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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逆襲民國的特工在線閱讀 - 第67節(jié)

第67節(jié)

    軍曹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嚇了一跳,“八嘎”,作勢就要拔刀。

    那人趕忙掏出一個證件在軍曹的面前晃了幾下,“太君,別誤會,我是偵緝隊的。”

    軍曹看清了證件上的字樣,才松開握著刀柄的手,“你地,有什么情況?!?/br>
    那人連說帶比劃,“胡同盡頭那一戶人家,剛剛來了好幾個外地口音的人,樣子鬼鬼祟祟的,我跟蹤他們來到這里,剛想回去報信,這不就遇見太君您了。”

    軍曹的眼睛一亮,“你地,做地不錯,我們進去盯著,你地快到隔壁大街通知我們地小隊長閣下,請他馬上增援,有了功勞,也有你地一份。”

    那人眉開眼笑,練練鞠躬,“謝謝太君,我這就去,您記好了,就胡同盡頭那戶人家,門朝東的。”

    軍曹拔出手槍,沖著五名手下一揮手,立刻鉆進了黑暗的胡同中。

    報信的那人跑了兩步,回頭看看日本兵全部進了胡同,這才擦擦額頭上的汗,走到胡同口,靠在墻壁上,一邊盯著周圍的動靜,一邊悠然的抽起了煙。

    不大會的功夫,林笑棠等人已經(jīng)全部換上日軍憲兵的衣服走了出來,看到抽煙的漢子打了個招呼,“兄弟,里邊的尸首就交給你們了?!?/br>
    漢子一笑,“放心,北平城每天都會失蹤個把日本人,交給我了,你們小心?!?/br>
    ……

    林笑棠走在隊伍最前邊,身上穿的便是軍曹的軍裝,衣服上散發(fā)出的濃郁的體臭味熏得林笑棠幾欲作嘔,抬頭看看,黑夜中,巍峨的安定門已經(jīng)近在眼前,林笑棠只得打起精神,領(lǐng)著詹森和幾名智空派來的軍訓(xùn)團老兵向前走去。

    門樓處是一個班的偽軍在守衛(wèi),林笑棠等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偽軍連作揖帶鞠躬,將眾人放了過去。

    進了內(nèi)城,林笑棠等人徑直上了馬道,這里也有日本憲兵的崗哨,但都是單人單崗,林笑棠等人不動聲色干掉兩名哨兵,這才來到了城樓上。

    由于并不是戰(zhàn)時,加上最近主要兵力都在城內(nèi)搜捕,城樓上只有寥寥的幾名日本士兵駐守,夜深天寒,此時幾名士兵正躲在門樓處避風(fēng)的地方聊天。

    看見巡邏隊過來,趕忙站直了身體敬禮。

    林笑棠輕蔑的點指幾名士兵,“你們這些家伙,可真會偷懶,帝國的軍人就連這點苦都承受不了嗎?!?/br>
    聽著林笑棠純正日語中的嘲笑意味,幾名士兵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一名士兵快步走到林笑棠的面前就想解釋幾句:“長官,我們……”

    他的話剛出口,就覺得心口一涼,低頭一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插在自己的心窩,面前的軍曹滿臉猙獰的看著自己,一只手已經(jīng)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此時,剩下的幾名憲兵已經(jīng)全部被詹森等人干掉。

    林笑棠從城墻垛口向下看去,黑暗中,依稀可見兩個人影就被掛在城墻上,隨著午夜的寒風(fēng)不停的擺動。

    林笑棠等人拽住繩子,輕手輕腳的將兩具尸體拉了上來,詹森則站到不遠處把風(fēng)。

    接著微弱的月光,林笑棠看清楚了兩具尸身的面容,一個正是邱掌柜,他身上的彈孔有七八處,鮮血早已流干;而另一個則是陳宮途,他的太陽xue上赫然有一個傷口,雙目圓睜,眼中滿是不甘的意味。

    林笑棠嘆口氣,伸手將他的雙眼闔上,“陳站長,不管咱們是友是敵,兄弟我佩服你這種寧死不屈的氣節(jié),一路走好?!?/br>
    林笑棠轉(zhuǎn)過頭,吩咐幾個人,“媽的,小鬼子吧咱們的人掛在這兒,老子給他個以牙還牙,咱們也關(guān)上兩個小鬼子的尸首,也讓北平的老少爺們看看咱們的手段?!?/br>
    黑暗中,幾個人同時驚喜的點頭,七手八腳的將兩個日本憲兵的尸首垂了下去。

