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竊喜和小得意。

    她給顧英杰買了件外套,一雙鞋,還有一條領(lǐng)帶。挑的時候她有問顧太太的意見,但其實顧太太的看法跟她不同。她很猶豫,又想裝乖討好顧太太，又想給自己男人買自己喜歡的款式顏色。

    最后她咬咬牙,跟顧太太說：“我還是想買這個。”買不到自己喜歡的，以后顧英杰穿了在她面前晃她得多堵心，一個鬧不好又得發(fā)脾氣了。

    顧太太看了看她，倒也沒堅持：“想買就買唄?！?/br>
    秦雨飛頓時大喜,搶劫一樣飛快付錢打包拿貨。她覺得顧太太其實真挺好的,既沒有搶著給顧英杰買東西占她的位置,也沒有對她的意見指手劃腳給臉色。買好東西后她挽得顧太太的胳膊走得分外輕|盈。

    但顧太太并非事事順了她的意。她有心想給顧太太送禮就被拒絕了。對她帶她去看的幾樣?xùn)|西都沒說好不好喜不喜歡，只一直說她什么都不缺。

    秦雨飛心里嘆氣,很不要臉的想：“伯母你缺啊，你缺個兒媳婦你知道嗎？”

    中午的時候秦雨飛跟顧太太一起吃飯，她們走到餐廳時時間還早，這時候秦雨飛終于有機(jī)會有正當(dāng)理由當(dāng)著顧太太的面給顧英杰打電話了。她先是問了顧英杰加班加到什么時候，中午飯要怎么解決，聽說他走不開只能在公司吃，囑咐他再忙也要好好吃飯。然后又告訴他，她在商場里遇到他母親了，她們一起逛街，現(xiàn)在一起在旁邊的餐廳里準(zhǔn)備吃飯。

    “她在旁邊？”顧英杰聽得秦雨飛的語氣這么乖就知道那邊有情況。

    “是啊?！鼻赜觑w應(yīng)得那個甜。甜得讓顧英杰笑了：“你辛苦了。”看來這時候不是八卦她們相遇細(xì)節(jié)的好時機(jī)，回頭再細(xì)問她好了?！澳惆央娫捊o媽?！?/br>
    秦雨飛把電話給顧太太遞過去：“是顧英杰?！?/br>
    顧太太接了，顧英杰在電話里小聲說：“媽，你怎么這么狡猾呢？怎么能對我們小輩耍這種心眼呢？想考驗一下雨飛對不對？”

    顧太太不說話，只是笑，明明她失算了，卻被兒子說得這么精明料事如神，就算是哄她的，她也頗為受用。

    顧英杰拍完了馬屁，接著說：“媽，雨飛挺傻氣的，還容易害羞，你別嚇著她了。你是知道她的，她嬌生慣養(yǎng)，也是個挺驕傲的女孩子，你是長輩了，有什么情況，讓著她一點啊?！?/br>
    “你好好忙啊，不用管我們?！鳖櫶焕洳粺岬亟o他回一句。臭小子，生兒子有什么用，到頭來心都偏到女朋友那一邊去了。那意思是讓她別欺負(fù)秦雨飛，讓著她一點。哼，也就是現(xiàn)在當(dāng)著人家姑娘的面她才不好說什么，要換了在家里，她鐵定要把兒子訓(xùn)一頓。

    顧太太把電話掛了，手機(jī)還給秦雨飛。秦雨飛想問顧英杰說什么了，但又不好意思，只好說：“顧英杰工作很努力的，表現(xiàn)也很出色。我爸和公司里的幾個高層都對他很欣賞的?！?/br>
    “嗯。他是很好的?！鳖櫶恼f我兒子還用得著夸嗎，在媽心里自家孩子當(dāng)然都是最好的。

    秦雨飛陪著笑，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到菜單上，跟顧太太商量了吃什么，把菜點上了。

    一頓飯吃得還算順利。顧太太終于也敞開了話題，問了秦雨飛上次顧英杰去她家里拜訪的情況，又問了秦雨飛讀書留學(xué)工作的狀況等。秦雨飛又是激動又是緊張，肯問問題，那就是好的。她小心翼翼一一作答。

