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有九個仙風道骨的師兄、空間之宮婢有喜、民國寡婦養(yǎng)娃日常、如意街、冰火破壞神、強勢相公乖夫郎、八零女配養(yǎng)娃日常、花似煙情柳似心、萬界淘寶商、撲倒(高h,系統(tǒng),小短篇腦洞)
藺天與孔翎跪坐在臺階下,孔翎沒說話,而是由藺天道:“已經(jīng)布置好,不過晚輩修為微末,只能召喚出一只金烏。” 藍姬眼簾一垂,慢慢道:“一只也夠用了,雖然準備放水,不過對本座來說,讓你們二人出戰(zhàn)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他們若是過不去也怪不得我。此刻已經(jīng)過了午時,人到哪兒了?” “回閣主,似乎正在向著這邊急趕,已經(jīng)在外面不遠處了?!?/br> “哦?” 不止是看熱鬧的會去打探唐時他們的行蹤,浮閣這邊也是一樣。畢竟他們這里是下一場,可是這來打架的兩人遲遲不來,這不是逗著他們玩兒呢嗎? 現(xiàn)下聽說人已經(jīng)到了,藍姬帶著藺天與孔翎出去,便看到在前面那布置出來的浩瀚大沙漠前面,眾人已經(jīng)停住了,只是左看右看沒有看到人。 唐時興許不是很好辨認,可是非是很好辨認的,然而掃了一圈,沒見到人。藍姬皺眉了:“人在何處?” 孔翎與藺天對望一眼,卻道:“這二人不在?!?/br> 沒來? 藍姬沉吟,手指一抬,道:“下去問問是怎么回事。”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這兩位還玩兒失蹤,真當浮閣是個想來就來的地方嗎? 藍姬袖子一擺,心里冷哼了一聲。 天隼浮島雖然跟小自在天重新合作,但不代表藍姬對小自在天的和尚印象很好。相反,藍姬因為某些原因,很討厭和尚。 若不是那小自在天枯葉禪師,興許…… 興許殷姜不會是那個下場。 藍姬忽然心頭一凜,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又想起舊事來。果真是人已經(jīng)老了,所以對那些已經(jīng)發(fā)生又無法挽回的悲劇耿耿于懷。 沒一會兒,下面的人上來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下面的人說,他們半路上追丟了唐時是非二人,以為他們已經(jīng)到了,可是……來了才發(fā)現(xiàn),沒人……” 陣法之中如果有人過來,藍姬會很清楚,她掌握著浮閣的天閣印,至少知道這浮閣方圓百里之內的情況,可現(xiàn)在……完全沒有感應。 藍姬冷笑了一聲:“看樣子是被人戲耍了,這主意不是小自在天那群正經(jīng)死板的和尚能想出來的,定然是與那和尚同行的時度搞的鬼。且瞧著吧,看他們什么時候才來?!?/br> 她揮手讓孔翎等人退下了,又赤著腳一步步走回自己臺階之上的尊位。 孔翎等人告退,出來順著藤梯下到第八層的時候,靈識微微散開,便忽然聽見了里面有妖修在說話。 “閣主也就是這個臭脾氣。哼……” “咳,你小聲一些?!?/br> “我就說怎么了?明明不是我們飛禽類的妖修,還要當我們浮閣的閣主,這不是搞笑嗎?她應該是靈閣的閣主——”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當初我們閣主也是靈閣那邊的修士,只是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說是一怒之下來了浮閣,就沒走過了。”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說是跟什么九命貓妖有關,我也鬧不明白。” 對望一眼,藺天與孔翎都沒說話,無聲地下來了,等到了第二層,孔翎才道:“他們也太肆意妄為了,隨意議論閣主是非,回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br> 藺天摸摸她頭發(fā),原本冷硬的面部線條變得柔和了那么一點,卻道:“不必管他們,我們心里清楚就是了?!?