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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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氨菹拢庞幸樯戏A,求陛下先恕奴才言之無罪!” 正統(tǒng)微微一愣。“有什么話你盡管說吧,朕不怪你就是了!” 陳嘉這才磕頭道:“奴才的屬下打探到,太子在通州修建了一處豪華的別院,耗費銀子十余萬兩,前兩日才剛剛竣工!太子在別院中安置了許多各地采買來的美女,據(jù)說那處別院修建的十分豪華,面積比毓慶宮還要大上一倍!” 剛才正統(tǒng)還在奇怪太子要銀子干什么,陳嘉就已經(jīng)把答案告訴他了。正統(tǒng)氣得渾身直哆嗦:“逆子!這個逆子!” 皇帝又問陳嘉:“既然知道了這個消息,為何不早點稟報朕知道?” 陳嘉的語氣十分惶恐道:“皇上息怒!皇上恕罪!奴才因為進(jìn)宮侍候皇上之前是隨侍在承乾宮蕭妃娘娘身邊的,所以自從奴才到了皇上身邊侍候,就總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說到這里,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正統(tǒng)皇帝就問;“他們說什么了,吞吞吐吐的!” 陳嘉又磕了一個頭道:“一直有人在說,奴才是蕭妃娘娘和趙王殿下安插在皇上身邊的,目的就是要不利于太子殿下!所以這件事,奴才思量許久,一直沒有膽子向皇上稟報!” 正 統(tǒng)皇帝道:“這些散播謠言的人包藏禍心,唯恐天下不亂,真是其心可誅!日后你再聽到類似的謠言,只管把造謠者捉住,一頓板子直接打死就是了!奴才們對朕忠 心不忠心,朕長著眼睛呢,自然會分辨。自從你到了朕的身邊,從未說過皇后和太子一句壞話,這些,朕心里有數(shù)!何況你連那么重要的身世也向朕進(jìn)行了坦白,朕 又不是昏君,怎么還會疑心于你。” 陳嘉大喜過望,他一直忍著沒有在皇帝面前說太子的壞話,又冒險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了皇帝知曉,為的就是博取皇帝的絕對信任,如今看來,這一步險棋是走對了。 “以后不論是太子、趙王還是潞王,他們不論有什么事情,你都要及時報給我知道?!?/br> “是!” 正統(tǒng)又想了想,“你偷偷帶人過去,把太子身邊的張師爺抓過來,由你親自問一問,這次科考泄題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那邊,先不要驚動他。”畢竟還是給太子留了顏面。 皇上既然這樣吩咐,就是不想叫旁人知道泄露考題的人是太子了。陳嘉道:“奴才明白皇上的意思,奴才一定辦得妥妥帖帖的,不叫一個人知道?!?/br> 正統(tǒng)這才疲倦地?fù)]揮手:“你去吧!” 陳嘉隨早就打聽好了,這個張師爺是湖北人,妻妾都在湖北的老家,這些年跟著太子,他也發(fā)了一筆小財,就在京師里頭卻另外養(yǎng)了一房頗有姿色的小妾,他雖然住在太zigong里,卻時常出宮去見小妾。 陳嘉早把他住的地方給摸熟了,派了幾個西廠的高手在那里守株待兔,當(dāng)天晚上就把張師爺給捉到了西廠去了。 西廠精擅刑訊的人不在少數(shù),張師爺又不是什么有骨氣的人,一頓鞭子下去就什么都招了。陳嘉叫他簽字畫押,帶著口供親自去給正統(tǒng)看。 正統(tǒng)看了之后不由得嘆氣,“為了幾萬兩銀子,竟然干出這種事情來,置國法于不顧,這個逆子,哎!”正統(tǒng)將口供扔在一旁:“這個張師爺……” 陳嘉連忙答道:“奴才明白,這個張師爺挑唆太子爺學(xué)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奴才自會處置了他!”所謂的處置,自然就是悄悄滅口了事。這件事君臣兩個人全都心知肚明,也就不用明說了。 陳嘉又道:“這里邊還涉及到兩位司禮監(jiān)的秉筆太監(jiān),不知道皇上想怎么處置他們?”