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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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茱萸笑了笑,拉著蘇莞兒的手道:“好多了,前兒的事我都聽相公說了,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來尋我,我還真不知……” 蘇莞兒瞧著陶茱萸眼里的后怕,在她手上拍了拍,“陶jiejie這么說就見外了,再說了,我們就快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之間,何用道謝?” “嗯?”陶茱萸有些迷惑地看著蘇莞兒,“什么一家人?” “欒大哥沒跟你說嗎?”蘇莞兒將目光落在腳尖上,“爺爺說我和欒大哥自小就訂了娃娃親,想趕在會試前將婚事兒給辦了,欒大哥也同意了,婚禮定在下月十二?!?/br> 陶茱萸只覺此刻耳邊嗡嗡作響,滿腦子都是欒良硯要娶她人了,連蘇莞兒什么時候離開的都沒察覺到。 蘇莞兒走了沒一會兒,欒良硯便回了后院。 陶茱萸看了欒良硯一眼,神色不明地說道:“相公不去籌備喜事,來我這兒做什么?” 她眼中露出一絲從未有過的冷漠,強(qiáng)擠出來的笑意讓她看起來有些脆弱。 欒良硯瞧見她這副明顯是生氣了的模樣,心中便生出無限歡喜,臉上卻并未顯露分毫,只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陶茱萸心里發(fā)苦,嘴上卻冷笑道:“這么喜慶的事兒,相公也不知道早點兒跟我說一聲,我也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br> 欒良硯心底的歡喜盡數(shù)散去,臉也陰沉下來,他盯著陶茱萸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準(zhǔn)備什么?” “當(dāng)然是幫相公迎取新人。” “你!”欒良硯只覺整顆心都被人揪了起來,鈍痛鈍痛的。良久后,他無力說道:“罷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陶茱萸瞧著欒良硯離去的背影,眼眶瞬間紅了,而后神情落寞地回了屋子,拿出私房錢怔怔地看著。 這回銀子倒是夠了,只是…… 轉(zhuǎn)眼間已到了十二,也就是欒良硯和蘇莞兒成婚的日子。 這一日都沒見著欒良硯的身影,陶茱萸瞧著滿院的大紅綢布,心漸漸地空了。 “夫人……”站在她身后的何媽欲言又止。 忽然,院外傳來一陣鑼鼓聲,陶茱萸有些恍惚地看了看頭頂?shù)奶炜眨瑔÷晢柕溃骸昂螊?,是新人進(jìn)門了吧?” 第26章 明心 在線賣隊友。 何媽沒料到陶茱萸會突然問起這個,心虛地瞧了瞧四周,尷尬笑道:“大約是吧,這時辰,轎子是差不多該到了?!?/br> “娘她們也來了吧?”陶茱萸喃喃自語起來,“娘她總說我是個旺夫命,剛嫁給相公,相公病就好了,還考上了舉人。呵,這分明是相公自己命旺,蘇meimei那么好的姑娘……罷了,不說了?!?/br> 何媽看著陶茱萸臉上的苦澀,忍不住說道:“夫人,其實老爺他……” “我沒事,你也去前面幫忙吧,我先回房歇會兒?!碧哲镙菑?qiáng)笑著打斷了何媽,一轉(zhuǎn)身,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前廳里,欒良硯估摸著鑼鼓聲也該傳入后院兒了,便滿心歡喜地等著他家小兔子出來搶人。 可等著,等著,他心底的那些歡喜慢慢變成了無盡苦澀,還有那么一絲憤怒。他起身朝后院兒走去,他就不信,他家小兔子心里當(dāng)真沒有他。 待欒良硯找來后院時,陶茱萸正在房間里奮筆疾書。 他沒想到他家小兔子到了這個點,還有閑情逸致練字,心里越發(fā)堵得慌,悶聲喚道:“茱茱?!?/br> “相公?”陶茱萸沒料到欒良硯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臉上先是一喜,而后又黯淡下來,紅著眼輕笑道:“都這時辰了,新人想必已經(jīng)進(jìn)門兒了,相公怎么到我這兒來了?” 欒良硯瞧見陶茱萸明顯哭過的樣子,有些期待地問道:“那你想我去哪兒?” 陶茱萸此刻心中雜亂,也沒心思去猜欒良硯在想什么,只平靜說道:“這是你家,你想去哪兒就去哪,何必來問我?!?/br> “你怕是個木頭雕的,又呆又蠢!”欒良硯恨恨地說道,他上前一步,想拉住陶茱萸的手,卻見她緊緊地捂著桌上的信紙。 