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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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問。 他的腳步依舊不緊不慢,連頭都沒回:“你討厭他,不是嗎?cлo6oдanлncmpt!(不自由毋寧死?。?/br> 這回我沒敢回答他的話。 在他離開的這段的日子,我和白知秋之間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多變化。田野天性陽光,酷愛自由。如果他聽說我心中的這些變化,肯定會覺得不可思議,甚至還會覺得惡心。他心中的白霖應(yīng)該是那個任性活潑的少女,而不是坦然和哥哥luanlun的女人,我不想破壞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所以我,沉默…… “妖尸易道,是值得托付的良人?!倍呍俅雾懫鹛镆暗脑捯?。 我有些吃驚:“你,了解我家老板?” “最近聽說了易道一些事?!彼€是沒有回頭。 “什么事?” 他沒來得及回答,因?yàn)榕赃叺囊簧乳T緩緩拉開,那個涂著鮮艷口紅和鮮艷指甲油的女服務(wù)員走了出來。身上隱隱飄著股焦糊味,好像豬皮燒焦的味道。 “呦,姑娘,你在這啊?!彼χf。 我想答話,田野兀地阻止道:“別回答,跟在我身后,別停?!?/br> 田野這樣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可是為什么? 仔細(xì)瞥了女服務(wù)員一眼,我發(fā)現(xiàn)了問題。服務(wù)員臉上雖然笑著,可她的目光是散的,好像根本沒看見我們。 “需要宵夜嗎?要就得說,因?yàn)閺N師馬上下班?!狈?wù)員又說道,目光依然很散。 我明白了,她在勾引我和她說話。在她和田野之間,我當(dāng)然選擇相信田野。默不作聲,跟在田野身后繼續(xù)往前走。 這時,身后忽然傳來張琳的聲音:“白姐,你去哪???” 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眼,沒見著張琳,卻看到那個服務(wù)員站在我身后,用直勾勾的眼睛愣愣地盯著我的方向。 “我猜,你就在我面前?!彼σ饕鞯卣f了句,忽然張開雙臂朝我擁來。沒等她抱住我,田野手中那盞白燈籠越過我的頭頂,貼在了那個服務(wù)員的臉上。 她就這樣不動了,手還保持著剛要擁抱的動作,十個紅彤彤的指甲艷得刺眼。臉被燈籠擋著,看不清她的表情。 田野飛快地叮囑道:“白霖,往前面走,見到什么都不要出聲,一直往前走。” 我回頭望著他,他沒有看我,眼睛認(rèn)真地盯著手上的燈籠。 “田野,怎么回事?”我一頭霧水。 “時間不多了,”田野說得很認(rèn)真,“白霖,如果我還活著,你還愛我么?” 我胸口一堵,怔怔道:“愛?!?/br> “那就信我,快走???!”最后一個字,他用上了少見的命令語氣。 123、第四章 愣了一會兒,我丟下他一咬牙朝前面走去。盡管田野曾經(jīng)害過我,我也愿意再相信他一次。 走出沒幾步,田野的燈籠光就消失在我的視野中。空空的走廊中一絲光線都沒有,只有墨似的,化不開的濃黑,伸手不見五指。 壓抑住想返回去找田野的念頭,我找出隨身帶的小手電筒,繼續(xù)往前挪。 幽暗的走廊仿佛永遠(yuǎn)走不到盡頭,兩旁的房間每一間好像都一模一樣,暗紅的木門,空蕩蕩的門牌。因?yàn)橹車鷽]有半點(diǎn)雜音,十分寂靜,我的腳步聲顯然格外清晰,聽得我自己都有些發(fā)毛。 忽然,電筒光中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一個服務(wù)員打扮的女人。 她低著頭,身體佝僂得像大猩猩一樣。兩只赤腳僵硬地向外崴著,膝蓋彎成了一個“o” 形。正緩慢地,一步一步背對著我往前挪動。 靜謐的黑暗走廊中忽然出現(xiàn)這么一個詭異的人,我頭皮一麻,一股涼意順著脊梁骨竄上頭頂,晃悠悠地在腦殼中撞,撞得眼睛都暈了。