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裊裊。林伯呷了口茶，漸漸從回憶中拉回思緒來。

    “最開始，我也以為自己是因為太過憂郁才產(chǎn)生了幻覺，可出院后，常常一個人在家也能聽到它們說話。”話至此，林伯和藹地笑了笑，眼角因這個笑容堆滿了皺紋，“綠蘿活潑，薔薇穩(wěn)重，合歡性悶話少，每一種植物每一株花都有它們的個性。呵呵，說起來，就跟養(yǎng)了許多孩子一樣。言醫(yī)生你曾經(jīng)不是問我，那角落的三角梅開得也并不是特別好，為何我那么偏愛不肯出售嗎？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了，那孩子黏人，總是離不開我，每次一說到把它賣掉就哭哭啼啼的……”

    言洺聞言眼眸清亮，沒有說話。

    這頭晨曦默了默，啟齒道：“那個林伯……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一般人忽然聽到這種聲音應(yīng)該都會害怕，你怎么反而……”

    林伯將三人的杯子都斟滿茶，擱下壺，這才幽幽道：“小晨姑娘，你覺得，像我這樣的老頭子，最想要的是什么？”

    晨曦一怔，思忖道：“是……”

    “是有人陪伴?！苯舆^晨曦的話茬，林伯一字一句道，“老伴老伴，老來作伴，人老了總是很孤單的。有個人陪在身邊，即使沒有你們年輕人轟轟烈烈般的愛情那也是好的?？上В?，我那位老伴啊和我的緣分淺，沒能再多陪我?guī)啄晁拖热チ?。女兒女婿也總是那么忙，上班、?yīng)酬、養(yǎng)孩子，好不容易有個休息日還得帶我那小孫子出去兜兜風(fēng)。我是過來人，能理解他們的難處，不到逼不得已真是不好意思老是打攪他們，所以，有這些花花草草陪著我也是好的?！?/br>
    林伯一邊說，一邊就慈愛地看向一院子植物，“屋子太靜，總是讓人心慌。還好有這些小家伙一直嘰嘰喳喳地鬧騰著，我才不至于太過難熬啊……”

    聽了這席話，晨曦心里已大致有了計較。老伴的突然離世，外加女兒女婿的疏于照顧，內(nèi)心孤獨的林伯漸漸產(chǎn)生了幻覺，將這些花草當作了自己的孩子來疼愛，所以才能聽到它們的說話聲。

    雖然知道一切都是林伯的內(nèi)心在作祟，但晨曦還是忍不住微微動容。深呼口氣，晨曦抓住林伯的手道：“林伯別這樣，我和言醫(yī)生可以經(jīng)常來看你啊?！?/br>
    林伯搖頭，咧嘴笑道：“我知道你們把我當病人看了，可我并不這么認為。它們跟我說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真的，如果我只是單純的幻聽，為什么我的潛意識能知道并沒有親眼所見的事情？”

    言洺眉眼微斂，“比如？”

    “比如這次花卉店的事。我和他家素無往來，要不是聽見玫瑰花的哭泣□□聲，我又怎么會知道他們在店里撕花瓣的事情？還有，”林伯頓了頓，看向兩人道，“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這次的兇手是買花人。狐尾百合不會說謊，到時候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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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林氏小屋時，已是下午五點。

    兩人沒有直接回家，反倒去了附近超市買菜。五點鐘的超市客人還不算多，售貨員們也懶懶地站在一隅聊天打諢。大概是都想著林伯的事，兩人走在略微冷清的超市里都沒言語。

    言洺緩步前行，正盯著前邊貨架上的咖喱發(fā)呆，身體卻情不自禁地一震。搭下眼瞼，言洺沉默地看向自己的右手——就在剛才那一剎那，晨曦牽住了他。有些怔忪，言洺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倒是這頭晨曦喏喏道：“言醫(yī)生，我、我想清楚了。”

    言洺抬眸，“什么？”