/br> 從天隼浮島過來的他們,都是當過王的人,即便是到了這里,這身份也是極為難得,都是閣中重點培養(yǎng)之人。九命貓妖,只能是當初的殷姜了。 藍姬與殷姜之事,年代久遠,早已經(jīng)不可追溯,只是誰說便是誰死。 *** 不知多少圍觀群眾傷心,連浮閣都被唐時無意之間戲耍了,唐時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得罪了浮閣那古怪的女人,只跟是非一路走過來。 他們直到傍晚時候才出發(fā),一路御空而行,卻已經(jīng)沒有了跟著他們的人,顯得無比清凈。 唐時跟游山玩水一樣悠閑極了,哼著不成調的歌兒,終于在太陽沉入地平線的時候,來到了浮閣前面的這一片大沙漠。 在看到眼前這大沙漠的時候,唐時傻眼了,嘴里叼著的草芯子不知不覺地滑了下來,“乖乖……這陣仗真是勾大的……” 雖然唐時學過地理,知道一片大陸的中心,因為溫度和雨水的原因,大多都是干涸沙漠戈壁,可是尼瑪這是什么??? 直接劃拉出一片大沙漠來,大丈夫? 唐時簡直幻肢疼,他嘴角抽了半天才道:“你跟人家浮閣到底結了多少仇啊?” 是非:…… 也不知道是誰結仇了…… 唐時簡直是移動的仇恨值收集器,走到哪兒就能結仇到哪兒,作為跟唐時幾乎沒有仇怨的少數(shù)人之一,是非心底忽然略略復雜起來。 他跟著看向了遠處高高尖塔一樣的樓閣。 雕琢之中帶著一種古樸的妖異感覺,夸張而濃烈的色彩,充滿了一種天隼浮島妖修建筑的粗獷與古拙,八角妖塔一樣的浮閣,就在那一片大沙漠的盡頭。 站在外面看的時候,這一片沙漠似乎不大,可唐時相信,走進去才知道乾坤幾何。 是非合十道:“小自在天是非,求取天閣印而來?!?/br> 遠遠地,也看不清那第十層的圍欄后面站著誰,只隱約瞧見一個白色的影子,而后便傳出一聲輕笑,很是悅耳動聽,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卻比大多數(shù)的女人要女人:“老規(guī)矩,有本事便過來取,你只要走到這妖塔下,浮閣天閣印就是你的。” “多謝藍閣主?!笔欠谴故祝皇沁@一句卻很自然地讓所有人知道那第十層之上的浮閣閣主的姓氏。 藍。 唐時忽然意識到,是非應該不止知道那閣主的姓,應當還是知道個名字的。畢竟小自在天跟天隼浮島關系很是密切,古早的傳說之中就已經(jīng)有了…… 只是他沒多問。 這里是非才是正主,畢竟是他建閣,唐時這個時候不說話才是最佳。只是他轉過身的時候,卻覺得有一道凌厲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掃過,這種感覺,太過危險…… 唐時頭皮一炸,便豁然扭頭看去,第十層之上,只有那一道白影一閃,隱約瞧得見請示如瀑,卻轉瞬離開。 藍閣主嗎? 那種心有余悸的感覺,在唐時心中揮之不去,他與是非,在眾人目光之中,踏入了那茫茫的沙漠。 整個天色,已經(jīng)完全變暗,月明而星稀,沙漠廣闊無邊,吹來的風卻是干燥無比。 唐時抬眼,只看得見一片幽藍天幕掛在黃沙的盡頭,金月如鉤,四周寂靜極了。 ☆、第五章 射日金烏 當初便覺得藏閣布置的大陣算是大手筆,不過比起浮閣來,似乎還欠缺了那么一點氣勢。 浩瀚無垠的沙漠,與奇峰秀水,顯然是后者失之婉約了。 唐時站進來之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并沒有站在沙漠的邊緣,而是站在最中間。很顯然,這里是一座陣法,結合著空間秘術,能達成這樣的效果。 破解這一類陣法的要訣,就在于找到整個陣法的中心,甚至可以說是主題——像是風雨三千陣,唐時就知道,那是以自然界“風雨”為主題,整個陣法也圍繞有特殊效果的風雨而建立。而這個陣法呢? 他們不知道這個陣法的名字,只能看見這一片沙漠。 唐時覺得有些棘手——大多數(shù)的陣法能夠從名字里面看出端倪來,這一個,卻似乎要靠他們自己來發(fā)現(xiàn)了。 