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噓,愛讓我先說、宰相千金太難寵、攝政王的金牌寵妃、拐個道士做老公、榮光法典、偏執(zhí)反派總在發(fā)狂[快穿]、這片土地被我承包了[種田]、狼行三國、物理學(xué)渣的戀愛日常、毛絨絨們的團(tuán)寵幼崽
弘昌帝輕輕撫著她的鬢發(fā),似是陷入到久遠(yuǎn)的回憶之中,喃喃道:“母親臨死之前我曾經(jīng)想法設(shè)法,偷偷跑去見了她一面,母親只對我說了一句話,無論她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許我為她翻案報仇?!?/br> 靜默片刻之后,裴嫊才道,“韋娘娘這么說,乃是出于一片愛子之心,她是怕你萬一也牽連進(jìn)去,反受其害。” “是啊,所以,我答應(yīng)了她,一切先保全自身,絕不使自己身陷險境?!?/br> 回想起來,昔年的九皇子楊楨,確是所有皇子中最安分守已的一個皇子,無心政務(wù),縱情聲色,但求自保,從無爭權(quán)奪利的野心。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的這種與世無爭,無欲無求,反倒使得他成為中宗皇帝所有成年皇子中碩果僅存的那一個,等到后來他上頭的那些哥哥們?yōu)榱嘶饰荒銧幬見Z,死得死,廢的廢,繼了皇位的弟弟也是個無壽的,結(jié)果,這把眾皇子搶了半天的龍椅最后順理成章的就落到了他身上。 “可是,維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五之尊,身為天子,難道還不能還自己生母一個清白嗎?” “若要還我母親一個清白,便必須先找出當(dāng)年真正的罪魁禍?zhǔn)?,此事已?jīng)過去了那么多年,又談何容易?”弘昌帝說完便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裴嫊見他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又一臉沉重的樣子,也不敢再開口說什么,仍是依偎在他懷里,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卻不知在她睡著后,弘昌帝緩緩睜開雙目,低頭凝視著她的睡顏良久,眼神幽深如墨,晦澀難言。 不知是不是去祭拜了生母和韋昭儀的緣故,回來后,裴嫊連著好幾個晚上總是夢到生母,還有另一個宮裝女子,卻總是看不清臉。 弘昌帝自然注意到她這幾天每天早上起來都是一臉的憔悴,神魂不屬,問了她好幾回,才弄清楚原委,當(dāng)下便決定過幾日帶她去報恩寺上香,以求心安。 到了十五那天,弘昌帝親自陪著她去報恩寺給韋昭儀和她的生母各上了三柱香,又命再為她生母燃起一盞長明燈,多多布施了些香油錢。 報恩寺乃是皇家寺廟,寺中的出家之人大多都是前頭先帝無所出的妃嬪,其主持圓靜師太便是楊楨的祖父德宗皇帝的一位才人。 當(dāng)今天子和淑妃親自前來上香禮佛,圓靜師太自然全程相陪,等二位貴客上完了香便請入茶室,飲一杯清茶,稍做休息。 弘昌帝本不欲在此多做停留,但見裴嫊似乎有些疲乏之態(tài),一臉期盼的看著他,便點(diǎn)頭同意了主持所請。 裴嫊嘗了一口清茶,明知可能說了會惹弘昌帝不快,仍是問了出來:“敢問主持師太,寺中有一位虛塵師傅,未出家時乃是我的長姐,我姐妹二人已數(shù)年不曾相見,不知可否請來相見?!?/br> 話一出口,就見弘昌帝瞪了她一眼,卻也沒說什么。由著那位圓靜師太命人去喚虛塵前來。 原來這位虛塵師傅,正是衛(wèi)國公裴元濟(jì)的嫡長女裴婉,曾經(jīng)做了少帝的貴妃,可惜少帝駕崩之后,因無所出便按宮規(guī)到了這報恩寺削發(fā)為尼,為少帝祈福。 裴嫊在家時,和這位長姐關(guān)系最好,這位長姐也極有長姐風(fēng)范,待所有弟妹都是極好的,從不曾因裴嫊庶出的身份而輕慢于她,待她生母也極為禮敬,比起她一母所出的胞妹裴嬿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裴婉進(jìn)宮時,裴嫊才十一歲,對這位長姐懷念不已,所以后來裴嫊始終肯遷就裴嬿,也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她的親jiejie裴婉。 