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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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竟然直接讓唐時坐在里面,大約便是已經(jīng)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了。 他青白的手指在唐時的眼前一晃,便道:“這術(shù)法,我曾教過你?!?/br> 唐時記憶了一下,便將那手訣一打,眼底彌散出一點金光,而后外面的情況便忽然之間清楚了。 “你一直能看到外面的情況嗎?” 當(dāng)然不是。 只是是非不回答,他不可能告訴唐時,因為煞氣的侵蝕,他現(xiàn)在只能依靠蓮華之瞳來視物。只裝作一副無事的模樣,通過陣法的細(xì)微縫隙和受到?jīng)_擊的程度,來推測他們距離攻擊有多遠(yuǎn)。 外面的情況,當(dāng)真已經(jīng)亂了,還是大晚上,也不知道為什么,人忽然就分成了兩派,交上了手。 湯涯對上了清遠(yuǎn)道人,章血塵則是在跟另外一名道閣第八層層主打。 你來我往之間,已經(jīng)是靈光飛動,殺機凜冽。 他們在屋里談得好好的,可章血塵一向是口無遮攔,也不想跟道閣的人在這里虛與委蛇。談判起來,當(dāng)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沒一會兒章血塵便已經(jīng)不耐煩了。 道閣那邊的人真是推太極的高手,說了一大圈了,也就一個意思——是非要證明自己沒有殺人,必須拿出證據(jù)來,拿不出來就一定是是非動的手。 而湯涯他們談判的出發(fā)點,則完全不一樣。在湯涯他們打算來,只要沒有是非殺人的證據(jù),是非便沒有殺人,所以道閣必須放人。 在這一點的判定上,雙方之間的分歧很大。 基本上道閣是眾矢之的,眾人都不大想跟道閣討論。章血塵說著說著便已經(jīng)惱了,只怕自己耽擱了那邊的唐時,還強迫著自己,沒一會兒便虛應(yīng)幾聲,應(yīng)付不下開始打呵欠了,便開始由湯涯接手,車轱轆一樣轟炸對方。 這事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他們談判到一半,外面便已經(jīng)發(fā)生了意外。 道閣閣主這個虛道玄這個時候還在的,只是他們這個修為的人不是在閉關(guān)就是在閉關(guān)——很簡單,一句話,一般都在閉關(guān)。 這種等級的都是傳說級別的人物,不會出現(xiàn)的。 可那個時候,虛道玄竟然直接從第十層出來,便站在那環(huán)形高樓的最頂端,背著手道:“北老與明輪法師既然已經(jīng)到了,又何必藏頭露尾,惹人笑話呢?” 于是夜色之中,便有一個很淺淡滄桑的笑聲起來:“我都老了,當(dāng)初看你們都不過是小小的元嬰出竅的修士,到了現(xiàn)在也大多成為一方霸主了。老夫已經(jīng)老了,便不出來嚇人了。只是你既然已經(jīng)認(rèn)出我來,便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了我的來意?!?/br> 說話的人,乃是西海蓬萊的北藏老人。 只聞其聲而不見其人,北藏不愿意現(xiàn)身。 他乃是蓬萊的散修,一般不愿意踏足這邊,可這一次連是非都牽扯進(jìn)去,便是蓬萊的修士所不能忍了。 東海西海其實不過是隔了半輪月,東海罪淵便是在半輪月,其實相隔很近,東西之間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guān)系,相互之間有牽制和壓制。北藏不可能看著東海罪淵出事,最后還是要看是非的本事。這樣的一個人有如此重大的意義,可偏偏有人不愿意讓是非救東西兩海。 換句話說,有人巴不得蓬仙島、小自在天乃至于天隼浮島都出事。 所以這個時候,北藏坐不住了。 明輪法師到底為什么而來,還不清楚,不過來了,肯定就是來攪事的了。 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現(xiàn)身得差不多了,三言兩語說完便直接打了起來。 