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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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么時候來,太后的元寧宮總是彌漫著一股檀香氣息,可這氣息非但不令人感到心神寧靜,反而讓人覺得壓抑。 想來也不奇怪,但凡能在這宮里笑到最后的,哪個手里沒有幾條人命……說來夏望之說的倒也不錯,這后宮的紅墻綠瓦,看似錦繡非凡,實則下面埋著的全是森森白骨。 這樣的地方,就算再有所謂的龍氣壓制,恐怕也是不吉利的才對。 不過,連她都能從黃泉撿回一條命來,這等怪力亂神之事……怕是說出去任誰都不會相信,如果不幸xiele密,最后落得的多半就是被活活燒死在菜市口的結(jié)局。 蕭錦深吸了一口氣,她前世一直覺得所謂欽天監(jiān)不過是欺世盜名,更別說什么氣運一流……但切身經(jīng)歷過一場,再回頭想來,說不定所謂的龍氣當(dāng)真存在。 不然……又是什么東西替大夏震住了這些所謂的魑魅魍魎,又是什么能決定究竟是誰能登上那個天下至尊的寶座? “皇后過來了?”太后笑得溫柔慈愛,和從前一模一樣。 可蕭錦卻不會再掉入她所構(gòu)建的陷阱,當(dāng)真以為她在深宮中無所作為,當(dāng)真是一心向佛,對兩個兒子真心疼愛,就算是略有偏心,最后卻依然手心手背都是rou。 如今想來,真是太過天真。 不知最后的當(dāng)胸一箭,又是不是出自于眼前這個正在慈愛微笑的老婦人之手呢? “媳婦這些日子都沒來向母后請安,還請母后見諒。”蕭錦表面上還是誠懇地認(rèn)了錯,貼心地在太后身邊坐下,“母后這些日子倒是瞧著精神頭不錯,想來還是佛祖庇佑?!?/br> 太后卻笑了,“哀家瞧著應(yīng)當(dāng)是前些日子皇上請了人在宮中驅(qū)邪,先帝雖然走了,可卻依舊放不下宮里的事,可憐天下父母心,可這卻顯得倒是哀家的不是了?!?/br> 果然來了,蕭錦心中不由一緊,可面上卻還是笑道,“母后多慮了,父皇是在天上庇佑大夏,才特意托夢來讓皇上在宮中做法,只是請的是道士不是和尚,還請母后不要在意。” “左右是皇上做夢,哀家怎么會多話,”太后道,“而且這道士倒也的確像是有幾分本事,哀家這段時間連覺都睡得好了,不知皇后可有這種感覺?” 你倒是當(dāng)然能吃好睡好,劉家大捷,眼瞅著如果沒有大意外必然又是會有封賞的,所謂春風(fēng)得意不過如此,哪還有心情不好的? 只是太后既然挑起這個話題,那么必然有她的用意,不會是這么輕而易舉就能讓蕭錦蒙混過關(guān)的。 “母后心情舒暢,媳婦自然也就睡得好了,”蕭錦笑道,“誰不知道,母后就是宮里的老祖宗,是得了佛祖庇佑的,只要您安好,這宮里個個都覺得好?!?/br> “皇上也是個有心的,”太后拍了拍蕭錦的手,“哀家聽說他借著這次的機(jī)會,把那些久不見天日的嬪妃們都診了脈瞧了???” “也是先帝去的早,不少后宮嬪妃都沒福氣,先后便跟著去了,依照哀家看來,除了瘴氣還不夠,那些嬪妃在宮中也可憐,一直孤零零待著,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跟著,若是膝下無子,家里還有人的,都找個日子讓家里人接出去出去榮養(yǎng)些日子才好?!?/br> 怕是接出去榮養(yǎng)是假,奪命才是真。 蕭錦雖然心中如此想,可口上卻并不和太后沖突,“母后的心思自然是好的,可眼下正打著仗,若是在此時將人放出去,還不知道外邊怎么想呢?!?