司禮監(jiān)的秉筆太監(jiān)可是內(nèi)廷之中有數(shù)的實權(quán)人物,正統(tǒng)不發(fā)話,他這個皇帝跟前的紅人也不好輕易動他們。 正統(tǒng)道:“他們既然連春闈的考題都敢往外泄露,還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你把他們拿去西廠,一并處置了吧!” 陳嘉不由大喜,這次泄題的本來只有一個秉筆太監(jiān),他卻硬是叫張師爺把另一個叫張饒的秉筆太監(jiān)也給捎帶上了。 那 張饒本來是正統(tǒng)身邊的一個低等級的小太監(jiān),原本就出身高門大族,因為卷進(jìn)了一起大案,這才割了一刀,進(jìn)宮做了太監(jiān)。因為長相清秀,有一次正統(tǒng)一時心血來 潮,就把他拉上了龍床,大概是因為他侍候的正統(tǒng)十分滿意,又因為他讀書識字,正統(tǒng)就把他提拔成了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 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了。 因為他出身豪富之家,本身只有一股與其他太監(jiān)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正統(tǒng)對他愈加喜愛,批折子的時候常常叫了他來,有時候也會留他在乾清宮過夜。 這個張饒,勢頭上升的太快了,連陳嘉都覺得有些害怕。 陳嘉眼看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正在寢食不安的時候,正好有這件事發(fā)生,他若不趁機把張饒給除去,那他也不可能做到今天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審訊張師爺?shù)臅r候,他就叫張師爺把張饒的名字也給攀扯上了。 張師爺收刑不過,不要說張饒真是他不認(rèn)得的一個太監(jiān),就是親爹親娘叫他攀扯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攀扯上。 陳嘉還多了個心眼兒,張師爺?shù)墓┰~上,只說這個秉筆太監(jiān)叫張饒,正統(tǒng)只知道那個清秀的小太監(jiān)叫小路子,并不知道他的大名叫張饒。若是知道了,說不定心一軟,還能饒他一命。 等皇上知道自己殺錯了人,到時候再后悔可以晚了。 為了怕皇上反悔,陳嘉立刻就帶人將兩個秉筆太監(jiān)抓到了西廠。其中一個是真的罪有應(yīng)得,張饒卻是冤枉的。這個小太監(jiān)十分聰明,知道陳嘉對他起了顧忌之心,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陳嘉面前畢恭畢敬的,把自己當(dāng)成孫子一樣。 不過就是這樣,也仍然沒能救他一命。直到陳嘉把一碗摻了和鶴頂紅的毒藥親自灌進(jìn)他的嘴里,他都不知道賜死自己的罪名是什么:“陳大總管,我一直對你畢恭畢敬,在你的面前連高聲說話都不敢,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陳嘉文秀溫文的面龐上露出一絲獰笑:“為什么?本監(jiān)今天就叫你死個明白?!彼焓置嗣つw光滑細(xì)膩的臉頰:“怪只怪,你生了一張小白臉!怪只怪,你討得皇上的歡心。怪只怪,你從本監(jiān)手里分走了圣寵……” “你記不記得你剛到乾清宮的時候,本監(jiān)是怎么教導(dǎo)你的,做人,最重要的是要安分守己,該是你的跑不了,不該是你的也不要癡心妄想地去爭去搶,就算你掙到了,也未必有這個福氣去消受!既然你這么不安分,那本監(jiān)就親自動手叫你安分一點兒了……” 此時藥力發(fā)作,張饒嘴角溢出鮮血,臨死之前,他看陳嘉的眼光仍是充滿了恐懼。 另一邊,張師爺和司禮監(jiān)的另一個秉筆太監(jiān)早就斷氣了。 做完了這一切,陳嘉留下幾個心腹處理現(xiàn)場,自己飛馬回到紫禁城匯報情況。正統(tǒng)并不知道自己喜歡的一個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被陳嘉趁機害死了。