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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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臨叢暴跳如雷,卻沒得法子。 柳氏一看果然爽快,再不用拿著銀子還受憋。 轉(zhuǎn)眼四月過去,到了隆冬,皇帝重病的消息瞞也瞞不住了。 這年冬天格外寒冷,雖有地龍,但皇帝體弱,已是不能太過受熱,免得虛火旺盛。眾人心中都暗暗估著,皇帝怕是過了不這個冬。 朱、蕭兩家定了日子,就要在月底給兩人成婚。 因著柳氏知道朱沅、蕭源有私,怕鬧出丑事,因此將朱沅看緊,并不許她隨意出門。朱沅倒是不以為意,她甚為享受這樣的清閑日子。 倒是蕭源成日便像是被架在火上烘烤一般坐立不安,幾回休沐回家,便要偷偷翻墻過來,但看著朱沅沒事人一般的模樣,他又十分氣惱。 朱沅卻是待他走了之后,才抑制不住的想笑——不能否認,她真是有意裝著淡然的模樣逗弄蕭源。 笑過之后,朱沅捂住了臉,她發(fā)覺自己也有些雀躍,她似乎逐漸變化,心境真正的與十七歲的少女靠近。 是的,一日日的接近那一個日子,她也很有些按捺不住,她也有些喜憂摻半的期待。每一次蕭源的到來,都能令她心中小小的雀躍。 她是真的,慢慢的接受了將到的末來。 日子在一日日的接近,朱沅一同入宮的女官雖未親來,倒也都送了份禮來添妝。 反是謙霞縣主親自來了。她神色之間比從前開朗許多:“不曾想你才從宮中出來,這就要嫁人了。往后做了主母,可沒做姑娘時清閑,想找你說話卻不容易了。” 朱沅笑道:“只要有心,實在是容易的事?!?/br> 一陣時日不見,那些尷尬都淡去了,兩人又重新好了起來。 到了那一日,天空鉛云壓頂,飄起了鵝毛大雪。 朱沅一早就被人催起來更衣洗漱,專門請了人來給她開臉梳頭,一頭青絲抹了頭油梳上了繁復(fù)的發(fā)式,待旁人要往她面上上粉,她連忙攔住了:“且上薄些?!彼捎浀?,自己前世上了妝,大婚之夜等不到方榮圃,自己掀了蓋頭路過銅鏡之時,白白的一張臉在銅鏡中扭曲著,唬得她頓時軟倒在地。 全福人見她執(zhí)意攔著,便也只由得她去,薄薄的撲了一層玉粉。 雀環(huán)偷偷的端了碗餃子過來:“姑娘餓了罷?” 朱沅一早起就在這坐著折騰頭發(fā),又只許她用了三個餃子,如何不餓的?當下讓雀環(huán)在外頭守著,偷偷的吃了個半飽。 過得一陣雀環(huán)進來,幫著把碗收起,又驚道:“口脂也吃掉了。” 朱沅道:“無妨。”一邊說著,就自己對著鏡子上了點口脂。 雀環(huán)瞅著她:“姑娘像是半點也不害怕……” 朱沅抹口脂的手就頓住了。她默然的放下手來:“不會更糟?!?/br> 雀環(huán)沒聽清:“什么?” 朱沅笑了笑,望著她,沒有說話。 正沉默著,柳氏走了進來,讓雀環(huán)退了出去,拉著朱沅細細的叮囑著。 其實這些話,朱沅都曾聽過一遍,因此她只是眼中含淚看著柳氏,點頭答應(yīng)。 朱沅想倚到柳氏肩上,頭飾卻過多過沉,不得動彈。 柳氏伸手摟住了她:“沅兒,娘對不住你,許多時候還要你反過來照顧娘……你meimei,娘也沒教好……”說到此處,她忍不住哭了起來:“你可要好好的,你好好的,娘才算……”一時泣不成聲。 朱沅心中悶悶的,說不出話來,只好輕輕的拍著柳氏的背。 柳氏哭了好一陣,抹了抹淚,自袖里拿出兩支珠釵來,銅底鎏金的釵身,上頭用細銅絲串了些珠子纏在釵頭,十分簡陋,金色退了大半,珠子品相也不好:“還是你們小的時候自己串的,當時也不知看了村中那一家姑娘出嫁,有模有樣的學著各自串了,說要留著長大了給彼此添妝……當時惹得我們好一陣取笑……” 朱沅腦中轟的一聲響,心中一陣劇痛,她搖了搖頭,一股淚意涌上,頓時眼淚脈脈的往下流,將臉上的粉都沖了開來。 她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朱泖圓圓的小臉一本正經(jīng):“jiejie,meimei你給添妝了,祝jiejie與姐夫百年好合……” 清脆稚嫩的聲音在她腦海中炸響,朱沅心一陣一陣的絞痛,只是不停的哭。 