    有些羞赧地埋下頭，晨曦一字一句道：“剛才林伯送我們出來時，他跟我說，雖然他老伴走得早讓他很難過，但是有一件事讓他很欣慰。這件事就是林婆婆走在了他前面——”

    說到這，晨曦深呼口氣，又咬了咬唇接著道：“林伯說老伴是個感性又愛哭的小氣鬼，如果那次車禍換一下，變成他老伴活著，林伯離開，或許林婆婆會難過上很久。我以前看書上說，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照這么看來，倒是不錯。

    “我……我并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事，但是就像林伯說的，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實在是太苦太寂寞了?？晌矣盅圩径@的，沒有辦法聽到什么花啊草的說話，所以，我想找個伴兒，兩個人手牽手好好地過下去?；蛟S中途也會遇到很多挫折，可能爭吵，可能置氣，但只要、只要他能一直陪著我走到生命盡頭，就夠了。”

    說罷，晨曦的手心已滿是汗水，身體也因緊張而微微有些戰(zhàn)栗。但她還是緊緊地握住對方，不肯撒手。

    “我以前，總以為愛情是轟轟烈烈、肝腸寸斷的，所以當兩個人真正走到一塊時，稍有半點不對我就放棄了。可聽了林伯的事情我才知道，原來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天作之合的愛情，只有互相謙讓的一生陪伴。所以……所以，我們在一起試試好不好？”

    像是聽不懂晨曦在說什么，言洺只湛著澄亮透徹的眸子怔怔地看著她，像是要看穿她整個人、整個靈魂。過了半晌，言洺才波瀾不驚道：“晨曦，一旦踏出那步你就再沒退路，明白嗎？”

    晨曦怔忪，吶吶地望向言洺。呃～那這到底算答應(yīng)還是沒答應(yīng)？正躊躇著說些什么，晨曦就覺手下一緊，言洺復(fù)牽住她，狀似不經(jīng)意道：“選擇了我就再沒回頭路。到時候就是綁，也要把你綁到民政局去扯證?！?/br>
    晨曦一個沒忍住，噗的一下笑出聲，言醫(yī)生，你想得這也太遠了吧？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晨曦調(diào)皮眨眼，“那這么說，言醫(yī)生是同意作我男朋友咯？”

    言洺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鈴聲就不識時務(wù)地響起。言洺瞥了眼手機，也不避諱晨曦地接起，這頭晨曦就聽言大醫(yī)生淡淡喊了聲“媽”。

    電話那邊，言mama不知道又跟言洺說了些什么，晨曦只見言洺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后只草草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線。掛斷電話后，晨曦見言洺臉黑黑，忍不住問：“怎么了？”

    言洺靜默番，道：“我有些事出去一趟，你先自己回家?！?/br>
    “哦。”眼見著言洺走遠，晨曦正百無聊賴地盯著對方背影，就見言洺腳步一頓，忽又轉(zhuǎn)過身來，大步流星走到自己跟前，將其一把攬進懷里道：“在家乖乖等我?！?/br>
    聞言，晨曦瞬間俏臉漲紅。“在家乖乖等我”神馬的，實在太像小兩口了有木有？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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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表現(xiàn)自己真的有在家乖乖等言大醫(yī)生回來，晨曦一到家里就開始做飯，雖然飯菜沒有言洺做得可口，但勉勉強強還是看得過去。簡單炒了一個青菜，熬了一鍋冬瓜湯，又買了個熟菜作葷，晨曦童鞋就開始等言大醫(yī)生回家。

    可一直等到七點半，言洺還是半點影子都沒有。下午在外面跑了大半圈，又耗神費力地告白求交往，晨曦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正躊躇著是給言洺打個電話呢還是打個電話呢，門鈴聲就大響。

    晨曦以為是言洺回來，也不作多想，連蹦帶跳地就跑去開門，門一開，門里門外就齊齊叫嚷來——

    “你終于回來了！”