欒良硯有些狐疑地抽出那張紙,展開一看,心頭一片空白,臉色都有些扭曲起來。 “你要走?”他死死捏住那張紙,眼底一片狂亂,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教你練字,給你講書,就是讓你給我寫訣別信的?” 陶茱萸眼眶又紅了幾分,白著一張臉說道:“我……我們何必讓對方難堪?” “呵,有什么難堪的?終歸你也不喜歡我。”說完這話,欒良硯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陶茱萸,不愿放過她臉上的任何神情。 “誰說我不喜歡你?我……” 陶茱萸瞪大眼睛,這才發(fā)覺自己說了什么話,而后咬了咬嘴唇,像是全身力氣都被這句話抽走了似的,疲軟地靠在書案上。 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時動了心,只是回想過往時,滿心滿眼都是欒良硯對她的好。 欒良硯此刻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熾熱,他一把拽過陶茱萸,緊緊將她摟在懷里,喜上眉梢,又有些不確定地喃呢道:“再說一遍,茱茱,再說一遍你喜歡我?!?/br> “我……”聞著欒良硯身上淡淡的墨香,陶茱萸心底的委屈漸漸涌了上來,閉著眼睛小聲抽泣著。 等了半晌也沒等到懷里人再說一句自己想聽的話,欒良硯還是覺得無比的滿足,他摸著懷中人的秀發(fā),輕聲問道:“茱茱,你這一生,有害怕失去的東西嗎?” 此時,陶茱萸已漸漸平復(fù)下來,她這才發(fā)現(xiàn)欒良硯身上還是平日里穿的衣衫,心底逐漸滋生出懷疑。 聽到欒良硯的話,她想到已經(jīng)離世的阿奶,有些猶豫地說道:“已經(jīng)沒了?!?/br> 欒良硯也沒管陶茱萸答了什么,只盯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說道:“我有?!?/br> 欒良硯的語氣誠懇炙熱,似乎還帶上了那么一絲祈求,“我活了這么些年,在遇到你之前,心中只一個愿望,那就是考取功名,光耀門楣??捎龅侥阒?,便只想留住你?!?/br> 他將陶茱萸的手輕輕貼在自己臉頰上,再開口時滿是柔情,“那一日,我在陶家看見滿臉絕望的你,突然發(fā)現(xiàn),先前我熱衷的功名利祿,同你比起來,都是那樣一文不值?!?/br> 說到這里,欒良硯目光微動,眼中閃過一絲陶茱萸從未見過的狠厲之色,“那時我便想,若你有個什么好歹,我便是豁出性命也定要讓王家和陶家陪葬!” 陶茱萸心頭咯噔一跳,如此充滿殺意的欒良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不能……” “沒什么不能的。”欒良硯在陶茱萸眉心落下輕輕一吻,而后看著她的眼睛,有些瘋狂地說道:“我這輩子已經(jīng)栽在你身上了,所以,你永遠(yuǎn)都別想離開我,不管用什么手段,哪怕你怨我,恨我,這輩子我都不會放你離開!” 也不待陶茱萸再說什么,他俯身吻上了那雙肖想已久的唇,此刻沒什么能比得上唇間的溫潤。 陶茱萸瞪大雙眼,有些不知所錯地看著近在眼前的眉眼,她想推開身前這人,可又有些舍不得,最終閉上雙眼,任由那人在自己唇上碾磨撕扯。 欒良硯只覺怎么親都不夠,手也越箍越緊。 “嗯?!?/br> 察覺到陶茱萸的掙扎,欒良硯這才清醒過來,他稍稍放松了手上的禁錮,在陶茱萸已有些紅腫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而后將頭緊緊埋在陶茱萸發(fā)間。 深深吸了幾口氣,欒良硯這才有些氣息不穩(wěn)地說道:“我后悔了,真不該說殿試之前無心子嗣什么的?!?/br> “大丈夫不能說話不算話?!碧哲镙且话淹崎_欒良硯,紅著一張小臉瞪著他。 而后,想到了心中那個懷疑,她故意板著臉問道:“這么說,你和蘇meimei要成親這事兒是騙我的?” “嗯……”欒良硯有些心虛地點點頭。 陶茱萸眼角有些發(fā)紅,氣鼓鼓地瞪著欒良硯,“這么些時日,你天天看著我傷神難過,很有意思是吧?” “沒意思,一點兒意思都沒!”欒良硯不顧陶茱萸地掙扎,又緊緊將人摟在了懷里,誠懇說道:“我錯了,為夫知道錯了,娘子別生氣了。” “哼!” “是蘇姑娘,這計策是蘇姑娘想的,”欒良硯見陶茱萸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便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毫不留情的將蘇莞兒給賣了,“我原本也覺得這法子非常不靠譜,是蘇姑娘堅持要我配合,所以我才……” 陶茱萸似笑非笑地看著欒良硯,“這么說,還是蘇meimei的錯了?” “嗯嗯嗯,”欒良硯那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而后又可憐巴巴地說道:“我被娘子你不明不白的態(tài)度折磨的都快發(fā)瘋了,這才同意蘇姑娘如此行事的?!?