    林笑棠看看表,差不多到五點了,他向著內(nèi)城的方向看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耳朵中卻敏銳的捕捉到了微弱的鈴鐺聲響,林笑棠的眼睛一亮,“來了?!?/br>
    林笑棠等人將邱掌柜和陳宮途的遺體抬下城樓,隱身在黑暗處,林笑棠拍拍詹森的肩膀,“一會車來了,你負責(zé)帶人把遺體送上車,我?guī)巳ダp住那幾個偽軍。”

    林笑棠帶著幾個人從黑暗中走出來,直接走向城門外的偽軍據(jù)點,不遠處,幾輛垃圾車的輪廓已經(jīng)在黑暗中顯現(xiàn)出來,正在不緊不慢的向著城門處走來。

    安定門,早在前清的時候便是內(nèi)城的糞車和垃圾車出入的主要通道,原因就是地壇附近便是北平最大的糞場和垃圾場,這種習(xí)慣也一直延續(xù)至民國。

    林笑棠等人走到偽軍的崗哨前,偽軍趕忙點頭哈腰的上前打招呼,林笑棠不耐煩的點點頭,沖著偽軍班長伸出兩個指頭,偽軍班長一愣,一旁的一個心思機敏的偽軍趕忙提醒,他這才忙不迭的從兜里掏出香煙,雙手奉上。

    林笑棠滿意的點點頭,將香煙分給手下,卻將香煙盒塞進了自己的口袋,接著便是滿嘴的日語,偽軍班長一句也聽不懂,只能滿臉賠笑的練練點頭。

    遠處的垃圾車已經(jīng)到了距離城門處不遠的地方,忽然為首的垃圾車的車輪好像是踩到了什么東西,車身一傾斜,垃圾頓時落了滿地,幾個車夫咒罵著走過來,從地上罵罵咧咧的搬起一塊石頭扔到路旁,這才開始清理地上的垃圾。

    偽軍班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趕忙沖著幾個車夫嚷道:“你們幾個嘿,快著點啊,太君就在這兒巡邏呢,別擋著道兒,麻利著點。”

    車夫一連聲的答應(yīng)。

    不多時,清理完了路面,幾輛垃圾車走進了城門崗哨,林笑棠作勢上前檢查,偽軍班長趕忙攔住,“太君,太君,不需要,絕對不需要,這個點兒打這兒過的不是垃圾車就是糞車,別弄臟了您的手?!?/br>
    林笑棠好像聽懂了偽軍班長的意思,趕忙向后撤了兩步,滿臉不耐煩的揮揮手,偽軍班長趕忙催促車夫,“快著點兒,別在這兒停?!?/br>
    這時,詹森也帶著兩個人從城門洞里走出來,邊走邊扣皮帶,看樣子是剛方便了一下。

    林笑棠笑著拍拍偽軍班長的肩膀,又拍拍裝著香煙的口袋,對著他一豎大拇指。

    偽軍班長連道:“太君,您客氣?!?/br>
    林笑棠這才滿意的帶著眾人離開了安定門。

    ☆、第一百二十五章 鐵血少年團

    林笑棠等人和垃圾車車隊保持著一百米左右的距離,直到車隊走出日軍的搜索范圍,接應(yīng)的人出現(xiàn)后,林笑棠等人才松了一口氣,開始返回。

    剛走了不遠,就聽見尖銳的哨子聲響,頓時四處人聲大作,街頭巷尾頃刻間跑出來不少日本憲兵和偽警察。

    林笑棠等人一愣,錯以為是剛剛殺死日本巡邏隊士兵和城頭劫尸的事情走漏,趕忙端起了手中的步槍。

    但林笑棠略微一觀察,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勁,這些士兵和警察都是向著遠處的方向跑去,似乎是那個方向發(fā)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

    林笑棠等人長出了一口氣,剛想轉(zhuǎn)入旁邊的胡同,這時,一個日本中尉軍官帶著人從林笑棠等人飛奔著經(jīng)過,看見林笑棠他們,立刻大聲喊道:“混蛋,是這邊,快點,跟上隊伍?!?/br>
    林笑棠等人本想溜掉,可是一看日本軍官身后的大隊人馬,頓時xiele氣,無奈只得跟著他們的隊伍一起向前跑去。