    這餐廳的飯菜很合顧太太的口味，秦雨飛的態(tài)度也讓她非常滿意。顧太太的警惕心放松下來，忍不住跟秦雨飛聊起了家常。說她家三個孩子各有各的狀況，又說顧英杰小時候是三個孩子里最乖的一個，結(jié)果到了中學(xué)的時候開始調(diào)皮搗蛋。她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反應(yīng)過來，她所謂的調(diào)皮搗蛋是顧英杰女朋友交了一個又一個，早戀不好好念書這種事跟他現(xiàn)任女友說不合適吧？

    顧太太及時打住，只挑了兩三件家里的趣事跟秦雨飛說。秦雨飛其實覺得那些趣事不太有趣，她更想聽顧英杰的事。不過人家不說了，她也不好意思追問。

    顧太太說夠了自己的，就開始向秦雨飛展開了攻勢。她開始問秦雨飛留學(xué)時候的事，又問她今后的打算。問她跟顧英杰對將來是有什么想法。

    “也許說這些是有些早了，不過既然我們都坐一塊聊了，我那兒子也對你挺緊張的，我想我們互相多了解些也是好的?！鳖櫶@時候已經(jīng)忘了她之前打算對這兩個孩子的關(guān)系冷處理一下了。

    “我們，嗯，我們希望，能有一個好的結(jié)果?！鼻赜觑w想了半天，決定還是說實話。“伯母，顧英杰交過很多個女朋友，剛開始交往的時候，我是很沒有信心的。我以前被男生劈過腿，所以我對男生這樣的事情很在意。我自己呢，也有我自己的問題，像是說脾氣不好了，又比較任性些，這些我也是知道的。所以……”

    她頓了一頓，想著這話該怎么說?！八云鋵崳婚_始我真的挺沒信心的，我甚至覺得我們一定會分手。就是，很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但是卻覺得不可能能有好結(jié)果的這種心態(tài)。我那段時間非常焦慮?？墒穷櫽⒔軐ξ彝τ心托牡?，我想他大概也沒遇到過像我這么難伺候的女朋友吧?！?/br>
    秦雨飛說到這停了下，想想雖然說實話，可也不能把自己說得這么糟糕，萬一人家mama記著了，反對他們怎么辦？她喝了一口水，整理一下思緒，繼續(xù)說：“其實在交往之前我就有跟顧英杰說過了，丑話都說了，但是他還是堅持我們應(yīng)該要在一起。所以交往之后我們兩個人都挺努力的。后來我也慢慢調(diào)整過來了，我跟顧英杰都覺得，我們想要一個好的結(jié)果?！?/br>
    她看了顧太太一眼，又說：“顧英杰說他從來沒有帶過女朋友回家。我想大概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是很鄭重的，有著很嚴(yán)肅的意義。我之前戀愛失敗后就再沒交過男朋友，所以我父母也從來也沒見過我的男朋友。這次見父母，我們也是抱著很認(rèn)真的態(tài)度。”

    顧太太沒說話，說實話她并沒有太多跟年輕小輩這樣談話的經(jīng)驗，大兒媳也好，二女婿也好，都是她看著挺順眼，兩家都覺得合適，年輕人自己又有感情，于是一切順利。他們這些年輕小輩來跟她和她先生見面，也都是走的客套兼討好的路線，婚后也才慢慢熟悉親熱起來。熟了之后，這些話當(dāng)然也不會說。