/br> 陶茱萸瞪了欒良硯一眼,“怎的,你還沒錯了?” “有錯,有錯,我有錯。” 陶茱萸見欒良硯活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日后再跟她算帳,不過外面的鑼鼓聲是怎么回事兒?” 欒良硯見他家小兔子終于露出了笑臉,哪還管她會不會找蘇莞兒算帳,便抱著她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 兩人如此親密,讓陶茱萸很是不習(xí)慣,她坐在欒良硯腿上,紅著臉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別動!”欒良硯緊緊箍住陶茱萸的腰肢,眼神晦暗不明,狠狠咽了幾口口水,才啞聲道:“今日的確是蘇姑娘成婚的日子,只是新郎官兒不是我?!?/br> 察覺到欒良硯的反應(yīng),陶茱萸哪還敢動,只僵著身子靠在欒良硯懷里,“那蘇meimei所嫁之人是……?” “你見過,就是我學(xué)堂里的同窗,方子安?!睓枇汲幗忉尩?,“他與蘇姑娘情投意合已久,只是先前還沒定下來,故而學(xué)堂里知道的人不多。” “竟是那位方公子……” 陶茱萸對方子安這人還是有那么一些印象,是個容貌十分清俊的少年,雖然平日里不大愛說話,但一開口便叫人覺得氣度非凡。 只是,她沒想到性子活潑的蘇莞兒,會和冷冷清清的方子安看對眼。 “沒想到他們兩湊到一起了,”陶茱萸有些感慨,而后又有些不解,“怎的喜宴擺到咱們家了?” 欒良硯輕笑道:“子安兄父母皆已不在世,故而今日的喜宴是由陳老主辦的。陳老門下學(xué)子眾多,而他聲望又高,來道賀的人可不少,學(xué)堂那么塊地兒哪夠用,所以借咱家院子擺幾桌酒?!?/br> 說完這個,欒良硯在陶茱萸臉上掐了一把,威脅著說道:“你這丫頭,以后再有離家出走的想法,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碧哲镙侨嗔巳嗄橆a,不滿地瞪向欒良硯,“不過,相公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告訴我好不好?不能像今日這樣…唔…唔……” “好?!笨粗鴳牙锶艘粡堃缓系男∽?,欒良硯早已心猿意馬,哪還顧得上其他,只低頭吻了上去。 第27章 進(jìn)京 只覺這地方似曾相識。 待蘇莞兒再次踏入欒家后院兒時, 已是三日后。 已嫁為人婦的蘇莞兒盤起了發(fā)髻,她的眉眼中多了幾縷少婦特有的風(fēng)韻,比之從前做姑娘時更添了幾分顏色。 蘇莞兒落座后, 陶茱萸也不拿眼看她, 只輕笑道:“蘇meimei有心了,回門的日子, 還特地過來瞧jiejie我?!?/br> 看陶茱萸這態(tài)度,蘇莞兒已經(jīng)猜到,定是欒良硯將她賣了,便有些心虛地笑道:“欒大哥也太會過河拆橋了, 我?guī)退_(dá)嘗所愿,他倒是反手就將我賣了。陶jiejie,別生氣了?!?/br> 她見陶茱萸還是不看她,便拉著陶茱萸的手, 邊搖晃邊說道:“我這法子確實不怎么靠譜, 但好在你和欒大哥相互明了心意,看在這一點上, jiejie就別生氣了?!?/br> “你這丫頭,唬起人來倒是像模像樣。”陶茱萸再也裝不下去了, 舉起手在蘇莞兒額頭上彈了一下,“自己的婚事居然也拿來糊弄人?!?/br> 二人相視一笑,便又如同往日般聊起了體己話。 “我聽說你和方公子不日便要回江南, 怎么這么急, 是出了什么事嗎?”陶茱萸不解地問道。 蘇莞兒笑了笑,說道:“相公他無心仕途,我也沒那做官太太的心思,故而想著和他一道回江南老家, 早些安頓好了,也早些將爺爺接過去?!?/br> 她二人這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半晌,快到中午時,蘇莞兒忽然想起一樁事來,便又問陶茱萸,“說起來,會試的日子也快到了,你可有什么安排?” 陶茱萸微微有些愣神,而后有些落寞地說道:“相公他肯定是要進(jìn)京的,我的話,可能是留在這潯陽城,也有可能是回上灤河村。” 蘇莞兒一副恨鐵不成鋼地問道:“你和欒大哥才互訴衷腸,你就放心讓他一個人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