    路上,林笑棠對著詹森吩咐道:“你們緊緊跟著我,別走散了?!?/br>
    前邊不遠處就是曾經(jīng)的鑲黃旗旗人聚集區(qū),留下不少前清時的大宅院,所以也是北平的商賈巨富的集中居住區(qū),此時,這里的一所宅院已經(jīng)火光沖天,雖然聚集了不少的憲兵和警察以及消防局的水車,但無人指揮,就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等到林笑棠他們到了現(xiàn)場,領(lǐng)頭的中尉軍官振臂一呼,現(xiàn)場的人才算有了主心骨,林笑棠湊在旁邊,聽到了現(xiàn)場的士兵向中尉軍官報告的話,這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原來,這所起火的宅院是北平偽商會會長冷家驥的住所,今天凌晨時分有人潛入冷宅,意圖刺殺冷家驥,誰知道卻開槍擊中了冷家驥的太太,刺客在宅子里搜了一圈,都沒找到冷家驥,逃跑時放了一把火,這才引得大隊士兵和警察到來。

    現(xiàn)在,冷家驥全家已經(jīng)被日本人接出來,并嚴密保護起來,只是那個刺客卻一直沒找到,按照現(xiàn)場士兵的判斷,他們是聽到槍聲就追了過來,馬上封鎖了附近的街道,刺客應(yīng)該沒跑遠,就隱藏在這附近。

    于是,中尉軍官暫時接管了指揮權(quán),命令消防局的人馬上救火,并將現(xiàn)場的憲兵和警察分成十幾個小組,對附近的大小街道和胡同、夾道進行地毯式的搜查。

    也不知是林笑棠長相太過突出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的什么原因,中尉軍官竟然命令林笑棠帶著手下跟他一組,到旁邊的泉水胡同搜查。

    林笑棠頓時叫苦不已,沒辦法,他對著詹森和其他人使個眼色,悄悄說道:“找機會,你們先走,一會兒我看準機會就溜。”

    詹森不愿意了,剛想反對。

    林笑棠一瞪眼,“爭什么,你是會說日本話還是怎么的?!?/br>
    詹森頓時卡了殼,只好點點頭。

    中尉軍官帶著林笑棠等人還有四名日本憲兵沖進了泉水胡同,開始挨門挨戶的搜索,混亂中,智空帶來的幾名手下在林笑棠的示意下,相繼脫身而去,只有詹森,厚著臉皮跟在林笑棠的身后寸步不離,說什么也不離開,林笑棠無奈,只得由著他。

    搜到一個四合院的時候,叫了半天,門也沒開,日本憲兵干脆一腳踢開門沖了進去,正房的燈已經(jīng)亮了,中尉軍官一聲招呼,幾名日本憲兵就開始四下搜索起來,翻箱倒柜,就連院子里的大水缸也被砸破。

    屋子里是三個人,三個年輕人,兩男一女,女的穿的還是帶有育英女中的校服,一頭齊耳短發(fā),兩只亮晶晶的眼睛驚恐的看著沖進來的日本憲兵。

    兩個男青年倒是沒有顯露出懼意,平靜的看著中尉軍官。

    中尉軍官手執(zhí)南部手槍,仔細的打量著三個人,說著生硬的漢語,“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在這里干什么?!?/br>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青年,走上前,“我們是兄妹,這里就是我們的家,我們是輔仁大學(xué)的學(xué)生?!?/br>
    中尉軍官一笑:“呦西,輔仁大學(xué),支那的名牌大學(xué)?!?/br>
    此時,外邊的憲兵已經(jīng)搜索完畢,向中尉報告什么也沒搜到,林笑棠作勢就要出門,但看到中尉軍官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就收回了腳步。

    中尉軍官走近女學(xué)生,嘿嘿一笑“你呢?!闭f著,用手槍的槍口一挑她的下巴。

    女學(xué)生趕忙向后退去,中尉軍官則yin笑著逼上前,將她緊緊的頂在墻上,女學(xué)生恐懼的扭過頭去。

    “你要干什么?!眱擅嗄犟R上走過來。

    中尉軍官臉色一變,扭身用手槍對準了兩人,“怎么,你們要襲擊大日本軍官嗎?!迸赃叺乃拿麘棻e槍架住了兩人。

    “唉?!绷中μ膰@口氣,看看詹森,他也是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又遇上這種事情了,媽的這些小鬼子真他媽不長進,每次都要老子來收拾?!绷中μ膲旱土寺曇魧φ采f,詹森會心一笑。