/br> “不如這樣,等仗打完了,咱們再好好籌備籌備,有家人的自然讓家人照料,若是不幸家人都不在了的,也讓她們?nèi)バ袑m住住散散心,也好讓這些久居深宮的嬪妃們感受到大勝的喜悅?!?/br> “不知母后覺得這樣可好?” 太后的意見被以另一種方式駁回,蕭錦說的又是順理成章,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隨意敷衍了兩句也就罷了。 不過太后豈是這么善罷甘休之人,她笑了笑,話題又轉(zhuǎn)到了先前的路數(shù)上去,“說起來,皇上這次讓太醫(yī)看診,這些宮人的身體如何?” 這才是戲rou所在。 蕭錦站起身來,正色在太后面前跪下,“這正是媳婦要向母后稟報的,這次太醫(yī)診脈,可診出了一樁大蹊蹺?!?/br> “媳婦究竟年紀(jì)輕,對于這些事情也不大明白,也幸而母后疼我,也就只能厚著臉皮來請教母后了?!?/br> 若是蕭錦想說,自然早就說了,怎么還會在此時才來裝模作樣地表忠心? 太后心中明鏡似的,自然有所不快,可面上卻還是那副和善模樣,見蕭錦跪下忙不迭驚道,“皇后這是做什么?還不快起來說話?” 話雖這么說,命墨香來扶的動作可是足足慢了好幾拍,愣是讓蕭錦把這個禮行了個完全。 被墨香扶起來之后,蕭錦這才在太后旁邊坐下,緩緩道, “母后,太醫(yī)診斷,這宮里不少嬪妃體質(zhì)都偏寒,不利于生養(yǎng),不知母后久居宮中,可知道這是什么原因?” 太后大風(fēng)大浪見慣了的人,怎么會被蕭錦這么點小籠子套到? 她頗有些驚訝,“后宮中嬪妃雖然多,可從沒聽說過集體體質(zhì)偏寒這個道理,可查出了原因?” 蕭錦并不意外太后會裝傻,她故意做出愁眉不展?fàn)?,“太醫(yī)也不知道是為何,這可如何是好,體質(zhì)偏寒不利于生養(yǎng),若是連母后都找不到原因……” “若是這樣,再選一批秀女便是?!碧筝p松道。 蕭錦有些難以置信,“可是……不是才剛選過?” 太后看了蕭錦一眼,臉上難得露出了不悅,“天下都是天子的,多選幾個秀女又如何,為的終究不過是天家的子嗣,皇后,哀家知道你一向識大體,難不成到現(xiàn)在你又突然不明白了?” 她這話說的可謂相當(dāng)重,甚至還隱約在指責(zé)蕭錦因為嫉妒不知為天家子嗣繁盛而努力,聽起來是完完全全為夏望之著想,可若是反過來一思考,居心之不良簡直昭然若揭。 這是分明的捧殺。 任何事情都順著夏望之,都以為夏望之好的名義,上一次選秀女還不到一年,眼下正是窮兵黷武的時候,若是夏望之在此時再次選秀,加上前線萬一失利的話,那么天子好色昏庸,不務(wù)正業(yè),誤國誤民的名聲絕對會記入青史。 夏衍手中可還握著虎符,有了這個機(jī)會,一直在外的安樂王趁勢掌握了兵權(quán),再重現(xiàn)睿帝和明帝當(dāng)年的舊事……簡直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 反正都是太后的孩子,無論誰當(dāng)天子她都是太后,而她卻還能留下一個寵愛養(yǎng)子的好名聲,何其居心可誅? “皇后?”太后見蕭錦出神,不滿道。 蕭錦垂下眼,遮住眼中滿滿的譏嘲,“媳婦……明白了?!?/br> 太后滿意于她的識趣,著意提高了聲音道,“那你好好留意留意,眼見這春天也到了末尾,再到夏天可就不方便了,還得盡快辦起來。” 竟然是如此迫不及待?蕭錦在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還是恭順的應(yīng)了聲是。 太后滿意地放了蕭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