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和紅翡對看一眼，一秒鐘達成了共識：有——古——怪——

    花花道：“你們是什么時候開始戀愛的？”

    “高考結(jié)束后……”

    紅翡接著問：“那什么時候分的手嘞？”

    晨曦不言，心虛地埋下了頭。

    花花清喝一聲，拍桌夸張地唱喏起來：“哇呀呀～還不從實招來！”

    晨曦嘆了口氣，道：“還是高考結(jié)束后……”

    聽見這個答案，花花和紅翡俱是一愣，都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ɑǖ溃骸耙簿褪钦f，你們倆在一塊也沒幾天……”

    晨曦埋頭，懺悔狀。

    紅翡揣測道：“他死纏爛打地追你？后來你實在磨不過和他戀愛了，還是覺得不合適所以就分開了？”

    “不是，”晨曦避重就輕，“是我死纏爛打的他……”

    “還是女追男啊？”紅翡捏住下巴喃喃，“等等，你倒追了別人，然后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沒幾天又吹了……嘖，我怎么覺得這個劇情有點熟？”話畢，紅翡緩緩看向花花，兩人互相眨了眨眼，忽然異口同聲道：“班長！”

    這么一咋呼，店里其他人都微微朝這頭側(cè)目，晨曦自覺丟臉到了極點，朝兩人使勁比著噤聲的姿勢。誰料兩人看向她，又異口同聲地說了兩個字：“渣女！”

    晨曦痛苦掩面，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找個地縫鉆下去。她就知道，不該告訴她們這些的，她的美好形象啊……

    花花痛心疾首道：“所謂好白菜都讓豬拱了，這句話放在你身上真是一點都沒錯！怪不得你怕言洺公報私仇，要是你這么殘害過我弟弟，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向來向著晨曦的紅翡也語重心長道：“對，瘋曦，有病就得治！病沒好之前，就別出去禍害人了?！?/br>
    晨曦欲哭無淚：“那你們說，如果換作你們是言洺，你們會通過我的面試嗎？”

    “廢話！”花花義憤填膺，“當(dāng)然不會?！?/br>
    晨曦哭號：“為什么？”

    紅翡認真答曰：“因為你人品有問題?！?/br>
    晨曦：“……”果然欠的債遲早都要還的啊。

    【小劇場 】

    婚后。某晚，瘋曦半睡半醒間突然抽泣起來。言洺被吵醒，拍了拍老婆的臉，問：“做噩夢了？”

    瘋曦擦了擦眼角的淚，猛點頭。言洺心疼，抱著嬌妻輕哄了兩句，誰料瘋曦卻越哭越厲害。言洺柔聲道：“好了好了，只是夢。”

    瘋曦嚷嚷：“可是……別人做噩夢，醒了噩夢就自然消失了嗚嗚，我就不一樣了……”

    “怎么不一樣？”

    “夢里逼我做物理題的惡魔就躺在身邊??！”

    言洺：“……”

    章節(jié)目錄 第三章

    提及晨曦的渣情史，花花的說教模式就自動開啟了，一路喋喋不休，罵得晨曦直想跪地求饒。如果是其它事，紅翡還能幫著晨曦說上兩句，偏偏這件事，紅翡只能向晨曦投以同情的目光——并且保持沉默。

    說起前因后果，其實蠻狗血的。

    大二那年，m大翻修。學(xué)校要求住在一、二、三棟宿舍樓的學(xué)生統(tǒng)統(tǒng)搬到湖對面的舊屋暫住。路程倒不遠，但因為要過一個拱橋，九月底又正是秋老虎猖狂肆虐的時候，搬家工作進行得異常緩慢。

    雖然活累天熱，但男生們難得有表現(xiàn)的機會，都樂呵呵地跑來給女生當(dāng)免費勞工。這個時候，漢語言專業(yè)的妹子們就勝感凄涼了。漢語言專業(yè)的人本來就少，加上又是文科，男生數(shù)來數(shù)去也就那么十來只，這種時候除了盯著【別人家的男生】羨慕嫉妒恨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姑娘們正唏噓，晨曦班上的班長謝寧云就招呼著其他十來個男生過來了。一到宿舍樓下，二話不說，傻乎乎地搶過女生手里的行李就往湖對面走……那一天，謝寧云帶著男生們在拱橋上來來回回跑了二十幾趟，直到確定漢語言專業(yè)里的所有女生都已安家落戶這才返回自己的寢室收拾他自己的東西。

    這事一度被人傳為佳話。當(dāng)然，能傳為佳話絕不僅僅因為謝寧云的仗義，還有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原因是——謝寧云長得好看。長得帥氣陽光、成績好體育好外帶那么三分呆萌憨傻，這幾點拼湊到一塊就足以讓一部分女生心動了。而這之中，就有晨曦。

