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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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筆,便像是當(dāng)時伸出手指輕輕勾勒那字跡一樣,以這三株木心為筆,以自己指甲蓋之中修煉出的氣韻為墨,以這四方臺為紙,以吾敢逆一切逆吾者之心為印,揮毫而去! 四方臺轟然落下,千萬年來,何曾有人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 則三:敢有對四方臺不敬者,殺無赦! 天算長老一下從浮云階上站起來,看著提筆揮毫的唐時,怒喝道:“汝豎子,安敢不敬于四方之臺!不敬者,殺無赦!” 殺,無,赦! “殺,無,赦。” 唐時幾乎是磨著牙,將這三個字重復(fù)了一遍。 他不是在重復(fù)天算長老的話,而是在念他一個一個寫出來的字! 敢有對四方臺不敬者,殺無赦! “唐時,速速住手!” 這一回,不僅是天算長老,旁的來自大荒的人也是一臉的震怒,似乎若不是因為這是四方臺會便要沖出去將唐時一把抓下來,一刀將他腦袋砍了一樣。 整個四方臺此刻已經(jīng)由那碧綠,變成了碧藍(lán),有一種奇異的波動從這萬八千丈四方臺散發(fā)出來,像是海底涌動著的波濤和暗潮,像是這圍繞著靈樞大陸四面八方的無盡深海! 瘋了,唐時已經(jīng)瘋了 ! 他的墨筆,落在了四方臺上,也落在了那緊貼著四方臺的陰陽雙魚上! “想讓老子住手?” 唐時將最后那“赦”字的一捺,拖長了,鋒銳盡顯,墨色像是要被他這一筆的力道給耗盡一樣,到了后來已經(jīng)不是飽滿的墨氣,稀稀疏疏之間露出幾分空白了,卻是一種空前的竭盡所能—— 力透紙背!鐵畫銀鉤! 這是他,最鋒芒畢露的一筆! “速速住手!”天算長老身上爆發(fā)了無盡的氣勢,整個九山都已經(jīng)為之動搖! 只是唐時眼底略帶著微紅顏色,便一聲輕笑,一轉(zhuǎn)身,卻已經(jīng)化作那聲震九霄的狂笑:“什么四方臺,不過死物!你們奉它如神靈,在老子看來它一錢不值!” 所有人聽到唐時的這句話,當(dāng)真是頭皮都發(fā)麻了。只是更驚世駭俗的言語,還在后面—— “住手?好啊,先殺完,再住手!” 三個字,墨跡已經(jīng)在他話音落地的時候,忽然洶涌了起來,跗骨一樣,鉆進(jìn)了那夏妄布置的天地魚的身體之中。 以乾坤為魚,卻抵不過唐時這一句“殺無赦”! 無邊無際的墨氣,像是一枚枚釘子,鋪天蓋地,下雨一樣灑下來,將這兩條方才還收尾相銜游動在四方臺底的魚,釘死! 像是活物變成標(biāo)本,活魚變成尸體! 那兩條魚,在被鋒銳如刀的墨氣釘住之后,尾巴擺動,掙扎了兩下,便像是咽了氣一樣,緩緩地便貼附在了四方臺底,像是忽然顏色褪盡的壁畫,被風(fēng)霜雨雪侵蝕了千年,終于開始了風(fēng)化剝落。 在這兩條魚的術(shù)法被唐時一筆破去的同時,夏妄忽然單膝跪地,同時便聽得震天動地的“轟隆”一聲,天際驚雷閃過,整個四方臺竟然直直下沉十丈! 此刻,之前還與獨尊臺有百丈距離的四方臺,竟然已經(jīng)只高獨尊臺三十丈! 唐時乃是凌空而立,此刻那四方臺壓下,便是在他的頭頂,像是故意要懲戒他對四方臺不敬一下,轟然砸在他頭頂。 唐時伸出自己雙手,便將那頭頂?shù)乃姆脚_撐住了,卻被逼得再吐了一口鮮血。 他是人,是太極之中的人部,人處于天地之間,卻是在夾縫之中游走。 唐時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了這一句,可是他心底平靜,整個臉上的表情卻已經(jīng)這四方臺的重壓而猙獰! 沉下! 沉下! 沉下! 一丈,兩丈,三丈! 唐時的身體被四方臺壓下去,壓下去,壓下去…… 時間變得短暫又漫長,唐時手臂酸痛,雙唇已經(jīng)染血,只覺得自己手掌之中觸到的乃是海水,那略帶著咸味的海水,只是沒有海風(fēng),這里的風(fēng)還是山風(fēng)。 他不是沒想過要脫逃,可這像是他與這四方臺的一場拉鋸戰(zhàn),那些來自大荒之中的修士還在叫囂,唐時呸了一口,老子現(xiàn)在要是能跑自然要跑,四方臺不讓老子跑,老子便要跟它杠上! 早看這玩意兒不順眼了,看不對眼也不是一天兩天,麻痹一不做二不休,干掉它,死也甘心了! 干掉四方臺,即便他唐時不是名垂千古的英雄,也將因為這驚世駭俗之舉遺臭萬年! 千古與萬年,十倍的差距。 成為一人尊,他將名垂千古,干掉四方臺,他便是遺臭萬年! 何可成為流芳,何可成為遺臭? 不知道,只需要知道,一旦做了,他唐時的名字,將會鐫刻在整個靈樞大陸的歷史上,永不腐朽! 