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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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云看著她的動作,立即慌了起來,急急忙忙的想要轉(zhuǎn)開話題,“啊...主子...伶云九年未曾見你,咱們快進(jìn)屋好好聊一聊如何?” 郁泉幽藏在袖中的拳頭早已經(jīng)握緊,聽著伶云的話,稍稍克制了些,將嘴邊的苦澀吞了下去,勉強(qiáng)露出笑容,跟著伶云的腳步朝著竹屋里走去。 幾人剛剛坐下,郁泉幽便瞧見門前一個紫衣少婦走了進(jìn)來。 郁泉幽看著眼熟,想了一想,似乎是從前清竹還在長白時,有一次她帶著顧念羽前去拜訪時,從師父房中出來的女子。難道這便是清竹為她添的師娘么? 她立即站起來,朝著那姑娘行了一禮,溫和的笑道,“師娘。” 一旁的顧生彼時正喝著水,聽到郁泉幽這一聲叫喚,立即嗆得吐出了水。 那門口的女子先是一愣,隨即輕輕笑了起來。郁泉幽看著顧生咳的不成樣子,只覺得有些尷尬,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肩上,憋著聲說道,“你做什么?” 顧生更加使勁的咳了起來。引的一旁的伶云偷偷的笑了起來。 “叫我蘭紫姨就好。”這女子有些靦腆的說著。郁泉幽一窘,乖巧的喚了一聲,“蘭紫姨?!?/br> 蘭紫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背上籮筐去了側(cè)屋,將房間留給了這幾個小輩。 “主子...這是當(dāng)年的紫竹上神。你可還記得?”伶云看著蘭紫走了出去,這才悄悄的在郁泉幽耳邊說道。 “紫竹上神?”郁泉幽喃喃一聲,倒是想起了萬年前的記憶,“似乎是記得。” 當(dāng)年她那位清竹師父同紫竹上神可鬧出不少風(fēng)流韻事。不過那都是陳年舊事。郁泉幽也不過是從母親那里聽來的而已。 她低下眸,一轉(zhuǎn)眼便瞧見云歌拿著抹布在屋子里打掃著。于是默默的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不說話。伶云見她不做聲,以為她是在生云歌的氣,于是在一旁為云歌說起話來,“主子...你別怪云歌公主方才那般....云歌公主這些年為了你的事,也是處處奔波。當(dāng)年你剛剛被封印囚禁時,云歌公主第一個沖去了凌霄寶殿。她一個上仙,并沒有天帝的詔許,卻去了寶殿上為你磕頭喊冤。只是那時,她磕破了頭,整個額頭都劃傷了...卻也沒有人肯應(yīng)她。這些年。云歌公主等在這里,為的便是有一日或許能夠和你重逢。你突然回來,她估計(jì)一時半會兒反應(yīng)不過來?!?/br> 伶云說話的語氣里皆是對云歌的心疼。這些話一講,郁泉幽便更加對不起云歌。 “我哪里會怪她,我只是覺得愧疚?!庇羧膰@了一口氣。不知不覺中想起狐墨來。兄長現(xiàn)在不知是不是還在瓊津山谷。她走時將狐墨的寢洞封了起來,是為了避免狐墨被結(jié)界破碎的颶風(fēng)損傷的。可她并沒有料到狐墨會為了救官蕓柔,差一點(diǎn)喪命于颶風(fēng)之中。而那一層她設(shè)下的結(jié)界對于同樣恢復(fù)了靈力的狐墨來說,便是一張無用的屏障。他甚至都未曾感受到郁泉幽因?yàn)閾?dān)心而設(shè)下的這層屏障的存在。 郁泉幽想著狐墨,愈發(fā)覺著將他一人放在那里實(shí)在不妥,于是急忙站起身就往外面走。伶云見她剛剛坐下,凳子還未曾坐熱就要離開,便急忙扯住她的衣袖道,“主子去哪里?” 伶云也是怕了。害怕郁泉幽又這樣消失。然后一消失便又是幾年不見。 “你且放心,我去去就回。”郁泉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輕聲安慰著。 伶云猶豫的將手放開。郁泉幽便匆匆的朝著屋外走去。剛要離開玄界,便瞧見清竹迎面走來,看著她作勢便要御風(fēng)飛行,急忙攔下來道,“你這丫頭剛剛回來,這是又要去哪里?” 郁泉幽頓了一下,還是交代了一聲,“去將狐墨接出來?!?/br> 清竹一愣,嘆了一口氣道,“你還知道有狐墨這個人?他差一點(diǎn)沒被你沖出結(jié)界的颶風(fēng)打死...” 郁泉幽一聽,心中自然猛地一驚,“師父在說些什么?兄長他明明被我鎖在了寢洞中?!?/br> “你忘了?你洞外還有一人。她好歹是狐墨的弟妹。你覺得狐墨會眼睜睜的瞧著她被颶風(fēng)卷去?”清竹責(zé)怪著說道。 “雖然,官蕓柔被你打的只剩下一口氣,可你卷起的颶風(fēng)也不足以將她這個本就有神身的上仙折磨死。我也明白,你并不想殺她??珊珔s不一樣了。他陪著你住在瓊津山下九年,這九年里未曾使用過任何一絲絲靈力與法術(shù)。