    自搬家事件后，晨曦就開始倒追謝寧云。不同于其他女生的羞羞答答、小打小鬧，晨曦的倒追行動簡直稱得上無所不用其極。神馬去足球場送飲料、幫忙占座位抄筆記完全就是小case，為了能博男神一笑，有段時間晨曦甚至每天早上都做好愛心便當(dāng)送到男生宿舍樓下。

    所謂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在晨曦?zé)崃叶偪竦牡棺废?，沒過多久謝寧云就從了。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啦。戀愛一周后，晨曦回寢室正式宣布謝寧云已成為她的前男友。

    彼時，花花正窩在床上看耽美動漫，一聽這話瞬間從床上蹦起來，瞪大眼睛怪叫：“分了！開神馬國際玩笑？為什么？”

    晨曦踢掉高跟鞋，“分了就分了唄，能有什么為什么？”

    “是他對你不好還是不夠浪漫？”

    “都不是?！背筷負u頭嘆息，“我也說不出為什么……明明之前喜歡得要死，可在一起后我就什么感覺都沒有了。”

    ……

    自那以后，晨曦就又多了個“渣女”的綽號。晨曦自己也覺得有愧于謝寧云，自此看見足球場都繞著走。事隔兩年，現(xiàn)在兩人偶爾在學(xué)校撞面還能嘻嘻哈哈地聊上兩句，當(dāng)初對晨曦指指點點的女生們也不再八卦，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這段不堪往事，唯獨一人還久久不能釋懷。

    ——這個人就是花花。

    因為花花和謝寧云同在一個社團，當(dāng)初晨曦倒追謝寧云時花花沒少從中穿線搭橋，后來兩人掰了，花花狠罵一頓晨曦倒也想得過。但久而久之，就連當(dāng)事人都從中走出來又找到新女朋友你儂我儂了，花花依舊對此事深惡痛絕，紅翡和晨曦就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但當(dāng)局者不愿表明心跡，紅翡和晨曦也就裝作不知道，只在旁默默圍觀著。

    大抵是扯到了久未觸碰的傷口，任憑晨曦又買了鮮榨草莓果汁討好，還是堵不住花花的嘴。好不容易回了寢室，晨曦正盤算著用什么東西轉(zhuǎn)移轉(zhuǎn)移花花的注意力才好，一開門，就見辛?xí)哉驹陉柵_上講電話。

    辛?xí)允窍道锍隽嗣拿廊藘?，本來也住?11寢室，大二的時候因為交了男朋友搬了出去，只偶爾回來應(yīng)付應(yīng)付查寢。自從大三沒人查寢后，她就鮮少露面，經(jīng)常連課都不來上，是以現(xiàn)在突然辛?xí)曰貋?，眾人都微微詫異?/br>
    花花的注意力被成功轉(zhuǎn)移，一面進屋一面道：“咦，曉曉你回來啦？”

    辛?xí)猿娙苏辛苏惺?，又指指手上的手機，示意待會兒再聊。晨曦等人見了也沒多在意，打鬧一番就各忙各的了。過了好一會兒，三人才開始覺得不對勁起來。盡管辛?xí)钥桃怅P(guān)了陽臺門，但陽臺上還是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了辛?xí)缘某槠暋?/br>
    晨曦故意將電視聲音關(guān)小，朝另外兩人眨眨眼，示意她們聽。

    花花壓低嗓子道：“……可能是和她男朋友吵架了吧？”說起來四人是室友，但其實晨曦她們誰都沒見過辛?xí)缘倪@位神秘男友，是以這會兒聽見外面的動靜，三個女人都難免八卦起來。

    紅翡托腮道：“應(yīng)該是。大概是賭氣跑了出來，又不想被他找到所以就回寢室來了?！?/br>
    晨曦聞言正想也發(fā)表發(fā)表自己的意見，就聽外面突然聲嘶力竭地喊道：“你這是逼我！你們都在逼我！你們是要逼我去死！去死！??！”音落，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號。

    因為聲音太過響亮，即使隔著玻璃門晨曦三人也聽得一清二楚，三人聞聲俱是一愣，都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印象中，辛?xí)赃@位冷美人雖然對誰都淡淡的，但一直都教養(yǎng)有加，絕不會做那種敞開嗓門大喊大叫的事情，可現(xiàn)在……

    晨曦看看紅翡，又瞅瞅花花，作口型道：“用不用出去看看?。俊?/br>
    紅翡悄聲道：“大姐，你不是心理咨詢師嗎？這種時候怎么反問我們？”