后來裴婉在報恩寺落發(fā)出家為尼,衛(wèi)國公夫人曾來看望過她,那時裴嫊正在為生母守孝,不得出門,等到她守完了孝,曾隨嫡母來報恩寺看過一回裴婉。再后來她也入了宮,便再沒機(jī)會能見這位長姐一面。是以今日既到了這報恩寺,無論如何她都想見上長姐一面,即使會惹得弘昌帝不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更晚了,我也沒想到我會睡了差不多快一天…… ☆、第97章 親做羹湯慰郎情 裴嫊一心想見她長姐一面,弘昌帝可沒興趣見裴婉這位弟婦,其實若不是裴嫊執(zhí)意要來這報恩寺進(jìn)香,他更愿意去慈恩寺。當(dāng)下直接一甩袖子出去了,在這寺里信步逛了一會兒,便道想讓長喜去叫了裴嫊出來,一道回宮。 長喜一聽見圣上喊他,趕緊趨身上前,“不知圣上有何吩咐?”哪知等了半天,也不見弘昌帝發(fā)話,“圣上?” 弘昌帝擺擺手,繼續(xù)百無聊賴的又在寺里逛了一圈,才命長喜去請人。 等二人上了馬車,裴嫊一取下冪蘺,弘昌帝就發(fā)覺了她的不對勁兒,一把將她攬到懷里,“眼睛怎么紅成這樣,可是哭了?” 裴嫊把頭枕在他懷里,一只手摟著他的腰,另一只手也放在他的胸膛上,像只小貓似的挨挨擦擦的磨蹭著。 懷中的女人身子涼的就好像剛從冷水中撈出來一樣,弘昌帝抱得更緊了些,把她的兩只手都籠到自己掌心,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掌心全是冷汗,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問道:“你到底要說什么,可是那個虛塵對你說了什么?” “jiejie她是對我說了一些,”裴嫊覺得自己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方才見到裴婉第一眼時的那種震驚。她的長姐裴婉,乃是衛(wèi)國公府的嫡長女,容貌美麗,氣質(zhì)高雅,談吐溫婉,進(jìn)退得宜。真真正正是出身名門世家的望族貴女,便是稱一句儀態(tài)萬方也不為過。 只是后來少帝崩后,裴婉落發(fā)為尼,從此青燈古佛,長伴菩提。五年前裴嫊入宮前曾來看過她一次,那時她已經(jīng)在報恩寺供奉少帝牌位的佛堂里一守就是三年。 三年獨(dú)居幽室,日日為少年而崩的少帝誦經(jīng)祈福,縱然青絲盡落,緇衣芒鞋,也并沒有消磨去她身上如蘭花般高貴優(yōu)雅的氣質(zhì)儀態(tài)。她的眸光也許不再如往日那般明亮,而是有些黯然,但仍是從容淡定,平靜的接受了她的命運(yùn)。 那時的她已決心摒棄世間一切繁華,獻(xiàn)身佛門。既已身在佛門,那便皈依我佛,既是為少帝守節(jié)祈福,也是為自已修一個來生,從此過那心如止水,無喜無悲的清靜日子。 可是五年后再次相見,裴嫊還沒有從她容顏的巨變中回過神來,她就已經(jīng)淚落如雨,攥著自己的手不肯放開,裴嫊急忙將所有人都遣了下去,抱著長姐連聲詢問。 等到裴婉哭訴完,她才明白為什么才短短五年的功夫,jiejie昔年嬌美的容顏竟會蒼老的如此之快,看上去宛如三十許的婦人。她才知道在jiejie為少帝誦了三年經(jīng)文,從小佛堂里出來后,等待她的又是什么樣一種日子。 在裴婉的聲聲哭訴之中,裴嫊的心也在一寸一寸的下沉,覺得全身發(fā)冷。原來佛門內(nèi)里的生活并不如她們之前想像中的簡單清靜。本應(yīng)是最干凈的佛門清凈地,內(nèi)里卻是那樣的腌臜不已,污穢不堪。 看著面前已被這種日子逼得瀕臨崩潰的長姐,裴嫊似乎看到了未來自己的下場??傆幸惶?,等弘昌帝駕崩了,她也是要被送到這報恩寺來的,之前她覺得出家的日子雖也清苦些,但也不是過不下去,但是現(xiàn)在,聽完裴婉的哭訴,她是真的怕了,怕她有一天也像長姐一樣,在這佛門之地受到那樣的欺辱搓磨。 “婉jiejie她,她在這里過得很不好,……”但是具體怎么個不好法,裴嫊卻說不下去了,她實在是無法啟齒,被人擠兌欺凌、干些臟活累活,吃穿日用被盤剝等等裴婉咬咬牙倒也能忍下去??