不過這陣法如果使用了空間秘術的話,那他們身處其中,看到的乃是一片廣闊天地,可真正在別人的眼中,也不過是從他們方才所站之地到浮閣妖塔之中的距離而已。 所以只要陣法破去,一切都好說。 至于陣法之中還隱藏著什么危險,就要他們是不是能夠發(fā)現(xiàn)了。 還不知道到底浮閣派了誰來與他們交戰(zhàn)…… 唐時隱約有預感,可能是熟人。 他看著正前方,道:“如果沒錯的話,我們應該順著我們的正前方走?!?/br> 是非點頭,卻對是不是能保持方向的正確性持保留態(tài)度。 既然設置了大陣,應該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憑著對妖修的了解,是非覺得自己應該能在一個比較短的時間里看出端倪來,只是這一切還要慢慢證明。 他已經(jīng)開始往前走了,唐時跟上去,四處打量著,只道:“還是很熱。” 一路上來的時候就覺得熱了,原以為太陽下山會好一些,哪里想到還是那個鬼樣子。唐時簡直要哀嘆了,“浮閣的妖修莫不是都要成為烤鳥了?管它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到了這里也會被蒸干的?!?/br> 二人走在陣中,外面的人卻已經(jīng)感覺到開始涼爽了起來。 其實這個時候正當是秋,弦月高懸,他們都或站或坐,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著里面。 來的路上可以說是被唐時給坑慘了,也不知道這兩人半路上跑到哪里去,導致他們早過來在這里干等著??礋狒[,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啊。 那藏藍衣袍的少年,還是跟著大部隊一起來看了。 “小兄弟,我在藏閣那邊的時候就遇到你了,不過看不出你是哪一個扇區(qū)的人啊?!?/br> 有人問了他一句,這穿著藍衣的少年頭也沒回,一直看著里面已經(jīng)爬上了沙丘的唐時跟是非。他隨口道:“逆閣?!?/br> “原來是逆閣扇區(qū)的修士啊,逆閣在你們那里很厲害吧?” 在這邊觀戰(zhàn)的,大多都是沒有入閣的閑散修士,這問話的人還以為這少年是大荒閣外面的。 這少年也不解釋,只是無動于衷,看著前面的陣法。 圍觀的人都不認識這陣法,里面的唐時對此更是知之甚少。 他現(xiàn)在想著的,卻是——先找個人出來打一架,之后再說陣法的事情。有的時候是以人為陣心,有的時候是以物為陣心,或者以某些術法為中心,若是以人為陣心才好,不管浮閣是派了誰來,只要打架就可以了。 唐時的心理素質很強,可不代表他很喜歡眼下的這種處境。 已經(jīng)走到眼前這沙丘的最頂端,唐時站住了,叉腰一看,扭頭對是非道:“走著累,還是換個辦法吧?!?/br> 是非回眼,似乎是想要看他的辦法。 于是只見唐時從自己腰上摘下一枚詩碑令,便直接彈入半空之中,這乃是白居易的一首詩,名字太長,或者說沒有名字。 他手指一點,已經(jīng)將刻在詩碑上的名字點亮。 吊影分為千里雁,辭根散作九秋蓬。 共看明月應垂淚,一夜鄉(xiāng)心五處同。 這一首,本是抒發(fā)離亂之苦詩,對唐時有用的現(xiàn)在就后面的半首。手足分散,吊影自憐,成紛飛千里雁;辭別故鄉(xiāng)而流浪他鄉(xiāng),則如深秋斷根之飄萍,隨風四散…… 那詩碑令像是忽然熾烈起來了一樣,在這夜空之中忽然迸閃出灼熱的光亮來。它飛快地旋轉著,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唐時微一閉目,而后抬首望月。 在他目光接觸到那一輪鉤月時,整個詩碑令剎那砰然破碎,散落四處的碎片飛遠的,成了那飛向各處的千里雁,飄飄搖搖的,則成了細碎的無根飄蓬,只是這一剎那,就已經(jīng)去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