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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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想到自己之前在酒樓里聽說的事情,畫裳,僅有五名內門弟子,杜霜天,那一身衣服……《如墨山水》…… 似乎,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啊。 ☆、第二章 洗墨池 那個人已經(jīng)跟了自己一路了,唐時很清楚。 終于在走到半道上,看著周圍沒人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回頭看那黑衣人,直言道:“閣下還準備跟我多久?” 常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裝傻道:“是在叫我嗎?” 唐時很想說……叫的就是你這傻逼,可是想想兩個人的實力可能在一個水平線上,動起手來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更何況這個人跟了自己一路卻沒有動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隱去了原本的盤問的念頭,唐時很和善地笑道:“閣下也是要看洗墨池之會的嗎?” 常樓連忙點頭,“同路?” “看樣子是我誤會了,沒有想到還有人愿意跟我一樣專門走偏僻的道路去洗墨池呢?!碧茣r話里有話,常樓假裝聽不懂。 興許是在酒樓那邊,唐時露了痕跡,不過也根本不大明顯,事情是他走了之后才出的,這個人如果能夠注意到,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那常樓很自然地走上來,“哈哈……是嗎?我們一起走得了……” 自來熟? 唐時無語了一瞬間,卻在這常樓走到他身前三尺處的時候,忽然有個聲音在他腦子里響起來:“是個魔修,嘖,想不到……” 擦,這是什么聲音?! 感覺是有個嫵媚的女聲在他腦子里面響起來,唐時幾乎是立時驚出了一聲冷汗。 常樓只覺得唐時的表情忽然有些奇怪,于是問他道:“你是怎么了?” 唐時道:“只是忽然覺得有了個同路人,感覺很奇怪。” 這話不過是遮掩方才自己的異樣而已,只是說出來之后,倒真的覺得奇怪了,因為有外人在,唐時根本不敢檢查自己腦子里方才冒出來的那個聲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不過,方才這嫵媚的聲音說……自己眼前這個是,魔修? 他忽然就想起來之前在令丘山陽明門下面的時候,聽著過路的那幾個小修士說什么發(fā)現(xiàn)了魔修,難道就是自己眼前這個? 那倒是有意思極了,唐時莫名地笑了一聲,竟然也不緊張。 這年頭,在別人眼底,他唐時在小荒十八境的那種行為,恐怕也沒跟道修有什么區(qū)別。 魔修什么的,不也跟人一樣嗎?只是走的路不同。 “有人同路,真是再好不過了。”唐時笑了一聲,便真的兩個人一起走了。 一路上,唐時跟常樓聊天,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知道得特別多,雖然不像是是非那樣淵博,可是說起事情來也是頭頭入道。 他趁著談話的功夫,悄悄檢查了自己的識海,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之后又查了儲物袋,在靈識接觸到那個發(fā)著藍光的盒子的時候,唐時一下明白過來了。 之前整理東西的時候,這盒子放在一邊,唐時查探一陣也沒有什么收獲。 這盒子,乃是唐時從劍冢背后的坑里,從那妖修的手中搶來的,那些妖修一口一個“老祖宗”稱這盒子,讓唐時有些發(fā)憷,沒有想到現(xiàn)在竟然…… “喲,你終于發(fā)現(xiàn)我了啊,還不算是很笨?!?/br> 那女人的聲音妖妖俏俏的,有些勾人的味道,像是貓爪子撓心,唐時只聽得心顫,什么笨不笨的……傻子都能想到是這個盒子好么? “懶得理會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老祖宗我再去睡會兒……” 說著,那聲音就低沉了下去。 好歹沒有危險,唐時放心了不少。 “南山經(jīng)之首曰鵲山,其首曰招搖之山,臨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名祝余,食之不饑。有木名迷糓,黑理且其華四照,佩之不迷。” 山海經(jīng)山記載的東西,被常樓慢慢地背誦了出來,唐時也聽著,接話道:“路上我聽人說了卷軸,不過我是從東山來的,從沒聽說過,這卷軸是什么東西?” “我也是才從外面來不久,只是經(jīng)過這里而已。不過有關于卷軸,我倒是了解一二。你知道符嗎?”常樓似乎沒見過唐時這么不懂世面的。 其實,到現(xiàn)在為止,唐時除了這一身筑基期的修為略微出彩一些之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氣場來。 怎么說呢,在交談之中,常樓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想錯了。 他本來以為唐時應該是個修行和見識都不錯的人,至少一開始他是這樣感覺的,可是談久了之后,就逐漸地發(fā)覺,這人不管是在修行還是別的方面,似乎都知道得不多,除了跟他一樣幾乎能夠將《山海經(jīng)》倒背如流之外,并沒有任何可以惹人注意的地方。 興許,唯一能夠讓人覺得他不凡的地方,是唐時的這一雙眼。 唐時的言語之間,都透露出一種經(jīng)歷過很困苦環(huán)境才能磨練出來的堅忍,還有一種很奇怪的豁達,可是他不知道大荒閣的人數(shù),也不知道小荒四山各有哪些門派,甚至連第一流的門派也不知道幾個,更不知道為什么東山的實力在整個小荒四山之中是最低的…… 唐時不知道常樓對自己的疑惑,他只是一直在腦補那卷軸的模樣,可是現(xiàn)在常樓忽然之間提起了符,他就有些明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這卷軸似乎也是利用一些特殊的筆、朱砂和紙符制作出來的,跟符紙有差不多效果的東西?” “的確是這樣,不過要高明許多,畢竟一個只是符,另外一個只是卷軸?!?/br> 唐時的理解力還算是不錯,常樓簡直開始好奇唐時是哪一個宗門出來的。 談到有些問題的時候,他會表現(xiàn)得相當土鱉而且坦然,可是在某些問題上,他又特別高明。這人,走的是一種極端的路線。 兩個人都是御物而行,唐時踩著他那破鐵劍,跟常樓踏著他那一柄黑色的長槍的速度差不多。 一路行來,兩個人談了很多,也終于看到了前面的城池。 這里是整個南山的最中心了,群山環(huán)繞之中有一片不算小的平原,于是逐漸地形成了集市,又有了城池,其中最大的那一座山峰便是百煉堂所在,唐時遠遠地看了一眼,便道:“今日在這里歇腳吧,順便打聽一下消息。” 唐時是想要去看看整個南山的洗墨池盛會,要往南山最西邊走,而那常樓的目的地似乎不是那里,只不過是順路。 之前那盒子里的“老祖宗”說這人是個魔修,那么唐時就能夠很自然而且大膽地猜測出一件事——常樓的目的地應該是天魔四角之中的西南角。 剛到了客棧,唐時二人吃過了飯,便有人在下面兜售有關洗墨池之會的小冊子,于是唐時掏錢買了一本,拿回自己的房間看了。 常樓似乎還有什么事情要做,于是自己出去辦事了。 沒他打擾更好,唐時才懶得管他是魔修妖修還是什么怪物呢,只要不打擾到唐時,與唐時 的利益無關,一切都是能夠容忍的。 在天海山的那段時間,并沒有人給他灌輸什么正邪之分,所以唐時腦子里根本沒有什么概念,大家都是人,說什么正邪呢? 更何況,天海山之中,有些手段和人心,那真是邪魔也比不過的。 才盤坐下來,唐時便在自己的房間里布下了陣法,緊接著將儲物袋里的那個盒子拿出來,只是一個巴掌大的普通的黑色盒子,入手很沉,上一次沒有研究出什么來,這一次也照樣看不出什么深淺。 “什么老祖宗……該不會里面真的封印了什么妖怪吧?” 唐時自語了一聲,沒有想到那盒子忽然之間亮起來,接著就是一個尖銳的女聲,“妖怎么了?你老祖宗我可是九命貓妖,別的妖能跟我相提并論嗎?修士們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懂規(guī)矩了!” “……”大姐,你在盒子里面就不要說話了好不好? 唐時忍不住就要翻白眼了,這貨到底是什么??? “九命貓妖是什么東西?” 唐時很白癡地問了一句。 那盒子上面泛著的藍光忽然之間就停住了,久久沒有動靜。 唐時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什么問題,只覺得那藍光輕柔緩慢地閃爍著,忽然就有了幾分蒼涼的感覺。 