柳氏也跟著哭了起來:“你們玩過就忘,娘也隨口命人收了起來,昨日清點舊物,又翻了出來。沅兒……你一定要長命百歲,夫妻恩愛,子孫滿堂,泖兒那一份,全都歸你……” 朱沅捂著胸口,喘不上氣來,無意識的了出痛苦的聲音“啊,啊……”。 柳氏這才發(fā)覺不對:“沅兒,你如何了?沅兒!” 朱沅頭一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外頭爆竹震天震地的響起。 迎娶的蕭源一行已經(jīng)是騎著馬過來了。因著兩家比鄰,蕭源還特意帶人繞城半圈才來的。一色的年少英武的武騎侍從,意氣風發(fā),喜氣洋洋,引得許多人觀望。 這時蕭源拍著門,塞了不少紅封方才進了朱家,在眾人不斷的恭喜聲中也是面含笑意的拱手致謝,看著俊俏英挺,一表人才,引得眾人贊嘆。 朱沅的堂兄早從蘇江鄉(xiāng)下趕來,此時就該他將朱沅背出來送上轎子才對。 可外頭一干人等寒暄半日,也只得個婆子出來道:“新娘子舍不得離家,正哭著呢?!?/br> 哭嫁也是常事,眾人不甚在意的等著,可又等了許久,眼看著就要誤了吉時,不免都疑惑起來。 朱臨叢勉強維持著笑,指了個婆子:“去,讓把大姑娘趕緊送出來?!?/br> 婆子答應(yīng)著去了,蕭源鎖起眉頭,目光沉沉的盯著東廂。 那婆子一去就不復(fù)返,朱沅的大伯娘和三嬸娘撇了撇嘴,就私下里咬起耳朵來,只是朱老太太重重的咳了一聲,兩人才又消停了。 蕭源越等心越往下墜。 終于看著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朱沅的堂兄背著身著喜服頭覆蓋頭的朱沅出來了。 鞭炮又熱鬧的響了起來。蕭源舒了口氣,心中存了疑,卻不是發(fā)問時候,照足禮數(shù),迎了喜轎,迎親隊伍又敲敲打打的多繞了半個城,再進了蕭家的門。 待花轎落下,蕭源上前給個下馬威,往花轎門上踢了三腳,迎了朱沅出轎。 蕭源眉頭一皺,眼利的發(fā)現(xiàn)朱沅腳步有些虛浮,不等喜娘相扶,他立即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腕。 他一干同僚都笑了起來:“這個下馬威下得不好,蕭兄看來十分懼內(nèi)??!” 蕭源任人取笑,仍是十分有力的扶著朱沅,在她跨火盆時更是攬了她的腰,將她懸空拎了過去。 兩人入了喜堂,儀式正式開始。 蕭見行和姚氏一臉喜氣的坐在上頭。 贊禮者贊唱起來,只是堂中這對新人都神思不屬。朱沅胸悶頭昏,蕭源只顧望著朱沅。 蕭源一時想起她原本就十分美艷,不知揭下蓋頭后,穿著這一身紅艷嫁衣,是何種風情。一時又不知她出了何事,難不成是哭得太厲害傷神傷身? 幸而有著喜娘牽引著他們雙方行禮,這一對失神的新人方才沒有出錯。 待到吉祥喜慶的祝章讀完,贊禮者正待宣布“禮畢,退班,送入洞房”,卻聽喜堂門口有個女子冷聲道:“朱沅,你這毒婦,也配學人成婚生子,正該受人唾棄,孤苦伶仃一世,死后更該身陷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才是!” 一時喜樂聲驟然而停。眾人愣愣的張大了嘴,望向喜堂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jojonaruto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801 20:15:49 ooooooops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801 20:06:36 照例感謝投雷鼓勵 快結(jié)束了,我真的期待著這一刻的到來啊 這一章肥不肥啊?我本來想一章碼到結(jié)尾,后來想起我的尿性,碼太急肯定崩,腦一抽,就會神轉(zhuǎn)折上再加神轉(zhuǎn)折。所以又連忙穩(wěn)住卡一卡,別急別急了,還有一章,最多兩章就完結(jié)了。 第107章 蕭源臉色一沉,目光緊緊的盯著朱沅,頭也不回的道:“來人,捆了送官!” 