    晨曦拳頭抵在嘴邊輕咳聲，實打?qū)嵳械溃骸鞍蠢韥碚f，她現(xiàn)在情緒激動，行為受非理智控制，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一個人靜靜，等她冷靜下來了我們再去安慰她?？墒恰瓦@么放任她不管的話，好像又有點不近人情……”

    花花翻白眼：“說了等于沒說。豬！”

    三個人正商量著，陽臺上又傳來一陣稀里嘩啦的響。聽動靜，好像是辛?xí)园褦[在陽臺上的開水瓶、洗臉盆都砸了。這下花花坐不住了，一邊往陽臺跑一邊叨叨：“媽呀，當(dāng)真開水瓶不是她買的嗎？jiejie，手下留瓶，我還要留著讀研用呢！”

    “花花別去——”

    不等紅翡制止，花花就一個箭步?jīng)_了出去，估計是被外面的陣勢嚇到，又連喊了n個“媽呀”。如斯景況，紅翡和晨曦不想出去也不行了，兩人一到陽臺看清眼前的景象，當(dāng)即也駭?shù)没觑w魄散。

    陽臺上，辛?xí)詽M臉淚水地站在水池邊，腳下是被砸得一地狼藉的開水瓶殘尸和鏡子碎片。而此時此刻，辛?xí)缘挠沂稚险罩h利的鏡子碎片，她的左手也早被劃出了四五道口子。鮮血順著手腕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黏稠而鮮艷。

    紅翡是幾個人中最早鎮(zhèn)靜下來的，默了默，紅翡笑道：“哎呀，瞧你——這是干什么？”一壁說一壁就往前走，誰料辛?xí)詤s情緒激烈，揮舞著手上的碎片就要往紅翡臉上劃。

    “滾?。。。∧銈冋l過來我就殺了誰！”

    “大紅！”晨曦眼疾手快地拉回紅翡，這才避免了傷害發(fā)生?；ɑㄔ谂钥吹眯捏@膽戰(zhàn)，依偎著晨曦話都快說不齊整了。

    “媽呀這到底是鬧哪樣？曉曉你發(fā)什么瘋？我膽兒小你別嚇我啊！”

    辛?xí)圆焕恚趾莺莩滞笊蟿澚艘幌?，伴隨著花花的驚叫聲，晨曦只覺心肝也跟著拉扯了下。

    辛?xí)员ь^痛哭：“你們滾，你們都給我滾——你們這些魔鬼嗚嗚。”

    花花結(jié)舌道：“這這這，這到底該怎么辦？”

    另一頭，紅翡因為剛才那么一襲也早嚇得臉色煞白，再說不出話來。晨曦咬緊牙關(guān)，深呼口氣道：“花花，你先帶大紅出去?！?/br>
    花花不明就里，呆呆啊了聲，抬眸就見晨曦背對著辛?xí)宰骺谛偷溃骸?10?！?/br>
    花花頓悟，半扶著紅翡退出去。晨曦見狀微微安心，回過頭來，溫言道：“曉曉，你口渴不渴，要不咱們先喝口水吧？”

    辛?xí)月犃诉@話微微一怔，停止哭泣有些狐疑地看向晨曦。晨曦表面強裝鎮(zhèn)定，但內(nèi)心早已波濤洶涌。心理學(xué)攝入性會談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讓咨詢師與求助者建立“幫助關(guān)系”，讓她明白你和她不是對立的。辛?xí)钥蘖诉@么久，她以“口渴喝水”作為切入點應(yīng)該不會有錯吧？

    可是沒有動靜。

    大約過了十秒鐘，辛?xí)砸琅f沒有給出“答案”。她既不哭泣也不言語，就這么木然地凝視著晨曦。晨曦心底著急，按理來說，她現(xiàn)在要么排斥自己繼續(xù)哭喊，要么防線松懈和自己攀談，可現(xiàn)在這樣算怎么回事？她這樣發(fā)呆，那自己這個切入點到底是找對還是沒找對？

    晨曦攥緊拳頭，一再提醒自己冷靜冷靜。不能再讓辛?xí)宰詺?，更不能加劇她的激動情緒，她的身后就是陽臺，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造成更大的意外。所以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讓她放輕松，心理咨詢師的培訓(xùn)教程里講過，要讓求助者擁有一個放松的心情，首先需要擁有一個舒適安靜的環(huán)境，而這里，呃……

    晨曦想了想，一咬牙，用腳簡單踢開周圍的玻璃碎片，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莞爾：“你渴了就喊我，我在這陪陪你?！?/br>
    章節(jié)目錄 第四章

