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有九個仙風(fēng)道骨的師兄、空間之宮婢有喜、民國寡婦養(yǎng)娃日常、如意街、冰火破壞神、強勢相公乖夫郎、八零女配養(yǎng)娃日常、花似煙情柳似心、萬界淘寶商、撲倒(高h,系統(tǒng),小短篇腦洞)
一般來說,練氣七層筑基成功率為百分之一,八層為百分之五,九層有百分之十。 如果有筑基丹,這個成功率才能夠往上拔高。 靈樞大陸,練氣期修士無數(shù),筑基成功的不多,這就是修真的等級體系,現(xiàn)狀如此,讓唐時想到的時候忍不住苦笑一聲。 他暫時拋開筑基這么遠的事情,手指觸摸到蟲二寶鑒,這陳舊又有一種難言味道的紙頁,書香墨氣,總是能夠讓人一下就平靜下來。 第一首《詠鵝》,第二首《春曉》,第三首《塞下曲(其一)》—— 唐時的手指,終于按在了第三頁的末尾,他心跳有些加快,第四首,他知道第四首肯定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可到底會是什么? 冰層之下,是坐在那里,即將翻開蟲二寶鑒第四頁的唐時,他遠處,洛遠蒼已經(jīng)挖到了很多東西,眼前也已經(jīng)是一片黑色了,他再次扔出一個火靈術(shù),終于看到了——這是一面墻,一面黑色的墻壁,上面似乎刻畫有古老的文字,水滴的聲音落在地上,也落到了洛遠蒼的心底,他心跳忽然加快,只愣愣看著自己的眼前的東西。 冰層之上,忽然失去了目標的正氣宗三人已經(jīng)攀上了一邊的冰山,小自在天的三人在浮冰上發(fā)現(xiàn)了不屬于佛道兩修的奇怪印記,吹雪樓的尹吹雪向著三女解釋自己方才忽然消失的事情…… 飛仙派蔣繼然的劍,穿透橫道劍宗齊一宇的喉嚨的這一刻,唐時的手指,終于動了。 一點一點,慢慢地,他的手在抖,后面的文字,逐漸地清晰起來,墨色的書法字,黃草紙一樣的底色,還有看上去沾滿了灰塵的整體效果,即便是之前已經(jīng)見過好幾遍,可是在看到的時候,還是難以抑制自己內(nèi)心之中的激動。 他雙眸之中,倒映著放在自己雙手之中的這一本《蟲二寶鑒》,消去了之前所有的不安,只有平靜。 這第四首詩,并不是完整的,只有一半。 《賦得古原草離別》,白居易。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 ☆、第七章 再遇是非 蟲二寶鑒第一境,望境。 昨夜西風(fēng)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練氣期,一一之數(shù),筑基期,二二之數(shù)。 在翻開這一首詩的時候,唐時忽然就有一種很無端的預(yù)感——他能夠成功筑基。 筑基期的門檻乃是二二之數(shù),也就是說,等到自己能夠翻開第五首詩的時候,應(yīng)該就是筑基期了。狠簡單粗暴的劃分層次的方法。 唐時回頭看了一眼,洛遠蒼還是沒出現(xiàn),興許是在前面遇到什么了吧? 時間難得,即便是冒著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唐時也必須立刻開始修煉。 現(xiàn)在正是在相當危險的時候,即便正氣宗的人暫時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可是之后呢?之后誰又能夠保證?唐時現(xiàn)在急需提升實力,就算是境界卡在這里,至少攻擊力得上去,有一點自保之力。 他已經(jīng)是練氣八層,無疑,“大雪滿弓刀”跟“春眠不覺曉”以及風(fēng)雨二訣的威力會有一個等級的提升,剩下的卻是要看現(xiàn)在這一首《賦得古原草離別》的威力了。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 唐時的聲音并不能算是好聽,可是在吟詩的時候,帶著一種輕微的沙啞,又因為聲音的低沉而擁有了幾分渾厚。 “刷啦”一聲,封印解除。 