石質的盒子外表上,有鐫刻著的細紋,只是已經(jīng)相當古拙,已經(jīng)歷經(jīng)了歲月。 那女聲,雖然依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勾人的味道,可是此刻已經(jīng)帶了蒼涼的感嘆:“已經(jīng)沒人記得了啊……” 忽然就不知道說什么的唐時,猜到這一位“老祖宗”興許是在回想往事了,過了很久才補刀道:“……大概不是沒人記得了,是我見識太淺薄……所以,九命貓妖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老祖宗:……我可以做了你全家嗎? “你這種智商,到底是怎么達到筑基期的?”那盒子里面的人似乎終于發(fā)了狂,大聲地斥罵著,“有那個本事從我妖族小輩的手中將我奪了過來,卻只有個破爛的筑基期的修為,現(xiàn)在還問我是什么東西?我是東西嗎?我是東西嗎?老娘活了這幾萬年怎么就遇到你這種不走心的貨呢?!” “是啊,你不是東西嘛?!?/br> 一開始還擔心她蹦出來,可是等了這么久,她還是在盒子里,唐時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于是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這九命貓妖,肯定是被封印了吧? 小荒境的主人,為什么要封印她呢? 大約是因為正邪不兩立? 唐時腦子里面晃過去的想法很多,也很不靠譜。 不過一轉眼,這九命貓妖就發(fā)飆了:“你、你……好個嘴巴刁的人類小修,等老娘出來了,定要將你撕成兩半掛到天隼浮島三株樹上,讓冽風吹你的身體,冰火烤干你的血液,把你做成人干,饗我妖族!” “別扯淡了,你出來了再放大話好嗎?” 唐時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老祖宗,光說不練假把式,你倒是把我烤成人干啊?!?/br> ……賤,賤人! 多少年沒有遇到過這么賤的人了?殷姜簡直快氣瘋了,只是她的確沖不開這個盒子的封印,而同時她也早就知道,唐時現(xiàn)在這種筑基期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撼動這封印一絲一毫。 早在小荒十八境里,殷姜就已經(jīng)見識了這賤人的狠辣,知道自己可能沒辦法誘惑唐時,讓唐時送自己回天隼浮島,去解開封印。 太多太多的徒勞了…… “呵,我是沒辦法將你烤成人干,你能這么犯賤,也是你的本事,只不過賤人自有賤人磨。你身中劇毒,這個時候怎么還沒死呢?” 武斗是沒戲了,現(xiàn)在也只有嘴皮子的功夫了。 唐時怔然,只道:“我何時中過劇毒?” “一看你眉心之中有一道黑氣,眼底又有幾分暗紅,想必是中過那苦海無邊境里的雙頭巨蟒之中一只的毒,一般來說……”殷姜說著說著就停了,而后似乎很疑惑,“你跟小自在天有什么關系?是那群禿驢派到道門的內線?” 這話題怎么轉換得這么快???唐時還在想之前她說的事情,怎么就轉到小自在天去了? 他無語道:“我跟小自在天那班禿驢自然是沒關系的,不過你到底說的是什么?。课业拇_被蛇咬過,不過早就解了毒啊?!?/br> “雌蛇yin毒,哪里那么容易就解去?我看著你不過是因為身體之中有一道佛光壓制,所以現(xiàn)在一直沒毒發(fā)吧?”那九命貓妖的口吻一下就變得很輕蔑,似乎看不起唐時的見識,畢竟人家活了幾萬年的人了,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飯還多。 唐時皺了眉,只道:“佛光?” “你不知道?那就奇怪了……想必是小自在天的和尚們總是喜歡做好事不留名吧?不過我是真的不騙你……雙頭巨蟒這東西,雌雄同體,你眼底見紅,分明是雌蛇的毒,哈哈哈……” 說到后面,她竟然沒忍住,笑出了聲來,讓人疑心她是發(fā)了瘋。 唐時只聽得臉都綠了,這女的到底是什么神經(jīng)病??? “別發(fā)瘋了……”他抬手觸摸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卻閉眼感知了一下,果然他的眼底有淡淡的一片紅色…… 手指觸摸到的地方,似乎真的有一股陰冷的感覺,而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