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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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蘇采女氣得粉面泛紅,“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的賤|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葉薇不以為意。原諒她代入感不強,葉薇的確出身較低,可她好歹也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左相嫡長女,被罵這個總覺得是對方找錯人了。 活動下手指,她憶起蘇采女那干脆利落的一腳,忽然覺得應(yīng)該說點什么。 走近一點,她的聲音低沉而滿懷惡意,“上次在太液池邊,蘇采女教導(dǎo)我說在這宮里得有靠山才有出路,光憑一張臉成不了氣候。不過現(xiàn)在事實證明,只有長成你這樣的才沒辦法憑臉出頭,我就不同了。” 如果葉薇有什么東西是讓她滿意的,大概就是這張臉了。真的是素凈清麗、韻致動人,和她本來的長相全然不同的風(fēng)格,卻是春花秋月、各逞風(fēng)流。 她得遺憾地承認(rèn),這兩張臉無論哪一張,都比蘇氏好看……得多。 蘇采女氣得渾身發(fā)抖,右手一揚就朝她扇來。葉薇早有防備,輕輕松松就攥住了她的手腕,看著近在咫尺的玉顏,輕輕一笑,“阿盈,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麻煩纏身了,真的還想多添一條不敬上位的罪名?” 她喚的是蘇采女的閨字,當(dāng)初在儲玉宮的時候,家人子們?yōu)轱@親熱都是這么稱呼。蘇采女神思一亂,忽然想起那時候的事情。她是出身不凡的吏部侍郎千金,而葉薇不過是個地方小吏之女,懦弱又無用,被自己罵了都不敢回嘴。 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竟高過她了?而她竟無法反駁她的奚落! 陛下的捉摸不定、皇后的冷語斥責(zé),還有宮人的白眼踐踏紛紛閃過腦海,而她咬緊了銀牙立在風(fēng)中,眼睜睜地看著葉薇瀟灑而去。 . “小姐現(xiàn)在心里可痛快了?”憫枝替她換上寢衣,笑嘻嘻道,“看到蘇采女那煞白的臉色,奴婢真是出了口惡氣。當(dāng)初她把咱們害得那么慘,現(xiàn)在可算得到報應(yīng)了!” 憫枝比起妙蕊來要遲鈍許多,看事也不那么透徹,葉薇不欲跟她多說以免壞事,只是道:“湊合吧,一般痛快?!?/br> 等憫枝退出去倒水時,妙蕊才低聲道:“小姐想做什么?”她費勁兒和蘇采女說那些話,應(yīng)該不只是為了出口氣那么簡單吧? 葉薇手指貼著被褥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沒什么,就是有個計劃?!?/br> 蘇采女既然是璟淑媛的親信,那么真正的葉薇為何被殺她應(yīng)該也清楚。如果辦法得當(dāng),也許可以從她這里打開缺口,弄明白宋楚怡和璟淑媛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第11章 蘊初 碧色蓮形的瓷碟里放著六個雪白的小糕點,都捏成了花瓣的形狀,尖端一抹粉紅,仿佛盛開在蓮葉中的菡萏,柔美動人。 沈容華用玉筷夾起一個,咬開之后滿口荷香,清淡卻余韻悠長,勾出許多深埋腦海的記憶。 她抬頭,對面是葉薇含笑的臉,星眸閃爍,正等待她的反應(yīng)。輕嘆口氣,她苦笑道:“表姐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楚惜jiejie說,這是她最喜歡的糕點,制作方法是她與表妹一起琢磨的,讓我有機會也試試。”葉薇道,“我知道沈容華心中對我仍有懷疑,不過看了這個,您總該信了吧?” “當(dāng)然,當(dāng)然。連這個東西都知道,我再不信也不行了?!鄙蛱N初纖指撐著額頭,有氣無力道,“早知道咱們倆有這層關(guān)系,在儲玉宮的時候我就該照顧照顧你?!?/br> 葉薇搖搖頭,“容華應(yīng)該明白,臣妾并不想靠楚惜jiejie來得什么好處,不然當(dāng)初一見面就說了?!?