    中尉軍官將手槍插回腰間,脫下手套,笑嘻嘻的伸手去撫摸女學(xué)生的臉蛋。

    就在此時,旁邊的面缸中突然站起一個身影,一道寒光閃過,中尉軍官的一條手臂都被砍了下來。

    “啊”,中尉軍官一聲慘叫,抱著斷臂處的傷口連退幾步。

    女學(xué)生臉色蒼白,緊緊閉上了眼睛。

    一個滿頭滿身都是面粉、稚氣未脫的年輕人從面缸中跳了出來,手中舞著一把長約一尺的砍刀,滿臉殺氣的撲向中尉軍官。

    但其他的四名憲兵已經(jīng)控制住了那兩名青年,轉(zhuǎn)而又用帶著刺刀的三八大蓋死死的逼住了滿頭面粉的年輕人。

    中尉軍官面孔扭曲,疼的差點沒昏過去,叫囂著“給我殺了他們,一個不留?!?/br>
    話音剛落,中尉軍官的身子便是一僵,不可思議的向后看去,林笑棠已近摘掉了軍帽,站在他身后,一臉笑意,手中一把扎進他后心的匕首還在不停地攪動。

    中尉軍官保持著那種極度震驚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

    四名日本憲兵也驚呆了,他們不敢相信一個同袍竟然敢對自己的長官下毒手,等他們隱約察覺到什么的時候,詹森和另外兩名青年已經(jīng)分別割斷了他們的脖子。

    其中一名青年余恨未消,從腰間拔出手槍就想向倒地的憲兵頭上再補一槍,滿頭面粉和青年和詹森同時喊出了聲:“不要用槍。”

    滿頭面粉的青年顯然較其他兩人更為機敏,他感激地看看林笑棠和詹森,“兩位大哥,你們到底是?!?/br>
    林笑棠豎起食指,做出個噤聲的架勢,走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說:“抓緊時間把屋子里清理干凈,這個地方不能呆了,我們幫你們把風(fēng),別留下任何痕跡。”

    林笑棠和詹森就往院子門口一站,別的搜尋小組也沒再進來,就這樣,直到新的日軍高級軍官接手,整個搜索行動結(jié)束,林笑棠兩人則趁這個時機換上了年輕人為他們找的便裝,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看熱鬧的老百姓。

    天亮以后,所有的日本兵和警察相繼撤退,暫時還沒人發(fā)現(xiàn)少了五名日本憲兵。

    “你們把尸首藏哪兒了?!绷中μ淖笥覜]看見一點剛剛搏斗的痕跡,詫異的問道。

    之前那個從面粉缸中跳出來的年輕人回答道:“埋在后院的菜地里了,晚點會有人來運走,直接送化人場,挫骨揚灰?!?/br>
    林笑棠驚詫于他們的訓(xùn)練有素和周密安排,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碗,倒了些水來喝,“冷家驥家的那件案子就是你們做的吧,小小年紀,膽子不小,你們到底是哪部分的。”

    女孩得意的一揚頭,“那是自然,我們可是鐵血……”。

    “錦文。”一個青年急忙打斷他。

    “不妨事”,那個滿頭面粉的青年對同伴一笑,“兩位大哥是咱們的救命恩人,不必隱瞞?!?/br>
    說著似模似樣的一拱手,“兩位大哥,小弟名叫馮運修(注二),我們是北平的鐵血少年團(注一),專殺漢jian賣國賊,不知兩位大哥是……?!?/br>
    “噗”林笑棠一口水噴了出來,頓時咳嗽不止,屋中的女學(xué)生和馮運修等三人面面相覷,詹森聽到馮運修的話,也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林笑棠好容易止住了咳嗽,指著馮運修問道:“你們是曾澈(注三)的人?!?/br>
    馮運修四人大驚,“你是誰,你怎么知道?!?/br>
    林笑棠收起笑容,正色道:“前不久,曾澈書記在天津被捕,之后慷慨殉國,我也是軍統(tǒng)的人,久聞曾書記大名,只恨至今未能謀面,我也早聽說曾書記在北平創(chuàng)建了抗日殺jian團,在京津兩地頻頻刺殺漢jian走狗,威震敵膽,而你們所謂的鐵血少年團不過是江湖上給抗日殺jian團的另一種稱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