    這個秦雨飛，卻是在她感覺還挺微妙的時候，向她攤了底牌，坦白得進(jìn)攻力十足。

    “我們對彼此都很認(rèn)真，希望能有一個好結(jié)果。如果有幸，真有那么一天，還請伯母多多照顧我，我也許許多事做得不夠好，伯母可以教導(dǎo)我。如果不幸，我們努力了也走不到最后，也請伯母不要怪我?！鼻赜觑w看著顧太太的眼睛，“我就是這么想的?！?/br>
    顧太太被這樣真摯的眼神看著，實在也擺不出傲驕的姿態(tài)來，她知道自己該給這姑娘一個回復(fù)，她認(rèn)真想了想，說：“那你們要好好加油。其實我們做父母的想法也很簡單，不過就是求得兒女幸福。我這樣想，你父母肯定也是這樣想。我怎么對你考慮的，你父母也是怎么對阿杰考慮的。所以，順其自然吧。我只能說，我不會成為你們奔向好結(jié)果的阻礙?！?/br>
    秦雨飛聽得這話，笑了。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于是說：“我想現(xiàn)在就給顧英杰打電話?！?/br>
    “好啊，你打吧?！鳖櫶珣?yīng)了。

    秦雨飛拿到手機(jī)奔出餐廳，站在玻璃墻外打電話。顧太太看到她興奮地又說又跳，紅著臉開心笑著的樣子，不覺也微笑起來，還真是個單純的孩子呢。她能想像她跟顧英杰說什么，大概是說她沒反對他們吧。

    顧太太喝口飲料，嘆口氣。計劃真是被打亂了。明明不是這么打算的，明明是想讓兒子慢一點發(fā)展，看看清楚再說，拖一拖他們，讓他們多冷靜一些的。結(jié)果可好，她自己一不冷靜，居然委婉地表示了支持。

    不一會秦雨飛進(jìn)來了，一臉幸福的甜笑。笑得顧太太真的有些不敢相信，這姑娘在大家眼里的評價是嬌縱任性脾氣大。

    “伯母，顧英杰說他五點前一定能下班，他想跟你一起吃晚飯。我們回他那好不好，我跟家里廚師學(xué)做了幾道菜呢，我來做晚飯?！鼻赜觑w興高采烈，簡直要得意忘形。她剛才跟顧英杰說了她花了半天的時間就把他mama搞定了，他差點不相信，后來一直夸她厲害。秦雨飛也覺得自己很厲害，她想繼續(xù)好好表現(xiàn)一下。

    她會做飯？顧太太不太信。這時候她的手機(jī)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顧英杰發(fā)來的短信，上面簡單三個字：“謝謝媽！”

    顧太太心里一暖。“好啊?！彼饝?yīng)了，“那就去阿杰那里坐坐好了?！?/br>
    秦雨飛喜笑顏開，完全不曾想她的這個提議會變成一場小災(zāi)難，最后還演變成一場風(fēng)|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秦雨飛：作者，作者，你出來！

    作者（擺譜八字步走出）：你什么都不用說了，我是不會告訴你起了什么風(fēng)波的。

    秦雨飛（抓狂）：誰在乎起什么風(fēng)波??！

    作者（驚訝）：你居然都沒好奇心，你真變態(tài)。

    秦雨飛（抓狂）：你肥了膽了還敢讓我起波折，你就直說你想怎么死！

    作者：……

    第50章

    顧太太和秦雨飛吃完了中飯,一看還有不少時間,上午逛得太累，她實在不想再走，這么早去兒子那只她跟秦雨飛兩個人她又覺沒有太多話題好說。于是干脆叫秦雨飛一起去做了頭發(fā)。秦雨飛非常高興。

    做頭發(fā)的時候顧太太閉目養(yǎng)神,秦雨飛坐在另一邊稍遠(yuǎn)的位置用手機(jī)拼命跟顧英杰直播她今天的精彩表現(xiàn)和重大收獲。顧英杰一開始的時候回的速度還好,后來可能忙了起來就沒怎么回。秦雨飛覺得自己有些不懂事,就沒再多說。只囑咐顧英杰說她今天的能量快用光了，做晚餐是最后的大招,她一時沖動，現(xiàn)在想起來她也只跟廚師學(xué)了三次，雖然每次都做得不錯,但畢竟這次是她自己做,她怕應(yīng)付不來，實在沒信心。顧英杰廚藝比她好，她讓顧英杰沒什么事的話一定要早點回來幫忙。顧英杰答應(yīng)了，說一定早回去。

