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經(jīng)過公孫和太學(xué)眾學(xué)生的不懈努力,終于將整箱的書都翻完了,經(jīng)過眾人篩選,找出了類似的“偶然”事件,有接近二十件。 龐煜覺得不可思議,“如果這些不是巧合,那是人為的行兇咯?” 其余眾人都點頭。 “可是用什么辦法才能那么‘巧’地殺死一個人?”包延也想不通,“這種事情武功很高也未必能做到的吧?” 眾人都下意識地去看趙普。 “呃……的確是比較復(fù)雜?!壁w普道,“內(nèi)力很高的話,想法子讓人絆倒或著被什么砸中倒是可以辦到,但是這么接二連三的巧合撞到一起就不是什么容易事了。” “會不會是經(jīng)過緊密的計劃的?”公孫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本磐鯛斠粩偸?,“那么只能說這兇手除了很閑之外,還很有惡趣味?!?/br> …… 放下趙普軍營之中眾人翻書不提,展昭他們可是去“實地探訪”了。 離開了太白居,眾人兵分幾路。 殷候和天尊一聽要查案就沒興趣了,找地兒喝茶聽?wèi)蛉チ恕?/br> 霖夜火約了鄒良一會兒去狼窩,這幾天又有小狼崽兒出生,因此火鳳忙了。 蜻螟蛉和苗八彩有事先回軍營了。 就留下展昭和白玉堂查案辦正經(jīng)事,小良子和小四子雖然年紀(jì)小但是也最有“良心”,陪著展昭和白玉堂去查案。 這倆小孩兒雖然青梅竹馬處的很好,但基本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類型。 小四子是那種會乖乖牽著大人的手走路的乖孩子。 而小良子則是那種上躥下跳抓都抓不住的野孩兒。 于是,帶著這倆小孩兒上&街的情況就是…… 白玉堂拉著小四子的手,慢慢走,展昭時不時上房頂,把跑沒影了的小良子提溜下來。 展昭和白玉堂是完全不認(rèn)識路,本想找個熟路的向?qū)?,不過有小四子在哪兒都好辦事。 一路都不用他們問路,只要小四子在路口站著左右一看,就有好幾個人跑上來問他是不是迷路啦,想去哪里啊…… 在眾多“熱心人”的幫助下,展昭和白玉堂很順利就找到了那位過世老婦的家。 這位老婦姓錢,錢老太的街坊見展昭等人到訪,就很熱情地招待了他們。 果然,沈大的案子太過轟動,這些街坊都聽說了。不止展昭,這些人也將錢老太的遭遇,跟沈大的案子聯(lián)系到了一起——的確是有很多共同點。 另外,街坊還提供了一條引起展昭和白玉堂注意的線索——老太太曾經(jīng)提起過,什么逍遙樓。 離開了街坊家,展昭和白玉堂帶著小四子小良子翻&墻進(jìn)了錢老太的舊宅。 “逍遙樓?”展昭皺眉,問白玉堂,“有這么個江湖門派么?” 五爺伸手捂住小四子的耳朵回了一句,“聽著不像江湖門派倒像是青樓之類的?!?/br> “嗯……有道理?!闭拐腰c頭。 小良子抱著胳膊看著展昭和白玉堂,“你倆怎么只捂槿兒的耳朵不捂我的?” 展昭伸手摸了摸小良子的腦袋,同情地表示——你已經(jīng)沒救了,你也不想想你是誰家徒弟。 小良子嘆氣。 錢老太的家不算清貧,只是此時院子里被大雪覆蓋,大門鎖著,展昭推了推窗戶,有一扇能打開。 翻窗進(jìn)了房間,屋子里倒是干凈,稍稍有些積灰。 展昭和白玉堂開始四外查看。 小良子也翻箱倒柜,正開抽屜,小四子戳了戳他肩頭。 小良子回頭,就見小四子指床底下。 小良子立刻跑去,趴在床邊往里一瞧,喊了一聲,“有東西!” 展昭和白玉堂都走了過來。 只見小良子鉆進(jìn)床下,拽出了一個托盤來。 托盤里,有一個杯子。 杯子里有干涸的紅色液體,積了灰塵,看起來有些惡心。 “血么?”展昭盯著看。 小四子瞄了一眼,說,“不是血吧,是血的話時間久了會變黑?!?/br> “紅油之類?”白玉堂也問。 展昭拿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皺眉,“一股藥味兒?!?/br> 小四子拽展昭的袖子——他也要聞聞。 