整個道閣忽然之間充滿了光影的變幻,在黑暗之中,道閣環(huán)形高樓之中閃爍著點點的靈光,一下便開始了混戰(zhàn)。 那虛道玄也是大乘期的修士了,與北藏動起手來,可算是驚天動地又大道無聲,兩人眨眼之間便已經(jīng)打到了遠(yuǎn)處。 唐時這里聽不到聲音,只能看到無數(shù)的靈光照亮了整個道閣,出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道閣之中無數(shù)的修士都出來了,上面十層建筑,越是靠近下面越是人多,按理說這些人應(yīng)該直接撲上去打人參加到群毆之中的。可現(xiàn)在連敵友都分不清,實在是動手的外人太多,打的對象也很多,既然已經(jīng)分不出敵我,還怎么打?萬一打到自己人怎么辦? 還別說,真的有這樣的傻逼。 唐時雖然聽不見,不過能看出幾分。 他坐在那里,只調(diào)息了一會兒,便看到了那逗比的一幕。 道閣第七層之中有一名不大懂事的,瞧見那邊魔修獄閣之中有一人在跟逆閣的人打,便沖上去幫著逆閣的人打獄閣的。這獄閣的魔修名為修遠(yuǎn),本來想著他們是來攪混水的,這個時候就要發(fā)揮自己攪屎棍的本事,使勁兒地?fù)v亂。哪里想到正跟章血塵斗到狠處,酣暢淋漓,忽然之間有一只小蝦米上來,便對著他打,可把修遠(yuǎn)給郁悶了一陣:臥槽,這傻逼哪里來的? 道閣的?! 修遠(yuǎn)一瞬間便震驚了,“我去,尼瑪?shù)哪愦蛘l呢?!” 在一般人的眼中,魔修跟道修那都是勢不兩立啊。 逆閣這邊跟道閣再怎么不對盤,那也都是道修八閣之一啊,怎么說道修跟魔修打起來,也應(yīng)該幫助道修的,所以這一名第七層的修士直接沖上去打修遠(yuǎn)了。 那邊章血塵是被多人圍攻,這個時候簡直差點笑趴在地上。 真他媽打得好打得妙打得道閣呱呱叫! 可憐的修遠(yuǎn),難得攪一次渾水,竟然違背著自己本來的意愿打逆閣幫助道閣,偏偏竟然還有不領(lǐng)情的。臥槽尼瑪啊,天下還有這樣的事情? 尼瑪你都不讓我?guī)兔α耍覒{啥還幫忙? 一瞬間,修遠(yuǎn)不干了——擦,反了他媽! 當(dāng)下,修遠(yuǎn)魔刀一甩,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朝著那修士呸了一聲,“你他媽打誰??!” “爾等魔修,休要胡言!”這道閣的修士還沒明白過來,以為對方只是生氣他們道修這邊又來了一個幫手,眼瞧著眾人都在看這戰(zhàn)局,便義正詞嚴(yán)地吐出了這一句話。 哪里想到,就是這一句話,讓修遠(yuǎn)徹底暴走了。 魔修們的性子本來就特別隨意,管你之前有什么計劃,惹到了我,先給你剁吧剁吧了,講什么道理?老子就是道理! 干了道閣再說! “刷拉”地一刀,這刀光出現(xiàn)的時候便帶了濃重的殺氣,讓人毛骨悚然。 各色靈光交錯匯聚,又各自分散,喝罵之聲不絕于耳,整個道閣已經(jīng)亂了。 “殺!” “那邊!” “你敢對我動手?” “你是那一邊的?” “尼瑪你管老子是哪一邊的,你又是哪一邊的?” “靠,這到底要怎么打啊?” “管他媽哪邊的,逮住哪邊打哪邊!” ——是非忽然抬眼,眼底那暗紅色的血光鋪開了,自己身前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就在方才那一會兒,唐時已經(jīng)按照他之前指示的位置出去了。 現(xiàn)在,唐時正在歡快地攪混水。 他現(xiàn)在也是出竅期的修為了,只隨便幻化出一身道閣修士的衣服來,便插到人群之中,跟著亂喊。 “你不是逆閣的嗎?逆閣的跟我們道閣打著呢!兄弟們,揍他!” “cao,老子哪里是逆閣的?老子是道閣的!” 唐時一聽,立刻噴了這人一臉狗血,罵道:“剛剛我才看見你剝了我們道閣弟子的衣服下來,還敢狡辯?!你且看看你左手袖子上那一個‘逆’字,可是道閣的?!” 唐時抬手指過去的時候,那一個字已經(jīng)順著他手指的靈光,悄然之間刻在了那人的袖口上,眾人一看,那還了得?竟然被逆閣的人混進(jìn)來了,靠,我們道閣的臉還要不要了?,媽i的,丟人也不能這樣丟??! 干了他! 唐時一揮手,大家便一擁而上了。 