    接下來的時間秦雨飛一直用手機(jī)刷菜譜，努力回憶廚師教她做菜的步驟。她鼓勵自己一定沒問題，今天幸運之神是站在她這邊的，一切都會順順利利。

    做完了頭發(fā)，顧太太坐秦雨飛的車子回顧英杰家。坐了一會后她問秦雨飛打算做什么菜，列個單子她讓司機(jī)去買，她們兩個就不要再跑這一趟了。秦雨飛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好。因為她也沒買過菜，學(xué)做菜的時候都用的現(xiàn)成的材料。還真怕去買菜鬧出什么笑話來。于是她列了個單子，打算做蒸魚，小炒rou，炒青菜和煮個豬骨海帶湯。

    顧太太去廚房看了一下，又翻了翻冰箱，然后在單子上加了些蔥姜等調(diào)味配菜，又寫上了一些調(diào)味調(diào)，這才打了電話給司機(jī)，讓司機(jī)按她說的單子去采買。

    秦雨飛這下子真切地感覺到緊張了，她都忘了，顧太太是給兒子煲湯補(bǔ)身的那種mama，廚藝肯定好。哎呀哎呀，她真是太笨了，什么叫得意忘形，就是她這種傻|瓜。萬一她沒發(fā)揮好，做的不好吃，不會就被扣分了吧？

    秦雨飛忐忑不安，而顧太太張羅完這些，覺得累了，就說去客房那瞇一會。秦雨飛趕緊送她去，安頓好顧太太午睡，秦雨飛躲臥室給顧英杰打電話，想問他什么時候能回來，她做飯真的需要他的鼓勵和幫助。

    結(jié)果電話占線中。秦雨飛沒在意，又刷了一遍菜譜，把做菜的過程步驟看了一遍。再打顧英杰手機(jī)，還是占線中。她繼續(xù)背菜譜，這次來回背了三遍，確認(rèn)自己真的把步驟都倒背如流了，心里稍稍安定些。接著再打顧英杰的電話，居然還是占線。

    秦雨飛心開始亂，有著很不好的直覺。她開始檢討自己，怎么又發(fā)作了，不是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嗎？不能太多疑，不能動不動就往壞處想。事情都是被人想壞的。她現(xiàn)在只是因為壓力大，太緊張，要穩(wěn)住，別發(fā)脾氣，別遷怒，顧英杰也是很辛苦的，大周末還要上班，他的事情一定很棘手，他一邊忙一邊還要聽她說逛街的事，說跟顧太太聊天的事，他肯定也辛苦。

    秦雨飛深呼吸幾口，跟自己說別著急，別發(fā)脾氣，顧英杰一會就回來了。他都答應(yīng)過了，這會還是先別打擾他。

    雖然是這么想，但秦雨飛過了一會后還是沒忍住又打了一次電話。這次依然是占線中。

    秦雨飛很刻意地忽略心中的不快。她把菜譜又復(fù)習(xí)了一遍，然后去廚房做準(zhǔn)備。鍋子拿出來，鏟子擺一邊，案板也放好，好像這樣她就會增加些做菜的信心似的。

    過了一會，顧家的司機(jī)上來，把采買的東西送來了。秦雨飛謝過，告訴他顧太太在休息。于是司機(jī)放下東西就走了，只說讓顧太太有什么吩咐再打他電話。

    司機(jī)走后，秦雨飛換上了家居服，圍上了圍裙，開始做菜。她先把東西一樣一樣的擺開，按cao作的順序放，一堆菜料理臺差點放不下。然后她花了幾分鐘思索這亂七八糟的一堆到底該怎么分先后次序。這么一大堆，對新手來說確實有難度啊。

    這時候顧太太打著哈欠走到廚房門口，看到菜送來了，問了兩句。然后又問秦雨飛：“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伯母你再休息休息，我自己就好。”開玩笑，她這笨拙的手藝被顧太太看到還了得，那得多丟人。反正最后做出來了，能吃就行。這過程顧太太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顧太太看了看廚房擺開的那架式，也明白了秦雨飛的顧慮。她也確實還很困，起來看看是出于禮貌，現(xiàn)在秦雨飛這么說，她索性道：“那我再去睡一會，阿杰回來了叫醒我。”