墒牵€有一事卻是她這等大家閨秀無論如何也忍不了的,便是裴嫊初聽入耳,也覺得匪夷所思,再想不到天下間還會有如此讓人作嘔之事。 裴嫊從前只知男子會強(qiáng)迫女人做那極為羞人之事,但到底也是為了繁衍子嗣,卻從不知這世間竟然會有女人像那些男子一樣也去強(qiáng)迫女子做那羞人之事。這等讓人極度羞恥作嘔之事她如何說得出口。 其實就是她不說,弘昌帝也早猜到了十之七八。他自幼長于深宮,宮里頭那些□污糟事兒,什么菜戶、對食、磨鏡、斷袖,他什么不知道。有些無寵的嬪妃甚至在宮中時就因耐不住獨(dú)守空房的寂寞,偷偷和宮女睡在一張床上,讓宮女著男裝,玩弄玉勢取樂。至于這些個寺廟尼姑庵,有的倒真是佛門清凈地,有的不過是個yin窩子。 這報恩寺名為皇家寺院,但也正因為在這里出家的全都是些宮里出來的無子無女無寵的宮妃,大多還都正值青春年華,如何甘心就這樣心如槁木,吃齋念佛的過一輩子,便免不了將宮中那些污穢的事兒也拿來污一污這佛門清凈地。 這也是他為什么極討厭來這報恩寺的原因,但是盡管他心中也對此深為厭惡,卻沒那個打算好好的整治一下這報恩寺的種種不正之風(fēng)。 自從他生母含冤而死,他幾個哥哥也為了那把龍椅被中宗皇帝砍了頭之后,他就悟出一個真理,什么何苦生在帝王家,自古皇家事兒之所以這么多全都是小老婆納得多了,兒子生得多了給鬧的。 若不是納了太多小老婆,何至于等自己掛了后一堆小老婆沒地安置,直接勒令出家,造出這些孽來??v是所謂的真龍?zhí)熳佑秩绾?,便是廣有四海,也不可能睡遍天下所有的美人,偏那些帝王們?nèi)允遣恢愕牟蛇x征召,年年都有大批的美女被強(qiáng)令送入宮中,而這些女子中很多終其一生都不曾得到過天子的臨幸。 弘昌帝楊楨的生母便是因在其郡頗具美名,容貌出眾,而被下旨征召入宮,縱然得了中宗皇帝一時愛幸,但最終卻落得含冤莫白,自盡而死那樣一個凄涼下場。 當(dāng)十歲的九皇子楊楨想明白這一點(diǎn)之后,他就暗自下了一個決心,他將來絕不給自己納那么多小老婆??上?,等到他坐上了這把龍椅之后才發(fā)現(xiàn),對皇帝來說,特別是一個剛剛登基根基不穩(wěn)的皇帝來說,有些女人不是你想不要就能不要的,他可以堅持不立后,但是一定要多納幾個妃子來裝點(diǎn)他的后宮,至少在他還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 這就讓他對這些后宮的女人們又是同情又是厭惡。對于報恩寺里發(fā)生的一切,對于這些或無奈或被迫或自愿踏入皇宮最后又被送到這里的先帝的妃嬪們,干脆不管不問,任其自生自滅。 但是,他懷中的女子顯然不希望自家的親jiejie就這么自生自滅下去。 “維周,你救救婉jiejie好不好?從小,婉jiejie就待我極好,家里姊妹中,我和她最是要好,你幫幫她好不好?”女人拽著他的衣服袖子,小聲哀求道。 弘昌帝嘆了一口氣,若是他真能拒絕,一開始就不會帶裴嫊到這報恩寺來?!澳阏f吧?!?/br> 裴嫊見有了幾希望,忙道:“婉jiejie說只要能讓她離開報恩寺,隨便去哪家清清凈凈的寺院庵堂都是使得的?!?/br> 弘昌帝沉吟道,“她還是想做尼姑嗎?” “恩,jiejie說她早在落發(fā)那一刻起就已決定獻(xiàn)身佛祖,終日誦經(jīng)禮佛,為少帝祈福也為自己修一個來生?!迸釈暡幻靼缀氩蹫楹芜@樣問,裴婉此生,除了做尼姑為少帝守節(jié)難道還有第二條路可走嗎? “既是這樣,那她又何必再去別的寺院庵堂看人眼色,馬上就是朕那位十弟的忌日了,朕打算為他修一座薦福庵祈福,到時候便讓你jiejie去那里當(dāng)庵主,專心為少帝誦經(jīng)祈??珊??!?/br> 裴嫊簡直喜出望外,不意弘昌帝竟然這樣法外開恩,大發(fā)善心,“多謝圣上,我替jiejie拜謝圣上隆恩,只是……” 弘昌帝知道她擔(dān)心什么,又補(bǔ)了一句,“這些日子不會再有人敢欺負(fù)你jiejie的?!?/br> 這下裴嫊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心中滿滿的全是對弘昌帝的感激之情。