展昭拿了給他聞。 小四子聞過之后皺眉頭,說,“一股紅花的味兒呢?!?/br> “紅花?”白玉堂問,“治跌打的那種?” “嗯,好像還拼了別的東西,就是紅花的話沒那么紅呢。”小四子說,“拿回去給爹爹看看吧?!?/br>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拿了塊白綢子將杯子包起來。 “枕頭下也有東西!”小良子正摸床鋪,發(fā)現(xiàn)枕頭下邊藏著一個小信封,就拿出來遞給展昭。 展昭接過信封微微皺眉……信封上沒署名,只有一幅畫,畫的是一座小樓,水墨畫,十分的簡潔,這小樓好似是在云霧之中,若隱若現(xiàn)的。 白玉堂皺眉,“這樓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我也覺得眼熟?!闭拐讯⒅嗽?,“不過這樣的小樓貌似很多見。” 白玉堂也點頭,的確是普通的結(jié)構(gòu)。 展昭將信封打開,里邊是空的,沒東西。 兩人對視了一眼,問小良子,“床底下有火盆沒有?” 小良子又鉆進(jìn)床底下,沒多久就拽出了一個火盆來。 黑風(fēng)城因為有半年都十分寒冷,所以家家戶戶都有火盆等取暖的東西。 這個銅質(zhì)的火盆里,除了有黑色的炭塊兒外,還有一些灰燼,以及一張燒得只剩下一個角的紙片兒。 展昭將那張紙角拿出來,“看著像是信紙的一角?!?/br> 白玉堂點頭,“錢老太去軍營找人的第二天就死了……那她應(yīng)該是死前沒多久燒的這封信吧?” 展昭皺眉,看信封上的小樓,“這會是街坊們說的那個什么逍遙樓么?” 白玉堂伸手繼續(xù)捂小四子的耳朵,對展昭道,“這樓看著不像是青樓。” “嗯……”展昭又看了看信封,“不如去問問歐陽少征?黑風(fēng)城各種建筑他應(yīng)該是最熟悉。” 白玉堂點頭,董仟翼沒準(zhǔn)也有逍遙樓的線索。 離開了錢老太家,展昭和白玉堂帶著倆小孩兒回軍營。 …… 先去趙普軍營找公孫,就看到一大群書呆&子正翻書。 董仟翼又拿來了很多資料,結(jié)果那張單子上記錄的可能同樣性質(zhì)的“意外死亡”案&件追溯到了五年前,總共已經(jīng)四十多起。 展昭拿著單子一行行看下來,忍不住感慨,“原來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死法!” 小四子將那個杯子給他爹看。 公孫聞了聞,又刮下一點來泡水,說,“這個主要成分應(yīng)該是紅花,加了一些金瘡藥。” “是用來治療外傷的么?”白玉堂問。 “嗯!跌傷或者燒傷都可以用這種藥。”公孫點頭。 “這座小樓呢?”展昭將信封遞給趙普看,問他認(rèn)不認(rèn)識。 趙普看了看搖搖頭,順手遞給董仟翼。 仟翼瞄了一眼,道,“這種樓黑風(fēng)城有至少三百多座,很多酒樓客棧都是這個建法?!?/br> “那逍遙樓呢?”展昭問,“聽過沒?” 董仟翼伸手捂住小四子的耳朵,道,“在黑風(fēng)城內(nèi)是沒有這個名字的樓,不過周邊幾個州城府縣有類似名字的酒樓、青樓、琴樓外加澡堂子總共三十多處?!?/br> 眾人哭笑不得——還真是受歡迎的名字! “不如問問那位沈夫人?”趙普提議。 眾人覺得可行,起碼問問她是從哪兒學(xué)會的下“血咒”的方法,剛才她哭哭啼啼,這會兒應(yīng)該冷靜下來了吧? 趙普讓紫影去將人帶來。 可紫影剛走沒多久,就聽到帥府里傳來了撞鐘集結(jié)侍衛(wèi)的聲音。 趙普微微皺眉。 眾人也往外看,就見赭影急急忙忙跑回來,“糟了!沈夫人死了!” 眾人驚駭。 “怎么死的?”公孫跳了起來。 趙普也皺眉,“不是有緋影和黛影陪著她么?” “是?。∪嗽诶镞吥?!”赭影點頭。 眾人面面相覷——當(dāng)著緋影和黛影的面死的不成?那可邪門了! 沒一會兒,眾人趕到了沈夫人暫住的那間小院。 緋影和黛影沉著臉站在門口。 公孫跑進(jìn)屋子去檢查尸體,魯嚴(yán)和苗八彩也都趕來了。 展昭問緋影和黛影事發(fā)經(jīng)過。 