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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喂你一口?”黎子安被熱甘薯燙的不停地哈著氣,聽黎文舒這么說,將頭伸到他跟前,嘟著嘴要吐出來。 見狀,黎文舒被他惡心的不輕,皺著小鼻子從黎子安腿上跳了下來,一邊往后躲,一邊嫌棄的說道:“噫,小叔兒你太惡心了?!?/br> 黎子安被黎文舒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抱著黎文悅沖向了站在門口的黎文舒,三個人在院子里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 聽著院子里三人的嬉鬧聲,黎老太臉上露出難得的微笑。就連坐在門口曬太陽的黎老爹,看著院子里的一大兩小,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揚了起來。 傍晚的時候,待桌上的貢品擺好,黎老爹帶著家里的所有男丁開始祭灶,黎子安站在中間隨著前面的幾人對著灶王爺畫像跪拜叩首,看著老爹將貼了一年的灶王爺畫像和紙扎的馬一起燒掉,嘴里不停地說祈福的話,保佑一家平安。等紙馬燒凈之后,黎老爹這才讓桌上擺放的祭灶果讓家里人分而食之。 因為天氣太冷,大家吃完飯各自收拾好也都回房去了。黎子安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床上的被褥都已經(jīng)被換過,松軟的棉花被上還存留著被陽光暴曬過的特殊香氣。黎子安脫掉外衫鉆進被窩,聽著外面的寒風(fēng)呼嘯,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李弘深。想起他家刻薄的繼母和不辨黑白的父親,心中著實掛念他。 …… 李弘深回到家中時已踩入臘月二十,看著府內(nèi)張燈結(jié)彩的場景,李弘深知愣怔了片刻這才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管家,眼神里帶著詢問。 那管家看著李弘深的表情,愣了一下這才躬身回答道:“回少爺,今日是大小姐同瑞王下定的日子?!?/br> 聞言,李弘深表情一僵,看著那管家的眼神冷得猶如一柄寒劍。 今上已到知天命的年紀,卻還未立太子。十多位皇子為爭奪大位,私底下小動作不斷。今上雖不言明,可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李家若是聰明就該保持中立,任何一方隊伍都不能站。如今李家同瑞王結(jié)親,等于同瑞王綁到了一起。瑞王雖有莊貴妃這個生母和鎮(zhèn)國侯府為后盾,可圣意難測,誰能保證哪一天今上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會跟這些皇子算總賬。若是瑞王勝了還好,一旦落敗李家同瑞王聯(lián)姻簡直是自尋死路。 “父親可在書房?” 管家正被李弘深的眼神盯得渾身冒汗,聞言,忙再次哈腰回道:“是,送走瑞王府的人后,老爺就去了書房,現(xiàn)在還沒出來。” 聽到管家這么說,李弘深冷著臉往李父書房的方向走去。 此時,李炳成正在書房寫字。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抬頭看是李弘深復(fù)又低下頭去。 “回來了?”李炳成低著頭開口問道。 “見過父親。” 李弘深同李炳成見過禮之后,便站到了一邊,斜眼看了下父親的字似乎比先前又好了幾分,只是這寫字的人卻越來越糊涂了。 李炳成寫完將筆擱下,拿起剛寫好的字,看了看又重新放回到了桌上。 “出去這么久,你就沒什么想問的?” “事情已然到了這一步,我再問又有何意義?父親可還有事吩咐,孩兒一路舟車勞累甚是疲憊,父親若無吩咐,孩兒就先回去歇著了?!?/br> 李炳成被李弘深這么一堵,在無話可說。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回去休息。 李弘深見狀,對著李炳成又行了一禮,轉(zhuǎn)身帶著門口等候的趙陽回了自己的浩然軒。 許是知道自己這幾天要回來,浩然軒的下人早早的將房間都收拾干凈了。李弘深示意讓趙陽帶著富貴兒下去休息,自己也坐到了桌旁看著房內(nèi)熟悉又陌生的擺設(shè),疲憊的捏了捏額角。 瑞王同他那個meimei的婚事,絕對是懸在李府頭上的一把鋼刀。說不定哪天就落下來了,李弘深不信他父親縱橫官場幾十年看不出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可他實在想不明白其中有何深意。 李弘深帶著參加完了家宴,待晚上的時候趙陽帶著富貴兒臉色陰沉的來到了李弘深的房間。 “公子,我聽府里的下人說,大小姐同瑞王的親事有些古怪……” 見趙陽一臉復(fù)雜,李弘深擰眉問道:“你都打聽到了什么?” 趙陽遲疑了一下,右手不自覺的掻了搔富貴兒碩大的腦袋,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我聽廚房的劉mama說,大小姐跟著夫人去參加鎮(zhèn)國候的宴會時好像出了什么意外,聽劉mama說是瑞王出手相助。后來沒過幾天,圣上下旨把大小姐賜予瑞王為妃。” 聞言,李弘深不由沉默了下來,總覺得這件事情哪里有些不對勁??偢杏X是有人提前設(shè)計好了一樣…… 趙陽看了看自家公子的臉色,動了動嘴唇似乎有話想說。 李弘深看他表情,開口問道:“是不是還打聽到了什么事,一并說了吧。” 趙陽抬眸看了下李弘深,遲疑了一下,低著頭說道:“聽府內(nèi)的下人說,夫人正在幫您物色未婚妻,聽說夫人看中的是她娘家的侄女兒,老爺也沒有反對……” 聽著趙陽的話,李弘深怒極反笑。 這女人的手伸的可夠長的,竟然想將她那破落戶的娘家侄女兒許給自己為妻?!她那娘家的侄女兒李弘深曾見過一次,且不說那女子容貌如何,就那通身的小家子氣,就讓他充滿了厭惡……