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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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依言坐在了他身邊的那一個蒲團上,聽他問道:“你從獨尊臺消失之后,必定遇到了不少的事情,如今看你修為精進,已經(jīng)達到我洗墨閣之最,我心里為你高興,只是登高越覺寒冷,你結(jié)仇怕是不少吧。”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唐時笑了一聲,道:“弟子結(jié)仇一向多?!?/br> 他話說出來,蘇杭道就笑了。 “那倒也是。此番回洗墨閣,怕是你待不了多久了,藏閣那邊的機會,可遇不可求,你可有了打算了?” 于是唐時將自己的一些計劃說了出來:“湯先生與我說,半年之內(nèi)到大荒,不過趕路興許也需要時間,我想要在待在洗墨閣的這段時間之內(nèi),將我的修為穩(wěn)定下來,還要做一些事情,加重自己的籌碼?!?/br> 唐時說的,加重自己籌碼——便是制作靈術(shù),賣靈術(shù)。 藏閣那邊最看重他的便是這一點,而唐時本身的確有不凡的創(chuàng)造力,又因為他好戰(zhàn),往往能夠得到不一樣的靈感,蟲二寶鑒在他的手里,也能得到很大的開發(fā)。改造靈術(shù),加以自己的創(chuàng)造,既讓別人認不出自己的靈術(shù)來,一方面又能賺錢,天下再沒比這個更好的事情了。 有時候唐時自己都驚訝于他改造靈術(shù)的那種天賦,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即便是給他一首空白的詩,他也能借助詩句激發(fā)靈感,從而研制出合適的靈術(shù),賦予這一首詩。 在這樣的感覺之中,唐時就開始明白蟲二寶鑒的制作方法了。 他開始懷疑,這一本《蟲二寶鑒》就是這樣慢慢的被賦予了靈術(shù)和意義。 藏閣越是看重他這一點,唐時就越要在這一點上表現(xiàn)出超越常人的天賦,等到了大荒之中,便越是受重視,畢竟唐時現(xiàn)在是一個犯案人員。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的,敢有對四方臺不敬者,殺無赦—— 鬼知道進入大荒之后會發(fā)生什么情況。 這一點,不僅是唐時擔心的,蘇杭道也問了。到底他進入大荒,會是個什么情況。 唐時分析道:“在蓬萊的時候,逆閣章血塵和藏閣的湯先生,似乎都對我沒什么惡意,旁的散修不曾找過我的麻煩。聽湯涯的意思,掩耳盜鈴固然是掩耳盜鈴,可只要我不說自己是唐時,也就沒人敢說我是別人。湯先生他們拉我入藏閣,只會對外說我是時度?!?/br> 在修真界,憑臉認人是絕對不可取的,而除非是特別的人,否則也不會通過一個人的靈識辨認出人來。 這便構(gòu)成了唐時鉆空子的基礎(chǔ), 唐時當初答應湯涯的時候,其實并沒有想到自己會干出那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以至于無法正常地進入大荒,只能通過走后門的方式。只不過能走后門也是本事,唐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期待起來了,若是在大荒之中遇到那些個熟人,唐時不用唐時的名義出現(xiàn),只用時度的名字——嘖,那些個家伙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去調(diào)戲他們的? 現(xiàn)在唐時是想起來就覺得酸爽,大荒期待了太久了,從他踏上這一條路開始,從東山到南山,從來不曾忘記。 “道閣之中有幾位前輩,也是我洗墨閣出去的,你盡管不能用真名進去,不過他們都知道是你。你大師兄杜霜天在道閣,若有能相互照看幾分的也照看幾分?!?/br> 蘇杭道這樣慢慢地說著。 