她覺得再說多少遍多謝都訴不盡她內(nèi)心深處對弘昌帝的那份感恩之心,她只是緊緊的抱著他,心里卻在琢磨著要不要為弘昌帝親手做些什么來略表寸心。 于是,當(dāng)天晚上,等弘昌帝楊楨回到同心居的時候,看到餐桌上擺著的那六菜一湯,陰沉了一天的臉色頓時如撥云見日,陽光普照,春回大地。 弘昌帝把每樣菜都嘗了一遍,才感嘆道:“真是想不到朕有生之年還能再吃到嫊嫊親手做得菜吶!” 裴嫊臉上一紅,“維周若是喜歡,我以后經(jīng)常下廚就是?!?/br> 弘昌帝把她抓到懷里,刮著她鼻子問道:“我記得你剛?cè)雽m那會兒不是挺勤快的嗎,三天兩頭的就跑到勤政殿來給我送湯送水的,怎的后來天天跟我住在一個屋檐下,反倒懶起來了,就沒再見主動給朕做過一次羹湯。你到是給朕說說,這是個什么緣故?” 裴嫊抿嘴一笑,一本正經(jīng)地道:“這還不簡單,這就好比那釣魚,魚兒沒上勾之前,自然是要多放些魚餌的,等到魚兒上了勾都釣上來了,哪個還去給他下餌???” 這分明就是在得瑟如今弘昌帝都已經(jīng)被她牢牢拴在身邊了,還用得著再送些美食去討好獻(xiàn)媚嗎? 立時惱得弘昌帝又往她腋下的癢癢rou撓去,這回可是下了狠手,真把裴嫊弄得是花枝亂顫,氣喘聲微,連連哀告求饒,答應(yīng)再給他做一身里衣里褲,一套鞋襪,這才放了她一馬。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送上! ☆、第98章 一針一線總關(guān)情 單是給弘昌帝做的那一身里衣里褲,裴嫊便用了差不多一個多月的時間。 一來是她頭一回給弘昌帝做這些貼身穿的衣物,自然格外用心,二來也是弘昌帝每日只許她做半個時辰的針線活兒,怕她費(fèi)眼睛。中間她又不慎著了涼,病了十幾天,連端午節(jié)宴都沒能參加。 所以,等到終于做好拿給弘昌帝看時,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的臉色,不過兩件衣服,居然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工期也太長了點(diǎn)。 弘昌帝倒是一臉歡喜,立刻就換到身上,雖然那眉梢眼角全是笑意,但嘴里說出來的卻沒一句好話,“上衣太短,袖子太長,褲子太肥,……”橫挑鼻子豎挑眼,一氣挑了七八個毛病出來。 裴嫊自已還沒發(fā)現(xiàn),她這些日子被弘昌帝養(yǎng)得居然已經(jīng)漸漸硬氣起來,有時候還敢同弘昌帝鬧鬧小脾氣什么的。見弘昌帝這么埋汰她辛辛苦苦花了一個多月功夫,一針一線做好的衣裳,當(dāng)下就不樂意了。抬手就去解他的衣裳帶子,氣鼓鼓地道:“既然這衣裳處處都不合圣上的心意,我這就拿去拆了,圣上另尋好的穿。” 弘昌帝既不勸她,也不攔她,由著她為自己寬衣解帶。 這人在氣頭上的時候,往往腦子還沒想清楚呢,手上就已經(jīng)動作起來了。裴嫊因為堵著一口氣,干凈利落地一下子就把那件上衣從楊楨身上給扒了下來,順手又去解他的褲帶,系的活結(jié)都已經(jīng)解開了,她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臊的趕緊丟開手就想閃人,哪還來得及呢,早被楊楨一把抓住,按到懷里,“你把朕的褲子都脫了,還想跑不成?” 裴嫊的臉頰緊貼在他□guntang的胸膛上,聽著他胸腔內(nèi)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聲,臉上的顏色紅得簡直都能滴出血來。羞惱之下,不及多想張口就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這點(diǎn)點(diǎn)小痛感對弘昌帝來說,那簡直堪比最烈性的春藥,相當(dāng)于給他體內(nèi)本已熊熊燃燒的玉火之上又澆了一罐子油。 弘昌帝緊緊箍住她的腰身,直接把她撲倒在床上,不等她驚呼出聲,已被他一吻封緘,唇齒相依,糾纏良久。 等到三度春風(fēng)之后,弘昌帝見裴嫊一臉的倦色,不敢再折騰她,意猶未盡的鳴金收兵,抱了她去蘭池里沐浴清洗。 裴嫊覺得今晚弘昌帝實在是有些不像話,居然要了她三次,任她怎么求饒都不肯停下來,弄得自己的腰都快要斷了。