干了這一票,來世再活個轟轟烈烈! 唐時也不知道心底為何起了這樣瘋狂的念頭,可是他無法壓抑此刻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那種燒灼一樣的渴望。 抬頭,已經(jīng)忘記自己還有對手,忘記周圍那些人的叫囂,忘記了他自己的名字,忘記了他的身份,眼前——只有一座萬八千丈四方臺! “轟隆”一聲,天地已然為之失色,四方臺寬逾百丈,高則萬八千,壁立千仞,名為臺,實乃通天柱! 唐時何等渺小,大凡這萬物靈修,與天地相比不過螻蟻。 何人癡狂,敢與地較博? 何人癡狂,敢與天比高? 唐時比之四方臺,猶螻蟻比之千仞壁! 他一個人,在堅定又轟然下墜的四方臺,用雙臂苦苦支撐,一切都顯得渺小,陰影之下,眾人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一雙寒眸,點星一樣明亮。 他長嘯一聲,聲浪便從這四方臺與獨尊臺的夾縫之中震蕩而出。 唐時看不到忽然之間驚亂的大荒修士,看不到眼神復(fù)雜的藏閣湯涯,看不到那飄飛過來一腳踹開了四方臺下已經(jīng)失去反抗能力的夏妄的月白色身影,看不到,通通——看不到! 不必看到,何必看到? 他胸懷,何止一個四方臺? 笑聲激揚(yáng),于是手掌一松,身影卻忽然之間消散在了四方臺下,眾人再看的時候,那影子已經(jīng)煙云一樣重新出現(xiàn)在了半空之中,只是他面色已經(jīng)慘白如紙,靈力枯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撐著他不斷地使用那瞬移的術(shù)法,從四方臺下,一下鉆到了這廣闊的天地之中。 自四方臺會起,便一直見這四方臺懸掛在他們的頭頂,像是一片濃重而揮之不去的陰影,直到今日,唐時才有一種呼吸終于順暢了的感覺。 他左手一抬,蟲二寶鑒的影子,卻在他背后出現(xiàn),巨大的書頁翻開,像是蝴蝶那枯葉一樣的翅膀,在扇動之間,便已經(jīng)破繭重生! 第十六首,只要一句,只要一句便能干掉這四方臺了。 在看到這四方臺的第一眼,便有那樣一種強(qiáng)烈的沖動,只是不曾告訴任何人,這是旁人眼中的不敬,唐時的瘋狂! ??驼勫蓿瑹煗⒚P烹y求。 越人語天姥,云霞明滅或可睹…… 他眼底的煙氣幻化開去,便像是已經(jīng)看到了那樣的場面。天姥連天向天橫,便如眼前這四方臺,如此氣勢恢宏,如此動人心魄!其勢可拔五岳,掩赤城,只是那又如何? 四方臺,且任你高萬丈,也敵不過我一句—— “天臺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 唐時提筆一點,便像是題字一樣,在這高大的四方臺上,豎著寫下這一行字! 筆墨之間,難掩他心中豪氣萬千,眼前這碧海藍(lán)波一樣的四方臺,便在他眼底忽然之間幻化了。 天臺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 四萬八千丈高臺向東南而傾,這四方臺不過萬八千丈,還不倒下,更待何時?! 唐時口中斷喝:“倒!倒!倒!” 原本筆直地矗立在獨尊臺上方的四方臺,忽然之間便輕輕那樣一搖晃,而后向著東南傾斜而去! 這事態(tài),嚇壞了整個獨尊臺上的人,嚇壞了周圍九山的所有修士! 四方臺,那是四方臺!靈樞大陸的圣物,千千萬萬大能修士不敢觸碰的存在! 鐵則三:敢有對四方臺不敬者,殺無赦! 瘋了,瘋了…… 似乎,不能更瘋了! 然而錯了——唐時猶嫌不足! 這四方臺傾倒的速度太慢,若是要倒下怕是等到猴年馬月,如何能等? 尼瑪,讓你倒,你不倒。敬酒不吃,偏吃罰酒! 成全你! 雙目爆出寒光,唐時咬牙之間已經(jīng)是血腥氣滿口,一身黑色畫裳灌滿了風(fēng),長袖會揮動之間已經(jīng)是鼓蕩飄搖,他縱身從半空之中躍起,只像是一只飄搖的青玄色仙鶴,分明是魔神一樣的神情,卻有仙人的風(fēng)姿,然而他做的事,卻是所有修仙人永遠(yuǎn)也做不醒的夢! 飛起一腳,唐時直接踹到了四方臺側(cè)面,無數(shù)的琉璃面轟然碎裂,聲震四野。 “去你媽還不倒!” 千萬年四方臺,藍(lán)光崩碎,激射入云霄,整個萬八千丈高的四方臺像是忽然墜入海中的浪濤,朝著東南轟然傾斜!整個九山,陷入了亙古以來最冰冷的混亂。 四方臺,倒! 【西海蓬萊仙島】 ☆、第一章 靈之樞 唯一一屆似乎不知道誰是個人戰(zhàn)勝者的四方臺會。 個人戰(zhàn)便已經(jīng)是高潮迭起,哪里想到竟然還有了唐時與夏妄那驚天的一戰(zhàn)? 一人尊是誰? 唐時還是夏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