他又是一介凡人之身修煉成神,本身并不是神身,那一剎那雖然沖破了你的結(jié)界,卻沒辦法抗住那颶風(fēng)的襲卷?!?/br> 他又細(xì)細(xì)說起來,只是怕郁泉幽又去瞎想些什么。 郁泉幽緊張起來,慌亂的扯住清竹的衣袖道,“兄長,現(xiàn)在在何處?他可有事?師父知曉的這樣清楚,可是將兄長救下了?” 她一點(diǎn)都不關(guān)心官蕓柔的死活,心中卻被狐墨的現(xiàn)狀死死的揪著,不安著。 清竹嘆了一口氣道,“為師自然將他救了下來,你也不必?fù)?dān)憂了。他如今被我安置在西側(cè)山頭竹屋之中。你們這屋子里好歹還有云歌...”他正說著,又忽然停住了嘴,眼神定定的朝郁泉幽身后望去。 她見清竹停下,臉上又有異樣的表情,便曉得估計(jì)是云歌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于是轉(zhuǎn)過身看過去,便瞧見云歌果然站在他們身后,神色憂慮的看著清竹。 “醫(yī)神...墨哥哥他...您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他?”云歌遲疑了一番,上前詢問道。 郁泉幽皺起眉頭,看著這小丫頭略有些蒼白的神色,便也曉得,這些年云歌見不著狐墨,只怕是思念至極。想見卻不能見到的肝腸寸斷是她萬年以前便體會過的。她知道這苦水有多么酸澀。一旁的清竹還在猶豫要不要答應(yīng)云歌。便只看見郁泉幽用手肘輕輕搗了搗他道,“師父不若帶著云歌去。狐墨也缺個人照顧?!?/br> “那你呢?”清竹有些訝異,“聽你的口吻,就這樣不去狐墨那里了?” 郁泉幽暗自嘆了一口氣,也是無奈,“兄長只要安好便好。我去與不去也是無所謂了?!?/br> 清竹看著這丫頭一臉淡然的模樣不由得皺起眉頭,“不是我說你,小幽。九年了,他陪著你整整九年,陪著你熬過了瓊津山下的孤苦,可他到底現(xiàn)在是因你而受傷,你卻不去瞧一瞧么?” 她不做聲,轉(zhuǎn)身便準(zhǔn)備走。 “你這丫頭怎么這樣狠心?”清竹急得躲了腳,沖著她便責(zé)罵道。 郁泉幽頓住腳步,背影明顯的顫了一顫。想起了五年前,狐墨同她在院子里曾經(jīng)大醉過一次,那時的他醉醺醺的揪著她說道,“郁泉幽,你的心是不是寒石做的....為什么我捂了這樣久都捂不熱,為什么你偏偏是一眼也不愿意看我?” 那時的她心中不是滋味,看著他醉酒跌跌撞撞的模樣,這一切全是因?yàn)樗?。她便覺得滿心愧疚。只可惜這一輩子她的心中只能裝下一個人,就算那人最后終究成為了她的仇人。她也在也不可能接受其他的人了。與其這般耗著,對他們兩個都不好,還不如狠心一點(diǎn),不在乎一點(diǎn),讓狐墨徹底死了心。 “師父,好好照顧兄長。我好不容易出來,自然是要將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才能有臉面去見他?!庇羧纳詈粢豢跉猓瑢⑿闹械耐闯氏氯?,沖著草屋里面喚了一聲伶云。 伶云一下子便竄了出來,笑嘻嘻的看著郁泉幽。卻見她家主子一臉強(qiáng)撐著的平靜,便曉得她怕是撐不住了。 “別鶴仙居被封,我們總要將自己的住處討回來,不是么?”她定定的看著伶云。 伶云卻感覺郁泉幽的眼神里充滿了乞求,仿佛是在乞求她將她從這里帶走。于是乎,這丫頭立即了解了郁泉幽的心思,即可點(diǎn)頭道,“是該整理整理,回去了?!?/br> 于是兩人一道朝著玄界的天際御風(fēng)飛行,沒一會兒時間便逃離了草屋之前。 清竹來不及阻攔,站在底下氣急敗壞。 屋子里剛剛收拾好東西的蘭紫走了出來,瞧見清竹一副生氣的模樣,便無奈的說道,“你便隨著這一群孩子去吧。當(dāng)年我們不也是這般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泉幽并不是對狐墨無情,只是不想在讓狐墨為她付出什么罷了。” 清竹哪里是不知道郁泉幽的想法?可狐墨那小子看著實(shí)在是讓人不忍心,他才在一旁勸了一勸,“罷了罷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br> 他這樣一說完,完全忘記了一旁還有一個云歌,轉(zhuǎn)過身才瞧見這丫頭一臉神傷的站在自己身邊,默不作聲。 他便稍稍有些慌亂,遲疑了半宿道,“你...還同我去見狐墨么?” 云歌不吭聲只是安靜的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清竹松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道,“那隨我走吧?” 兩人徐步上山,一前一后,卻便再無一句話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