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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跟了李瑾多年的李玨和李義都互相對視了一眼表示不知情。 李瓊雖然沒有被嚇得變臉色,突然被刀抵住,他也有本能的恐懼。 李瑾漫不經(jīng)心的笑著,看不出是真的想殺人還是做戲。 李瓊道:“太子,你殺了我,父皇不會饒了你,有本事你就真的殺我,用力一些?!?/br> 李瑾果真多加了一分力氣,血滲入了李瓊的領(lǐng)口,他笑瞇瞇的道:“閉嘴,你這一身罪孽,孤就算將你碎尸萬段,也不會受到懲治。” 李瓊這次壞了李琰的事情,心里也有愧疚,恨不得真的死在李瑾的刀下,他本想用力撞向刀口,肩膀被李瑾一只手桎梏著,李瑾看起來像是沒用力,實際上,李瓊絲毫不能動彈。 “你殺了我!我倒要知道,父皇為什么不會懲治你?!?/br> 李瑾懶洋洋的將李瓊說過的話還給了他:“律令規(guī)定不允許強搶民女,更不準(zhǔn)殺害無辜,你身為皇子,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明明知道禁止殺人,卻剝清白無辜女子的皮做鼓,此行喪盡天良,人神共憤,會壞我凌朝國運。孤身為太子,容不得這樣的敗類存活,能給你全尸是看在兄弟情分上,就算你死了,你的罪過也不會讓你入皇陵,你的母妃沒有教導(dǎo)好你,也該以死謝罪?!?/br> 聽李瑾提起母妃,李瓊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李瑾含笑看向李琰:“孤的狐貍呢?” “帶出來?!崩铉樕恋脦缀跄艿纬鏊畞恚鞍牙瞽偡畔??!?/br> 李瑾手一松,把李瓊往前一推,李瓊踉蹌一下,差點昏倒過去。 方才李瑾并不像在做樣子,他的脖頸上一片血跡,雖然沒有死,這道傷口也不算太淺。李珉上前扶住李瓊:“來人,送六皇子回府?!?/br> 李瓊的傷口必須及時包扎,不然,血越來越多,之后很難處理。 李瑾把刀還給了李義。 這個時候,樂離也被人抬了出來,一張黑布籠罩在籠子上方,侍衛(wèi)抬著籠子進來,將籠子放在了正中心。 李瑾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抬眼看了李琰。 哪怕知道李琰殺掉樂離的可能性不大,李瑾還是有些許的不確定。 費盡心思鋪墊這么多,李瑾擔(dān)心最后回來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身。 李玨直接站了起來,抬手掀開籠子上面的黑布:“關(guān)籠子里就算了,三哥你還用一塊布蒙住,生怕悶不死?” 李玨也不相信李琰會把狐貍給殺了,殺掉這只妖狐,李琰這邊就失去了最大的籌碼。 突如其來的光亮,樂離的身體輕輕瑟縮一下。 籠子正中是一片白,樂離穿著單薄的白色衣衫,小腿以下顯露在外,白得近乎透明,看起來略有些虛弱。他縮在狹小的籠子里,整個人仿佛死了一般,依稀可見衣角上沾了零星血跡。銀白長發(fā)并不凌亂,長發(fā)很多,全鋪在了身上,遮掩了大半面孔。李瑾臉色一沉,以為樂離受了刑罰,他抬手讓身后侍衛(wèi)將自己的披風(fēng)拿來:“把籠門打開?!?/br> 李琰這邊的人開了籠子。 樂離昨晚受了一晚上的冷,睡在那樣冰冷潮濕的地方,他現(xiàn)在四肢乏力,身上也guntang的發(fā)燒起來了。 籠門打開,李琰拿了披風(fēng)上前,將樂離抱了起來,裹在了披風(fēng)里。 察覺到有人碰自己,樂離立刻被驚嚇醒了,他身體顫抖了一下,眼神警惕。 這是李瑾第一次見到樂離的面孔,樂離和他想象得實在不同,李瑾有一剎那失神:“別怕,是孤?!?/br> 樂離睜眼看到了李瑾,唇瓣張了張:“李瑾?!?/br> 李瑾用披風(fēng)裹住樂離,樂離身形比他小,整只都裹住了,李瑾讓他面對著自己:“不用害怕,孤救了你,你現(xiàn)在沒有性命之憂,孤這就帶你回東宮?!?/br> 雖然之前總在李琰這邊聽所有人說李瑾很壞,但樂離的的確確沒有在李瑾手中受過任何傷害。 只是經(jīng)歷了這一遭,樂離對任何人都信任不起來了。 他實在困乏,此時閉上了眼睛,什么都沒有說。 李琰這邊的臉色仍舊難看得很。 昨晚他碰樂離,樂離狠狠咬了他一口,李琰手上的傷患至今沒有痊愈。 看到李瑾之后,樂離卻乖乖的任由李瑾抱著,絲毫不掙扎,也不見樂離有半分排斥人類。 他的眼神如鷹隼一般盯著樂離,李瑾察覺到了李琰的眼神:“三弟,孤的東西,你就不要再看了?!?/br> 之前李瑾是不相信李琰會對一只狐貍有什么感情,但剛剛看到樂離的時候,他突然就有了警惕心。 李琰冷哼一聲:“人妖殊途,太子莫要沉溺進去才好。” 李瑾勾了勾唇。 懷里的樂離仍舊虛弱的閉著眼睛,樂離眼睫毛纖長濃密,烏鴉鴉的垂下來,膚色卻是瑩白皎潔,兩種顏色相映襯,更顯麗色無雙。 確實容易讓人沉溺進去。 都說狐貍生得勾人,妖顏能惑眾,但像樂離這般漂亮的卻也罕見。 李瑾的手臂被輕輕抓了一下,他低頭湊到樂離的耳畔:“嗯?” 樂離的聲音很微弱,干干凈凈的嗓音:“離開這里……” 李瑾看到了樂離身上星星點點的血跡,他知道這個地方給樂離留下了不少陰影,此時樂離不想繼續(xù)待在這邊了。 李瑾點了點頭,溫柔的道:“好,孤帶你離開,回家洗個澡,讓你好好睡一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