物?!蔽胰粲兴嫉慕忉?。 看樣子要給金龍點睛用的就是這支筆,所謂的慈善酒會規(guī)則很簡單,這支點龍筆就是拍賣的物品,誰出價出的多,最后就由誰給金龍點睛,能被邀請到這里來的都是富豪,對于一擲千金的事向來習(xí)以為常。 所以等主持人宣布開始時候,整個酒會現(xiàn)場異常熱鬧,這完全不是我們之前參與的那個拍賣會能相提并論的,短短幾分鐘點龍筆已經(jīng)從底價五十萬變成了三百萬,而且這個價格還在飆升。 我在參與競拍的人里面看見了顧安琪也在舉牌報價,之前是風(fēng)水畫,現(xiàn)在又是點龍筆,而一直安靜坐著的魏雍正漫不經(jīng)心的一邊喝水一邊看著舉牌的人,他并不著急,事實上我估計他也不會著急,就單單秋諾放在房間里那三樣金、銀、玉古玩的價格足以讓這里大多數(shù)人手里的牌子舉不起了。 等點龍筆的競投價格飆升至四百萬的時候,場上剩下還在舉牌的人已經(jīng)鳳毛麟角,不過其中依舊有顧安琪。 我的目光一直暗暗留意著魏雍,他對身后的秋諾淡淡點點頭,秋諾舉起了手里的牌子。 “一千萬?!?/br>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就是魏雍要達(dá)到的效果,事實上當(dāng)秋諾把這個價格報出來時,整個酒會現(xiàn)場徹底的安靜了,蕭連山一直在關(guān)注顧安琪,現(xiàn)在連她也有些無奈的抿著嘴唇,能承受這個價位的人這里實在太少。 我終于明白魏雍和秋諾出現(xiàn)在這里的目的,他們要這支點龍筆去給即將修好的金龍點睛,如果連魏雍都看重這事,我完全相信海灘上的巨石蛟就不會是巧合,他們一定在籌謀什么極其重要的事。 “哥,要不咱們再幫幫安琪,把這點龍筆買了吧?!?/br> 我搖了搖頭深思熟慮的回答。 “魏雍都來了,一定會勢在必得,如今他們的目的我們還不清楚,我們買風(fēng)水畫已經(jīng)讓秋諾有戒備,再在這點龍筆上從中作梗,魏雍一定會有所察覺,現(xiàn)在他們在明,我們在暗,先以靜制動,讓他們拿這筆再看他們打算干什么,我們再從長計議?!?/br> 秋諾報出的這個價格讓她如愿以償?shù)淖罱K上臺從主持人手中接過點龍筆,我瞟見魏雍臉上沒太多變化,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主持人宣布點睛的吉日,我掐指推算是五天之后,慈善酒會結(jié)束后魏雍和秋諾就轉(zhuǎn)身離開,秋諾甚至都沒再看過我一眼,好像忘記了最開始和我談的交易。 反倒是魏雍在起身的時候,我再次和他對視,他那狡黠和睿智的目光,我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都沒看懂過。 沒想到一回來這么快就和魏雍不期而遇,我越來越肯定這絕非一場普通的祈福點睛儀式,不用說之前供奉的金龍在火災(zāi)中燒毀,也是魏雍吩咐人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在海灘修建巨石蛟。 “你去找顧安琪,把她帶到之前我們?nèi)ミ^海灘的巨石蛟那兒?!钡鹊轿河汉颓镏Z離開,我小聲對身邊的蕭連山說。 “我馬上去。”蕭連山興奮的點點頭。 我一把拉住蕭連山鄭重其事的告訴他。 “記住,別讓人看見你和顧安琪在一起,更不能告訴顧安琪你是誰,這件事沒那么簡單,安琪知道的越少對她反而越安琪?!?/br> 蕭連山沉穩(wěn)的對我點點頭。 “還有,把那副風(fēng)水畫也帶上?!蔽疑钗豢跉獾恼f?!耙浪麄兿敫墒裁矗捅仨毟忝靼走@《瓊州海疆圖》里到底隱藏什么秘密?!?/br> ☆、第八章 九州龍脈 我和越千玲在海灘的巨石蛟看到被蕭連山帶來的顧安琪,我站在一處高地重新觀察這石雕和周圍的建筑,顧安琪或許是沒想到我們會突然見她,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她手里還拿著羅盤,我借過來勘察半天還是失望的搖搖頭。 不管怎么看,就算這巨石蛟最終成了玄冥望海局,影響并不會太大,甚至說沒有太多的意義,魏雍和秋諾如此在在意此地,弄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風(fēng)水局意欲何為。 “顧小姐,之前見你在拍賣會想買這幅《瓊州海疆圖》?!蔽易屖掃B山展開那副風(fēng)水畫送到顧安琪面前?!斑@畫我們送給你,不過,如果顧小姐方便,可否告知這風(fēng)水畫的來歷?” “送給我?”顧安琪有些驚訝的重復(fù)我說的話。 “我們的就是你的,你想要不就一句話的問題?!笔掃B山一臉憨笑把話遞到顧安琪手里,看我瞪了他一眼,撓著頭硬生生把話圓了回來?!拔覀兙拖胫肋@畫里到底有什么東西讓這么多人想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