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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只能不動,眼神卻焦急。最后秋生只好掏出帕子要給裴允初擦拭血跡。 裴允初用另一只手接了過來,低頭卻看見信上有一點血跡。他連忙用手帕把血跡擦凈, “你先出去?!?/br> “公子?!鼻锷母页鋈? 萬一公子自己留在這出了事怎么辦? “我沒事,你先出去!”裴允初低吼。 “是,是。秋生這就出去,公子您別生氣?!鼻锷泵ν碎_幾步說道,“您有事就喚秋生,秋生就待在外面。” 說完秋生就帶上門出去等著了,也不敢叫人,也不敢走遠。好在秋生看到自己公子雖吐了血,臉色卻不難看。否則即使公子要把他解了,他也是要去找人的。 裴允初手里的信有三張,他只看了兩張。還有一張他甚至不敢看,生怕看到了不好的消息。光是想想裴允初都覺得心一陣絞痛。 看著被血跡弄臟了的信,裴允初手有些抖地把第二張紙揭開去看第三張紙。 等看完了裴允初心才稍微回落了一點,阿洛她還活著! 在看到信里面說阿洛需要人照顧的時候,裴允初已經(jīng)在思考如何去豐城。不是沒有懷疑是假的,但只要有一絲可能他都得去。阿洛在等著他,他不想讓她一個人待在那里。 裴允初把信疊好放進了木盒里,再把自己整理好,才讓秋生進來。 秋生也跟著他這么久了,他欣賞秋生的機靈不油滑,這次還得秋生來幫襯著。 “我要離開京城,你和我一起走?!迸嵩食跻怀隹诰椭苯恿水敯言捳f清楚。 “公子?”秋生沒問為什么,只是問道:“那刑部怎么辦?” “我會辦好,你現(xiàn)在收拾東西,明日一早我們就走?!迸嵩食踝屒锷褨|西打點好,自己則出門去找裴相了。 裴允初當然不可能說因為阿洛受傷了,所以他要趕過去照顧她。先不說裴相同不同意,就他今日看到梁尚書的模樣就不像是知道阿洛受傷的事。一旦他告訴了父親,那梁家必然會知道。 既然他們只讓自己一個人知道,自然有原因的,阿洛也不會想讓梁家擔心。 裴允初敲開裴相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初兒?”裴相詫異地看著自家的兒子,“今日怎么到我這來了?” 裴相想了想又苦笑道:“是為了你母親今天說得事吧,你母親她也是心急了點。說清楚就行,不必在意?!彼詾榕嵩食跏莵碚f今天用膳時候的事。 “父親,明日我要離開京城?!?/br> “什么?”裴相沒聽明白,難道兒子氣壞了,要離開去找梁家姑娘? “還要勞煩父親幫我?!迸嵩食醮蛩阋圆橛呻x開京城。 聽完裴允初的話后,裴相沉默半晌,最后抬頭問道:“為何想要出去?” “壓抑。我想出去透透氣?!?/br> 裴相點點頭,他其實不在乎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何時走?” 他不可能不同意,他就這么一個兒子。的確這些年來給他掙了不少面子,可以說整個大啟誰不羨慕自己。 但是裴相寧愿自己的兒子稍微普通一點,而不是常年淡著一張臉。沒有喜好的東西,只是一個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這是第二次兒子找他幫忙,裴相甚至希望裴允初多來找他幫忙。 “明日一早?!迸嵩食跎袂槲⑺?。 “怎么這么快,不能等兩天,先把東西收拾好?”裴相勸道:“你先收拾好行囊再走也不遲?!?/br> “秋生已經(jīng)在收拾了,我們明天就走?!迸嵩食鹾敛煌俗專荒茏尠⒙宓戎?。 “去吧去吧!”裴相無奈地揮手,“待會兒我先去和你母親說說,正好明日你師父要和我見上一面,我還得去和他通個氣?!?/br> “多謝父親!”裴允初謝過后,立刻回去收拾好細軟。 裴相一個人留在書房看著攤開的書,無奈地嘆氣。 罷,罷,罷。 裴相掀起下袍,出了書房,往臥房走去。 “老爺。”裴夫人聽到開門聲,也不和丫鬟們說笑了,立刻迎了上來。 “都下去吧?!迸嵯帱c了點頭當回應了,徑直房內(nèi)的人全退下。 “怎么了?”見人都散了,裴夫人奇怪地問道。 “是初兒的事,我想和你談談?!?/br> “以后我不說就是了,我不也是怕……”裴夫人以為是說她今日要初兒考慮秦家姑娘的事。 “不是這個,是初兒師父給我來信了。”裴相撒謊的技術(shù)可不差,張口就是。 “大師?”裴夫人先是疑惑,后心下有了不太好的猜測。 初兒的師父向來不受拘束,四處云游。只有初兒的事能讓他稍微放在心上,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還要見老爺。難道和初兒有關(guān)? 像是看穿了裴夫人的想法,裴相點頭道:“大師說要帶初兒出去?!?/br> “出去?去哪?”裴夫人急道:“好端端地怎么要出去?” “你也知道初兒的性子,難道忘了當年大師說得話了?”裴相提醒道,他也不想提起這件事,但是初兒想就只能這么幫了。 “可是初兒好好的……” “好了,我只是先告知你一聲,明日一早初兒就離開,你不要傷感。”裴相看著緊閉的房門,又囑咐道:“此事,你就不要外傳了。我會向朝廷稟告說初兒生了病要出去休養(yǎ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