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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怎么處理的?” “太子殿下將這事壓了下去,只是派軍隊鎮(zhèn)壓。但北疆那群野狼豈是好對付的,這么多年過去,不過只有蕭向翎一位常勝將軍。蕭將軍不在,大軍沒了主心骨,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江嶼點頭了解。 江嶼來到皇上寢宮之時,已是半夜,本想等到天明再進(jìn)入,卻不想立刻有太監(jiān)迎了上來。 “七殿下,陛下等您很久了。” 江嶼徑直朝前走著,卻覺小太監(jiān)有未盡之言。 “還有何事?”他問道。 “回殿下……陛下他……” “我知道?!苯瓗Z瞬間懂了他的未盡之言,“我會順著他的意思來。” 推門而入。 門檻處宛如一道神奇的屏障,阻隔窗外漫天風(fēng)雪,屋內(nèi)的火爐生得燥熱,卻只余一份死氣沉沉的壓抑感。 皇上躺在塌上,面色泛著清灰,嘴唇卻顫抖著發(fā)白。 見江嶼進(jìn)來,那塌上一動不動的人竟是微睜了眼睛。 江嶼跪在塌邊的一刻,不由察覺些許荒誕的凄涼感。 這是他的父皇,也是一代君王。 但面對他將死之軀,他竟沒有任何感情,甚至連敷衍的眼淚也流不出一滴。 身為君王,開明也好,昏庸也罷。兒時熟讀詩書禮儀,登基前兄弟間爭奪內(nèi)斗,繼位后要內(nèi)安朝宮,外定疆土。 而彌留之際,滿心掛念的卻是一位曾經(jīng)被自己賜死的妃子。 “你來了……小嶼?!甭曇魵馊粲谓z。 江嶼垂頭。 皇上渾濁的目光盯著窗外,似是回憶起了極為遙遠(yuǎn)的往事。 “其實若楊被賜死的日子,也是個秋天……”他說著,嘴角竟輕微地勾起來,“她喜歡梅花,卻沒能在死前最后看一眼雪……” 第23章 那日皇上與江嶼具體說了些什么,并無人知曉,只是傳出了兩道口述圣旨。 其一,十七年前若楊一案重審,由太子與夏之行主要負(fù)責(zé)。 其二,若陛下崩,太子即位。 江嶼從皇上寢殿中出去時,已過了丑時,高掛的清冷弦月都即將隱去,只剩下天邊一片破曉的曙光。 京城下了第一場雪。 落在地上虛虛的一層,六角花的夾縫間還可以瞥見宮墻的艷麗朱紅。 江嶼從溫暖的室內(nèi)走出門的一瞬,卻是實實在在地打了個冷戰(zhàn)。 夾雜著清雪的空氣干冷,堪稱殘忍與粗魯?shù)貨_撞進(jìn)人的肺中,激得整個胸腔都在隱隱作痛。 還泛著些無來由的酸澀。 江嶼卻是自虐一般地猛吸一口氣,抬眼看向晦暗的宮路,隨即一愣。 前面有人。 在等他。 那人沉默地站著,似是許久未動。入目滿是熒光白雪,而他一身黑衣乍是惹眼。 若是走近了仔細(xì)瞧,那肩頭都有一層若有若無的霜白。 江嶼沉默著向他走過去,并不遠(yuǎn)的路程,他故意走得十分慢。 腦內(nèi)紛亂如麻之時,他還要分出些心神,來思索蕭向翎前來的目的。 是想套問皇上情況,儲君信息,亦或是若楊一案的進(jìn)展……思慮良久,也不知哪個問題值得他在這雪夜中站上這些時間。 見江嶼出來,蕭向翎便向前迎上幾步。 他手中提著一件雪白的裘衣,抖落下了領(lǐng)口處紛飛的白雪,抬手披在了江嶼身上。 而直到他邁開步子,江嶼才注意到,他剛剛所站的位置,已經(jīng)有了一對不淺的腳印。 溫暖從裘衣中傳來的一瞬,江嶼還微微怔愣著,連那句“謝謝”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雖說不歸山同行后,兩人關(guān)系明顯緩和了許多。但明面上過得去不代表互相欣賞交好,更不代表會站在一起同仇敵愾。 雪中送裘衣,終究還是不大合適。 江嶼狀似隨意地掃了一眼對方肩上的雪,將滿心的懷疑壓下,只是淡淡問了一聲,“等多久?” “不久?!睂Ψ匠谅暋?/br> “以后這些事叫顧淵來做就好了,何必有勞蕭將軍大駕?!苯瓗Z看似關(guān)心,實則試探。 蕭向翎扭頭看過去。 江嶼滿身潔白幾乎要與漫天風(fēng)雪融為一體,唯有那束起的長發(fā)烏黑。睫毛上掛了些許潮意,而那眸子中依舊是不露悲喜的含蓄與深沉。 蕭向翎滑開目光,“顧淵在給你煎藥,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天寒,總是要有人來送衣的?!?/br> 他說得隨意,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笑,“再者,我身為‘皇子伴讀’,送個衣裳也沒什么不妥?!?/br> 聞此,江嶼眼中極淺地噙過一絲笑意,卻又轉(zhuǎn)瞬間被風(fēng)雪融散。 七皇子寢殿中還透著燈火,蕭向翎把人送到位置剛想離開,卻不想驀地被人勾住裘衣一角。 江嶼含著幾分不正經(jīng)的笑意收手,蕭向翎的目光便跟隨著那素白的指尖游弋,直到縮進(jìn)同樣白的裘衣下,看不見。 “既然來了,不如進(jìn)來坐坐?!?/br> 室內(nèi)按著江嶼的習(xí)慣,生了三個火爐,別說穿著裘衣,就連身著單衣都會覺得熱。 顧淵自是早已習(xí)慣,將煎好的一碗藥放在江嶼床頭。隨后看著江嶼不僅一件衣服沒脫,反而斜靠在塌上,將一床棉被蓋在了身上。 七殿下體寒這毛病,顧淵是再清楚不過的。他還想替江嶼把衣服收好,卻被對方毫不留情地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