    “surprise！”

    嚷嚷完，兩人對看眼俱是一怔，晨曦石化原地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對方已率先摘了墨鏡詫然道：“小曦？”

    晨曦抖動面皮，尷尬笑道：“hi，小澈，好久不見?！?/br>
    門外言澈拎著碩大的行李箱，眼戴墨鏡，身著不合時宜的長外套，顯然是從機場直殺老哥家的。只是……現(xiàn)在這種狀況，要她怎么解釋？

    言澈拖著行李進屋，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又再瞅瞅晨曦身上的圍裙，一副頓悟表情地盯住晨曦。在這種情況下重逢前男友，晨曦簡直恨不能挖個地縫鉆下去，想要解釋也無從下口。正糾結(jié)不能自己，這頭言澈又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啊？”晨曦頓了頓，這才想起自己還頂著半只熊貓眼，正欲解釋，這頭言澈已訕訕道：“我哥什么時候?qū)W會家暴了？”

    作者有話要說：瘋曦一出手，那妥妥的手到擒來哇哈哈~

    不過，大言先生，你要想好好談戀愛估計難了。別人初戀情人可回來了呢！

    章節(jié)目錄 第三十七章

    “我哥什么時候?qū)W會家暴了？”猶如驚雷劈中天靈蓋,此話一出晨曦當即被雷飛。

    這邊言澈也不等晨曦解釋,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就進了廚房,一陣鼓搗才從里邊再出來。一出來,言澈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手上的東西往晨曦腦袋上一罩,終笑逐顏開。

    晨曦“哎喲”叫喚了聲，用手一摸,只覺觸手冰涼。原來言澈去廚房就是為了做這個簡易的冰包？晨曦納悶地瞅了瞅冰包，又覺不對勁兒地湊到鼻子旁一聞,結(jié)舌道：“風(fēng)油精？”

    “嗯啊?！毖猿罕貜澭?“我在冰塊里撒了點風(fēng)油精，這樣活血消腫最有效了。來，試試～”一面說,言澈一面就搶過晨曦手里的冰包,親自替她敷拭。

    “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好點？”

    感覺到兩人過于親密的距離，晨曦下意識地想要往后退，卻被言澈緊緊禁錮著逃脫不得。無奈之下，晨曦埋首轉(zhuǎn)移話題：“這個……不是你哥打的?！?/br>
    話音落下，頭上就挨了一記爆栗，晨曦正嚷嚷著疼，就聽言澈道：“我當然知道！我哥要真想揍你你還能下得了床？”

    晨曦撅嘴，“哪兒有那么夸張?。俊边€有神馬下得了床下不了床的，怎么聽著那么容易想歪呢？

    言澈嘖嘖道：“說吧，這次又是和誰打架弄傷的？哎，過了這么多年，還是和以前一樣毛毛躁躁的。你記不記得，高二那年我們班上有個女生被隔壁學(xué)校的人欺負，你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就去找人報仇，結(jié)果被個180斤的胖子追了整整三條街。噗噗，要不是后來我報警，你估計只能爬樹逃生了吧？”

    說到以前的窘事，晨曦當即炸毛，瞪眼道：“喂，把話說清楚！我在被那個大胖子追之前，可是狠狠踹了他三腳，打贏了我當然要跑咯～難道等著他來打嗎？還有還有，言澈言先生麻煩你好好回憶下，和我一起被人追的好像還有你吧？”

    言澈笑嗔，又彈了彈晨曦的腦袋道：“還敢說自己變穩(wěn)重了，你現(xiàn)在在激動什么？嗯？”

    聞言，晨曦才頓悟自己上當，大叫道：“好哇！居然敢耍我！我看你才真是一點都沒變，就愛捉弄人！”

    “就捉弄你這個瘋丫頭了怎么樣？”

    “哇呀呀，看姐的龍爪手！”

    “喂，往哪兒抓?。亢呛?。”