心頭又是委屈又是惱火,便由著他替自己按摩清洗,只管閉著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弘昌帝知道她這是生氣了,微微一笑,也沒說什么,只管抱著她泡在這蘭湯里,恰到好處的替她按摩著身子,從胸到腰再到腿。 裴嫊一來是不想搭理他,二來也是被他這一番揉按,身子也確實舒服很多,越到后頭,裴嫊越是覺得這簡直是一種享受。就在她舒服的快要睡過去時,聽到一把低沉好聽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輕地道,“舒服嗎?” “恩?!迸釈暉o意識的答了一句,動了動腦袋調(diào)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想要去會周公,卻聽耳邊又傳來幾聲輕笑,“這么說,嫊嫊,你不惱我啦?” 裴嫊這才想起來此時是今夕何夕,這會子幫她殷勤按揉的人也正是害得她渾身酸痛的罪魁禍?zhǔn)?。她睜開眼看了弘昌帝一眼,又瞥開眼去,背過身子,還是不理他。哼,他這只不過是將功贖罪罷了,不過幫她按揉幾下,便想叫她消了氣,哪里能夠? 弘昌帝就從背后緊緊抱著她,廝磨著她的耳鬢道:“我知道今晚累著你了。只是先前你病了十天,倒害我當(dāng)了十五的和尚,難得今晚娘子如此主動的要替為夫?qū)捯陆鈳?,為夫這才把持不住,多貪歡了幾次。若不是顧著你的身子,便是再來幾次也是使得的。” 裴嫊心里那個氣呀,虧他還好意思說,她之所以會不慎著涼,都是被誰鬧的,還不是他纏著她非要試那一種好不羞人的姿勢,這才害她著了涼。不過,他這樣子總纏著自己也不是個事兒啊。 “若是,若是圣上覺得還,還不能盡興的話,為何不去別的殿閣,或是宣召別的嬪御來侍寢呢?”裴嫊想了想,還是問出了這句話,雖然看不到弘昌帝的臉,但她就是有一種感覺她身后的皇帝大人不高興了,身上冷了那么幾分。 她趕緊又道:“你,你別生氣呀,我,我不是故意要跟你置氣才說這話的,天子本就富有四海,享三宮六院,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天經(jīng)地義的,我也不會為此而介懷,心懷嫉妒之意,所以——” “夠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弘昌帝一聲怒喝給打斷了,緊接著她就被拎出了池子。 以往她也同弘昌帝在蘭池里一道洗過鴛鴦浴,每回弘昌帝幫她拿干布巾擦身子上的水時都是溫柔有加、體貼備至,但是這一回卻很有點(diǎn)小粗暴。給她擦完了身子上的水,把衣服往她懷里一丟,就再也不管她了,也不若往日那樣親自替她梳干頭發(fā),自已換好了衣服就臥倒在床了。 裴嫊又花了些時間在妝臺前梳發(fā),好容易弄干了頭發(fā),想著弘昌帝多半已經(jīng)睡著了,這才悄悄地從床尾爬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鉆到自己的薄被里。 她被弘昌帝折騰了一晚上,早累得不行,是以還沒到半炷香的時間,她就去見周公了。自然也就不知道躺在她旁邊那位皇帝大人大睜雙眼,咬牙切齒地看著她的睡顏,琢磨了半晚上明晚要怎么折磨折磨她,等到了避暑行宮南清苑,又要把她怎樣怎樣。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即使是皇帝老子的人算那也是抵不過天意! 第二天晚上,裴嫊的月信就來了,直把弘昌帝氣得是險些七竅生煙,裴嫊卻歡喜得緊,她終于有了個說得過去的借口不陪弘昌帝去南清苑避暑了。 本來以她的體質(zhì)夏日里就不需要去避什么暑,這本就是弘昌帝為了素性怕熱的鄭賢妃鄭蘊(yùn)秀才去的。自已已經(jīng)住在這同心殿里多了不知多少和弘昌帝親近的時光,若是去了避暑行宮,自已還夾雜在他們中間那多不好??! 昨晚她勸弘昌帝廣施雨露,不要只盯著她一個,那絕對是語出真心,發(fā)自肺腑。古往今來,哪有帝王是獨(dú)寵專寵一個妃子的,這也太不正常了!趕緊趁著這個機(jī)會讓弘昌帝多去見識見識別的香花秀草們,別老杵在自已這一棵樹苗兒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