唐時聽著點頭,看著話題差不多了,終于問了一句:“弟子有一些事情不大明白,此番出海遇到的事情太過奇譎詭異,讓弟子想不透?!?/br> 蘇杭道只問他到底是什么事情,唐時將自己在仙宮之中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重要的是在仙宮外面那一戰(zhàn),太極丹青印忽然之間出現(xiàn)的變故。 那到底算是什么? 是每一次突破之前都會這樣,還是只算是特殊的情況? 而且唐時最大的一個困擾是—— “弟子一直覺得不大對勁,不管是杜霜天師兄還是旁的師兄師姐,他們在突破金丹期和元嬰期的時候,天上幾乎都會出現(xiàn)五彩的霞光和云彩,可輪到我的時候總是沒有?!?/br> 這個問題,一開始唐時并沒有注意。 畢竟唐時突破金丹期的時候是在小自在天那么兇險的情況下,可突破元嬰期的時候,唐時是在風平浪靜的海上,天地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異象,這讓唐時很是納悶。 旁人都有的,他沒有。 這一種情況本身就不簡單。 這應當不會是修真功法的問題,畢竟修煉印鐫十三冊的不止唐時一個。 他曾經(jīng)親眼目睹了杜霜天等人突破時候的天地異象,印鐫十三冊若有問題,怎么也不該只有唐時一個出問題。 現(xiàn)在唐時問出了這個問題之后,連蘇杭道也皺緊了眉頭。 問了幾個細節(jié)問題之后,蘇杭道也沒分析出個所以然來,他道:“大荒之中有我洗墨閣的前輩,若是回頭我與二位長老商議不出什么細節(jié)來,回頭你只能去那邊問他們了。” 功法上的事情都是大事,不過蘇杭道還是覺得應該是唐時身上出了一些別的問題,只是他們現(xiàn)在察覺不到而已。 還有一種可能,不會出現(xiàn)異象。 那可能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只是蘇杭道不會說出來而已。 將大荒之中他所知道的情況一說,又將印鐫十三冊的所有交給了唐時研究,讓他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來,這才叫他離開了。 唐時沒能夠從蘇杭道這里得到答案,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走時他抬眼,又看了看最黑暗處的名牌,這才離開。 到底還是沒鬧明白是怎么回事,唐時終于回了自己的屋子。 草廬前面,應雨坐在檐下臺階上,抱著自己雙膝,縮成一團打著呵欠,似乎就要睡過去。 唐時走過去踹了她一腳,問道:“干什么的?” 應雨被他給踹醒,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就知道欺負我!” “問你來干什么?不說就把你扔出去?!?/br> 唐時才是沒好氣,說出來的話也完全不顧及應雨一個“小姑娘”的感受。 他推開門,進了自己的屋子,就坐了下來,應雨磨磨蹭蹭地進來,似乎有些為難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看到唐時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只茶壺來倒茶,她又猶豫了半晌,才摳了摳自己的手指,說道:“六師兄,我好像喜歡上人了?!?/br> “噗——” 唐時噴了一桌子,他扭過頭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應雨。 開尼瑪?shù)耐嫘Π。弈闶遣皇浅藻e藥了?怎么覺得你今天萌萌噠呢?! 應雨顯然沒理解唐時這反應的意思,她很困惑地看著唐時,那眼神一如既往給唐時一種既天真又滄桑的感覺,矛盾之中蘊藏著詭異的和諧。 山變成的人,到底是不是人? 唐時不清楚,可現(xiàn)在這姑娘告訴他——她喜歡上人了。 別的暫且不說,你喜歡上人了告訴我干什么? 唐時有些納悶了,他一個做人的現(xiàn)在都沒鬧明白什么是“喜歡”,或者這玩意兒有什么好處,怎么忽然就有一個連妖怪也不是的東西忽然來跟自己說她喜歡上“人”了? 這還有天理嗎? “師妹,我們需要來談談人生。” 