    細雨霏霏。剛才還晴朗的天說變臉就變臉，陰沉沉的，好像隨時隨地都會垮下來。門外早圍了烏壓壓一堆人，議論聲、驚呼聲、笑聲匯成一片，吵得人直心煩。晨曦唯恐辛?xí)栽偈芡饨绱碳?，故意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著天。

    “曉曉你今天回寢室正好，我正想找人吐槽呢！你不知道，我今天上午去面試出了狀況，估計砸了……唉！”

    “對了，你畢業(yè)有什么打算？花花準(zhǔn)備考研，大紅則要等著教師公招，現(xiàn)在就我一個人還沒著落。”

    辛?xí)圆粦?yīng)聲，只抱膝靠墻坐著。像怕人似的，她將自己縮成一團，臉半埋在膝間，只露出一雙木然的眼睛呆呆凝視前方。饒是如此，晨曦還是緩緩舒出口氣來，至少，對方?jīng)]再大喊大叫，身體也不像剛才那樣一直戰(zhàn)栗，看得出來，她的情緒已比先前穩(wěn)定多了。

    只是……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110、120還是一個都沒到，辛?xí)允滞笊系膫m然劃得不深，但一直這么拖著也不是辦法。念及此，晨曦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露齒又道：“對了！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我們商量好了，畢業(yè)旅行去海南，曉曉你覺得怎么樣？”

    聞言，剛才還呆若木偶人的辛?xí)砸患れ`，皺眉喃喃：“海南……”

    “對，”晨曦暗中攥緊拳頭，再接再厲道，“我們聽說那的珍珠粉又正宗又便宜，風(fēng)景也美得不像話?！?/br>
    聽了這話，辛?xí)猿榱顺楸亲?，不一小會兒眼中已籠起一層薄薄的水霧。雖然同樣是哭，但這一次顯然和剛才不同——沒有歇斯底里，沒有瘋狂自殘，辛?xí)灾混o靜抽泣著，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見猶憐。

    晨曦見狀高興得差點蹦起來，心里陣陣歡呼：哦也！正中紅心！

    原來，什么海南之旅，什么珍珠粉都是晨曦故意說給辛?xí)月牭?，目的就在于牽扯出辛?xí)缘哪信笥?。大一辛?xí)赃€沒搬出寢室時，某晚夜聊，花花纏著辛?xí)灾v她和男朋友的故事，辛?xí)赞植贿^，只得告訴三人。她高考結(jié)束后，一個人跑去了海南旅行，在商店時遇到了騙子，對方非說辛?xí)源驗⒘怂恼渲榉?，不買就不讓走。彼時辛?xí)圆贿^是十八歲的小姑娘，又一個人孤身在外，正急得哭，一個男人上前替其解了圍。就這樣，兩人從相識到相伴，旅行結(jié)束那天，已發(fā)展成甜蜜的情侶。

    這段邂逅曾被花花大斥俗套，但晨曦知道，在辛?xí)孕牡?，這段往事一定比任何故事都來得浪漫動人。果然，現(xiàn)下一提及海南和珍珠粉，辛?xí)缘幕貞浘捅还戳似饋恚蹨I如珍珠般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晨曦乘勝追擊道：“你和男朋友吵架了？”

    辛?xí)悦虼侥四?，搖頭。

    很好。雖然沒有說話，但有回應(yīng)就說明對方已有傾訴的欲望。

    晨曦深呼口氣，敲了下已發(fā)酸的小腿，“其實不管什么事，總是有解決的辦法的。你看，當(dāng)初你一個人去海南玩，不小心遇到騙子敲詐，不也很圓滿地解決了嗎？不僅事情解決了，還收獲了一份浪漫的愛情，多好～”

    辛?xí)员貨]有說話，但神色已有幾分動容。

    “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是覺得吧，小兩口偶爾小打小鬧也沒什么，說不定他現(xiàn)在都后悔了呢?？赡憧茨悻F(xiàn)在這樣子……傷了自己多不好，你爸爸mama知道了也會心疼的呀。要不……咱們先進屋再說？”

    辛?xí)跃従徧ь^，終于帶著哭腔道：“瘋曦，我的手機摔壞了嗚嗚……”

    會心疼手機了就說明沖動勁已經(jīng)過了，晨曦心頭的大石徹底落地。一邊站起來，一邊勸哄道：“沒事沒事，咱們再買個新的！蘋果5s！”

    晨曦攙著辛?xí)月酒饋?，見地上的一攤血只覺心驚膽戰(zhàn)，正拉著辛?xí)酝镒?，手上又是一緊。辛?xí)远ㄔ谠?，眼神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和阿忱去海南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