/br> “既然如此,你現(xiàn)在又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地想讓我相信?” 葉薇沉默片刻,神情變得鄭重,“因為有件事,我這么久以來一直很想知道。我覺得,容華也許能給我答案?!?/br> “什么事?” 葉薇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楚惜jiejie當(dāng)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屋子里很靜,妙蕊、憫枝還有阿映都守在外面,沒人能聽到她們的談話??缮蛱N初的心還是隨著葉薇的問題狠狠顫了一下。 銀牙緊咬,“我記得上次提醒過你,不要再提起表姐,不然當(dāng)心招來殺身之禍?!?/br> “剛剛看到這點心時,容華可沒說不能提起楚惜jiejie?!比~薇深深地看進(jìn)她的眼睛里,“您如今的反應(yīng),究竟是楚惜jiejie不能提,還是……她的死不能提?” “葉才人!”沈蘊初口氣陡然凌厲。她習(xí)過武藝,本就比尋常女子多幾分氣勢,發(fā)怒的時候眼神如刀,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可葉薇卻閃都沒閃。 她依然凝視著她,無所畏懼地直面她的怒火,“臣妾今日和容華說這些,因為您是楚惜jiejie信任的表妹,也因為您曾冒著大險救過臣妾一次。臣妾覺得,您和我一樣都沒忘記楚惜jiejie。那么,臣妾的有些話在這世上就只能和您說了。” 她語氣誠懇,里面帶著無限的悵惘和傷感,還有對未知過往的迷惑不安。那情緒沈蘊初再明白不過。剛剛得知表姐死訊的那幾個月,她整日都被包圍在這種情緒中。 葉薇說得對,在這世上有許多話,她們除了彼此當(dāng)真無人可說。 握緊的拳頭慢慢松開,她閉了閉眼睛,“你在懷疑什么?” 她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個,既然今天問她,心中定然已經(jīng)有了什么想法。 葉薇端起茶盞慢慢飲了一口,這才道:“載初二十二年五月,我收到楚惜jiejie的書信,說左相大人要接她去煜都,只因她已年滿十五,該談婚論嫁了。當(dāng)時我沒有想到,這會是我收到她的最后一封信。 “我自幼身子便不好,那陣子恰好犯了舊疾,很是折騰了段時間,也就和她斷了聯(lián)系。等我身子終于好轉(zhuǎn),寄過去的信卻再也沒有受到回音。我很困惑,托人去打聽了一遭,才知道她已經(jīng)…… “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沈蘊初雙唇緊抿,右手不斷顫抖。葉薇的話仿佛一柄尖刀,直接挑開她心底的傷疤,下面的鮮血淋漓只有自己清楚。 她還記得表姐啟程前夕,亦曾寫過信給她。當(dāng)時還在信中調(diào)侃說此去禍福難料,要是被繼母生吞活剝了請她看在多年姐妹情分上,一定記得找青云觀的觀主為她超度。她們談笑無忌慣了,所以她也一本正經(jīng)地回復(fù)說一定一定,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她賠上嫁妝也要給她請到青云觀主。 后來的無數(shù)次,她為自己的話悔青了腸子。 “他們說,表姐是染病死的……”她聲音干澀,帶著極力控制才有的平靜。 葉薇眼睫輕顫,“‘他們說?’也就是說,容華您并不信這個說辭了?” “我不信又能怎樣?他們存了心要瞞天過海,我又只是個小孩子,根本改變不了什么?!鄙蛱N初心火上涌,也不知是氣別人,還是氣自己,“表姐是載初二十二年九月到的煜都,二十三年三月就被送回來了,說是染了疾病,大夫吩咐送回鄉(xiāng)下靜養(yǎng)??蓜偟郊覜]多久,她就悄無聲息地死了。我沒能見到她最后一面,連下葬的時候都沒能去送一程……” 葉薇聽著她的話,視線垂下,看著案幾上雪白的瓷杯。 果然,他們并沒有在她死后立刻發(fā)喪,而是隱瞞死訊將她的尸骨送回了老家,再尋個冠冕堂皇的由頭把事情了結(jié)。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方便宋楚怡李代桃僵。 她救皇帝不過是一時沖動,并沒有告知自己的名字,他事后就算調(diào)查也只能查出救他的是宋府小姐,至于是哪位小姐,就由得宋楚怡他們發(fā)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