恨不得當(dāng)場大嚎一聲,讓心里舒服一點(diǎn)。但田野叮囑過我,見到什么都不做聲。 于是我低著頭,一手緊握手電筒,一手捏著一張驅(qū)鬼符飛快地往前走。 越過她時,她的頭朝我轉(zhuǎn)了過來。灰蒙蒙的瞳孔,死灰色的臉,嘴像喇叭似的往外嘟,露出幾顆黑漆漆的大牙。頭發(fā)稀稀落落的,被不知名的汁液黏在了一起,亂七八糟地貼在她清秀的臉頰上。 “痛啊……”半晌她喉嚨里發(fā)出這兩聲嘶啞的音節(jié),嘴唇卻根本沒動。 我不敢應(yīng)聲,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很快就把她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 “痛……啊……” 走出老遠(yuǎn),黑黝黝的背后還傳來她的聲音。 不要理她,不要怕。 我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小跑起來。 也不知跑了多久,腳下嘩啦一聲水響,我急忙收住了腳步。 舉起手電筒往前一照,見前方走廊中不知為何,積滿了墨汁似的水。水波一蕩一蕩,黑油油的不知道有多深。兩旁的走廊墻壁也不知何時變了模樣,黑得跟焦炭一般,好像被火燎過一樣。 忽然,離我十步開外的地方,一只被水泡得皮開rou綻的慘白手掌緩緩從水中伸了出來,五個手指頭在水面上抓了兩下后又沉了下去。接著一顆慘白的頭顱側(cè)著浮出水面,頭顱嚴(yán)重腫脹腐爛,頭發(fā)都泡沒了,頭頂光溜溜的。左眼只剩一個黝黑的窟窿。它用那只黑窟窿瞥了我一眼,隨后沒入水中,像一條狡猾的魚。 魚? 想到這個詞,我欲哭無淚。 難不成,我得從這汪浮著“人頭魚”的黑水中淌過去?魚很少生活在淺水中,走廊中的水到底有多深?再說,人只有在能掌控的地方才有安全感,下到水中防御力接近于零。我……我害怕…… 正在猶豫,背后再次傳來了詭異服務(wù)員的哀叫:“痛……啊……痛……啊……” 而且,她的聲音速度好像快了許多,我當(dāng)然能聯(lián)想到她的腳步也快了許多。 “痛……”轉(zhuǎn)眼,她的聲音已飄到我身后。 前有黑水,后有可能要命的玩意,該怎么辦? 算了賭一把,要是運(yùn)氣不好死在這,我就變成鬼跟田野鬼混去。 脫下外套塞進(jìn)背包,我挽起褲腿踩進(jìn)了黑水。 冰涼的水如同銳利的冰刀,寒氣刺骨,凍得我心臟猛地一收一縮,打了個冷顫。這水至少有零度,我只有最多五分鐘時間,不然兩只腳就會失溫壞死。咬緊牙關(guān),拖著兩只凍得硬邦邦的腳,我踏著及膝的黑水拼命往前挪。 忽然,一只比水還冰涼的手抓住我的腳踝,猛地往下一扯。猝不及防的,我被手扯得撲倒在地,胸口沾到?jīng)鏊?,頓時倒吸了一口大大的冷氣。一具沉重冰冷的身體,壓上我的腿,慢慢地朝我的上身壓了上來。 我想轉(zhuǎn)身推開他,可人一入水,胸口便被四面八方的水?dāng)D得透不過氣。加之水溫太涼,凍得我四肢麻木,一時間竟沒法轉(zhuǎn)身。 “仰頭?!鳖^頂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我本能地抬起頭,又是一愣。只見那個身穿迷彩服的女孩倒站在天花板上,最奇怪的是,她的頭發(fā)向上“垂”著,就好像根本不受重力影響一樣。 她舉著彩彈槍,閉著一只眼睛,瞄準(zhǔn)我的額頭:“抬高點(diǎn)。” 不用她說我也會抬高腦袋,因?yàn)楸澈竽菆F(tuán)冷冷的東西已經(jīng)爬到我的肩膀,再不把頭抬高我的口鼻就要被壓進(jìn)黑水中了。 “砰——”的一聲,像是被小石子重重地砸了一下。額頭上尖銳地一疼,連帶牙根都觸電般的疼,耳朵嚶嚶作響。 我的眼淚一下子從眼眶里滾了出來。 與此同時,背后的東西兀地一輕。我的身體不由自主脫離水面,重重地摔了下去。摔到天花板上,一口氣差點(diǎn)沒憋在喉嚨口! 沒錯,是“摔”到天花板上。好像就在女人的彩彈射中我的同時,地球引力瞬間轉(zhuǎn)換了方向似的,地面和天花板猛地調(diào)換了位置。 