還表揚了陳嘉幾句。立刻給了陳嘉一道秘旨,叫他去左都御史馮倫府里去宣旨,叫馮倫趕快結(jié)案。 馮倫接完了圣旨,陳嘉又和他密談了個把時辰,陳嘉走的時候,馮倫面色極為凝重。陳嘉暗示馮倫將所有的罪責(zé)全推到禮部左侍郎的姜政的頭上。因為他說得含糊其詞,馮倫不知道這是不是皇上的意思,一時之間也有些舉棋不定。 若是皇上的意思還好說,若是陳嘉自己的意思,真把這么大的案子栽贓到姜政的頭上,將來事情敗露了,他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關(guān)鍵這件事又不能去和皇上求證,那道秘旨,皇上也是叫陳嘉給他看過之后又收了回去。 馮倫舉棋不定,第二天就集合三司的官員又審了一次,本來姜政是抵死不認(rèn)他有賄賣考題之事的。哪知道今天一問之下,姜政竟然全盤招認(rèn)了。 馮倫不由大喜。想起陳嘉昨天跟他所說的“只要馮公明天再問一次,必然能有意外驚喜”這樣的話,馮倫也不由暗暗震驚陳嘉的神通廣大。 ☆、第272章 風(fēng)平 馮倫大喜,他立即提審楊承宗和張琳,可是兩個人一口咬定沒有賄賂過姜政。馮倫因為這個案子早已焦頭爛額,本來想早點審結(jié)了案子向皇帝交差,好不容易姜政松口了,承認(rèn)收了楊承宗的五千兩銀子,可楊承宗卻又矢口否認(rèn)。 馮倫怒極,當(dāng)即就想對承宗和張琳動刑。刑部左侍郎嚴(yán)大人立即跳出來反對,說承宗和張琳乃是讀書人,才從小錦衣玉食,沒受過什么苦,大刑之下難免屈打成招,口供怎能可信。 不僅是嚴(yán)大人,大理寺甚至是馮倫管著的都察院,都有人跳出來反對。馮倫氣得當(dāng)場就掀了桌子,揚言第二天就去宮里討圣旨,一定要對承宗和張琳行刑。 葉邑辰一直密切關(guān)系著這件案子的進(jìn)展,審訊一結(jié)束,他便得到了消息。已經(jīng)是掌燈時分,葉邑辰坐在外書房花梨木的長案后頭沉吟不語:“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馮倫并未對姜政上刑,姜政為什么要把這么大的罪名承擔(dān)下來?”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姜政已經(jīng)招認(rèn)了,對承宗就極為不利。一旦這個罪名被坐實了,搞不好就要充軍發(fā)配。葉邑辰想了半天不得要領(lǐng),正在這個時候,小廝進(jìn)來回稟道:“十七爺來了!” 葉邑辰精神一振:“快請進(jìn)來!”這幾天葉邑辰一直請他幫忙盯著三法司審案的官員,還有西廠的動靜,就是怕他們從中做手腳,自己這邊沒有第一手的消息,到時候來不及反應(yīng)。 葉楓齊這個時候來找他,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他。 馬大總管很快領(lǐng)了葉楓齊進(jìn)來。葉邑辰親自到門口把弟弟迎進(jìn)屋里,兄弟兩人分主次坐了,小廝麻利地上了茶水點心,葉邑辰遣了服侍的,兩兄弟十分親近,也不用拐彎抹角,葉邑辰開門見山的問道:“十七弟這個時候來見我,可是有什么消息?” 葉楓齊端起桌上的茶盅抿了一口道:“十六哥,您叫我盯著三法司和西廠的動靜,三法司還算消停。西廠那邊,密探卻是頻頻觸動,先是捉了太子身邊的一個姓張的幕僚,……” 葉邑辰聽到這里已經(jīng)心下雪亮。以陳嘉的謹(jǐn)慎,沒有皇帝的命令,他絕不會輕易動太子的人。 太子,大概是東窗事發(fā)了! 他不動聲色,繼續(xù)聽葉楓齊說話:“后來,西廠的人又把姜政年僅五歲的兒子給抓去了西廠那姜政與夫人感情頗好,他的夫人一連生了三個兒子,前兩個全都沒過一周歲就夭折了,這個孩子好不容易養(yǎng)大,看得如同自己的眼珠子一樣……” 葉 邑辰恍然大悟。他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在刑部大堂上,姜政承認(rèn)了自己收受賄賂泄露考題的罪責(zé)。這必定是陳嘉的首尾,他必是派了人將他的兒子在自己的手 上這件事透露給姜政知道,若是他不肯把罪名承認(rèn)下來,陳嘉就殺了他的兒子。