兩個姑娘都覺得匪夷所思。 緋影說,“她吃中午飯那會兒還好好的,我們跟她一起吃的飯!吃過飯之后聊了一會兒她心情也平靜了好些,就說小睡一會兒……結(jié)果剛才小紫跑來說元帥叫人,我推了推她,她竟然沒氣了!” 包延翻看著那張單子,“的確,下咒的人的死因不是壽終正寢就是睡夢中去世,都沒有經(jīng)受什么痛苦?!?/br> “這么邪門?是不是中毒了或者被人下了蠱?”苗八彩跑進(jìn)去跟公孫一起檢查尸體。 半個時辰后,公孫和苗將軍垂頭喪氣出來。 眾人都沒問,就眼巴巴瞧著兩人——死因? 公孫搖搖頭。 苗八彩一攤手。 “什么意思?”眾人追問。 “查不出死因!”公孫一臉茫然,“沒有中毒,沒有中蠱,也沒有生病的跡象,總之就是……命沒了!” 眾人張大了嘴看著公孫。 “我一會兒解剖了仔細(xì)驗&尸?!惫珜O顯得有些不甘心,“沒理由就這么死了查不出死因!” “會不會真是詛咒?” 這時,小侯爺問了一句。 包延搖頭,“不要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要是詛咒有用的話,九王爺早死好幾回了!” 趙普望天——原來大家都是這么想的啊…… 展昭問緋影,“沈夫人有沒有說什么關(guān)于逍遙樓的事情?” 緋影愣了愣。 黛影一拍手,“有??!” 眾人雙眼一亮——真有?! “我們跟她聊的時候,就問她是怎么學(xué)會下血咒的方法的。”緋影說,“她說是做夢的時候去了逍遙樓,一個妖怪跟她說的。” “妖怪?!”龐煜嗓門都吊高了幾分。 眾人也皺眉,“什么妖怪?那位傳說中的血妖么?” “說起來……”黛影摸了摸下巴,問緋影,“你覺不覺得,她說逍遙樓的時候,語調(diào)有些怪?” 緋影點頭,“嗯!聽著更像是逍妖樓。” “逍妖樓?”展昭問。 緋影和黛影都點頭。 眾人轉(zhuǎn)過臉去看董仟翼。 這會兒,董仟翼正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本手稿,刷刷地翻著,最后翻到了一頁,抬起頭,“有關(guān)于逍妖樓的記錄!” 眾人一起探頭過去看。 董仟翼說,“三年前,軍營里有一個士兵睡夢中離世,當(dāng)時的軍醫(yī)查不出死因,只說可能是猝死。而同營的一個士兵卻說,那士兵死前幾天曾問他,有沒有夢到過一座叫逍妖樓的小樓,還問他,夢中的事情,可不可信?!?/br>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段時間有什么他的仇人死掉么?” “呃,這個就不知道了……”董仟翼搖頭,“可是我事后做了一個統(tǒng)計,軍營里夢到過那座名叫逍妖樓的小樓的士兵有大概兩百個?!?/br> “什么?”趙普眉頭都挑起來了,“什么情況?” “大家都是夢中見到過煙霧繚繞之中一座小樓,匾額上的字若隱若現(xiàn)貌似是‘逍妖樓’三個字,然后一個聲音在問,你有沒有恨不能與他同歸于盡的人……之后夢就醒了?!?/br> 眾人都盯著董仟翼看著。 趙普也瞧著董仟翼,“這么詭異的事情你竟然不說!” 董仟翼眨眨眼,“很詭異么?這個夢境連軍營里最多被做到的夢的前一百都沒進(jìn)哦!” 眾人倒抽了口氣——竟然有排名! 趙普挺好奇,“拍第一名的夢是什么?” 董仟翼望天。 “說!”趙普踹他一腳。 仟翼躲到公孫身后,說,“痛揍元帥……” 公孫摸下巴,“果然!” 趙普磨牙,“找抽啊他們!” “那第二名呢?”展昭很好奇。 “哦,被元帥睡……” “噗……”趙普一口茶噴出來。 眾人張大了嘴抽氣。 公孫瞇著眼睛湊過去問,“有名單么?我給他們開治多夢的藥!吃過之后保證一輩子都不會再做夢!” “這個是匿名調(diào)查!實名誰敢說真話??!”董仟翼抱著手稿躲到展昭身后,瞧公孫——艾瑪,眼神齁嚇人! 現(xiàn)場眾人沉默片刻后,撲過去搶董仟翼的手稿,都想看那前一百名具體是什么內(nèi)容,好像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