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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陸陸犯嘀咕:“是湯爺子?!?/br> “嗯,我是你的湯爺子?!?/br> “嘿嘿,”她嬉笑道,“那你也給我暖腳嗎?” 冰涼的腳邊忽然多了一塊溫?zé)幔£戧懙哪槻洳洳涞丶t了。 她幾次欲言又止,只抬眸望著眼前一本正經(jīng)給他暖腳的男人,羞地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陸陸……無論如何,我們今生……再無生離,好不好?” “好。”她弱弱地答應(yīng)他,把被子裹得極嚴(yán)實,“好了好了,睡吧睡吧。” 她閉上眼睛,拼命讓自己不去看對面躺著的人,她怕看多了容易犯花癡睡不著覺。 對方簌簌躺下,清幽的沉香讓人平靜。 佟陸陸緊閉著眼,自以為偷偷地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 靠杯……好多蠟燭,好亮……根本睡不著啊…… 白盞辛細(xì)長溫潤的手忽攬過佟陸陸的腰際,將她往懷中一帶。 下巴輕磕在她的頭頂,他將她擁入懷中,順著向上,握住她的手:“小福生?!?/br> 小福生此時才敢弱弱地走進(jìn)來,因滿地的蠟燭無從下足,只得跪在與床隔了老遠(yuǎn)的屏風(fēng)后:“奴才在?!?/br> “將蠟燭……都收了吧……” 我也許,再也不需要了。 因為我懷中,就擁著我的太陽。 …… 白盞辛那一晚,睡得極好,但他懷里的人,偏生閉著眼睛熬到天將亮,才微有睡意。 她一共數(shù)了九萬九千九百只羊,滿腦子的咩咩咩,恨不得燉一鍋羊rou湯。 一早起來,像被人打了幾遭,佟陸陸簌簌起身,身邊人的手不安分地落在她的肚皮上。 頂著兩只熊貓眼,她回過頭,卻見晨光打在他清透的面頰。 那么威嚴(yán),那么乖戾的一個人,熟睡的時候卻像個嬰兒一般。 他的花瓣唇微張,右眼下的那顆痣在白皙的面上尤為顯眼。 意識到手已經(jīng)不自覺伸過去的佟陸陸,連忙左手打右手,忿忿轉(zhuǎn)過頭,狂撓頭發(fā):佟陸陸,清醒點! 艾瑪……這睡相……也太人畜無害了吧! 這誰頂?shù)米“。?/br> 似乎是旁邊人一大早動靜太大,白盞辛微睜雙眸,便伸手一拉,將莫名其妙自言自語的佟陸陸拉回身邊,清面埋入她的發(fā)間。 略抬首,在她的額角落下一個輕輕的吻,不顧她石化的表情,白盞辛一手撐起頭,側(cè)躺著望她,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早?!?/br> 我和環(huán)紆,昨晚真的什么也沒發(fā)生。 這句話,佟陸陸自正崇殿出來,渾渾噩噩回到萬華殿,見到春枝要說一次,見到韓澈也要說一次,見到昭云,竟還要說一次。 小福生收拾了一晚上的蠟燭,黑眼圈比佟陸陸還重。 他彼時立在朝堂上,身旁的白盞辛雙手方在龍椅上,手指輕敲,的的作響。 陛下昨日還差點用土炮轟炸魏將軍的府宅,恨不得把天下都夷為平地,今日,竟心情極好。 “朕,惜魏寧之專情,若卿無悔,以身發(fā)誓,則將奺嵐,許配予卿?!?/br> 眾臣聞言,面面相覷。 昨日在正崇殿受了重傷的魏寧將軍,彼時蒼白著臉,緩緩上前,鄭重叩拜。 他舉手指天,誓曰:“臣,魏寧,絕不悔娶奺嵐公主為妻,以命為誓,如有違背,自刎謝罪。” 執(zhí)迷不悟…… 燕肇禎于心底冷笑,看來魏寧是不成氣候了,如此一來,白盞辛手下的大將,難免捉襟見肘。 “允?!?/br> 東秦盛瑞元年十二月底,魏寧將軍如愿以償,從長寧宮接發(fā)了瘋的奺嵐公主入魏將軍府。 佟陸陸坐在一旁的高墻上看熱鬧,她啃著蘋果,眼睜睜望著那奺嵐公主搖搖晃晃地被魏寧攙扶出來。 魏寧一腔深情,護(hù)著、守著,生怕那公主蹭到一點半點。 彼時奺嵐雖面容蒼白,卻依然有病懨懨的美。 佟陸吞下蘋果,仔細(xì)觀察奺嵐的一言一行,總覺得她時而理智,時而瘋癲。 嗯……有貓膩…… 關(guān)于明威的死,白盞辛將此事交給佟蕭徹查。 佟蕭來到凌月殿的時候,撲鼻而來的血腥氣。 他派人將或者妃嬪,統(tǒng)統(tǒng)投放到冷宮,再將死者們,一具一具抬出來。 佟陸陸依舊坐在另一座高墻上,雖然畫面血腥,但她依然不顧韓澈的反對,仔細(xì)觀察。 除了明威,的確剩余的人看上去都是自殺。 可是,誰能翻躍層層宮墻,略過嚴(yán)密巡邏的士兵,闖入戒備森嚴(yán)的凌月殿,刺殺明威呢? 這個人不僅要武功高強(qiáng),還要非常熟悉皇宮的布局…… 對了,早前看《東秦》的時候,燕王似乎手底下有個殺手家族,由他們燕氏的老祖宗創(chuàng)教立派,廣納高手而成。他們世世代代效忠燕氏,但都行蹤詭秘,算是個金手指。 不會吧,這個家族這么快就出來蹦跶了?可是《東秦》里面,只說他們世代忠誠不逆,僅憑這點,要如何抓個現(xiàn)形啊? 佟陸陸坐在高墻上,腳后跟有一搭沒一搭蹬著火紅的宮墻。 她身邊的韓澈只乖乖立在一旁,沉默不語。 “阿澈,”佟陸陸問一旁的韓澈,“你說,這燕王手底下的殺手,平時都藏在哪兒呢?” 韓澈雙手微顫,他緩緩于她身旁蹲下,喃喃道:“jiejie,如果……我是說如果……春枝背叛了你,你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