一道光,像是從書頁上擦拭而過一樣,在光芒過去的時候,整頁紙就變成了正常的紙頁的模樣。 這一首詩沒有寫成詩背景,也沒有詩人資料,只有半截,唐時是知道這首詩還有下半截的,只不過下半截詩,似乎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難道沒有特殊之處才是不顯示的原因? 唐時帶著疑惑,將這二十個字一一地觸摸過去,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異常的情況——“一歲一枯榮”這一句,所有的字體都是凸起的。眼光一轉(zhuǎn),又瞧見右邊那一排小黑點,竟然有一個變成了暗金色。 見鬼了。 唐時只被這東西搞得頭大,帶著這玩意兒穿越的時候能給個使用說明書嗎?! 現(xiàn)在什么都需要探索,根本不知道下一刻會出現(xiàn)的是什么! ——神說,人生需要充滿驚喜(嚇)。 唐時強按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鎮(zhèn)定心神,不懂的暫時不去管它。 他自己根據(jù)之前的經(jīng)驗,粗略地估計了一下這首詩可能的效果,“草”“火”“風(fēng)”三個,尋常物象,其中“風(fēng)”字是紅色的,唐時一下就想到了《春曉》那一首詩里面的風(fēng)雨訣。 之前他不理解,為什么風(fēng)訣和雨訣要分開,兩個合在一起才能成為“風(fēng)雨聲”的效果,但現(xiàn)在他似乎明白了。 《詠鵝》乃是詠物詩,所以能夠變出來的東西,只能是它的主題,也就是“鵝”,至于“白毛浮綠水”一句,卻是完全的由“鵝”衍生而來的,按理說“紅掌撥清波”跟“曲項向天歌”應(yīng)該也可以用,只不過……唐時大概希望自己永遠也不會用到這兩句…… ——好吧,他承認,他已經(jīng)悄悄練過了。 《春曉》則更適合分到抒情詩一類,這之中有相當多的意象,“鳥”“風(fēng)雨聲”“花”,都是能夠從中提取出來的,而《春曉》本身并非詠物,但凡是里面提到的這些意象,都能夠被挖掘出來。 至于整句詩的力量,“春眠不覺曉”一句,重點便在春“眠”而“不覺曉”一句上,所以效果是催眠;“處處聞啼鳥”,意境連貫下來,卻是一醒來便聽到鳥叫聲,一腦補,卻可以引申為被鳥叫吵醒,于是又有了醒神的效果;“夜來風(fēng)雨聲”自不必說,效果是“風(fēng)訣”“雨訣”“風(fēng)雨訣”;“花落知多少”一句卻最是玄奇,之前唐時以為他念了這詩,仲慶園子里的那些花肯定會全部掉下來,結(jié)果……仲慶只是被風(fēng)雨聲嚇住了而已,這一句詩,似乎跟“一歲一枯榮”一樣,自己現(xiàn)在還不能使用。 總結(jié)到了這里,唐時忽然想到了什么,回頭一翻,果然看到《春曉》這一首書頁的右邊那一排黑點里面的頭一個變成了暗金色。 他分明記得,在進入小荒境之前,黑點絕對只是黑色的小圓點,而不是暗金色的,可是它到底是怎么出現(xiàn)的,又有什么作用,唐時真是一點也不清楚。 到了小荒境之后,自己只有過一次實力的突破,也就是現(xiàn)在,兩句原本不能使用的詩句都出現(xiàn)了這么個暗金色的點,倒像是暗示著自己,可以使用了一般。 唐時暫時不去試,因為詩句的威力,跟靈力儲備有關(guān),越是厲害的靈術(shù),消耗的靈力越大,就算是自己使用了這兩句詩,估計體內(nèi)的靈力也被抽干了。 第三首《塞下曲》,卻是一首特別典型的邊塞詩,算是詩詞之中很特殊的一個分類。盧綸這一首,應(yīng)當是敘事類的邊塞詩,唐時最開始以為自己能夠變出“月”“雁”“輕騎”“雪”“刀”這一串,結(jié)果他只能變出“雁”“雪”“刀”三個來,那大雁甚至只能出現(xiàn)一息的時間,讓唐時無比郁結(jié)。反而是那一把刀,“大雪滿弓刀”一句,大約是全詩的精華,并且最肅殺,所以反而能夠使用出來。 以此類推,《賦得古原草送別》這一首,“一歲一枯榮”這一句跟“花落知多少”是一個性質(zhì),只不過這一首里面有一個“風(fēng)”的意象。 