姜政愛子心切,為了兒子的性命,只能咬著牙認(rèn)了這本來不是他的罪名?!?/br> 葉楓齊眉頭微皺,“這件事,咱們只顧保護(hù)楊家三公子,卻是忽略了姜政這一頭?!彼D了頓,思索片刻道:“實在不行,我手下還有一千死士,全是忠心耿耿之輩,就派了他們?nèi)スゴ蛭鲝S吧,只要把姜大人的兒子搶出來,再把消息遞進(jìn)刑部大牢,明天姜大人就可以反供?!?/br> “不妥!”葉邑辰連連搖頭。“西廠防衛(wèi)森嚴(yán),除非咱們能調(diào)動大軍,不然很難打的進(jìn)去。何況這樣做,動靜太大,搞不好把你都給牽連了進(jìn)去。” 葉楓齊道:“那怎么辦?要是叫他們把姜政的罪名坐實了,楊三公子的前程可就全毀了,到時候看你怎么在小嫂子面前交差!”到這種時候還不忘打趣葉邑辰一句。 葉邑辰站起身來,笑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既然知道了原因,這件事就不會沒有辦法。”說著就喊了馬大總管進(jìn)來:“你想辦法給宮里遞個信兒,說我想見陳嘉一面,就在小豹房胡同等他?!?/br> 大楚開國之初,對內(nèi)侍的管制頗為嚴(yán)格,內(nèi)侍是不許在外頭置宅子的。到了太宗就有所松懈,到了正統(tǒng),因為他的性子比較懦弱,對身邊侍候的人十分寬厚,一些得寵的大太監(jiān)紛紛在外頭買宅子置地,有些甚至買娶了媳婦養(yǎng)在外頭。 太監(jiān)雖然不能人道,可是他們也是人,也希望在宮外頭有一個落腳的家。 陳嘉這兩年迅速崛起,如今已經(jīng)成了正統(tǒng)身邊的第一紅人。但是他為人謹(jǐn)慎低調(diào),絕不肯有一點兒把柄抓在別人手里。在外頭雖然偷偷購置了宅子,卻鮮少有人知道。 只不過這件事卻瞞不過葉邑辰。 葉邑辰之所以選了這個地方和陳嘉見面,就是要警告陳嘉,別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頗有點示威的意思。 葉楓齊一愣:“你要和那個閹人談判?他和楊老太爺之間的仇怨可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別看他平時也對我們畢恭畢敬的,可是如今他也是大權(quán)在握,人又十分jian猾,可不是一個愿意吃虧的人!” 葉邑辰就笑:“政治上的事兒,沒有什么不能談的。關(guān)鍵看是誰出面談,什么時間談,怎么談?這件事你就不用擔(dān)心,我自然有辦法叫陳嘉這個閹人讓步!”語氣十分自信的樣子。 葉楓齊道:“我自然是相信十六哥的能力的。”他長大成人之前,葉邑辰?jīng)]少幫他抵擋明搶暗箭,他對十六哥一向是最信服的。 “要 不要陪我一塊兒去見見他!”葉邑辰就問。葉楓齊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做是做特務(wù)工作的,陳嘉也是做特務(wù)工作的,倆人能不見面最好還是別見面?!拔揖驮?nbsp;這兒等十六哥的消息?!彼黄ü勺诹藟|著大紅色織錦軟墊的太師椅上,“過年的時候您的部下惠州參將從惠州過來,不是給你帶了十壇子的惠泉泉水嗎,您這里 上等的好茶有了,沒有好水怎么能行!您可得叫管事們兒把那泉水起出來,我就在這兒品茶等您了!” 葉楓齊要扮一個荒唐王爺,自然是吃喝玩樂樣樣精通才行。他的鼻子就像狗兒一樣靈敏,葉邑辰這有什么好東西都瞞不過他。“你呀你呀!”就拍了拍葉楓齊的肩膀,吩咐管事去取了惠泉的泉水過來給葉楓齊泡茶,他則帶了純鈞和含光去了小豹房胡同。 葉楓齊喝了兩壺用惠泉泉水泡得好茶,等了足足有兩個時辰,葉邑辰才姍姍來遲。 “怎樣?”葉楓齊就站了起來。 葉邑辰神色從容地在他身邊的一張?zhí)珟熞紊献?,拿起幾上的紫砂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來啜了一口,才慢慢地道:“成了!陳嘉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將那孩子放出來。含光和純鈞已經(jīng)帶著孩子回到了孩子的舅舅家里?!?