唐時袖子一揮,將桌上的水跡全部擦干凈了,一臉的正經(jīng)模樣,似乎方才做出那夸張舉動的人不是他一樣。 “哦,談談山生嗎,也可以的?!?/br> 應雨自動翻譯了一下,又讓唐時無語了一瞬間。 她很自動地坐在了唐時的面前,又將桌上那茶壺移到了自己的身前,將茶杯也一把捏碎了,而后爽利道:“現(xiàn)在師兄你可以說了?!?/br> “……”老子有一種被山鄙視了的錯覺! 這貨是怕他在噴一次嗎? 唐時強忍住額頭跳躍的青筋,便嘴角一抽,“你喜歡上誰了?” “四師兄啊?!睉暾f得很坦然,也很理所當然。就像是她不喜歡歐陽俊才見了鬼一樣。 ……若不是真的沒東西可噴,唐時真的又噴了一桌了。 應雨這小姑娘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真是讓唐時心里酸爽極了——妹兒啊,你怎么就想不開,踏上跟人類戀愛這一條路了呢? 唐時簡直想一巴掌拍醒她,他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說說你,怎么說也是山里頭的精英了吧?你這樣漂亮的山,肯定有不少的追求者吧?人山殊途……” 說著說著,唐時就覺出幾分不對勁了,連忙打住,道:“這不對啊,你喜歡他關(guān)我屁事!” 應雨原本很認真地聽著,現(xiàn)在看唐時反應過來了,連忙裝可憐,撲在桌子上便拽他袖子:“師兄我是你師妹,你不能拋棄我!” 唐時心說他自己的事情都還搞不定呢,這怎么忽然冒出來個家伙要自己給她當知心哥哥呢? “你說你一座山,搞什么幺蛾子???喜歡就喜歡了吧,我也不清楚你到底算是個什么物種,山也能修煉成人嗎?如果能你倆就在一起了吧——當然前提是人家喜歡你?!?/br> “可我跟歐陽師兄說我喜歡他,他只是臉紅,不回答我啊?!?/br> 應雨可憐兮兮地說著,唐時再次一巴掌拍到她頭上去。 可是在那個時候,觸及到她眼底那奇怪的滄桑,這種時光堆砌起來的厚重,遠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相比的。 如今這樣的一座山都開竅了,唐時當真要仰天長嘆一聲,大問“情為何物”。 他臉上的表情,忽然就變得多了幾分不可捉摸。 “對你也不知是禍是福,路還長,慢慢走吧?!?/br> 唐時其實沒什么建議,畢竟這種事情自己也插不上話。 他最好奇的,還是應雨為什么會找上自己——興許是因為他跟她還算是親? 應雨嘆了口氣,趴在桌面上,有氣無力地:“以前山上有一棵樹,幾千年前吧,都叫他樹妖的,喜歡上了一個人類的普通修士。你也知道的嘛,他是樹,怎么能夠滿地亂跑?可是那傻子看著那修士來,竟然說要去找他——然后,這棵樹就干死在了半路上?!?/br> “……” 師妹,你如果不講冷笑話的話,師兄會更疼愛你的。 唐時只覺得心肝疼——應雨這熊孩子腦子里到底多少故事啊? 山上有棵樹,這棵樹遇到了一名人類修士,結(jié)果喜歡上了人家,要跟著人家跑。 于是,這一棵樹離開了滋養(yǎng)它土地,興許還沒找到那人類修士,就死了? 死在了半路上…… 還樹妖…… 有這么蠢的樹妖嗎? 唐時心里吐槽個不停,不過嘴上沒露出幾分來。 他現(xiàn)在不會對這些個故事產(chǎn)生任何感覺,只一巴掌拍在應雨的頭上。 唐時說了很現(xiàn)實的一句話:“想不通便別想了。你是山,伴隨樞隱星產(chǎn)生而產(chǎn)生,樞隱星消亡你才會消亡,不管你修煉成什么模樣,都是永生??蓺W陽師弟不一樣,他是人類。即便修為高深,也有壽數(shù)的限制,除非他能登仙,否則又有什么好結(jié)果?” 在一起了之后發(fā)現(xiàn)一方會早死,那不是心肝疼嗎? 聽唐時這么一說,應雨也拍了怕自己的額頭,道:“對哦,這個問題解決了,我們才能談戀愛?!?/br> 左手握拳輕輕往右手手掌上敲擊了一下,她起身就走了,“我明白了,師兄你睡吧。跟您說了這一番話,我覺得我的山生之路有了光明,再也不怕迷路了。謝謝師兄——” 山生之路。 唐時強忍住嘴角抽搐的沖動,一巴掌將她拍飛了。 “以后不要隨便蹲在我的門口,否則見一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