    秦雨飛連忙一口答應(yīng)。

    秦雨飛一人在廚房里手忙腳亂的干著活。她決定先做最簡單的，把青菜洗了先炒。結(jié)果炒得有點過，但看上去還好，她嘗了一口，味道不算太差。她很高興，覺得勉強(qiáng)算成功。她把青菜放一邊，忽然想到這樣等別的菜好了，青菜不是就涼了嗎？但炒都炒了，她心一橫，算了，最后再熱一下好了。反正他們不知道。

    然后她開始切rou。rou片一塊大一塊小有些薄有些厚，但順利切完了。她心又一橫，反正炒熟了看不太出來，都是送進(jìn)嘴里吃的，大小厚薄沒關(guān)系。不同體積還顯得內(nèi)容豐富呢。

    切好了rou腌上了，然后她認(rèn)真想想，要吸取炒青菜的教訓(xùn)，不能炒好又放涼了。要不先把魚蒸上再炒rou。等一下，骨頭湯還沒有熬呢。趕緊先熬湯。

    秦雨飛急得滿頭汗。骨頭洗干凈下鍋，她記得還要撇浮沫，于是不敢走開，就在旁邊盯著它燒開冒浮沫，她認(rèn)真都撈干凈了，蓋上鍋蓋，臉已經(jīng)被蒸汽蒸熱了。秦雨飛再看一眼手機(jī)上的菜譜，順便看了一下時間，顧英杰怎么還不回來呢？要是他能幫幫她就好了。

    不過現(xiàn)在秦雨飛也顧上責(zé)怪顧英杰，她要趕緊弄魚。市場里小販已經(jīng)把魚殺了，但沒有在魚身上切幾道。秦雨飛按廚師教的cao作，但魚很滑，她很辛苦才拿住，刀子也用不慣，切得刀痕那叫一個慘。最后一刀，還把一塊指甲和手指皮給削掉了。血絲冒了出來。秦雨飛嚇得立馬把手指塞嘴里，生魚的腥臭味頓時在嘴里彌散，她惡心地趕緊吐了口水，又用水沖手漱口。

    最后一看手指，幸好只是切掉一點皮，血吸了吸就沒了。只是少了一塊指甲，很難受。秦雨飛這時候真希望顧英杰快點回來。

    秦雨飛把魚蒸上了。切辣椒準(zhǔn)備炒rou，結(jié)果辣椒很辣，漬得她手上的傷口痛，她忍著，眼角癢癢，她抬手撓了撓，辣味立時沖進(jìn)了眼里。她趕緊洗手，用水擦眼睛。眼睛很痛，流了淚。她默默地對著水池站半天，等著眼睛的難受勁過去。緩了好一會眼睛還不太舒服，但她忍著，繼續(xù)把辣椒和其它配菜都切好了。盡管這時候她已經(jīng)煩躁得想摔鍋，但她還是忍住了脾氣，她覺得她真得進(jìn)步多了。

    這時候大門開了，顧英杰走了進(jìn)來。秦雨飛大喜，剛要招呼他，他的手機(jī)卻響了。他過來親|親她的臉，“對不起，我先接個電話?！比缓笏呋亓伺P室。

    秦雨飛不介意，事實上她現(xiàn)在非常開心，接完電話顧英杰就會出來幫她的忙了。這頓飯很快就會做好，今天真是順利的一天。

    秦雨飛把配菜又檢查了一遍，等了等，沒見顧英杰出來，倒是聽到顧太太起g正往廚房走。秦雨飛嚇得趕緊開火倒油，把配菜往鍋里倒，揮動鍋鏟擺出大廚架式，顧太太果然來廚房了，她在門口看了一眼，沒評價秦雨飛的做菜，問了句：“阿杰回來了嗎？”

    秦雨飛趕緊答：“回來了，他在臥室接電話?！鼻赜觑w用眼角小心觀察著。顧太太轉(zhuǎn)身走了，秦雨飛松了口氣。

    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油根本就沒熱她就把配菜倒進(jìn)去了，現(xiàn)在炒得那火候顏色真是糟糕。不管了，rou放進(jìn)去就看不出來了。她這么想，把rou倒進(jìn)去了。