夜來風(fēng)雨聲,風(fēng); 春風(fēng)吹又生,風(fēng)。 唐時并沒有單獨修煉第四首里面的“風(fēng)”字,可是這個字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代表唐時已經(jīng)掌握了,可是……他似乎只知道風(fēng)訣啊。 難道是,掌握了一首詩之中的任何意象之后,到了別的詩也能夠應(yīng)用嗎? 唐時決定試一試,手訣一出,便見得那“風(fēng)”字一閃,“春風(fēng)吹又生!” 原本唐時體內(nèi)剩余的靈氣就已經(jīng)不多,可是在“春風(fēng)吹又生”這一句之后,竟然隱約又漲上去幾分,唐時徹底被震撼了! 臥槽,好叼! “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寫的乃是古原草的頑強與其旺盛的生命力,唐時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這個“春風(fēng)吹又生”竟然自帶回血效果!雖然因為自己的實力不強,這個效果不是很明顯,可是——在一場戰(zhàn)斗之中,擁有了比別人更大的靈力儲備,在別人已經(jīng)靈力枯竭的時候,你還能跳出來,給予敵人最后一擊,甚至是別人都以為你已經(jīng)靈力枯竭,玩兒完了,可是你念這么一句,一個手訣打出來,媽蛋,效果不要太牛逼??! 簡直是背后捅刀、驚天逆轉(zhuǎn)、啪啪打臉的必備法訣??! 即便是一早知道這些詩一般是越來越厲害的,可是真正地了解幾分的時候,就覺得不可思議了。 《賦得古原草送別》乃是一首送別詩,可是現(xiàn)在唐時拿到的是上半首,應(yīng)當算是詠物,只不過因為畢竟有下半首的存在,這一首詩的應(yīng)用范圍并不像是《詠鵝》一樣狹窄,只是唐時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出現(xiàn)下半首。 而且,出現(xiàn)了半首的第四首詩,到底是算一整首,計入二二之數(shù)當中,還是只算是半首? 一瞬間,唐時就糾結(jié)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心說管他那么多干什么,現(xiàn)在只管埋頭修煉,機會難得。 一個“風(fēng)”的意象,配合不同的詩句,會產(chǎn)生不同的效果,這就像是古詩文鑒賞之中講究的意象和環(huán)境之間的關(guān)系了。同一個意象,在不同的詩境之中,表達著不一樣的效果,不能一刀切或者按照經(jīng)驗來。 唐時這樣想起來,頓時覺得這《蟲二寶鑒》的修煉方法真是……簡直就像是重新仔仔細細玩兒一遍詩詞鑒賞。得,還是繼續(xù)吧。 唐時這邊干脆一口氣試了好幾個風(fēng)訣,不過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因為使用法訣會消耗一定的靈力,而在法訣成功之后又會漲回來一定的靈力,這二者相互抵消之下,唐時的靈力其實只增長了一點,他使用了幾個之后,靈力其實也沒漲多少。估計還是境界的限制,所以這“春風(fēng)吹又生”的威力不是很大。 下一句,唐時老老實實把地從第一句試著走。 “離離原上草”,手心里出現(xiàn)幾根草,并且看上去蔫頭耷腦,病了一樣變成了青黃色,跟營養(yǎng)不良一樣,唐時汗顏了一瞬間——大概還是自己的靈力和境界不夠的原因吧? “一歲一枯榮”沒有辦法修煉,只能跳過。 “野火燒不盡”,只聽得“刷啦”一聲,便瞧見唐時手心里冒出了一團深紅之中帶著紫色的火焰,似乎跟之前他使用的火焰等級不一樣…… 有關(guān)于火焰這這種東西,煉丹師和煉器師是最清楚的,唐時不知道自己這個火焰是怎么回事,這“野火”到底效果怎么樣呢? 唐時看著自己右手手心里這一團火焰,左手一翻,暫時將蟲二寶鑒收起來,并且站了起來,準備用這團火焰去融冰,只是沒有想到,他剛剛起身,走到那冰墻附近,耳邊的水聲就忽然大了。 “嘩啦啦啦……” 他手中拿著火焰,還沒有走近,就已經(jīng)看到,距離火焰最近的那冰墻里面已經(jīng)凹陷下去一塊,在唐時走得更近之后,所有的冰墻像是忽然之間就升華了一樣,從冰化作氣,根本沒有中間轉(zhuǎn)化成水的過程。 唐時忽然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手中這一團火焰,終于還是心一黑,將這一團火焰扔了出去。 這一團火出去之后就散開了,覆蓋在一片冰面上,轉(zhuǎn)瞬之間就已經(jīng)向著前面燒灼而去。 堅冰,一丈,兩丈,三丈……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十丈,十一丈…… 唐時像是個傻逼一樣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臥槽尼瑪,這也太兇殘了吧?! 之前進行除冰走這項工作,少說每丈最起碼需要一刻鐘,可是現(xiàn)在幾乎是一眨眼,這火焰就已經(jīng)干完這種事了,唐時站在這里不過幾息時間,火焰就已經(jīng)拓開拓出了二十來丈長的道路。 現(xiàn)在唐時面前幾乎是一片坦途,看不到有什么能夠阻攔自己的東西,他像是出巡的君王一樣,而這火焰已經(jīng)為他清掃了道路。 空空蕩蕩的冰室,唐時站在那里,心底忽然一片平靜。 這火焰如果用來殺人,不知道效果怎么樣呢? 唐時收斂了思緒,看著前面的火焰已經(jīng)開始消減,也明白一朵火焰的能力大概就是這樣了。 只不過,在這么兇殘的“野火”焚燒之下,春風(fēng)一吹,那草還能長起來,又該是多么頑強的生命力? 唐時抹了一把瀑布汗,向著前面走去。 火焰固然好,可是在看到路上干干凈凈,幾乎沒有任何他想象之中的古人遺寶出現(xiàn)的時候,唐時就已經(jīng)傻眼了。我勒個去,該不會是火焰太兇殘,將原本封存在冰里面的那些東西給燒沒了吧? 這一瞬間,唐時的心都開始滴血。 老子辛辛苦苦來小荒境不就是為了尋個寶貝嗎?現(xiàn)在尼瑪?shù)哪阋欢浠鹧婢桶言瓉韺儆诶献拥哪切〇|西燒了個干凈,人干事兒?! 憤怒的唐時忽然撫了一把額,神啊,果然這輩子都是窮逼命嗎? 他仔仔細細地搜索了一遍,只在地上找到了一些奇怪的鐵塊,大約是原本的法寶已經(jīng)被這火給燒沒了吧?唐時異常憂郁地將東西撿起來,收入了儲物袋里面。 回頭看了一眼,洛遠蒼還沒有出現(xiàn),他覺得有些奇怪,卻暫時不去理會,接著用普通的火焰繼續(xù)燒灼這冰墻,大概每隔幾丈就能夠看到這冰里有些東西,有時候只是一節(jié)木頭,一片葉子,有時候又是斷劍,大多都是沒什么用的東西,不過眼看著冰里面透出來的光越來越少,唐時有一種感覺,就要到盡頭了。 黑色的令牌,就是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 它在唐時祭出來的火焰的正前方,斜著被凍結(jié)在冰里,只有巴掌大小,看上去就有一種古樸的感覺,唐時心頭一跳,看著這東西,不覺得它是被封存在冰里,反而覺得它是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有一種難言的神秘味道。 唐時的火焰,直接向著這冰里面侵襲而去,不一會兒就已經(jīng)解除到了這黑色的令牌。 在火焰的包裹之下,外面的那一層冰逐漸地消失,唐時一把將這令牌捏在手中,黑鐵的質(zhì)感,入手卻沉極了,上面有一個“歸”字,是很老的金文,背面則是一個“令”字,應(yīng)該是令牌的一般模樣,這個字的周圍卻是一片浪花模樣的圖案。 這令牌似乎不是什么普通的東西,就算是一塊石頭出現(xiàn)在這里,唐時都要看很多遍才能確定它是不是有用,更何況這是一塊令牌?他直接灌注靈力到這令牌上,卻如泥牛入海一樣,沒有任何的反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