    ……

    這么一來二往，剛才的尷尬氣氛驟時煙消云散。兩人又閑聊了會兒，言澈晃悠悠地湊到餐桌前，嘆氣道：“我哥還真是命苦?！?/br>
    晨曦叉腰，“什么意思？”

    言澈略微嫌棄地掃了眼桌上的菜，“你就給我哥吃這些？要色相沒色相，要香味沒香味，根本就勾不起人類的食欲啊?！痹捴链?，言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話鋒一轉(zhuǎn)揚唇又道，“不過呢，看在我坐了那么久飛機、已經(jīng)饑不擇食的情況下，我還是可以勉為其難吃一點的。不要浪費糧食嘛～”

    “廢話那么多，”晨曦撅嘴嬌嗔，“想吃jiejie我做的飯就明說。”話畢，晨曦有些猶豫地看向座機，正躊躇要不要給言洺打個電話就聽那頭言澈道：“噯，那我先去把菜熱熱，十分鐘后就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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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洺回家時，已是晚上九點。開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碩大的行李箱和一雙男士單鞋。因為這雙男士單鞋，言大醫(yī)生的智商瞬間被拉低成負數(shù)，怒氣值暴漲地就往客廳走。

    客廳沙發(fā)上，晨曦正抱膝玩著保衛(wèi)蘿卜戰(zhàn)，見言洺回來還來不及開口，對方已陰沉沉道：“門口的鞋是誰的？”

    話音剛落，身后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哥?！?/br>
    言洺微楞，一回頭就見弟弟穿著運動衫運動褲，正迎面朝自己走來。一面走一面還用毛巾擦著頭發(fā)，顯然這是剛洗完澡出來。言大醫(yī)生腦子轟隆一聲，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弟弟為什么在自己家，而是這貨居然穿得這么暴露出現(xiàn)在晨曦面前！

    眼見言洺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樣子，言澈好笑道：“大言先生，這是你看到大半年未見親弟弟該有的表情嗎？怎么了??？”

    言洺深呼了口氣，渾身戾氣道：“這話該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突然失蹤，爸媽都急瘋了?！?/br>
    聞言，晨曦和言澈異口同聲道：“失蹤？”

    言澈攤手，“什么失蹤，我這不是好好站在你們面前嗎？”

    言洺微頓，盯著弟弟道：“你回國前有跟家里人打聲招呼嗎？這么突然地就跑回來，媽昨晚打你公寓電話沒人接，手機又一直關(guān)機，這已經(jīng)過了一天一夜她能不擔心嗎？知不知道今晚我們打了多少越洋電話就為了找你？”

    聽了這話，言澈猛拍腦袋，汗顏道：“對，我都忘了開機。抱歉抱歉，本來是想給你們個驚喜，結(jié)果變驚嚇了。”說罷，又意有所指地看看晨曦。晨曦見狀哪兒不懂的，言澈這不明擺著說她是“驚嚇”嘛。

    夾在前任男友和現(xiàn)任男友中間，剛才消失點尷尬感又重襲上心頭，晨曦清咳聲，狀似不經(jīng)意地往邊上走。剛邁出兩步，就聽這頭言洺又道：“我現(xiàn)在就送你回言家，你趕緊開機給爸媽打個電話。另外給你那個森文同學(xué)也去個信，他還在紐約幫我們到處找你?！?/br>
    言澈：“……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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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言家，解釋加敘舊又是一番折騰。直到月上中梢，言澈才終于得空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弟弟屋內(nèi)，言洺倚在門邊一邊看言澈鋪床，一邊道：“怎么突然就回來了？”

    “?。俊毖猿汉苫仡^，拍了拍手上的枕頭，好笑道，“剛才不是說了嗎？手上的實驗暫告一個段落，教授給放了半個月的假，我算了算，離學(xué)校考試也還有段時間就回來了。”