擠在人群之中,唐時揮手便是幾拳頭直接將那傻逼給揍暈了,之后他又跑去打別人,指著另外一個人說是jian細(xì),再加上后面秦溪跟成書也上來搗亂,沒一會兒情況就已經(jīng)完全變了。 整個道閣十層樓之中都是亂哄哄的,上面幾位大能修士打得正高興呢,哪里想到往下面一望便瞧見那亂局,打得不可開交,頓時就有一種莫名汗顏的感覺。 你妹啊,這道閣還真能打,連自家人都打??! 悄悄捅了幾把黑刀,唐時從人群之中摸出來,看到同樣穿著道閣衣服的秦溪,便走過去一副“哥倆好,你懂得”的表情,拍了拍秦溪的胸口,一臉yini賤,他又轉(zhuǎn)過手給成書擊掌了一下。 站在陰影里,看著已經(jīng)因為各種各樣的小事忽然之間亂起來的人,唐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不是太簡單了一點?” 秦溪搖搖頭:“你方才沒注意,這些人在你挑撥的時候,便有對著自己人下黑手的,我想是趁機報仇,反正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這個時候下手都能被歸結(jié)為手誤。第一,這是報仇的時候;第二,,即便有人覺出了不對勁,你瞧——” “這不對!大家冷靜一點,我不是魔修也不是逆閣的!” “你不是?那你袖口上是什么?早看你不對勁了!” “你若不是,先拿下再說,快快束手就擒!” “跟他說那么多干什么,先打了再說!” “對!” “真是他媽不講道理!要打就打,怕你們啊!” 于是,有一場混戰(zhàn)開始了。 這是忽然之前就起來的內(nèi)訌,里里外外,從一個人開始。 每一個修士應(yīng)該都是有自己的朋友了的,換到唐時這里來說,若是秦溪被人打了,過來喊唐時,唐時肯定要幫著秦溪揍人的,這個時候?qū)Ψ降年嚑I之中肯定也要加入一個新的人進(jìn)來打架,于是這干架的規(guī)模便滾雪球一樣壯大了。 秦溪一攤手,便聽到那邊已經(jīng)拉幫結(jié)伙地打開了。 唐時一笑,這簡直蝴蝶了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看道閣這邊的亂局。 天上地下打成一片,近處在打,遠(yuǎn)處在打,還他媽打得手下不留情,即便是同門都在下黑手。 魔修和妖修一向是對道修沒什么好感的,這個時候真的是在趁火打劫。反正跟道閣高等級修士斗的都是逆閣和藏閣的那倆人,他們剩下的人除了打道閣的人,真的是找不到事情干了。 那祝妃,這個時候只站在最下面,看到章血塵渾身籠罩著血光,而湯涯那邊卻是忽然抽了條銀藍(lán)色的長鞭出來,挽在手中,看樣子是要動真格的了。 她勾了自己一縷火紅色的頭發(fā),整個人的表情像是火焰一樣濃艷,微微地一抿唇,心道藏閣那幾個家伙還真是夠搗亂。抬眼看向坐在最中間的是非,她問了站在自己身邊的一名音閣的青年修士,“天晴,你有把握把他救出來嗎?” 那被稱為天晴的青年乃是音閣的修士,他搖了搖頭:“他體內(nèi)有陰煞之氣,我聽人說是非精通這靈樞大陸一切陣法,這一個陣法雖然玄奧,但應(yīng)該攔不住他。他動彈不得,應(yīng)該是因為他體內(nèi)的煞印。我瞧著這手法,卻是不大對勁?!?/br> 種印的手法又有什么不對? 祝妃想的還是要把是非救出來,現(xiàn)在連西海蓬萊的人都已經(jīng)參與進(jìn)來了——耳邊忽然之間起了一聲轟鳴,抬眼便看到整個道閣環(huán)形樓的最上面,炸開了一盤巨大的金色光輪,轉(zhuǎn)動之間便開始緩緩下降,威壓驚人。 那金輪上面坐著一個和尚,分明便是那明輪法師。 然而令人駭然的是,這光輪緩緩地下降,竟然在轉(zhuǎn)動之間,像是利刃一樣從樓層的縫隙之間切割而過,無數(shù)人的身體里鮮血便迸射出來,融入那金色的轉(zhuǎn)輪之中,原本一片神光,在染上鮮血的紅艷之后,便多了幾分妖異! 這一刻,沒幾個人能坐得住了。 唐時此刻是站在第二層之中,他頭皮也跟著麻了一下,沒想到這明輪法師竟然直接殺人! 所有人都忘記了,他不是和尚了,他乃是蓬萊的散修! 這個時候他能殺人,已經(jīng)不是破戒,他有佛身,而無佛心。 唐時是暗暗心驚,眼看著那法論逐漸地下壓,無數(shù)人又要遭殃,他往下看了一眼,卻忽然發(fā)現(xiàn)了是非眼中的不對勁,“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