卻聽那女子冷笑道:“朱沅,旁的也不必說了,可還記得你meimei朱泖?你看看這是誰?” 朱沅輕顫了一下,立即被蕭源發(fā)覺。 她抬起手來就想掀開蓋頭,卻被蕭源按住了手。 朱沅心中洶涌激蕩:是誰?朱泖?她已經(jīng)死了……自己都能重活一世,可會再有神跡? 她用力的要掙脫蕭源的手,蕭源感覺到這股力量,只好松開了手。 朱沅拉下了蓋頭,轉(zhuǎn)過身看向喜堂門口。 兩道纖麗的身影立在那兒。 朱沅白著臉定睛看了看,這才看出一個是錢怡,另一個卻是……畫綺? 畫綺一見朱沅的目光,便有些畏畏縮縮的。 錢怡卻是往前行了一步,伸出手來遙指朱沅:“你們可曾見過如此毒婦,連一母同胞親meimei尚且下得去手害了!” 她恨朱沅,但朱沅叛太子、沈娘娘的罪行卻不能拿出來說,沈娘娘那是謀逆,朱沅叛了她叫“忠君”??墒且幌氲缴蚰锬锷硖幚鋵m,太子也被圈在東宮中不知音訊,錢怡便心中越發(fā)怨毒。此時她便想起自己曾偷偷到東宮與太子幽會,在他書房中見過太子調(diào)查朱沅的卷宗,上頭推測朱沅的妹朱泖是被朱沅親自殺死。錢怡當時并不信,此時卻要將此事坐實。 她將畫綺往前推了推:“你怕什么?我不是說了,她手中有你身契不假,但無論她將你賣至何處,我都會將你贖回!” 畫綺瑟瑟發(fā)抖,不停的咽口水,一個字也說不出。 錢怡又推了她一把:“你說,你如何在窗外,看見她割開了她meimei的手腕?” 先前喜堂中還有些交頭結(jié)耳的議論聲,此言一出,眾人便如死一般的沉寂下來,不自覺的拿眼去盯著朱沅。 朱沅一聽,便知錢怡也無憑證,只不過拿了銀子,強令畫綺誣陷。 她平素百般能辯,此時不知為何,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胸悶頭昏,腿軟無力。 錢家人都信奉“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大費周章,派人前去尋到朱泖從前的婢女,特意挑了今日帶來,就是要讓朱沅聲名掃地,被人唾棄。 當下錢怡狠狠的盯了畫綺一眼,畫綺一個哆嗦,牙齒打著顫,慢慢的道:“諸位老爺、夫人,我原是朱家二姑娘朱泖的貼身婢女,朱家的老仆人都可證明……朱二姑娘沒了后,朱夫人發(fā)恩,將我放回了家……” 說著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可是我,可是我對不住夫人!我明明看到二姑娘是被大姑娘殺的,卻不敢說給夫人聽……” 朱沅定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由更是引人疑惑。 蕭見行都坐不住了,才站起身來,待要說話,蕭源已是冷聲道:“一派胡言。若賤內(nèi)當真如此心狠手辣,連meimei也殺得,你這婢女她如何能容?若死因有異,總是自家的骨rou,朱家人難不成就裝糊涂了不成?也不知你受了何人指使,上下嘴皮一碰,便可誣陷賤內(nèi)了?諸位說是也不是?” 眾人一聽,也有道理。 畫綺被他一連串的發(fā)問問得慌張,結(jié)結(jié)巴巴道:“她……她留了我的身契要脅,所以,所以才放過了我……” 蕭源哼一聲,一邊穩(wěn)穩(wěn)的牽住了朱沅的手,一凌厲的對畫綺道:“你可拿得出身契來?” 隨著他的聲音,便有一股氣勢壓人,畫綺臉色發(fā)白:“搜朱家自然是搜得到的……” 蕭源挑著眉:“休說你拿不出身契,就說你拿得出,焉知不是有心人捏造。再說你憑什么搜朱家?你奉那一司衙門的令來搜?” 錢怡不曾料到朱沅一語不發(fā),她的夫婿不但百般維護,且言辭凌厲。畫綺不過一介未見過世面的小婢女,片刻便被他逼至墻角。 錢怡便道:“蕭大人,小女子也是為了你好。我與朱沅在宮中相伴一年,深知她稟性。原本此事不急一時,但想著如此不賢毒婦娶進門,恐毀蕭家三代,是以才緊趕慢趕,趕到今日前來,禮還未成,蕭大人且先聽這婢女將話說完,若能有幸避免娶這毒婦,豈不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