/br> “那姜政那邊?” “我已經(jīng)叫人帶了孩子身上的赤金長命鎖給姜政看,姜政看了自然知道咱們不是騙他的?!?/br> 葉楓齊很好奇葉邑辰是怎么說服陳嘉的,隱隱感覺到這里邊恐怕牽扯到奪嫡之爭葉邑辰立場的事情。恐怕葉邑辰也不大好和他說得太明白,他就忍住了沒問。站起來道;“既然事情解決了,弟弟就先告辭了?!?/br> 葉邑辰笑著說:“這都已經(jīng)戌時了,你別走了,今晚就在我這外書房歇了吧。” 葉楓齊也不和葉邑辰客氣:“也罷!那我就在十六哥這兒睡一晚上。咱哥倆秉燭夜談!咱哥倆兒已經(jīng)多少年沒干過這么風(fēng)雅的事了?”臉上就帶了戲謔的笑。 葉邑辰臉色微赧,咳嗽了一聲,掩飾道:“秉燭夜談嗎?還是等下一次吧,你嫂子見不到我,恐怕一時不會睡的,她懷孕之后身子骨不好,我不進(jìn)去看看不放心……” 葉楓齊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葉邑辰平素十分嚴(yán)肅克制,想捉弄他一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拔抑滥銚?dān)心嫂子,剛才和你開玩笑呢,快進(jìn)去陪嫂子吧,你這里這么多丫鬟小廝,夠我使喚了!” 葉邑辰啞然失笑,叫了管事進(jìn)來囑咐幾句,叫他們好生服侍著葉楓齊,這才回了內(nèi)院。正房的燈光果然還亮著呢。 小丫鬟挑了簾子,葉邑辰就進(jìn)了屋,看見雨瀾背靠在彈墨大迎枕上,正就這一盞瓜型的羊角宮燈的昏黃燈光看書。雨瀾看見葉邑辰進(jìn)來,就趿了鞋下地:“王爺回來了?” 葉邑辰挽了她的手,兩人坐到榻上,“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這幾天,每天葉邑辰回來都會給雨瀾講一講科考案的進(jìn)展,葉邑辰不回來,雨瀾怎么睡得著。雨瀾反問他道:“王爺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吃飯了沒有?小廚房今天做了墨魚羹,要不要吩咐他們盛一碗給您嘗嘗?” 葉邑辰笑著親了親她的臉頰,“我在前頭和十七弟吃過了。你就別麻煩了,要是餓了,盡叫他們進(jìn)上來你吃就是了!” 屋子里的丫鬟仆婦們見了這等場景趕緊低下頭去,雨瀾的臉?biāo)⒌匾幌录t了,葉邑辰雖然寵她,但是也是極有自制的,今天不知遇到了什么事這般高興。 雨瀾就嬌嗔著推了他一把,“叫您吃是怕您餓著肚子。我早就吃過了,現(xiàn)在這個時辰再吃可就要積食了……您快去洗漱換衣裳吧!” 雨瀾用手推著他,葉邑辰就笑著站起來,去了凈房。不一會兒就洗漱完畢,換了衣裳走進(jìn)來。 他重新坐在雨瀾的旁邊,拿過她放在桌上的厚厚一大本書來看,居然是《地藏經(jīng)》。葉邑辰就有些奇怪:“你怎么看上佛經(jīng)了?”他知道她和一般的女子不同,是不信佛也不信道的。 “佛經(jīng)讀起來能讓人心境平和!”雨瀾這樣回答。葉邑辰想起來,這段日子,雖然娘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她卻堅強地挺了過來,并沒有因為承宗的事影響腹中的胎兒,不由對她高看了一眼。 道理人人都懂,往往卻是知易行難,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雨瀾就催他:“王爺,時候不早了快睡吧!明天一早兒您還要上朝呢!” 葉邑辰就笑著親自吹了燈,抱著雨瀾倒在床上。習(xí)慣性地摸了摸她已經(jīng)頗具規(guī)模的小腹,問她:“今天孩子沒有鬧你吧?” 其實懷孕過了三個月后,雨瀾的妊娠反應(yīng)就小多了。只是見過一次下紅之后,吃了龔太醫(yī)的虎狼之藥,身體一直不好。葉邑辰見多識廣,卻唯獨對這件事弄不大清楚,還以為雨瀾不舒服仍然是妊娠反應(yīng)。 雨瀾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解釋好,只好含糊道:“今天挺好的,這天氣一天天熱了起來,小寶寶像我們一樣,大概也懶得折騰他的親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