    炒完了rou。秦雨飛發(fā)現(xiàn)魚已經(jīng)蒸過頭了。算了算了，她沮喪的想，反正能吃就行。她偷偷嘗了一口，沒味，還很腥。她這才想起她沒有給魚抹鹽，還忘了放姜絲。算了算了，她絕望地想，吃不壞肚子就行。她往魚身上倒了很多醬油，希望能把那些缺點都掩蓋過去。

    這時候顧英杰還是沒有出來。秦雨飛實在沒精神力催他，而且顧太太也醒了，秦雨飛也不敢當(dāng)著人家mama的使喚她兒子。她看了看湯，火候不夠，湯味不濃。反正放鹽也能喝。她一邊想著不知道顧太太會不會嫌她菜做得不好吃，一邊把海帶丟進(jìn)去了。丟進(jìn)去之后她想起海帶沒有洗。

    秦雨飛覺得心里非常非常難過。最后只能寄希望于小炒rou上?？墒浅粤艘豢诤?，她差點要哭出來。rou太硬了，又很咸。

    顧太太和顧英杰這時候一邊說話一邊走了過來。顧英杰對著秦雨飛笑，抱著她親了一口：“飯都做好了？真能干?！?/br>
    秦雨飛很勉強(qiáng)地擠出笑，偷偷看了一眼顧太太，小聲道：“不太好吃?！?/br>
    “沒關(guān)系?！鳖櫽⒔芎芄膭钏?。但秦雨飛覺得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她再次責(zé)怪自己想太多，太多疑，神經(jīng)病又犯了。

    顧英杰進(jìn)廚房把菜端出來放餐桌上，招呼顧太太先坐。秦雨飛去拿碗筷，把碗筷擺上桌之后她僵住了。之前做菜太緊張了，她忘記做米飯。

    秦雨飛低著頭，恨不得有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她覺得很丟臉，非常非常丟臉。

    顧太太這時也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了，但她沒說話，只默默伸手盛湯。秦雨飛咬了咬唇，很想告訴她海帶沒有洗，但她覺得她真的沒臉說。

    顧英杰這時笑了笑：“要不煮個面做主食好了，面條很快的。”他說著，轉(zhuǎn)身去燒水?；剡^身又招呼：“先吃菜吧，一邊水開了就下面?！?/br>
    秦雨飛偷偷看著顧太太，看她喝了一口湯后再沒動湯。秦雨飛很心虛，轉(zhuǎn)頭看桌上的菜，青菜是涼的，rou是硬的，魚是腥的，而且每一樣都挺咸。顧太太的臉色并不好看，秦雨飛有些想哭。

    顧英杰還沒來得及嘗菜，手機(jī)又響了。秦雨飛清楚聽到他輕輕嘆了口氣，又見他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去接個電話?！?/br>
    秦雨飛看著他回臥室的背影，心里的不安越發(fā)重了。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尷尬。秦雨飛不知能說些什么，顧太太也不動筷了，廚房的水開了，那個煮面的男人并沒有回來。秦雨飛去廚房想下個面，顧太太卻過來，淡淡地說：“讓我來吧?！?/br>
    秦雨飛不想爭，也沒臉爭。她把位置讓了出來。

    顧太太煮了三碗雞蛋面。面上桌的時候，顧英杰終于又回來了。他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努力裝出輕松的樣子：“面好香啊?！?/br>
    秦雨飛默默看著他，完全沒心情附合他的輕松。她覺得這次真的不是她多疑了。

    三個人安靜地吃著面條。顧英杰嘗了嘗桌上的菜之后，就沒再動它們。秦雨飛心里很難過。但她不想勉強(qiáng)自己活絡(luò)氣氛招呼大家吃，也不想勉強(qiáng)自己去吃。別人都不吃，她又何必呢。

    一碗面還沒吃完。顧英杰電話又響了。

    他皺了眉頭，秦雨飛也皺起眉，沖他道：“去接吧。”

    顧英杰想了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