    “這是對爸媽的說辭，”言洺呼出口氣，這才看向弟弟，“在我這行不通?！?/br>
    言澈噗嗤笑出聲，“什么時候開始大言先生也變得這么多疑了？好吧，你說，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還能是什么原因？因為《舌尖上的中國2》開播，看了后實在饞得不行所以飛回來了嗎哈哈！”

    無視弟弟的笑話，言洺默了默，一字一句道：“小澈，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和晨曦在一起了?！?/br>
    笑聲戛然而止。陡時，屋內(nèi)靜得只剩下鬧鐘滴答滴答走針的聲音。言洺埋首瞅了眼自己腳上的拖鞋，低低道：“如果……你是為了確認這件事回來的，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們是認真的?！?/br>
    “認真的?！毖猿河樞χ貜?fù)哥哥的話，仰天長嘆道，“是啊……認真的。她對每一任男朋友不都是認真的嗎？”

    言洺抿了抿唇瓣，黑眸深邃，“她不會再有下一任男朋友。”

    “是嗎？”言澈笑得有些落寞，“大言先生還真是對自己有信心啊……所以，你已經(jīng)找到她的病因了？”

    言洺聞言猛震，拳頭忍不住微微攥緊。

    這頭，言澈倒抽口涼氣，終悠悠道：“哥，已經(jīng)過了整整四年，我換了那么多女朋友，又去了美國留學(xué)，我真的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了。已經(jīng)忘了那個瘋丫頭，忘了她當初放手的那一刻?？墒钱斈愀艺f你喜歡她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當初的難過、憤怒、抑郁不是因為男人的驕傲，也不是因為被她甩而覺得不甘心，而是因為真的喜歡。呼～哥你知道嗎？我和她糾纏了六年，六年！整整六年2190天52560個小時，我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一塊上課、一塊補習(xí)、一塊放學(xué)回家，我的整個青春都跟她有關(guān)，你要我怎么甘心放開她？

    “呵，我還記得高三那年我補英語課，那晚又是下雨、又是打雷，我一出老師家就見她躲在屋檐下凍得瑟瑟發(fā)抖。她在狂風(fēng)暴雨中等了我整整三個小時就為了送我一把傘……還有初中整個暑假，她每天都跑來看我踢球，說她奶奶就住在附近，來找我很方便?？珊髞砦也胖溃棠淘缇桶崛チ宋鏖T。她每天橫跨大半個城市，騎一個鐘頭的自行車就為了看我踢球、給我送瓶礦泉水……我想不通，這樣的愛慕怎么可能說變就變，即使后來出國去了美國我也常常在想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才使得她離開我。后來我聽說她不斷地換男朋友這才知道可能問題出在她身上。其實哥，那個時候我就曾想過，或許、或許治好她心病的話，我們還有可能……”

    言洺靜靜聽言澈說完，抬頭道：“所以呢？現(xiàn)在你知道了我們戀愛的消息，打算怎么辦？”

    言澈勾了勾唇角，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也明白這么傻兮兮地跑回來就為確定一個消息很傻，說實話，剛剛看到她在你家時我也好意外，可是……”言澈頓了頓，歪頭朝言洺眨了眨眼，溫言道：“如果大言先生是我，會怎么辦呢？”

    言洺凝住弟弟，一字一句道：“小澈，我們誰都不是晨曦，誰也沒辦法幫她做決定?！?/br>
    “是啊?！毖猿盒︵?，將枕頭扔進哥哥懷里，終恢復(fù)明朗道，“所以言醫(yī)生，請盡力治好瘋丫頭的病。如果，病好后她依舊選擇你，那么我也只能祝福了?？扇绻?，如果大言先生到時候也被甩了，可就別怪我‘趁人之危’啊。”

    言洺被弟弟的搞怪表情也逗得笑出了聲，拍了拍弟弟的肩，認真道：“放心，你沒有這個機會。永遠。”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要的男配來啦，嗚嗚嗚，說實話，喵有男配情節(jié)啊，看到小澈好心疼啊~~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