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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清洛突生悔意,也許是來到異界的后遺癥。從小她就對血特別興奮,殺人喜歡見血。哪招見血多她就喜用哪招,每次打斗,不,是虐殺過后,周圍就是修羅地獄。 在此之前梁清洛從沒想過要改,在她心里她孤身一人在這,并不想壓抑自己。更何況她需要震懾眾人,這種方式最好不過。 這也是為什么南鷹里即使有些資歷老的人看不上梁清洛,卻不敢在暗地里動手腳的原因。 遇上了這么一個(gè)混不吝的首領(lǐng),擱誰誰敢亂來? 既滿足了自己的欲望,又能有威懾的作用。是以梁清洛從未想過自己有任何不妥之處。 現(xiàn)在不同以往,梁清洛她有了要共渡終生的人,總要顧及對方的感受。 梁清洛騎著小花,一搖一晃地想著:感情可真磨人,不過以后她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完全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著她。 第六十九章 因?yàn)榕律砩系奈兜罆屌嵩食醪皇娣? 梁清洛一回去就洗了個(gè)澡, 把全身上下都換了個(gè)遍。 等出來的時(shí)候, 夜已經(jīng)黑得不能再黑了, 梁清洛頓住了去自己院子的慣性腳步。 “夜海, 去給我找間房?!绷呵迓鍌?cè)頭道。 夜海早早就在一旁候著, 聞言立刻應(yīng)了一聲。 看了看半掩著門的院門, 梁清洛沒瞅見里面的房間亮著燈,想來允初已經(jīng)睡下了。 梁清洛放心地隨夜海走了,卻不知道沒燈不意味著里面的人睡了。 黑暗中裴允初坐在床邊, 手里撫摸著一封帶有木香的信。是他在京城時(shí)梁清洛寄過來的,裴允初一直隨身帶著。 兩人其實(shí)互訴衷腸的時(shí)間不多,更多的時(shí)候相處只是沉默??赡菚r(shí)太過于甜蜜, 兩人沒有發(fā)覺只以為原本就是如此?,F(xiàn)在想來裴允初覺得大概是在一起太匆忙, 導(dǎo)致太多話沒有說出口。對對方的想法有太多太多不了解。 這信上的話語愛意露骨,裴允初第一次看的時(shí)候心有多暖, 現(xiàn)在心就有多涼。 字字誅心! 是, 裴允初不曾懷疑阿洛對自己的感情??墒沁@信對她自己的狀況只字未提, 他是即將要成為她夫的人, 卻連自己的妻子干什么都不知道。 到如今還是如此, 阿洛突然留下一張字條就消失。 裴允初覺得心鈍鈍地痛。 春夜難熬, 有人發(fā)泄完安然入睡,有人獨(dú)坐一夜。 一起來,梁清洛也顧不上夜海端來的早膳, 急急忙忙趕回院子里去。 她推開院子門其實(shí)還是有點(diǎn)心虛的, 畢竟總覺得允初最近不大得勁。 “阿洛,你回來了?”還未靠近房門,裴允初已經(jīng)先打開了門。 “……嗯”梁清洛低低應(yīng)了一聲。 裴允初身著單薄的白衣,鴉羽般的長發(fā)也未曾束起,凌亂地披散在后背。梁清洛眼尖,甚至能看到他袖口處手腕上淡青色的血管。 梁清洛立刻把才披上的長袍脫下上前要裹住裴允初。 “不必?!迸嵩食醴次兆×呵迓宓氖?,用嘶啞的聲音道,“阿洛,我們談?wù)?。?/br> 梁清洛愣了愣,然后笑道:“好,先進(jìn)去吧,外面冷?!?/br> 裴允初點(diǎn)頭,松開手先進(jìn)去了。 這是怎么了?梁清洛皺眉望著裴允初的背影。 裴允初坐在椅子上,旁邊放著另一個(gè)拉開的椅子。梁清洛越過他看到整齊的被子眼神微動。 “昨夜……沒睡?”梁清洛有些心疼和無奈,“我有點(diǎn)事出去了,怎么不休息?” “阿洛還要和我成親么?”裴允初不回答反而問起了另一個(gè)問題。 “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梁清洛不解。 “阿洛……”裴允初緊緊盯著梁清洛道:“夫妻是一體的,若是允初有何事都會告訴阿洛??墒恰⒙逅坪醪⒉辉谝庠食醯母惺?。” “怎么會?”梁清洛哪里知道自己的行為給裴允初帶來多大的沖擊。 “是么?可是連阿洛受重傷我都不知道,到最后還是陸大夫告知我的。這天涯海角只要阿洛能到的,允初也可以到。”裴允初說完閉了閉眼,嘆道:“昨夜看到阿洛留下的紙條,你可知道允初有多擔(dān)心,想了多少不好的事?!?/br> 梁清洛不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會讓裴允初留下陰影。她向來自由散漫慣了,連對待自己家人都是如此,自然對待裴允初也不會改變。 “抱歉……”梁清洛軟聲道,又豎起自己的手做發(fā)誓狀:“以后不會了,我保證!” 現(xiàn)在場面有點(diǎn)微妙。 梁清洛昨夜發(fā)xiele一晚,又休息得好好的,今日起來精神奕奕的,就差紅光滿面了。而裴允初一夜未眠,他心思重,一晚上不知想了多少事。面色蒼白,以往殷紅地不像男人的唇也黯淡下去。再加之梁清洛蹲在他的腿邊仰頭討好,這幅場景莫名地像出軌的丈夫向自己夫人賠罪。 裴允初垂下眼,看著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也舍不得說出拒絕的話,面對梁清洛他不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 何況阿洛也并未做出對不起他的事,她只是……只是散漫慣了。裴允初在心里默默的勸著自己。 “以后去哪一定會和允初一起,再不濟(jì)也要說清楚去哪。”梁清洛搖著裴允初的大腿又一次肯定道。 “嗯?!迸嵩食醯慕廾p顫,最終還是應(yīng)了梁清洛。 梁清洛一早上來哪知道會有這么一遭,她極快的在心里深深反省,還要讓裴允初原諒自己。現(xiàn)在見他松了口才放下心來,不禁露出了大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