看著周圍頭沖下腳沖上的漆黑木門,眼前頭暈?zāi)垦#矣X得我的大腦快跟不上事情發(fā)展的節(jié)奏了。 舉起電筒射向剛才我站的地方,也就是此刻的天花板。只見天花板水波蕩漾,一只蒼白的手在水面游弋著,猶如覓食的鸕鶿。 “我沒空照顧你,還有幾個人要救。”邊上再次響起女人的聲音,扭頭一看,那女人正往cs槍中裝彩彈,“你順著這條道一直往前走,運(yùn)氣好能見到一絲亮光,鉆進(jìn)去。” 我站起身,片刻問她:“你是誰?” 拉開槍栓,她高傲地?fù)P了揚(yáng)下巴:“陰陽師,慕容世家女,顏。” 陰陽師,還有拿真人cs槍的陰陽師? 似乎看出我心存疑惑,她一聲冷笑:“所以嘛,凡夫俗子就是凡夫俗子,不是我特制的朱砂彩彈,你早被怨鬼拉入鬼道了?!?/br> 不再理會我,她越過我快步朝前面走去。 在這個鬼地方遇見一個正常人,還是個正牌陰陽師,我哪能輕易讓她走,跳起身去拉她的手腕,笑道:“嗨,姐們,周圍連個活人都沒有,咋就是同為人類的老鄉(xiāng)。俗話說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我怎么放心讓你一個人冒險?我跟你一起行動吧,還能保護(hù)你?!?/br> 手指接觸到她手腕的那一瞬,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大片巨大的光暈。 漸漸的,光暈散去。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跺高高的古城墻上,城墻下是一片巨大而混亂的沙場。沙場上堆著很多尸體,層層疊疊,螻蟻一般。 很大很大的風(fēng),一陣接著一陣,伴著天邊隱隱滾動的雷聲凌厲地刮在我身上,很舒服的感覺。 “哈哈……”我聽見自己張揚(yáng)地大笑出聲,張開雙臂望著天,“什么天罰,如今,我便要翻了你這個天,看天怎么罰?!” 然后眼前再次出現(xiàn)片巨大的光暈,驀地一眨眼,我仍站在死水般寂靜的走廊中。 陰陽師顏睜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我:“你是……” 這當(dāng)口突然頭頂上的黑水嘩啦作響,淅淅瀝瀝地滴落,將我們瞬間澆濕,立刻凍了個透心涼。 “快跑!” 顏大聲喊。 不用她說我也會跑,撒開兩腿朝先前走的方向沖去。頭頂?shù)乃铰湓娇?,在地上越積越深,不一會兒就沒過了腳背。 就在我的腳凍得快失去知覺的時候,前方出現(xiàn)了一抹光亮。領(lǐng)教過黑水的厲害,這時候只能相信顏的話,我心一橫撲進(jìn)了光亮中。刺眼的光線照得我?guī)缀醣牪婚_眼,用手擋著光線,模模糊糊的,我好像看到易道站在遠(yuǎn)處。 心頭狂喜,開口大聲喊:“老……” 話未說完,喉嚨里堵塞著的一團(tuán)東西一下子從嘴里沖了出來,嘴里嗆出一連串的咳嗽:“咳!咳咳!……” 有人將我扶起身,輕輕拍著我的后背。 “沒事了?!彼⒅f道。 扭頭一看,正對上易道灼灼閃爍的暗紫色雙眼,和他緊抿的嘴唇。 “醒一個,醒一個?!迸赃呌腥舜舐暤馈?/br> 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泥濘不堪的泥地上,全身濕透,被一群看熱鬧的人圍著。不遠(yuǎn)處蕭七他們租的那輛車半身斜栽進(jìn)道邊的一個水塘里,只剩車屁股還露在外面。水塘邊還躺著幾個人,蕭七,張琳,以及其他三人。五人都不省人事,一群醫(yī)護(hù)人員正對他們進(jìn)行人工呼吸。 怎么回事?我們不是已經(jīng)進(jìn)了黑崗村,還住進(jìn)友誼賓館了嗎? “老板,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問。 “你們的車,在進(jìn)村的路上,落水了。還好水不深,你們被人拖上來?!币椎篮唵蔚亟忉尩?。 落水了?腦袋里迷迷糊糊的,落水的事一點(diǎn)都想不起來。我又問:“你怎么在這?” 他淡淡道:“我,不放心,來看看?!?/br> “不放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